第五十六章 有可能重叠的路线（海天阔）
“手伸到前台，容易被看见、被抓到。”海天阔用手摸着二妞的头，自言自语道。“那样不好，我愿意隐藏在背后，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片刻之后，他看了看二妞，有些不满地问道：“二妞，你说对不对？”二妞敷衍地点点头“哦”了一声。
海天阔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是一只幕后黑手，正在推动很多事情的发生，事实上有些事情也确实是在他的推动之下进行的。为此，他常常自我感觉良好。就比如现在，他觉得自己正在扮演星神的左手，正将一些本来不会发生的事情，变成点点浪花，推进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
就在这时，突听二妞叫道：“爸爸，柜台有人找。”海天阔的思绪从天界的高台上，一下子摔落到了人间界的尘埃中。
“木道长！”海天阔见找来的是花木刀，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装疯卖傻地说道：“您真是贵人啊，我观你今天印堂发亮，鼻头发黄，满脸的春风得意，一定是有什么大喜之事吧？”
花木刀大马金刀地坐在柜台前，手里端着一个水缸大的茶杯，嘴巴里插着一根小指粗的牙签，大鼻头上青筋显露，一副来者不善的表情。听到海天阔的话之后，他的脸上一黑，似乎就想发作，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忍了下来。
他直到等海天阔走到柜台前，坐了下来，才耐着性子说道：“上次我们不是谈过吗？三艘飞船的消息。你说三到十天，现在过了七天，不知你有没有消息。”
“我说三到十天，”海天阔翻了翻眼睛，说道：“那是最低的天数，如果不行，那时间还得延长。”
“海博士，”花木刀双手抱着茶杯，低头看着海天阔的眼睛，“我有一事不明。”海天阔挥挥手，大方地说道：“尽管说出来，我最喜欢给别人解迷了。”花木刀眯着眼睛道：“三到十天，是最低的天数吗？不知出自于何典故？”海天阔笑道：“原来你是为这事情啊，这句话也不是出自什么典故，当时我说出来，你不也同意了吗？”
花木刀被噎了一下，大度地说道：“算了，我们不再争论这个问题了。”海天阔点点头，说道：“也行，要不就算我说错了，行不行？”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我们就约定为十五天吧，怎么样？”花木刀苦着脸，发现自己拿这个无赖没有办法，低声下气地说道：“没错，没错，您说的都是对的。算我错了，求求你告诉我，那三艘飞船现在怎么样了？”
“不是三艘，是四艘！”海天阔伸出四个手指比了比，就差一个一个地挨着数给花木刀看了。花木刀大喜，一下子站起来，差点将茶杯里的水都洒在柜台上。开心地说道：“快告诉我坐标，人命关天，我一刻也不能等了。”海天阔冲花木刀摇了摇手，慢条斯理的说道：“不急，时间还有很多，先钱！”
花木刀立即说道：“要多少钱？你可不能敲得太老，我这几天手气背，现在输得就剩底裤了。”他指了指自己的无名指，“你看，我连结婚戒指都输掉了，现在都不敢回家。”海天阔也不跟他争辩，说道：“要不，等你手气好，赢了钱再来？反正那些船也跑不了，你的药又不会坏。”海天阔说完后，站了起来，作势准备闪人，他可记得当时花木刀讲的理由：那艘飞船是给他带药来的。
“好吧，好吧，算你狠。”花木刀大手一挥，咬着牙说道：“开个价吧，多少钱，我认！”
“现在世道不好，”海天阔好整以暇地道：“太空艇的价格也在见风长，以往年间，象那三艘破船大概只要半吨黄金，现在恐怕就要五百五…差不多六百公斤了。”花木刀的脸都绿了，只觉得海天阔从未有一刻，象现在这么招人恨，完全是一副狮子大开口的架势。海天阔对他说道：“而另一艘漂亮的太空艇呢，其价值就更高了，差不多需要一吨左右。这可是来自于内星圈的飞艇。你想想：富丽堂皇的装饰，更高级的科学技术，啧啧啧，在碎星带一转手，至少也要卖上一吨半。”花木刀怔怔的看着海天阔，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报价，心想不管怎么说，总得先将飞艇弄到手，再说其他。海天阔的话，终于到了尾声，“这四艘的价值加在一起，总要两吨半黄金吧，我给你打个折上折，你就给八百公斤黄金吧，四艘飞船全都给你。”
花木刀象弹簧一样跳了起来，说道：“你怎么不去抢？”他指着海天阔的鼻子，“那四艘飞船又不是你的，你怎么能卖给我！你卖的只是消息！消息！”海天阔盯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下，花木刀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讪讪地收了手指，恳求道：“海老师，这样吧，我给20公斤。”海天阔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摆手道：“行，20公斤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花木刀谨慎起来，“不会是让我去帮你打仗吧，免谈！我从来就抱着跟人和平相处的原则行事的，这碎星带谁不知道我花木刀，从不欺负人。”海天阔心道：“不是你不欺负人，是被你欺负的人都敢怒不敢言而也。”海天阔对花木刀的心狠手辣，心里明白得似生着一面镜子。嘴上却说道：“我提的条件，价值不会超过八百公斤黄金，也不会让你去打仗。”
花木刀仔细算了算，如果这样的话，那条件还勉强可以接受，只是这样又太亏自己了，一个消息，就想卖八百公斤黄金，虽然有的东西是金钱也买不到的。他让步道：“价值两百公斤的条件，同意就成交！”海天阔看着鲲鹏星昏暗的灯光，还有街面上行人稀少的店铺，心道：“貌似这人越来越少了，他们都上哪儿去了呢？”他收回心思重新将目光集到满脸企盼的花木刀脸上，“七百公斤！”
“两百二十！”这一次花木刀只加了二十。海天阔笑道：“木道长，这样不公平，没有办法谈，我减了一百公斤，你只加二十公斤，不如您请回吧，照这样下去，我们谈到明天也谈不拢。”花木刀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他是真正在叹了，可不象其他时候那么装腔作势。“好吧，七百公斤！”花木刀知道这已是海天阔的底线，不再纠结，跟一个不会砍价的人谈生意，很难。
将代表二十公斤黄金的电子信息，转账给海天阔之后，又签下了一个价值六百八十公斤的承诺。承诺中载明：在以后海天阔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要求花木刀完成一件价值六百八十公斤黄金的事情，或是支付六百八十公斤黄金做为对价。
仔细将承诺书收好后，海天阔就将四艘飞船的坐标给了花木刀。临别时说道：“你可能要快点，不然有可能让别人抢了先。”花木刀一惊，“什么？你又将坐标卖给了别人？”如果真是那样，这个消息就根本值不了多少钱。海天阔不快地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花木刀心道，还真有可能。海天阔解释道：“在那个坐标的附近空域，有一艘飞船正在向那边航行，有可能正好经过那个地方，如果运气好，有可能避过，如果运气不好，那就正好撞上。”
花木刀真想将手中的茶杯砸在海天阔光亮的额头上，心道：如果可能绝不能跟这家伙打交道，太让人吃不消了。不过想到这间房子顶上的枪口，以及自己还有正事要办，赶紧收拾心情，转身急急忙忙地走了。
海天阔回到地下室，打开了一个屏幕。就见屏幕中几乎都是华发飘飘，身体萎缩，一百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到了养老院。
在这堆老人的中间有个年青人，海天阔正好认识。因为他是曾木磊的大当家崔耿鸮，曾经随着曾木磊到过他的店子，后来又找海天阔帮他们修过机器人。话说回来，要不是帮他修过机器人，做了一点点的小手脚，海天阔现在也不可能看到这个有趣的画面。
“老人，一船一百二三十个老人能够做什么？”海天阔猜到了一种可能，“难道他是想带着这些老家伙去送死？”这种想法并不奇怪，在碎星带，除了一些较大的行星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小微行星，甚至是行星碎片，这些小微行星和行星碎片的承载能力非常有限，为了行星的未来，当一个人老了之后，就会主动或被动离开行星，在星空中选择自己的墓地。
这是人间悲剧，但却又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有的老人会选择做一些冒险的事情，报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放手一博。如果成功便能获得一些资源，又能换取一定时间的居住权；如果失败，那就当为生命留下一个美丽的传说罢了。有的老人由于条件有限，不能进行太空冒险，这种时候，他们甚至会穿着太空服直接就进星空，沿着一条直线飞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想到这些老人的最后时光可能面临的悲惨遭遇，他又想到自己也在慢慢变老，如果有一天自己因为年龄到了，不得不选择离开行星，自己将会以什么方式进行呢？
海天阔心思乱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纠正了过来，将心神回到了几艘太空船上，心想：看崔耿鸮飞行路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正好经过那几艘飞船，不知他们会如何做？
另一边，花木刀离开不久，就有一道信息向着深空飞去。不久之后就到达了停留在失事飞船附近的几艘飞船上，就见这些飞船急急地调转了方向，向着四艘飞船停留的地方赶去。
在海天阔面前的屏幕上，****着几方飞船的点，正在不断地接近。“二妞，计算一下他们谁先到达？是左边的飞船还是右边的飞船？”二妞计算了一会儿，道：“如果飞船的速度保持不变，左边的飞船会快几个小时。不过右边的飞船正在加速，现在无法计算准确的时间。”
海天阔静思了一会儿，说道：“将左边的声音开启，”他指了指崔耿鸮他们的飞船，“我听听他们在讲些啥。”
几秒钟的延迟之后，音箱里传来了几声电流声的杂音，随后响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大当家，你不应该陪我们一起去，此行的危险，你也知道，我们有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但我们并不抱怨，因为这是我们自愿做出的选择。”
“你们的心意我都理解，”崔耿鸮安慰道：“自从你们组织起来，一直申请进行这趟任务的时候，我就完全明白你们的心意了。我愿意陪着你们去，是因为我对你们有感情，你们对行星付出太多，是行星能够生存发展下来的功臣。”他看了看四周正在围拢过来的老人，微微抬高了一些声音，说道：“在你们做出这种选择的时候，如果没有人陪同你们去，就显得太无情，这是我不能容忍的。但我又不能让其他的人代替我去，你们放心吧，我保证能带领大家顺利完成任务，一起活着回到行星。”
老人们鼓掌起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还有什么比被人理解更重要的事情呢？但在他对面的老人却皱了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关掉声音，”海天阔命令二妞，接着他就陷入了沉思。心道：“人老成精，这些老人的目的或许是送死，但是这么多老人一起，就有可能隐藏着什么猫腻，他们冒险的回报一定非常惊人，倒底是什么让他们这样冒险呢？
“是起死回生的神药，还是巨额的财富？理论上讲，这两种事情都可以让一个人，特别是即将走到生命尽头，即将被行星抛弃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做。”
海天阔敲了敲桌子，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多关注他们一些。”
海天阔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是一只幕后黑手，正在推动很多事情的发生，事实上有些事情也确实是在他的推动之下进行的。为此，他常常自我感觉良好。就比如现在，他觉得自己正在扮演星神的左手，正将一些本来不会发生的事情，变成点点浪花，推进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
就在这时，突听二妞叫道：“爸爸，柜台有人找。”海天阔的思绪从天界的高台上，一下子摔落到了人间界的尘埃中。
“木道长！”海天阔见找来的是花木刀，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装疯卖傻地说道：“您真是贵人啊，我观你今天印堂发亮，鼻头发黄，满脸的春风得意，一定是有什么大喜之事吧？”
花木刀大马金刀地坐在柜台前，手里端着一个水缸大的茶杯，嘴巴里插着一根小指粗的牙签，大鼻头上青筋显露，一副来者不善的表情。听到海天阔的话之后，他的脸上一黑，似乎就想发作，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忍了下来。
他直到等海天阔走到柜台前，坐了下来，才耐着性子说道：“上次我们不是谈过吗？三艘飞船的消息。你说三到十天，现在过了七天，不知你有没有消息。”
“我说三到十天，”海天阔翻了翻眼睛，说道：“那是最低的天数，如果不行，那时间还得延长。”
“海博士，”花木刀双手抱着茶杯，低头看着海天阔的眼睛，“我有一事不明。”海天阔挥挥手，大方地说道：“尽管说出来，我最喜欢给别人解迷了。”花木刀眯着眼睛道：“三到十天，是最低的天数吗？不知出自于何典故？”海天阔笑道：“原来你是为这事情啊，这句话也不是出自什么典故，当时我说出来，你不也同意了吗？”
花木刀被噎了一下，大度地说道：“算了，我们不再争论这个问题了。”海天阔点点头，说道：“也行，要不就算我说错了，行不行？”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我们就约定为十五天吧，怎么样？”花木刀苦着脸，发现自己拿这个无赖没有办法，低声下气地说道：“没错，没错，您说的都是对的。算我错了，求求你告诉我，那三艘飞船现在怎么样了？”
“不是三艘，是四艘！”海天阔伸出四个手指比了比，就差一个一个地挨着数给花木刀看了。花木刀大喜，一下子站起来，差点将茶杯里的水都洒在柜台上。开心地说道：“快告诉我坐标，人命关天，我一刻也不能等了。”海天阔冲花木刀摇了摇手，慢条斯理的说道：“不急，时间还有很多，先钱！”
花木刀立即说道：“要多少钱？你可不能敲得太老，我这几天手气背，现在输得就剩底裤了。”他指了指自己的无名指，“你看，我连结婚戒指都输掉了，现在都不敢回家。”海天阔也不跟他争辩，说道：“要不，等你手气好，赢了钱再来？反正那些船也跑不了，你的药又不会坏。”海天阔说完后，站了起来，作势准备闪人，他可记得当时花木刀讲的理由：那艘飞船是给他带药来的。
“好吧，好吧，算你狠。”花木刀大手一挥，咬着牙说道：“开个价吧，多少钱，我认！”
“现在世道不好，”海天阔好整以暇地道：“太空艇的价格也在见风长，以往年间，象那三艘破船大概只要半吨黄金，现在恐怕就要五百五…差不多六百公斤了。”花木刀的脸都绿了，只觉得海天阔从未有一刻，象现在这么招人恨，完全是一副狮子大开口的架势。海天阔对他说道：“而另一艘漂亮的太空艇呢，其价值就更高了，差不多需要一吨左右。这可是来自于内星圈的飞艇。你想想：富丽堂皇的装饰，更高级的科学技术，啧啧啧，在碎星带一转手，至少也要卖上一吨半。”花木刀怔怔的看着海天阔，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报价，心想不管怎么说，总得先将飞艇弄到手，再说其他。海天阔的话，终于到了尾声，“这四艘的价值加在一起，总要两吨半黄金吧，我给你打个折上折，你就给八百公斤黄金吧，四艘飞船全都给你。”
花木刀象弹簧一样跳了起来，说道：“你怎么不去抢？”他指着海天阔的鼻子，“那四艘飞船又不是你的，你怎么能卖给我！你卖的只是消息！消息！”海天阔盯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下，花木刀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讪讪地收了手指，恳求道：“海老师，这样吧，我给20公斤。”海天阔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摆手道：“行，20公斤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花木刀谨慎起来，“不会是让我去帮你打仗吧，免谈！我从来就抱着跟人和平相处的原则行事的，这碎星带谁不知道我花木刀，从不欺负人。”海天阔心道：“不是你不欺负人，是被你欺负的人都敢怒不敢言而也。”海天阔对花木刀的心狠手辣，心里明白得似生着一面镜子。嘴上却说道：“我提的条件，价值不会超过八百公斤黄金，也不会让你去打仗。”
花木刀仔细算了算，如果这样的话，那条件还勉强可以接受，只是这样又太亏自己了，一个消息，就想卖八百公斤黄金，虽然有的东西是金钱也买不到的。他让步道：“价值两百公斤的条件，同意就成交！”海天阔看着鲲鹏星昏暗的灯光，还有街面上行人稀少的店铺，心道：“貌似这人越来越少了，他们都上哪儿去了呢？”他收回心思重新将目光集到满脸企盼的花木刀脸上，“七百公斤！”
“两百二十！”这一次花木刀只加了二十。海天阔笑道：“木道长，这样不公平，没有办法谈，我减了一百公斤，你只加二十公斤，不如您请回吧，照这样下去，我们谈到明天也谈不拢。”花木刀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他是真正在叹了，可不象其他时候那么装腔作势。“好吧，七百公斤！”花木刀知道这已是海天阔的底线，不再纠结，跟一个不会砍价的人谈生意，很难。
将代表二十公斤黄金的电子信息，转账给海天阔之后，又签下了一个价值六百八十公斤的承诺。承诺中载明：在以后海天阔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要求花木刀完成一件价值六百八十公斤黄金的事情，或是支付六百八十公斤黄金做为对价。
仔细将承诺书收好后，海天阔就将四艘飞船的坐标给了花木刀。临别时说道：“你可能要快点，不然有可能让别人抢了先。”花木刀一惊，“什么？你又将坐标卖给了别人？”如果真是那样，这个消息就根本值不了多少钱。海天阔不快地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花木刀心道，还真有可能。海天阔解释道：“在那个坐标的附近空域，有一艘飞船正在向那边航行，有可能正好经过那个地方，如果运气好，有可能避过，如果运气不好，那就正好撞上。”
花木刀真想将手中的茶杯砸在海天阔光亮的额头上，心道：如果可能绝不能跟这家伙打交道，太让人吃不消了。不过想到这间房子顶上的枪口，以及自己还有正事要办，赶紧收拾心情，转身急急忙忙地走了。
海天阔回到地下室，打开了一个屏幕。就见屏幕中几乎都是华发飘飘，身体萎缩，一百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到了养老院。
在这堆老人的中间有个年青人，海天阔正好认识。因为他是曾木磊的大当家崔耿鸮，曾经随着曾木磊到过他的店子，后来又找海天阔帮他们修过机器人。话说回来，要不是帮他修过机器人，做了一点点的小手脚，海天阔现在也不可能看到这个有趣的画面。
“老人，一船一百二三十个老人能够做什么？”海天阔猜到了一种可能，“难道他是想带着这些老家伙去送死？”这种想法并不奇怪，在碎星带，除了一些较大的行星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小微行星，甚至是行星碎片，这些小微行星和行星碎片的承载能力非常有限，为了行星的未来，当一个人老了之后，就会主动或被动离开行星，在星空中选择自己的墓地。
这是人间悲剧，但却又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有的老人会选择做一些冒险的事情，报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放手一博。如果成功便能获得一些资源，又能换取一定时间的居住权；如果失败，那就当为生命留下一个美丽的传说罢了。有的老人由于条件有限，不能进行太空冒险，这种时候，他们甚至会穿着太空服直接就进星空，沿着一条直线飞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想到这些老人的最后时光可能面临的悲惨遭遇，他又想到自己也在慢慢变老，如果有一天自己因为年龄到了，不得不选择离开行星，自己将会以什么方式进行呢？
海天阔心思乱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纠正了过来，将心神回到了几艘太空船上，心想：看崔耿鸮飞行路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正好经过那几艘飞船，不知他们会如何做？
另一边，花木刀离开不久，就有一道信息向着深空飞去。不久之后就到达了停留在失事飞船附近的几艘飞船上，就见这些飞船急急地调转了方向，向着四艘飞船停留的地方赶去。
在海天阔面前的屏幕上，****着几方飞船的点，正在不断地接近。“二妞，计算一下他们谁先到达？是左边的飞船还是右边的飞船？”二妞计算了一会儿，道：“如果飞船的速度保持不变，左边的飞船会快几个小时。不过右边的飞船正在加速，现在无法计算准确的时间。”
海天阔静思了一会儿，说道：“将左边的声音开启，”他指了指崔耿鸮他们的飞船，“我听听他们在讲些啥。”
几秒钟的延迟之后，音箱里传来了几声电流声的杂音，随后响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大当家，你不应该陪我们一起去，此行的危险，你也知道，我们有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但我们并不抱怨，因为这是我们自愿做出的选择。”
“你们的心意我都理解，”崔耿鸮安慰道：“自从你们组织起来，一直申请进行这趟任务的时候，我就完全明白你们的心意了。我愿意陪着你们去，是因为我对你们有感情，你们对行星付出太多，是行星能够生存发展下来的功臣。”他看了看四周正在围拢过来的老人，微微抬高了一些声音，说道：“在你们做出这种选择的时候，如果没有人陪同你们去，就显得太无情，这是我不能容忍的。但我又不能让其他的人代替我去，你们放心吧，我保证能带领大家顺利完成任务，一起活着回到行星。”
老人们鼓掌起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还有什么比被人理解更重要的事情呢？但在他对面的老人却皱了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关掉声音，”海天阔命令二妞，接着他就陷入了沉思。心道：“人老成精，这些老人的目的或许是送死，但是这么多老人一起，就有可能隐藏着什么猫腻，他们冒险的回报一定非常惊人，倒底是什么让他们这样冒险呢？
“是起死回生的神药，还是巨额的财富？理论上讲，这两种事情都可以让一个人，特别是即将走到生命尽头，即将被行星抛弃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做。”
海天阔敲了敲桌子，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多关注他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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