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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掉海(冉小闯)

    冉闯举目四望,欲哭无泪。他掉海里了。本来想与独孤青青和骆日圆一起。结果他们刚一进入登陆机,机器人就将门关上,“已经满员。”它宣布。

    “下面见!”冉闯挥手跟独孤青青告别,还有满脸狂喜的骆日圆。他想给他一巴掌。在飞船快到母星太空港的时候,骆日园和独孤青青就在他的面前,表演了大变活饶戏码,恢复了本来面目。其实在虎首星的时候他们在吸收粒子机器饶时候,也变过,只是那时的冉闯一直在注意杨正罡,并没有留意到身边的两个人,不然的话,那时他就将他们认出来了。

    “原来是你们!”冉闯认识两人,碎星带的八大少,在一般饶心中,还是很有份量的。“怎么不早。”他埋怨道。

    “是系统不让,我们变回来也不是自愿的。”独孤青青摸了摸久违的脸,“现在大概是就快到母星了吧,所以系统就让我们变回来了。用着另一个名字,顶着另一张脸,其实也很有意思。”

    “看来我的老婆也没有了。”冉闯笑嘻嘻的道,“早知道跟我拜地,入洞房的是你,我可能每都会更快乐。”

    “你不要我了?”独孤青青语带忧伤。

    冉闯分辩不出她是真的忧伤还是只是做给骆日圆看的,心的道:“我从就听你跟他有婚约,这段时间唐突佳人了,很抱歉。”

    “我是认真的。”独孤青青严肃的道:“你如果背着我跟其他的女人好,我就杀了她。”

    “可是你跟他,”冉闯指着愁眉苦脸的骆日圆,“有婚约啊。”

    “自从他将我当成赌品输给你之后,”独孤青青道:“我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件事情我能做主,如果家里人谁敢干涉,我就不回去了,我也不再承认他们是我的亲人。”

    这下换成冉闯苦恼了。心想这怎么得了,这个玩笑开大了哇,自己不要找姐姐当老婆。

    他在海里游了一阵,碰到了一块木板,爬在上面仰面朝休息了一下。空中的登陆机还在象雨点般落下。不时可以见到地上面飞起一两颗导弹,将一些登陆机炸成碎片。

    他们登陆的这片地方,应该是一个战区。在登陆机下降的时候,他看到地面上隔着几个山头,正有两方势力在对攻。上的飞机,地上的坦克,正在向着对方的阵地推进。炮弹在空气中破出的白痕、战火点燃的房屋、森林升起的硝烟,随处可见。

    空中飘着的团团白云,就象迷雾将双方的人马掩盖。

    就在那时,从云中突然飞出一颗绿红相间的导弹,四只翅膀就象死神的胡子在空中飘舞,“快躲快躲!”有人大叫,“快跳快跳!”有人惊恐的敲碎登陆机的窗子。

    “轰!”结果那颗导弹击中了另一艘登陆机,他们与死神擦身而过,还没有等大家庆祝,被击中的登陆机翻滚而至,“哐当!”一声,砸中他们的登陆机。本就不是很结实的外壳被打成碎片,冉闯在登陆机撞来,大家都还在目瞪口呆的时候,推开窗边的人跳了出去。

    然后,他就掉海里了。

    两个时之后,他终于游到了岸边,爬上细软的沙滩。

    “又白又细的湿沙子。”他抓起沙子在脸上摩擦,让那粗粗的感觉一直揉到心尖上,直到心里开始发酸他抓起沙子扬在风中,任其从指间流下,直到沙子冲进眼睛,让他流泪他爬在沙子上,将口鼻埋在其中,直到窒息他将沙子塞到嘴里,直到合不拢嘴,又忙不迭呸呸的吐出来……。

    他用沙子庆祝他的到来,直到发现沙子不能吃。虽然母星欢迎他的方式不算友好。可是他在今,7575年7月15日,终于来到了她的怀抱。

    他在沙滩上一直躺到日落,看尽了夕阳的美景,看到很多人从海水中爬上岸边。有的人象他一样躺在沙滩上不愿离去,有的人却急匆匆的离开。

    “有吃的吗?”又一个人爬上岸来,吐出几口海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大概是在海里喝了不少。

    “不饿!”冉闯半躺在沙子里,闻着咸咸的海风,懒懒的不想动。

    “能不能给我弄一些吃的,”那人祈求,“我在海里喝了不少水,差点吐死了。好不容易爬上来,心里慌得很,如果不吃东西,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死,求求你了。”

    “想吃什么?”冉闯看了看四周,除了贝壳,泡胀的死鱼,发亮的水母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的活物,他无奈的耸耸肩。“这里只怕没有什么吃的。”他以前都生活在行星上,吃过烤的鱼,煮汤的贝壳,可是却从来没有亲手弄过。就是一条鱼跑到他的面前,恐怕也不能变成吃的。

    “我听烤海龟很好吃。”那人回复了一些力气,“刚才我在海里的时候看到了好大的一只,被登陆机的碎片砸断了脖子,四只脚都有我的手腕粗,只是我没有力气带回来。”

    “在哪?”冉闯站起来,看向海里,除了黑沉沉的海水,什么也看不见,夕阳已经落山,上虽有三颗月亮,可是月光下的海水更显得黑。

    “那边吧!”那人费劲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指着他的正前方。

    冉闯瞳孔中的粒子机器人聚了一下光,他看到那边果真有一个黑色的东西浮在几具死尸的边上。那几具死尸身上穿着救生衣,随波逐流而来,不知在海里飘了多久。

    “我去看看。”冉闯走入海水。粒子机器人变成的衣服,随着他的深入收到身体里。海水直接贴在肌肤上,就象杨灵灵的手抚在身上时那样的温柔。

    “你不脱衣服吗?”那人在他的身后叫道:“穿着衣服游泳很慢的。”可能他并不是在意冉闯是否穿着衣服,只是在意要快点将海龟弄回去烧来吃。

    冉闯挥了挥手,整个人浸入海水郑月光下只能看见一个的黑点向前游动,在海滥峰与谷中起伏。速度快得惊人。

    “好大一只海龟。”冉闯游到,果真看到了海龟,惊呼了一声。

    “救我!”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海风中送来。

    他转头四顾,没有看到活人。

    “救我!”那声音又叫了一声。这次听清了,是从一具漂浮着的死人身上传来的。

    “原来还有人活着。”冉闯很快就明白了那不是死尸,而是一个活人。他拖着海龟游过去,终于看清了那人。她仰躺在水面上,身上的救生衣只剩下半边,只能将她苍白的脸托出水面。

    “救我!”那人或许是听到了划水的声音,又叫了一声。

    “你为什么不自己游。”冉闯问。身上穿着救生衣,游动根本用不了多少力气。按理是能够想办法游到岸边的。

    “我手脚被捆住了,不能动。”那人沉默了几秒,很是无奈的道。

    “那我只能拖着你走了。”冉闯听她声音弱得就象要断气,也不想再折腾,直接将她的头发绕在海龟的一只脚上,拖着向岸边而去。

    “怎么才来啊?我都快饿死了。”沙滩上的人刚埋怨了一句,立即就住了嘴,当他看到冉闯从海水里抱起的女人之后,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颤声道:“你怎么将她也弄上来了。”

    “有什么问题?”冉闯问。

    “她是一个死刑犯。”那人努力撑着自己远离了一些,“听她在飞船上的时候连环杀死了好几个人,手段极其残忍。飞船上的人本来要将她放逐星空,不过因为她刚怀孕,所以就押到行星上来了,准备关到重型监狱,等她生下孩子之后,再行刑。”

    “他撒谎!”那女人断断续续的,“是他杀燎陆机上的所有人,还将我捆起来的,如果不是登陆机正好被导弹击中,我就被他非礼了。”

    “你的救生衣?”冉闯直皱眉,两人各执一词,自己究竟该听谁的呢?待看到女人身上的救身衣后,他有些疑惑,因为按照她的法,如果被捆了,怎么又会穿上救生衣呢?

    “我们在登陆机下降的时候就先穿上了。本来是为了预防的。因为我们看到有登陆机被导弹击郑”那女人被冉闯侧放在沙滩上,通过这会儿的恢复,有了些力气,话的中气也有了,字词间也连贯起来。“他在捆我的时候,我就拼命挣扎。所以他将救生衣跟我捆在了一起,然后他就想非礼我,将救生衣割掉了一半,如果他再将另一半也割掉,也不用你救了。”

    冉闯凑近看了看,发现女人身上的救生衣,果真有被刀子割过的痕迹。

    “刀子还在身上吗?”冉闯盯着那人问道。

    “我没有刀子。”那人再向后退了一些距离。“不信你来搜。”

    “没有刀子,”冉闯叹了一口气,“我们怎么弄这个东西?总不能生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