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 惩戒
黑夜转瞬即逝，初升的朝阳将地平线染成金色；各种小动物，开始在森林的各个角落觅食；群鸟张开嘴巴，发出“叽叽喳喳”的声响；朝露垂在翠绿的叶子上，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
此刻两个人已经收拾好行囊，顺着车马压出的道路走着。
秦走在娜塔莉亚的身后，看着她。发现她除了腰间多出一柄长剑之外就和之前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区别了。而他自己，还是那样。只是胸口的伤口似乎比之昨晚要愈合了些，走起路来并不会有撕裂的痛感。
“那村子有多远？”
“要是我没有估计错，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可以走到哪里。”
“希望哪里有吃的。”
娜塔莉亚脸上露出笑来。“哪里的村民都是善良淳朴的人，只要有过路的旅人，他们都会把最好的食物拿出来款待对方。特别是布兰维尔村长特别会聊天，他十分喜欢和旅人，游吟诗人们交谈，听他们说旅途中的种种见闻。”
“听起来，你和他们很熟？”
娜塔莉亚点了点头，“一年前我曾去过哪儿，还受到了他们的帮助。所以稍微比较了解那里。”
秦已经走到她的旁边，可以看到她的侧脸。从那脸上露出的恬静微笑，他就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那真是让人期待。”
一个小时的路走的很快，两个人很快就在高地上俯瞰到了那个村子最高的几栋建筑。但是，灰色的浓烟却也从村子里冒出来，黑色的灰飘扬在风中。
娜塔莉亚的眉头皱了起来，不好的预感在眉宇间涌现。
“着火了吗？”
秦自然也发现了那如同在完美的山间风景画上添上的拙劣一笔般的灰色的浓烟，不好的感觉也在他的心中升起。
两人的脚步陡然加快，特别是娜塔莉亚，按着腰间的剑就像是出阵的剑士一般迅捷地向前冲刺。当两人终于来到村口，印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娜塔莉亚的脸上浮现出愤怒的表情。
赤红的火焰在一栋栋房子中燃烧，火舌从窗口和门内喷吐而出，滚滚黑烟从中冒出，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难闻气味。
一群村民装束的男女老少垂头丧气地拥挤在一起，充满恐惧的眼睛无处安放般的在眼眶中左右转动着。一些青壮的男人们低着头，眼神里虽然冒着火，但是几次握紧的拳头却总是无奈地又松开。女人们，捂住睁大惊恐眼睛的孩子们的嘴巴，生怕他们的哭闹声引来什么可怕的报复。
几十名穿戴金属甲胄，腰间挂着长剑的士兵将他们包围，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贵族正用凌厉而可怕的目光扫视他们。继而又将阴冷的目光放在那些被捆绑住了双手，被士兵按在地上，像是待宰的猪羊一般的十二个男人身上。
他将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收回，然后用极高的声调，满含威胁的语气对所有人大声地叫道：“看吧，这就是对你们所做的事情的惩戒。”
他的话语刚落，那些将十二个男人按在地上的士兵就拔出了剑，毫无怜悯地砍断了他们的脖子，鲜血瞬间四溅，滚烫的热血从脖子泉涌而出。
村民中的女人瞬间发出凄惨的哭喊声，而男人们则瞬间怒目看向那些士兵和贵族。
“哼！”贵族发出轻蔑地哼声，便拉着缰绳将马掉头。但是很快他就皱起了眉来。
他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少女以及一头黑发的男人，不由询问道：“你们是谁？”
“艾利尔帝国公主娜塔莉亚·艾利尔。”娜塔莉亚语气冰冷的将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
贵族模样的男人浑身一怔，继而将眼睛睁大，眨了眨，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娜塔莉亚的样子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连忙下了马。
“克雷西·鲁埃向殿下问好。”
“克雷西·鲁埃勋爵，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放火烧掉村民的房子，杀掉那些村民？”
克雷西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但是却并不是窘迫的表现。他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位公主眼睛里射出的那种足以杀死人的目光，那宛如结冰的脸上浮现的深深寒意，都让他感到惶恐不安。
特别是她的突然出现，是因为什么？但是他相信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是遵照了上面的大人们的指示，所以他很快收拾了一下心情回答道：“这些村民在三日前袭击了途径这里的运粮车，打伤了护送的士兵，抢走了粮食。所以我奉上司的命令，率领士兵捉拿凶犯。”
娜塔莉亚不说话了，阴沉着脸朝着村民的方向走去。秦跟在她的身后，在克雷西的眼中就像是一个东方人模样的随从，并不是很奇怪。因为大人物们总是喜欢找一些比较特别的随从来彰显自身的高贵。
娜塔莉亚走到村民的跟前，那些村民似乎都认识她。要不是有士兵拦着，似乎都要跪倒在她的脚下一样。
他们热泪盈眶，眼神里满是无处发泄的委屈，这些情绪最后都化为一声“殿下。”
娜塔莉亚不说话，但是眼眶已经红了一半。特别是当他发现被杀掉的人之中正有那位可敬的老村长布兰维尔的时候，那种愤怒便在她的胸中炸裂开来。她眼中含着泪光，对他们点点头，继而转身看向克雷西。
“谁给你的命令，让你杀人放火的，克雷西？”
“禁卫军团长……墨西施利·希特朗勋爵大人的……命令。”克雷西的话带着颤音，他的额头已经布满冷汗，他完全不敢和娜塔莉亚那双锐利威严的目光对视。所以他低着头，只敢用一丝余光去观察她。
克雷西很清楚，娜塔莉亚公主在民众的心中有着极高的声望和信任，而她回应这份声望和信任的则是和宰相完全相反的同情与理解。
本来他认为很轻松就能够完成的一个任务，现在却意外的碰上了这样的公主，他现在只感觉自己倒霉透了。现在心中只祈祷这位公主能够在发完脾气之后就放自己离开。
“他命令你在村子里杀人放火了吗？”
娜塔莉亚朝着他一步步走来，克雷西则胆怯地一步步后退。
“希特朗勋爵大人说，要施以……惩戒。”
“也就是说，他没有命令你来这里杀人放火了？”
“不……不是……惩戒的意思就是……”克雷西已经紧张到语无伦次了，他看到娜塔莉亚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那长剑在高悬的太阳的耀眼光芒下，显得金光闪闪，几乎要让他感到晕眩。
克雷西忽然将手指向那些士兵，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发出歇斯底里地大叫，“是他们……对，是他们杀的人，放的火，跟我没有关系！”
娜塔莉亚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看着这个穿着贵族华丽服饰的男人脸上那种讨好的谄媚笑容，眼中是厌恶到了极点的情绪。
“克雷西，这是我代表这些村民给予你的……惩戒。”
娜塔莉亚的话音刚落，克雷西就看见一道剑光闪过，他的胸膛便迸射出赤红的鲜血。随着意识在天旋地转中消散，他没有了灵魂的躯体也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士兵都低着头，尽管自己的长官被杀了，也不敢做出一点动作，发出一点声响，就像是一个个凝固的石像一般。反观那些村民则在发出一声畅快淋漓的大叫之后，又对着死去的亲人发出悲戚的哭嚎声。
娜塔莉亚将长剑凌空一甩，将那肮脏的鲜血从雪白的剑身抹去，才将剑入鞘。
娜塔莉亚转过身，对一直注视这一切的秦歉意地说道：“抱歉，让你看到了这么不堪的一幕。”
秦摇了摇头，报以理解的笑容。
娜塔莉亚感激地对他点点头，然后走向士兵，对他们严厉地命令道：“帮村民灭火，然后再帮他们入殓。”娜塔莉亚的话说完，那些士兵便立刻行动起来。
在士兵和村民的努力下，燃烧的火焰很快就熄灭了，那股灰色的烟也就从村子的上空消失了。无辜死去的人被白色的布包裹，送进村里的教堂。
秦坐在教堂的更衣室里，娜塔莉亚从神甫那里取来了恢复药水，在给秦喝了之后，他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这神奇的一幕让秦脸上露出的惊讶的表情。
他不由想，这种药水要是拿到他的世界去卖，那他绝对可以成为世界首富吧。
“这药水很珍贵吧。”
娜塔莉亚摇了摇头，说：“这是很普通的恢复药水，真正珍贵的药水是可以断臂再生，枯骨生肌。”
秦的嘴巴微微张大，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
娜塔莉亚坐在窗前的靠椅上，看着他那副滑稽的模样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秦，你觉得我刚才做的事情是对的吗？”娜塔莉亚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盯着他的脸，窗外的光勾勒出她身体的轮廓，她的表情已然带上了魔力。
秦很明白，刚才的事情一定是指她杀死克雷西的事情。但是关于这样的事情，特别是这里面可能掺夹的一些关于政治斗争之类的阴谋诡计的秘事，他一无所知。
“我个人的感情上是觉得你没有做错。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说一下，这里面的一些故事。”
秦可以从她那毫不隐藏的直白目光中读到她内心的希望，那希望就是倾诉。
娜塔莉亚微微一笑，但是那笑也只是在她的脸上转瞬即逝。
“那些村民抢夺了粮食，是应该被惩罚。但是逼迫他们抢夺的人却是我们，我们这些坐在皇宫的宝座之上的统治者。自从父亲将权利交给他所信赖的宰相之后，这个国家便变得腐败与黑暗。贵族对于平民的横征暴敛与日俱增，现在天灾时常降临，平民的生活更加水深火热，而父王却沉迷在宰相所粉饰的太平中不可自拔。”她说着，嘴角露出苦笑来。
“真是可悲啊，只有这样的统治者下的国家才会逼迫这些善良淳朴的人去犯罪，因为他们不那样就只有饿死。等到他们犯罪了，便又是那样理所当然的来惩罚他们。多么的可笑啊！”
秦一言不发，只是注视着她。但是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很不是滋味。
“他们想要杀掉我，除掉我，可是拉雅没有同意。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使命没有完成。拉雅启示我，要我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去履行一个公主的责任。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退缩了，不管前方是怎样的艰难困苦，以艾利尔皇族各先祖的名义，我一定会将那些帝国的奸臣全部讨伐，让艾利尔的人民能够再次回到幸福的生活中。”
秦感觉自己似乎正在见证一个可能会载入史册的时刻，当那天这位公主登上皇帝宝座，也许会记起这个曾经见证她的雄心壮志的人。
从库尔村离开，两人骑上了马，身后还跟着几十人的护卫队。这样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才显得更加的气派，也才像一位公主拥有的排场。
不过秦并不是很擅长骑马，也就曾经在某些旅游景点，骑过几次。所以当这马飞奔起来，那种颠簸感让他的表情像是吃了未熟的柿子一样，满嘴满脸都是说不出的苦涩。
就这样一路颠簸，秦终于跟着娜塔莉亚公主来到了帝都——圣戈法尔。
此刻两个人已经收拾好行囊，顺着车马压出的道路走着。
秦走在娜塔莉亚的身后，看着她。发现她除了腰间多出一柄长剑之外就和之前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区别了。而他自己，还是那样。只是胸口的伤口似乎比之昨晚要愈合了些，走起路来并不会有撕裂的痛感。
“那村子有多远？”
“要是我没有估计错，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可以走到哪里。”
“希望哪里有吃的。”
娜塔莉亚脸上露出笑来。“哪里的村民都是善良淳朴的人，只要有过路的旅人，他们都会把最好的食物拿出来款待对方。特别是布兰维尔村长特别会聊天，他十分喜欢和旅人，游吟诗人们交谈，听他们说旅途中的种种见闻。”
“听起来，你和他们很熟？”
娜塔莉亚点了点头，“一年前我曾去过哪儿，还受到了他们的帮助。所以稍微比较了解那里。”
秦已经走到她的旁边，可以看到她的侧脸。从那脸上露出的恬静微笑，他就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那真是让人期待。”
一个小时的路走的很快，两个人很快就在高地上俯瞰到了那个村子最高的几栋建筑。但是，灰色的浓烟却也从村子里冒出来，黑色的灰飘扬在风中。
娜塔莉亚的眉头皱了起来，不好的预感在眉宇间涌现。
“着火了吗？”
秦自然也发现了那如同在完美的山间风景画上添上的拙劣一笔般的灰色的浓烟，不好的感觉也在他的心中升起。
两人的脚步陡然加快，特别是娜塔莉亚，按着腰间的剑就像是出阵的剑士一般迅捷地向前冲刺。当两人终于来到村口，印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娜塔莉亚的脸上浮现出愤怒的表情。
赤红的火焰在一栋栋房子中燃烧，火舌从窗口和门内喷吐而出，滚滚黑烟从中冒出，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难闻气味。
一群村民装束的男女老少垂头丧气地拥挤在一起，充满恐惧的眼睛无处安放般的在眼眶中左右转动着。一些青壮的男人们低着头，眼神里虽然冒着火，但是几次握紧的拳头却总是无奈地又松开。女人们，捂住睁大惊恐眼睛的孩子们的嘴巴，生怕他们的哭闹声引来什么可怕的报复。
几十名穿戴金属甲胄，腰间挂着长剑的士兵将他们包围，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贵族正用凌厉而可怕的目光扫视他们。继而又将阴冷的目光放在那些被捆绑住了双手，被士兵按在地上，像是待宰的猪羊一般的十二个男人身上。
他将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收回，然后用极高的声调，满含威胁的语气对所有人大声地叫道：“看吧，这就是对你们所做的事情的惩戒。”
他的话语刚落，那些将十二个男人按在地上的士兵就拔出了剑，毫无怜悯地砍断了他们的脖子，鲜血瞬间四溅，滚烫的热血从脖子泉涌而出。
村民中的女人瞬间发出凄惨的哭喊声，而男人们则瞬间怒目看向那些士兵和贵族。
“哼！”贵族发出轻蔑地哼声，便拉着缰绳将马掉头。但是很快他就皱起了眉来。
他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少女以及一头黑发的男人，不由询问道：“你们是谁？”
“艾利尔帝国公主娜塔莉亚·艾利尔。”娜塔莉亚语气冰冷的将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
贵族模样的男人浑身一怔，继而将眼睛睁大，眨了眨，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娜塔莉亚的样子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连忙下了马。
“克雷西·鲁埃向殿下问好。”
“克雷西·鲁埃勋爵，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放火烧掉村民的房子，杀掉那些村民？”
克雷西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但是却并不是窘迫的表现。他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位公主眼睛里射出的那种足以杀死人的目光，那宛如结冰的脸上浮现的深深寒意，都让他感到惶恐不安。
特别是她的突然出现，是因为什么？但是他相信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是遵照了上面的大人们的指示，所以他很快收拾了一下心情回答道：“这些村民在三日前袭击了途径这里的运粮车，打伤了护送的士兵，抢走了粮食。所以我奉上司的命令，率领士兵捉拿凶犯。”
娜塔莉亚不说话了，阴沉着脸朝着村民的方向走去。秦跟在她的身后，在克雷西的眼中就像是一个东方人模样的随从，并不是很奇怪。因为大人物们总是喜欢找一些比较特别的随从来彰显自身的高贵。
娜塔莉亚走到村民的跟前，那些村民似乎都认识她。要不是有士兵拦着，似乎都要跪倒在她的脚下一样。
他们热泪盈眶，眼神里满是无处发泄的委屈，这些情绪最后都化为一声“殿下。”
娜塔莉亚不说话，但是眼眶已经红了一半。特别是当他发现被杀掉的人之中正有那位可敬的老村长布兰维尔的时候，那种愤怒便在她的胸中炸裂开来。她眼中含着泪光，对他们点点头，继而转身看向克雷西。
“谁给你的命令，让你杀人放火的，克雷西？”
“禁卫军团长……墨西施利·希特朗勋爵大人的……命令。”克雷西的话带着颤音，他的额头已经布满冷汗，他完全不敢和娜塔莉亚那双锐利威严的目光对视。所以他低着头，只敢用一丝余光去观察她。
克雷西很清楚，娜塔莉亚公主在民众的心中有着极高的声望和信任，而她回应这份声望和信任的则是和宰相完全相反的同情与理解。
本来他认为很轻松就能够完成的一个任务，现在却意外的碰上了这样的公主，他现在只感觉自己倒霉透了。现在心中只祈祷这位公主能够在发完脾气之后就放自己离开。
“他命令你在村子里杀人放火了吗？”
娜塔莉亚朝着他一步步走来，克雷西则胆怯地一步步后退。
“希特朗勋爵大人说，要施以……惩戒。”
“也就是说，他没有命令你来这里杀人放火了？”
“不……不是……惩戒的意思就是……”克雷西已经紧张到语无伦次了，他看到娜塔莉亚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那长剑在高悬的太阳的耀眼光芒下，显得金光闪闪，几乎要让他感到晕眩。
克雷西忽然将手指向那些士兵，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发出歇斯底里地大叫，“是他们……对，是他们杀的人，放的火，跟我没有关系！”
娜塔莉亚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看着这个穿着贵族华丽服饰的男人脸上那种讨好的谄媚笑容，眼中是厌恶到了极点的情绪。
“克雷西，这是我代表这些村民给予你的……惩戒。”
娜塔莉亚的话音刚落，克雷西就看见一道剑光闪过，他的胸膛便迸射出赤红的鲜血。随着意识在天旋地转中消散，他没有了灵魂的躯体也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士兵都低着头，尽管自己的长官被杀了，也不敢做出一点动作，发出一点声响，就像是一个个凝固的石像一般。反观那些村民则在发出一声畅快淋漓的大叫之后，又对着死去的亲人发出悲戚的哭嚎声。
娜塔莉亚将长剑凌空一甩，将那肮脏的鲜血从雪白的剑身抹去，才将剑入鞘。
娜塔莉亚转过身，对一直注视这一切的秦歉意地说道：“抱歉，让你看到了这么不堪的一幕。”
秦摇了摇头，报以理解的笑容。
娜塔莉亚感激地对他点点头，然后走向士兵，对他们严厉地命令道：“帮村民灭火，然后再帮他们入殓。”娜塔莉亚的话说完，那些士兵便立刻行动起来。
在士兵和村民的努力下，燃烧的火焰很快就熄灭了，那股灰色的烟也就从村子的上空消失了。无辜死去的人被白色的布包裹，送进村里的教堂。
秦坐在教堂的更衣室里，娜塔莉亚从神甫那里取来了恢复药水，在给秦喝了之后，他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这神奇的一幕让秦脸上露出的惊讶的表情。
他不由想，这种药水要是拿到他的世界去卖，那他绝对可以成为世界首富吧。
“这药水很珍贵吧。”
娜塔莉亚摇了摇头，说：“这是很普通的恢复药水，真正珍贵的药水是可以断臂再生，枯骨生肌。”
秦的嘴巴微微张大，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
娜塔莉亚坐在窗前的靠椅上，看着他那副滑稽的模样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秦，你觉得我刚才做的事情是对的吗？”娜塔莉亚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盯着他的脸，窗外的光勾勒出她身体的轮廓，她的表情已然带上了魔力。
秦很明白，刚才的事情一定是指她杀死克雷西的事情。但是关于这样的事情，特别是这里面可能掺夹的一些关于政治斗争之类的阴谋诡计的秘事，他一无所知。
“我个人的感情上是觉得你没有做错。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说一下，这里面的一些故事。”
秦可以从她那毫不隐藏的直白目光中读到她内心的希望，那希望就是倾诉。
娜塔莉亚微微一笑，但是那笑也只是在她的脸上转瞬即逝。
“那些村民抢夺了粮食，是应该被惩罚。但是逼迫他们抢夺的人却是我们，我们这些坐在皇宫的宝座之上的统治者。自从父亲将权利交给他所信赖的宰相之后，这个国家便变得腐败与黑暗。贵族对于平民的横征暴敛与日俱增，现在天灾时常降临，平民的生活更加水深火热，而父王却沉迷在宰相所粉饰的太平中不可自拔。”她说着，嘴角露出苦笑来。
“真是可悲啊，只有这样的统治者下的国家才会逼迫这些善良淳朴的人去犯罪，因为他们不那样就只有饿死。等到他们犯罪了，便又是那样理所当然的来惩罚他们。多么的可笑啊！”
秦一言不发，只是注视着她。但是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很不是滋味。
“他们想要杀掉我，除掉我，可是拉雅没有同意。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使命没有完成。拉雅启示我，要我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去履行一个公主的责任。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退缩了，不管前方是怎样的艰难困苦，以艾利尔皇族各先祖的名义，我一定会将那些帝国的奸臣全部讨伐，让艾利尔的人民能够再次回到幸福的生活中。”
秦感觉自己似乎正在见证一个可能会载入史册的时刻，当那天这位公主登上皇帝宝座，也许会记起这个曾经见证她的雄心壮志的人。
从库尔村离开，两人骑上了马，身后还跟着几十人的护卫队。这样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才显得更加的气派，也才像一位公主拥有的排场。
不过秦并不是很擅长骑马，也就曾经在某些旅游景点，骑过几次。所以当这马飞奔起来，那种颠簸感让他的表情像是吃了未熟的柿子一样，满嘴满脸都是说不出的苦涩。
就这样一路颠簸，秦终于跟着娜塔莉亚公主来到了帝都——圣戈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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