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照片

    最不能接受的是，我们仍然无法出院。

    我的计划是，让瞎子留在这里照顾伤员，我们三个人先溜出去。我们三个的伤势不重，住院只是为了休息。但是这里的防护太严密，出都出不去，得让医生开出院证明，但是那个傻叉死活认为我们快死了，需要静养。

    在住院的日子，我一直在翻看凤八辞拍给我的照片，他的照片比我拍的清晰多了，而且我注意到，他很多照片都作了批注。我发现，有一张照片，他画了一个红圈，那张照片是鸟群，是我们进入古寺前看到的。批注是：古寺在西边，如果雷鸟群拥有追天启的能力，应该往西飞。

    我一下子坐起来，就问胖子：“我们那天看到的鸟群是不是往东边飞的？”

    胖子点头。

    我靠，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当时走得急，没有仔细想，只是觉得雷鸟在巢穴附近的地区会乱飞，如果是南边北边就算了，偏偏是往东边飞。

    为什么？

    东边才是它们的巢么？古寺不是在西边么，东边有什么？

    我拖拽鼠标，下一张。

    下一张是壁画，也就是我们在沈万三疑冢里面看到的那种，但我现在知道了那些壁画是由一种矿石画的，那种矿石里面有一种荧石粉，受到普通光线照射会反射入人眼，这也是为什么只能在墓室里点荧光棒的原因。

    萤石粉一层一层耗尽，壁画也就会一层一层变幻，呈现出不同的壁画。

    凤八辞的这一张照片，是有人在用普通灯光照射壁画，那个人浑身上下都用胶带裹着防止荧光入侵。批注：这一幅壁画一共四层。

    我愣了一下，马上去看。我当时只看见了三层。难道还有一层么？不会吧，我当时是不是眼瞎了。

    最后一层，是一个村子，很多村民在拜天，天上是乌云，我很容易分辨出他们在听天启。

    但是他们拜的方向是一致的，是朝着一片草原，草原有一座山孤立在草原上。

    我怀疑他们其实是在拜山。

    草原上其实以我的知识储备量，我认为草原上的山还是很罕见的。因为一般来说草原上是不会有山的。草原嘛，一望无际。

    照片到这里就结束了，一共八十多张，我揉了揉后脖颈，感觉有点酸痛。

    这里的疑点是，所有照片，或者说所有令凤八辞感兴趣的东西，都是有关天启的。

    可按理来说，古寺他已经去过了，这些照片是他从古寺回来后，再次筛选了一遍发过来的，他不应该再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这件事谜团很多，我知道还没有结束。光分析照片肯定是不行的，还得实地去考察一下。

    问题是，怎么出去？我开始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进这家医院了。但是如果不进，楼千城肯定就没了。

    我们如果想要出去，就只能找点特殊理由了。

    我就问他们：“你们会不会那种，病人要死了，家属很悲痛的那种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