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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血雾

    “这是……,给我的?”虞识安震惊的看着摆了满满一屋子的珠宝首饰,衣罗绸缎。

    婢女笑道:“回虞娘子,这都是王爷亲自给您挑的。”

    虞识安的眼角有些抽搐,她问道:“王爷人呢?”

    张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走啦,刺客的事有消息了,王爷刚和温酒一起去了沧州。”

    张尧一进门差点没地方落脚,他瞠目结舌看着一屋子的东西说道:“这,这是干什么。”

    虞识安有点无奈:“王爷着人送来的,我正想找他问清楚,他竟走了?”

    张尧随手拿起一块布匹:“虽然比不得王都的东西,倒都是些上品。”

    虞识安问道:“王爷就带了温酒一个人吗?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有危险。”

    张尧失笑:“你们一个拖着病也要不眠不休守在床边,一个刚捡回来半条命就忙着操心,倒真是般配。”

    虞识安被他这么一打岔有点脸红,她撇开头:“王爷说得对,张先生惯是喜欢胡言乱语的。”

    张尧笑道:“王爷只送你这些,就没说些什么?”

    虞识安摇头。

    张尧心想:王爷,你赤眉白眼的送来这些,却一句明白话都不说,真不知道你平日里那股子巧舌如簧的劲儿如今都去了何处。

    虞识安拿起一只金镯子,对张尧道:“张先生可知道,王爷为什么要送我这些?”

    张尧清了清嗓子,刚想暗示几句,又怕公孙穆留了什么后手,自己贸然毁了公孙穆的计划,于是转念一想,说道:“这,这我也不知啊,不过王爷给都给了,总不好拂了王爷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虞识安将镯子放回去,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张尧笑道:“你可是王爷的救命恩人,才这点东西算不得什么,你收着便是。”

    虞识安继续摇头:“我要这些没用,既然王爷不在,请张先生把这些东西都带走吧。”

    张尧还想继续说,但虞识安似乎并不想看见这些东西,无法,只能吩咐几个人都先放到库房里去。

    东西一挪走,房间顿时空了不少,张尧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拿起杯子喝起水来。

    虞识安见张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问道:“张先生可有什么事要说?”

    张尧笑着看着虞识安:“虞娘子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吧。”

    虞识安避开张尧的眼睛,转过身:“我知道你想问刺客的事,我不想骗你,但我也能不能说实话,所以还请张先生不要问了。”

    张尧道:“我只问一句,你跟刺客毫无关系,是吗。”

    虞识安皱眉转身道:“你怀疑我?”

    张尧起身施礼:“虞娘子切勿动怒,虞娘子有所不知,王爷此时的处境十分凶险,想要杀王爷的人很多,所以为了王爷的安全,就算虞娘子怪罪在下,在下这句话也是要问的。”

    虞识安摇头。

    张尧道:“如此,便恕在下刚才冒犯了。”说完就想离开。

    “你刚才说的,想杀公孙穆的人很多,是什么意思,公孙穆不是位高权重吗,怎么会有人胆子那么大,要杀他。”虞识安忙问道。

    张尧背着身对着虞识安,反问她:“虞娘子,王爷可曾跟你提起过他想做的事?”

    虞识安想起那晚两人在烽火台的谈话,说道:“你指的是,王位?”

    张尧这才转过身来:“那虞娘子可知,现在的朝廷,没有人想让王爷做成这件事。”

    虞识安明白过来,“所以,王爷服毒,也是跟这件事有关?”

    张尧打哈哈:“哎呀,瞧我,只顾着跟娘子说话,忘了王爷还交代我事情呢,虞娘子你好好休息,告辞。”说完大步出了房门。

    见张尧避而不谈,虞识安猜了个八九,她扶着床缓缓坐下去:是了,公孙穆要的是王位,如今的朝堂是陛下的朝堂,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若是公孙穆起了异心,必定是有人千方百计除掉公孙穆。

    虞识安看向窗外的方向,眼神有些莫测:公孙穆要走的路,不只是荆棘遍布,而是,生死攸关。

    沧州

    公孙穆带着温酒赶了一夜的路,方才到达沧州地界。

    温酒见公孙穆脸色不好,忙道:“王爷,前面就是霍将军管理的仓陈郡了,要不先在仓陈郡休整片刻再出发吧,再有半日就能到宜安郡。”

    公孙穆拿出一颗药丸吞下去,道:“此事不能拖,必须要在钟世全察觉有异之前马上处理,本王没事,继续走!”说完一喝马,疾驰而去,温酒无法,只能跟上。

    钟世全的右眼皮今天一直在跳,他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于是准备一大清早就去拜拜神烧烧香,谁知刚出了寺的大门,转入小道,就迎头撞上了公孙穆。

    钟世全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使劲搓了搓眼。

    公孙穆皮笑肉不笑:“钟府君是以为本王是鬼魂?”

    钟世全一看公孙穆平安无事,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还能跟他说话,暗叫一声不好,他转身想跑,被早就潜伏在周围的暗卫摁在了地上。

    “你跑什么。”公孙穆走到他眼前,俯着身子眼露杀气。

    “卑职,卑职……卑职没……”钟世全吓得说不出话。

    公孙穆冷笑一下,对温酒耳语了几句,然后转身上了马。

    温酒朝那几个暗卫一挥手,几人便把钟世全和随从都绑好,头上套上麻袋,带走了。

    沧州宜安郡地牢

    钟世全感觉自己被人绑在了柱子上,他拼命挣扎,终于,有人把他头上的麻袋拿开了。

    钟世全吓得满脸是汗,他四周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在宜安郡的地牢中,而公孙穆就背着手站在他眼前,静静看着他。

    钟世全决定死硬到底,反正公孙穆没有证据,不管公孙穆说什么,抵死不认就是了。但是公孙穆并不是来问罪的,他只是单纯想来杀掉钟世全。

    公孙穆将那名死侍用的匕首拿了出来,微微一笑:“说说吧,钟府君。”

    钟世全一看那把匕首,知道要坏事,但他没看见那名死侍,觉得可能死侍刺杀失败,自杀了,于是公孙穆才只能拿着这把匕首来问罪,于是镇定说道:“王爷这是,这是何意,卑职不知。”

    公孙穆知道他没这么快松口,他也不着急:“哦,原来你不知道这是什么。”说完拿起那把匕首,在钟世全的胳膊上就想刺下去。

    钟世全知道刀上有毒,这一刀下去,自己必死,忙大喊道:“王爷,王爷不由分说把卑职绑在这里,如今还要对卑职用私刑,卑职到底做了什么,还请王爷名示!”

    公孙穆拿着刀的手一停,钟世全本以为公孙穆要停手,谁知,公孙穆转而将匕首狠狠刺进了他的肩膀,又狠狠拔了出来。

    钟世全疼的大叫,公孙穆冷声道:“别跟本王在这逞口舌之争,你干了什么,本王一清二楚,说,是不是高家的命令!”

    钟世全知道事情败露,自己必死无疑,但如果把高太后说出来,那高太后埋在沧州的其他人恐怕也是要暴露了,于是咬紧牙:“卑职什么也不知道!”

    公孙穆突然笑了,笑的很好看,但钟世全被公孙穆笑的浑身发麻,这个看似赢弱的男子实在太让人琢磨不透,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公孙穆靠近钟世全,轻轻说道:“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不说,高家在沧州的其余党羽就能保下来。”

    钟世全大惊,他没想到公孙穆直接能想到这一层。

    公孙穆笑的近乎妖冶:“可是你的侍从,已经替你说了。”

    原来公孙穆让温酒故意放那个侍从逃走,并让他得知钟世全被公孙穆抓住的事情,那名侍从果然按捺不住,回去就写了密函,命人传给沧州的好几个高官,但这些送信的人都被温酒派出去的人跟上了。

    “王爷,若是找到这些人,接下来该如何?”温酒问道

    公孙穆眼露寒光:“就地斩杀,一个不留。”

    钟世全万万没想到公孙穆做的这么绝,他喊道:“公孙穆,你滥杀朝廷命官,你想造反吗!”

    公孙穆将刀刺进钟世全的心口,说道:“我想干什么,你在天上看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