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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马里兰事件 第八十三章 不专业的救治

    进入朱丽安娜眼帘的,是无比血腥的一副画面,饶是她经历过了末世的灾难,也不禁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陈倒在了地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液体,升降装置的按钮上有,墙壁上有,地上更多,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以至于很多地方看不到皮肤本来的颜色,一件白色的背心此刻已经变成了红黑色。

    迷彩工装裤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被什么划成了一根根的灰黑色的布条,耷拉着,露出可以明显的看到腿上的伤口,惨白的骨头也露了出来。

    朱丽安娜尖叫了一声,扔掉了手里的手枪,她不是被陈車的惨状给吓得,而是突然看到一个小孩,下意识的叫了起来。

    小孩的哭声被朱丽安娜的尖叫给打断了,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的是遍地的血迹和一个陌生人,自己就在陌生人怀里,如何能不被惊吓到?哭起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受到了惊吓之后唯一的反应不是昏迷过去,就是大声的哭喊。

    等更加尖锐的叫声在耳畔响起之后,女孩反而不哭了,她此刻的脑中一片空白,根本就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于是小女孩两眼一翻,也昏迷了过去。

    陈車以为孩子睡着了,其实并不是,孩子那是昏迷了过去。

    朱丽安娜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倒在地上的人,整个人脑子都懵了不知道怎么做了。

    终于她还是想起来是要救人的,可从来没有救过人的她哪里知道怎么做,只能盲目的先把孩子抱到了床上,然后把陈車从升降装置中拖了出来。

    陈車太重了,她抱不动,背不动,只能用拖的,就是拖到升降装置外,她也累的精疲力尽。

    而且在拖行的过程中她发现陈車的伤口中似乎还在流血,所以她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陈車止血。

    找来医药箱,在处理伤口的时候朱丽安娜又犯了难,是先处理还在流血的伤口,还是处理那个已经停止了流血,但深可见骨的伤口呢?最终朱丽安娜还是选择了给流血的伤口止血。

    她没有留意到,血液的颜色,和她平时看到的并不一样。

    也不能怪她这个富家女,从小到大没有处理过这些事情,最多也就是被花花草草什么的东西划破了皮肤的伤口可能处理过,但这种暗色的血液,她下意识的以为,男人的血可能不一样,也有可能是血流多了,颜色就会变深发暗。

    清理伤口,然后上药包扎的事情朱丽安娜还是知道一些的,但遇到怎么也止不住血的伤口的时候,朱丽安娜又开始选择困难了,并不是血流的快,而是陈車体内的血始终缓慢的从伤口中渗出来,根本无法止住。

    流血最严重的是左手手臂上的伤疤,手臂外侧的肌肉上,密集的散布着十几条伤口,全都是一条条又长又深的创口。

    右手的伤口虽然少了很多,但同样需要止血包扎。

    而躯体上的伤口就更不用说了,那上面的伤口又深又多,很多伤口还交叉在一起,惨白的肋骨和肩胛骨露了出来。

    朱丽安娜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现在开始后悔让陈車去给自己找手提箱了,虽然手提箱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但相对于生命,完全不值一提。

    她不知道怎么处置,只能胡乱的用酒精棉擦拭伤口,可是擦过之后,伤口依旧被涌出的血液盖住,怎么也擦不完。

    于是她只能不顾伤口的血还在汩汩的流出,拿出止血的胶布贴了上去,但怎么也贴不上。

    这时候朱丽安娜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哭了起来,她一边擦着眼睛,一边用医用棉纱包住伤口,她也知道自己只有这个办法了,因为无法止血,害怕伤口包扎的不紧,甚至还用力打了几个死结。

    后背上面那深可见骨伤口已经无法处置了,朱丽安娜用酒精棉擦拭的时候,似乎感觉到陈車在颤抖,她以为陈車醒来了,惊喜的看了过去,可是陈車的眼睛依旧紧闭,怎么也唤不醒。

    待朱丽安娜处置完毕之后,眼前的陈車就像个粽子一样,被包的严严实实,可是很多白纱布被暗红色的血浸透之后的颜色,是那么的明显,明显到朱莉安娜无法忽视的地步,于是朱丽安娜花了三十分钟平复了下心情,这才回来解开纱布,重新包扎。

    ……

    朱丽安娜又一次重复了用纱布,酒精棉和胶布无法止血的过程,再次无奈的用这些东西堵住伤口,死死的包扎起来。

    完成了这些事情,朱莉安娜这才想起来去摸摸陈車脖子上的脉搏,感觉脉搏微弱但还算平稳,就放下了心,拿过水润了润陈車的嘴唇,把能用的药物一股脑的给陈車灌了下去,接着又给陈車打了一针,受了这么重的伤,用一些消炎药和打抗生素她还是知道的。

    也许陈和这个孩子醒来之后需要吃点东西?朱莉安娜这么想着,就准备去弄吃的。

    如果受伤的是她,陈車也许会想办法给她熬点肉汤,给她补补身体,至于食物的来源,可以是罐头里面的肉,鱼,也可能是外面打来的食物。可朱莉安娜不是陈車,不懂这些道理,她能想到的食物,就是货架上那一箱箱的压缩饼干,还有罐头。

    这里没有什么别的食物,不过就是压缩饼干和罐头,朱莉安娜也不是能操持家务的人,能想到给陈車和孩子弄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弄吃的这样的事情很简单,只需要把压缩饼干泡开,然后打开罐头等待两人醒来而已。

    想做就做,朱丽安娜给陈車拿来了两床一床行军毯,一床垫在地上,一床盖在身上。

    刚刚拖过来的时候,地面上并没有铺垫这些东西,所以给陈車处理伤口的地方一片狼藉,所以只能重新把陈車拖到旁边干净一些的地方。

    只是陈車太重了,拖行的时候会带着原来在地上的行军毯移动,朱莉安娜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把陈車翻身,这样才勉强让陈車趴在了行军毯上,她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其实可以让陈車先翻身趴着,然后再在陈車身边铺行军毯,再翻一次身,这样就可以避免陈車趴着休息。

    昏迷中的男人脸色惨白的不正常,身上更是热的发烫,这里没有冰块,朱丽安娜只能不停的用湿毛巾给陈車擦拭身体没有伤口的部分以及额头,腋下……小时候爷爷给她退烧做的事情,她总算还记得。

    男人的痛苦用眼睛都能看到,那一阵阵的抽搐,不用说就是疼的,至于听到的那奇怪的呻吟声,朱丽安娜自然而然的理解为陈車在昏迷中的胡话,或者可能是那边的方言之类的东西。

    不知道给陈擦拭了多久之后,终于能看到体温开始下降了,虽然身体依旧在颤抖,嘴里依然在说胡话和呻吟,但脸上以及皮肤上的颜色已经在恢复正常,朱丽安娜知道陈应该算是救回来了。

    等收拾好了地面的止血棉纱棉球,药品的包装打包装垃圾袋,朱丽安娜又看到升降装置里面外面的一片狼藉,无奈之下朱丽安娜只能继续打扫,等她彻底打扫完毕,她的肚子也饿了。

    中午时间到了。

    朱丽安娜这时候身上已经不知道出了多少含汗,这时候选择洗澡还是吃东西,如果是陈車,肯定是后者,但她是朱丽安娜,于是她准备洗个澡。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妈妈,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