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梅涅克·卡塞尔（四）
烈阳下黄沙滚滚，炽热的风沙让人犹如置身地狱的火海。明澈蓝空下盘旋着正觅食的秃鹰，大概是俯览这炼狱般的沙漠中迷失方向将死的猎物。
安学紧紧拽住手中的马缰，胯下的烈马不安地低吼着，在沙尘上踏出无数的洼坑。尽管酷热难耐，头顶黑色丝绸裹成的头巾和脖间缠满整张脸只能露出双眼的黑色丝巾挡住了绝大多数的风沙和热浪，安学只是觉得脸颊有些许干燥。
一声嘹亮响彻天际的号角从安学身后传来，回头望去，一支不见尽头的***骑兵组成的大军严阵以待，骑士们脸上只见双眼注视着安学，除了狂热满是敬畏。军队中数不清的旗帜招展，各色的旗帜绣着统一的怪异图案，安学记得那是阿尤布王朝的标志。
这时远处卷起了滔天的尘沙，巨大的金色十字架在阳光下闪耀着白光。密密麻麻的白色旗帜上画着渗人的红色十字，头阵的步兵举着盾牌缓缓向前，灰色盾牌带着与旗帜相同的鲜红颜色。对面的军队来到和安学相隔不过一英里的位置停止行军，安学终于能看清了那座金箔包裹的十字架全貌，架的顶端闪过钻石的光芒。
对峙的两军严阵以待，没有一个士兵胆敢窃窃私语，这是一场有关信仰的战争，最后的胜利者会将战果献给真主或者上帝。天地间只剩下战马的嘶鸣声。
肃杀的气息弥漫在死寂的空气中，对面的军队里策马奔来一位白袍骑士，他身后跟着寥寥几位身披鳞甲的亲卫骑兵，颇有大将之风，一行人像是试图驶入茫茫黑海的一叶孤舟。
安学身体不受控制一般扬起马鞭狠狠打在马臀上，赤红的战马发出痛苦的怒吼高抬前蹄让安学差点失衡落地，如离弦的箭迎向带着沙尘前进的那队骑士。身后的侍卫连忙策马追赶，“安学”的行为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黑色长袍在飞驰的安学身上乱舞，白袍骑士的轮廓在安学眼里越来越清晰。骑士肩披一件白色大袄，头顶的英格兰国王桂冠熠熠生辉，胸前的银质鱼鳞甲起伏，脸上满是桀骜与不屑。
双方就将要碰撞在一起前，安学用力提起马缰，马首霎时回侧，马身下的健壮四肢停止了奔腾。来处的骑士也做着相同的动作，让身下的黑马停了下来。一场将要刀戈相见的厮杀烟消云散。
揭下黑色面纱，安学口中不由自主高喊着陌生的拉丁语，语气中很是愤怒，手中紧捏着腰间佩刀刀柄。来着骑士也喊着同样的拉丁语，或许是言辞中很是轻佻，安学听见身后的侍卫拔刀出鞘的声音。
怒骂了愤愤不平的侍卫，安学换上了平淡的语气对着那骑士说几句话，便回转马身，抽出那把有些眼熟的钢刀向自己的军队高喊。等安学喊完，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响彻云霄，黑压压的骑兵们拔刀向着安学的方向开始冲锋，口中高呼着未知的口号。
安学不禁想到唐朝诗人李贺的那句诗：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俯视大地的秃鹰注意到下方逐渐染红的黄沙，急忙遁向远方。只余刀剑交加的兵戈声和士兵的痛苦，怒吼，哀嚎回荡在天空。
……
“安学，你没事吧？”
回神过来的安学视线仍在手中那把并无异样大马士革刀上，注意到面对着自己神情带着焦急的酒德麻衣，伸手揉了柔太阳穴。刚刚的一幕幕都是像真实发生过的，难道是个梦？
“没，我好像去打了一场架……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没印象了。”安学抬手把刀放到自己眼前仔细观察，刀身上的花纹似乎在游动。
“你刚才发生了‘灵视’，看来你的血统已经被激活了。”酒德麻衣看安学没什么问题松了一口气，拿出一面小镜子递到安学面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安学看到镜中自己的眼瞳居然变成了灿烂得过分的金黄色，差点吓了一跳，用手指戳了戳眼睛看是不是带了美瞳。
“别戳了，黄金瞳是龙的生理特征。混血种经历‘灵视’后就会激活血统展露黄金瞳。金色越是耀眼说明血统越高。”
“‘灵视’？”不再关注自己的金色瞳孔，安学轻轻挥动钢刀，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能感应这刀的一切，与刀融为一体一般。
“是的，‘灵视’是每个混血种觉醒血统必须经历的过程。刀的‘活灵’认可了你，你不知道你触碰到它的一瞬间，它像活过来了一样，或许它以前的主人都没有得到它这样的认可，它发出了简直是兴奋的鸣叫。”酒德麻衣解释着。
“没一点记忆了。”安学摇了摇头，给酒德麻衣讲述了那个梦一般的场景。
听完安学的叙述，酒德麻衣想了想说：“从你的描述我想起了一个人，用毕生抗击十字军东征的埃及君主萨拉丁。就像是你化身成了他一样经历了那场战争，对面的白袍骑士应该就是英格兰国王狮心王理查一世。”
“我也觉得是他，像是哥们魂穿了似的。我甚至能感觉到敌人的鲜血在我脸上飞溅，可我的行为一切都不受控制，身体都无法自己掌握，还说着拉丁语，这我从来都没学过啊。”安学心有余悸。
“可能是因为那一切都已经是发生过的历史了，你无从更改哪怕一点细节，只能去感知这段故事。但如果是‘灵视’的话，只能从自己的记忆碎片里拼凑，你也看起来不像是个千年老妖怪呀。”酒德麻衣上下打量安学，看得安学浑身不自在。
“什么跟什么啊，你才是千年老妖精呢，你全家都是千年老妖精。”
“只能有一个解释了，这都是‘活灵’的记忆，它千年前的主人应该就是萨拉丁，从头到尾经历那段历史的是它。现在它认可了你，自然会和你共享它的记忆。”酒德麻衣没有理会安学的反驳。
感受着手里的钢刀的纹路，安学想来大概龙族存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可眼前这个名为酒德麻衣的女人的目的是什么呢，就为了让自己了解这个“真实的世界”？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多好心的圣母吧。
安学紧紧拽住手中的马缰，胯下的烈马不安地低吼着，在沙尘上踏出无数的洼坑。尽管酷热难耐，头顶黑色丝绸裹成的头巾和脖间缠满整张脸只能露出双眼的黑色丝巾挡住了绝大多数的风沙和热浪，安学只是觉得脸颊有些许干燥。
一声嘹亮响彻天际的号角从安学身后传来，回头望去，一支不见尽头的***骑兵组成的大军严阵以待，骑士们脸上只见双眼注视着安学，除了狂热满是敬畏。军队中数不清的旗帜招展，各色的旗帜绣着统一的怪异图案，安学记得那是阿尤布王朝的标志。
这时远处卷起了滔天的尘沙，巨大的金色十字架在阳光下闪耀着白光。密密麻麻的白色旗帜上画着渗人的红色十字，头阵的步兵举着盾牌缓缓向前，灰色盾牌带着与旗帜相同的鲜红颜色。对面的军队来到和安学相隔不过一英里的位置停止行军，安学终于能看清了那座金箔包裹的十字架全貌，架的顶端闪过钻石的光芒。
对峙的两军严阵以待，没有一个士兵胆敢窃窃私语，这是一场有关信仰的战争，最后的胜利者会将战果献给真主或者上帝。天地间只剩下战马的嘶鸣声。
肃杀的气息弥漫在死寂的空气中，对面的军队里策马奔来一位白袍骑士，他身后跟着寥寥几位身披鳞甲的亲卫骑兵，颇有大将之风，一行人像是试图驶入茫茫黑海的一叶孤舟。
安学身体不受控制一般扬起马鞭狠狠打在马臀上，赤红的战马发出痛苦的怒吼高抬前蹄让安学差点失衡落地，如离弦的箭迎向带着沙尘前进的那队骑士。身后的侍卫连忙策马追赶，“安学”的行为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黑色长袍在飞驰的安学身上乱舞，白袍骑士的轮廓在安学眼里越来越清晰。骑士肩披一件白色大袄，头顶的英格兰国王桂冠熠熠生辉，胸前的银质鱼鳞甲起伏，脸上满是桀骜与不屑。
双方就将要碰撞在一起前，安学用力提起马缰，马首霎时回侧，马身下的健壮四肢停止了奔腾。来处的骑士也做着相同的动作，让身下的黑马停了下来。一场将要刀戈相见的厮杀烟消云散。
揭下黑色面纱，安学口中不由自主高喊着陌生的拉丁语，语气中很是愤怒，手中紧捏着腰间佩刀刀柄。来着骑士也喊着同样的拉丁语，或许是言辞中很是轻佻，安学听见身后的侍卫拔刀出鞘的声音。
怒骂了愤愤不平的侍卫，安学换上了平淡的语气对着那骑士说几句话，便回转马身，抽出那把有些眼熟的钢刀向自己的军队高喊。等安学喊完，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响彻云霄，黑压压的骑兵们拔刀向着安学的方向开始冲锋，口中高呼着未知的口号。
安学不禁想到唐朝诗人李贺的那句诗：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俯视大地的秃鹰注意到下方逐渐染红的黄沙，急忙遁向远方。只余刀剑交加的兵戈声和士兵的痛苦，怒吼，哀嚎回荡在天空。
……
“安学，你没事吧？”
回神过来的安学视线仍在手中那把并无异样大马士革刀上，注意到面对着自己神情带着焦急的酒德麻衣，伸手揉了柔太阳穴。刚刚的一幕幕都是像真实发生过的，难道是个梦？
“没，我好像去打了一场架……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没印象了。”安学抬手把刀放到自己眼前仔细观察，刀身上的花纹似乎在游动。
“你刚才发生了‘灵视’，看来你的血统已经被激活了。”酒德麻衣看安学没什么问题松了一口气，拿出一面小镜子递到安学面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安学看到镜中自己的眼瞳居然变成了灿烂得过分的金黄色，差点吓了一跳，用手指戳了戳眼睛看是不是带了美瞳。
“别戳了，黄金瞳是龙的生理特征。混血种经历‘灵视’后就会激活血统展露黄金瞳。金色越是耀眼说明血统越高。”
“‘灵视’？”不再关注自己的金色瞳孔，安学轻轻挥动钢刀，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能感应这刀的一切，与刀融为一体一般。
“是的，‘灵视’是每个混血种觉醒血统必须经历的过程。刀的‘活灵’认可了你，你不知道你触碰到它的一瞬间，它像活过来了一样，或许它以前的主人都没有得到它这样的认可，它发出了简直是兴奋的鸣叫。”酒德麻衣解释着。
“没一点记忆了。”安学摇了摇头，给酒德麻衣讲述了那个梦一般的场景。
听完安学的叙述，酒德麻衣想了想说：“从你的描述我想起了一个人，用毕生抗击十字军东征的埃及君主萨拉丁。就像是你化身成了他一样经历了那场战争，对面的白袍骑士应该就是英格兰国王狮心王理查一世。”
“我也觉得是他，像是哥们魂穿了似的。我甚至能感觉到敌人的鲜血在我脸上飞溅，可我的行为一切都不受控制，身体都无法自己掌握，还说着拉丁语，这我从来都没学过啊。”安学心有余悸。
“可能是因为那一切都已经是发生过的历史了，你无从更改哪怕一点细节，只能去感知这段故事。但如果是‘灵视’的话，只能从自己的记忆碎片里拼凑，你也看起来不像是个千年老妖怪呀。”酒德麻衣上下打量安学，看得安学浑身不自在。
“什么跟什么啊，你才是千年老妖精呢，你全家都是千年老妖精。”
“只能有一个解释了，这都是‘活灵’的记忆，它千年前的主人应该就是萨拉丁，从头到尾经历那段历史的是它。现在它认可了你，自然会和你共享它的记忆。”酒德麻衣没有理会安学的反驳。
感受着手里的钢刀的纹路，安学想来大概龙族存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可眼前这个名为酒德麻衣的女人的目的是什么呢，就为了让自己了解这个“真实的世界”？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多好心的圣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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