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夜深忽梦少年事
和赵虎胡吹海侃到凌晨两点才回房休息，安学困得倒头在床便失去了知觉。直到傍晚他才悠悠转醒，顶着微微发黑的眼圈简单洗漱后出房间门，不料刚出门就撞上精神抖擞面色红润的周敏皓。
“你昨天晚上摸鱼去了，眼袋这么肿？”周敏皓见到眼前的萎靡不振之人好奇地问道。
“什么眼袋？哥们这叫卧蚕好么。”安学有气无力地说，“今天有什么安排，继续麻将走起来？”
“去你的麻将，这辈子老子都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了。不过哥哥有句话得提醒你一下，年轻人火气重可以理解，但要懂得节制，所谓少年不知什么贵，老来对什么流泪来着……”周敏皓苦口婆心地劝道。
“爬爬爬。”安学瞪了周敏皓一眼，“哥们身体好得很，西门庆什么的在我面前都得喊爷爷。”
“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一个人他越是缺少什么他便越想证明什么……”
安学开始思考用妙尔尼尔在这人脑瓜子上开个瓢的可行性，若周家追查起来就说他被雷劈了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大概是注意到安学眼神里的危险意味，周敏皓笑着说：“行了，开个玩笑还要把我吃了不成。对了，中午我下楼的时候赵虎告诉我，今天赵氏要举办晚宴为我们这些来宾接风洗尘。”
“噢，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们是干嘛来的了。不过这赵氏看起来一点也没把你们襄阳周家放眼里，一个赵虎外加个小屁孩就把咱们打发了。这你露上几手让他们印象深刻些？”安学打了个哈欠。
“你可别乱来，莫以为这些世家很好说话，惹出事我可帮不了你，记住了。”周敏皓警告道。
“你之前不是说过嘛，我了解的。哥们多韬光养晦呐，不过万一别人沾上我就不好说了。”
“我很怀疑你脑子里现在在上演什么扮猪吃老虎的剧情……你放心，不会有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凑过来让你打脸的。”周敏皓说。
夜色已近，天地茫茫。
黑色悍马车载着安学和周敏皓穿越在金色原野里，原野尽头的残阳还未落下，圆月早早就挂在云梢。小世界遵循着日落月升的规律，隐藏于麦浪里与赵虎家大同小异的庭院小楼，不时在安学眼帘里闪过。
“赵虎兄弟，怎么不见你妹妹呢？”
安学闻言大惊失色。什么情况你就惦记上人家妹妹了，不是才说要低调行事么，现在就这么明目张胆了？那小女孩才几岁啊禽兽，你瞅瞅自己胡子拉碴的老脸是怎么敢说这种话的？
“那丫头一大早就走了，说什么我们打牌没技术含量她提不起兴趣，非嚷嚷着要去找她姐姐玩。我只好找人来把她接走了，如果不顺她的意，她能把天都给你掀了。”驾驶座里的赵虎并听不到安学的心理活动，向周敏皓解释着。
“瞧瞧，某人多大年纪了还被小女孩嫌弃。”安学哼哼道，“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后面半句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姐姐？你还有个姊妹？”周敏皓理也不理后排的安学，问着赵虎。
“从血缘上来说算是我的姊妹，”赵虎笑笑，说，“不过得往前追溯好几代人了。”
安学刚想说什么，却被前置挡风玻璃里的景象震惊到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
红色与黑色交互的庞大中式宫殿群漂浮在滚动翻涌的麦浪上，如同大海汪洋中的巨轮。楼阁间点点灯火透出，瞬间让安学像是穿越了两千年的时光。
悍马车停在铺满大理石的宽阔广场上，安学刚下车，历史的厚重感向他铺面而来。他也曾到过紫禁城，感觉截然不同。
再雄伟的古迹，也是死的。
而现在安学置身在宏伟的宫殿前，百阶高的白石台基两侧每隔一阶便站着一位黑色风衣的男人，彷佛千年前保护大内的禁军，格外庄严肃穆，耳边似乎回想着四极八荒的赞颂，眼前浮现着百邦万国的膜拜。
“这里是咸阳宫，赵氏先辈们历经数代人，一比一还原的大秦皇宫。每一根木头每一块石头都是小世界外面一点点运进来的。”赵虎语气里充满了傲然自得，“易安，敏皓兄，请。”
踏上白石台基，安学仰望高处那些斜飞而起的屋宇飞檐，一重又一重的朱红色的大门，并没有红墙碧瓦，雕栏画栋的美感，而是凝聚了千年的悲伤和喜悦，出现在安学眼前，脚下。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周敏皓轻声诵道，“赵氏咸阳宫，当真是鬼斧神工。”
换成往日，安学怕早就按捺不住嘴巴了，可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幅幅陌生的画面在他脑海里走马观花般闪过，像是一段来自于某人记忆，又像是一部布景恢弘而盛大的电影：兵戈、铁马、高耸入云的城墙、染血的宫殿……那应该是一场宫廷政变。周敏皓和赵虎两人也没有注意到安学的沉默，权当是以为这宏伟的大内禁宫深深震撼了他。
恍惚间，安学像是做了个梦，又像是跨越了两千年的沧桑旧事真实发生在眼前。
一行清泪无声地淌过他的脸颊。
“哟，咋还哭上了。多大个人了丢不丢人。”清脆莞尔的女声从前方传来。
安学回神过来，下意识抹去脸上的泪痕。悠长典雅的廊庑迎过来几名绫罗宫装的女孩，华灯初下，他恍然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这时周敏皓才注意到安学的不同寻常，低声问：“没事吧，感觉你的情绪不太稳定。”
“没事，可能是风沙和灯火迷了眼睛，现在已经好多了。”安学勉强笑了笑没有多言，周敏皓见安学不想开口也只好作罢。
赵虎看清为首的那名宫装女孩的脸后，面色瞬间一变，虎着脸说：“大晚上不在宫里待着，到处瞎窜什么，小心老子回去禁你足。”
“禁就禁呗，姑奶奶还怕你不成。狐假虎威……”女孩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你昨天晚上摸鱼去了，眼袋这么肿？”周敏皓见到眼前的萎靡不振之人好奇地问道。
“什么眼袋？哥们这叫卧蚕好么。”安学有气无力地说，“今天有什么安排，继续麻将走起来？”
“去你的麻将，这辈子老子都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了。不过哥哥有句话得提醒你一下，年轻人火气重可以理解，但要懂得节制，所谓少年不知什么贵，老来对什么流泪来着……”周敏皓苦口婆心地劝道。
“爬爬爬。”安学瞪了周敏皓一眼，“哥们身体好得很，西门庆什么的在我面前都得喊爷爷。”
“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一个人他越是缺少什么他便越想证明什么……”
安学开始思考用妙尔尼尔在这人脑瓜子上开个瓢的可行性，若周家追查起来就说他被雷劈了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大概是注意到安学眼神里的危险意味，周敏皓笑着说：“行了，开个玩笑还要把我吃了不成。对了，中午我下楼的时候赵虎告诉我，今天赵氏要举办晚宴为我们这些来宾接风洗尘。”
“噢，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们是干嘛来的了。不过这赵氏看起来一点也没把你们襄阳周家放眼里，一个赵虎外加个小屁孩就把咱们打发了。这你露上几手让他们印象深刻些？”安学打了个哈欠。
“你可别乱来，莫以为这些世家很好说话，惹出事我可帮不了你，记住了。”周敏皓警告道。
“你之前不是说过嘛，我了解的。哥们多韬光养晦呐，不过万一别人沾上我就不好说了。”
“我很怀疑你脑子里现在在上演什么扮猪吃老虎的剧情……你放心，不会有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凑过来让你打脸的。”周敏皓说。
夜色已近，天地茫茫。
黑色悍马车载着安学和周敏皓穿越在金色原野里，原野尽头的残阳还未落下，圆月早早就挂在云梢。小世界遵循着日落月升的规律，隐藏于麦浪里与赵虎家大同小异的庭院小楼，不时在安学眼帘里闪过。
“赵虎兄弟，怎么不见你妹妹呢？”
安学闻言大惊失色。什么情况你就惦记上人家妹妹了，不是才说要低调行事么，现在就这么明目张胆了？那小女孩才几岁啊禽兽，你瞅瞅自己胡子拉碴的老脸是怎么敢说这种话的？
“那丫头一大早就走了，说什么我们打牌没技术含量她提不起兴趣，非嚷嚷着要去找她姐姐玩。我只好找人来把她接走了，如果不顺她的意，她能把天都给你掀了。”驾驶座里的赵虎并听不到安学的心理活动，向周敏皓解释着。
“瞧瞧，某人多大年纪了还被小女孩嫌弃。”安学哼哼道，“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后面半句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姐姐？你还有个姊妹？”周敏皓理也不理后排的安学，问着赵虎。
“从血缘上来说算是我的姊妹，”赵虎笑笑，说，“不过得往前追溯好几代人了。”
安学刚想说什么，却被前置挡风玻璃里的景象震惊到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
红色与黑色交互的庞大中式宫殿群漂浮在滚动翻涌的麦浪上，如同大海汪洋中的巨轮。楼阁间点点灯火透出，瞬间让安学像是穿越了两千年的时光。
悍马车停在铺满大理石的宽阔广场上，安学刚下车，历史的厚重感向他铺面而来。他也曾到过紫禁城，感觉截然不同。
再雄伟的古迹，也是死的。
而现在安学置身在宏伟的宫殿前，百阶高的白石台基两侧每隔一阶便站着一位黑色风衣的男人，彷佛千年前保护大内的禁军，格外庄严肃穆，耳边似乎回想着四极八荒的赞颂，眼前浮现着百邦万国的膜拜。
“这里是咸阳宫，赵氏先辈们历经数代人，一比一还原的大秦皇宫。每一根木头每一块石头都是小世界外面一点点运进来的。”赵虎语气里充满了傲然自得，“易安，敏皓兄，请。”
踏上白石台基，安学仰望高处那些斜飞而起的屋宇飞檐，一重又一重的朱红色的大门，并没有红墙碧瓦，雕栏画栋的美感，而是凝聚了千年的悲伤和喜悦，出现在安学眼前，脚下。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周敏皓轻声诵道，“赵氏咸阳宫，当真是鬼斧神工。”
换成往日，安学怕早就按捺不住嘴巴了，可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幅幅陌生的画面在他脑海里走马观花般闪过，像是一段来自于某人记忆，又像是一部布景恢弘而盛大的电影：兵戈、铁马、高耸入云的城墙、染血的宫殿……那应该是一场宫廷政变。周敏皓和赵虎两人也没有注意到安学的沉默，权当是以为这宏伟的大内禁宫深深震撼了他。
恍惚间，安学像是做了个梦，又像是跨越了两千年的沧桑旧事真实发生在眼前。
一行清泪无声地淌过他的脸颊。
“哟，咋还哭上了。多大个人了丢不丢人。”清脆莞尔的女声从前方传来。
安学回神过来，下意识抹去脸上的泪痕。悠长典雅的廊庑迎过来几名绫罗宫装的女孩，华灯初下，他恍然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这时周敏皓才注意到安学的不同寻常，低声问：“没事吧，感觉你的情绪不太稳定。”
“没事，可能是风沙和灯火迷了眼睛，现在已经好多了。”安学勉强笑了笑没有多言，周敏皓见安学不想开口也只好作罢。
赵虎看清为首的那名宫装女孩的脸后，面色瞬间一变，虎着脸说：“大晚上不在宫里待着，到处瞎窜什么，小心老子回去禁你足。”
“禁就禁呗，姑奶奶还怕你不成。狐假虎威……”女孩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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