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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收心

    又是一天过去,翌日清晨。

    钟瑜迷糊间听见哭泣声,赶忙起身穿衣出去,打开房门便见钟演正在房门外焦急走来走去,钟瑜问道:“明宇,发生何事?怎如此慌乱。”钟演看见钟瑜出来,急忙道:“叔父你快跟我去看看,那几个老者去世了,只留下两封书信,一封是与陈到众人,已经看了,还有一封言由叔父亲启。”

    钟瑜闻言也知此乃大事,随即疾步走去。待到大堂,便见周围都是人群,甚是低迷。这时陈到也来到钟瑜身前,钟瑜连忙问道:“叔至,发生何事?怎..怎如此突然。”陈到闻言答道:“恩公,起先我等也不知,见了信件后也已明了。”随即怀中掏出另一封书信,道:“恩公,这封书信您看一看,缘由应该便知。”陈到也是情绪低落,这其中一老者,有些学识,陈到的字便是这位老者所赐。重要之人接连相去,打击可谓不大!

    钟瑜也是拆开书信观看,顿时明了,原来昨晚说好一起行走,但这几位老者觉得自己会拖累钟瑜等人,而且村里孩子也有了着落,也安心;昨日对钟瑜等人也有私心,又觉愧疚,信中言感谢钟瑜,村里人皆追随钟瑜而去,永世不悔。

    钟瑜看完也是感慨不已,同陈到等人将几位老者下葬。虽然悲伤,但仍要前行,陈到也是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似乎有提前商量好,一起道:“见过家主!”钟瑜见此,急忙将就近几人扶起,并叫钟演把各位都扶起来。钟瑜看着这近百人,汉子占大半,其余还有妇孺与小孩,大声道:“诸位不可如此,各位遇到困难,我虽接济,亦是不忍心,万般没有想过携恩图报,这次与诸位同行,待事情完毕,如果还愿意留下来,钟某便将庄园拿出来安置各位。”见仍有部分人未起身,对陈到道:“叔至,赶紧让人都起来。”陈到也明,待众人起身,陈到来到钟瑜面前道:“恩公,我等从未想过恩公携恩图报,恩公确实救了我们的性命,不然还会有许多人离去,我等只怕也是无法长活;反而是我等给恩公添乱,不过我等也有些许气力,愿为恩公护卫,随后任凭恩公安排。”

    钟演也是为陈到等人出声:“叔父,如今朝廷不管不顾,我们既然遇到了,如若不管不顾,他们如何活?叔父,便一起带回吧,家里庄园也可安置。”

    钟瑜也便同意,由于没有老人,便将所有人都带上出发,回去在行安排了。

    钟会听完,对陈到道:“叔至,想开些,现在来到这里,断然不会有那种事情在发生。”随即微微一叹:“这该死的世道!”

    钟演也道:“可惜兄长无法出仕,不然以兄长之才,怎会发生这种事。”钟演也是闷闷不乐。

    钟会未有理会,眼光深邃自顾言:“我原先只想着这一生取上一房娇妻,在有几个小妾更好,过着吟诗作对,日复一日的生活,无甚大志。”听闻这里钟演与陈到都是诧异,不过这也确实是原先钟会的想法,可没少被郭嘉等人数落,尤其师从蔡邕之时,蔡邕更是道:“如此浪费才智,朽木不可雕也!”

    钟会接着言:“可后来发现不行啊,无法独善其身,当了解到世道如此艰难,会便觉得该做些什么,会有一个理想,那便是四方安定,天下人不在为吃食而忧,即便生在普通人家,也能病了病了能够诊治,孩子能念书,有自己的田地,有念想,家家户户欢声笑语,没有战乱,没有饥饿,人人幸福。”

    即便是钟会,也有些憧憬,钟演与陈到更是沉溺其中,尤其陈到,更是对此感慨极深。钟演起身道:“兄长有此志,明宇定助兄长实现。”转眼却又有些失落,言:“可惜演只有些气力,会些武艺,怕是对兄长帮助不大。”

    陈到也欲张口,钟会便已说道:“演弟,有此心兄长已是知足,况且有些武艺岂不是更好?像那样的盛世,如果没有武力,何来安定?何来发展啊?”

    钟演闻言又开心起来,手舞足蹈,道:“兄长,那便说定。”

    陈到看着此景也是激动,尤其经历过后,异常向往那种场景。随即坚决道:“主公,到也有些气力,愿能帮到主公!”钟会闻言激动,拉着陈到,言:“叔至,你可想清,这条路可谓万分艰难,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

    “主公放心,到都清楚,主公所志也是到之所愿。”陈到双眼满是憧憬,接着道:“何况到这命也是家主所救,跟着主公是到之幸。”

    陈到虽是先跟钟瑜,但钟会乃钟瑜独子,并且在路上就有过明示,让其跟与钟会。

    钟会听闻可是高兴坏了,眼眶甚至有些雾水,道:“会定不负叔至!”

    钟演看着钟会与陈到,也是提钟会高兴,陈到不管是品性还是武艺,一路上钟演都有过了解。

    正到兴处,三人又开始吃酒起来,不知不觉快到正午。

    三人喝得不少,但钟演与陈到因钟会之前事宜,也有控制。期间聊到随陈到来的勇士,钟会听闻是心情澎湃,非常渴望,这都是值得信任之人,自己愿望的基石啊。便说着要去看望这些人,以及陈到的弟与妹,陈到也是欣然应允。

    可惜刚喝不少酒,虽有控制但钟会仍有些晕,哪怕是在后世,钟会也不会饮酒。只得暂时作罢,先休息一番在去庄园看望了。

    而就在此刻,戏忠府上,房内戏忠正与一浪子把酒言欢,这浪子正是郭嘉。两人对饮一会便停了下来。

    戏忠道:“奉孝,此次随博达一同前往怕是有其他考量吧?汝虽闲不住,喜饮酒,但也不会如此轻易外出远行。”

    郭嘉未答,独饮一口反而问道:“志才观博达如何?”戏忠看了看郭嘉,随即望向窗外,道:“昨日小聚,博达却和以往有所不同了。”郭嘉望向戏忠,戏忠接着道:“昨日观博达,人变得沉稳了,也不在似之前呆板,听其所言,暗中志向怕是非小,此次外出,博达定然还有其他缘由。”

    少许,郭嘉道:“志才应知,我们二人不适合主官,即便入仕,若未遇到合适并有识明之人,你我怕是蹉跎此生,此非嘉之愿,也非志才之愿”

    又道:“且现在已是乱世初显,太平教与朝廷必有一战,朝廷那些人各有私利,天子迟迟无法把控朝廷,且年岁渐大,皇子也无出众,国力日渐衰退,志才可知意味着什么?”

    两人无言,过一会郭嘉才说道:“此次跟博达外出,也是想看看,看看博达如何选择,如果真雄主,随其拉拢又有何妨?况党锢肯定会解禁,一旦朝廷与太平教交战,便会需要借党人之利,若博达真有抱负,便能趁机起势。”

    两人对视一眼,一杯饮尽,郭嘉道:“文若此次也会一起,是博达机会,如真是我们所想,志才可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