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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王祥失足

    漆黑的夜晚,在张全家的场院中的一所小屋里走出一人,这个人身高矮小,鬼鬼祟祟地走出场院,怀中抱着一包东西,快步地向屯中的两间破土屋走去。

    黑影来到一所土屋前,走到窗户下,对着屋中小声地喊道:“屋里的,你睡觉了吗?我是王祥呀!快点给我开门,我给你拿点吃的回来了。”

    屋中王祥的妻子刚挂上门,躺在炕上,她还没有睡觉,便听到屋外有人的喊声,仔细地听了听,原来是自家的王祥,于是披上衣服急忙下地给王祥把门打开。

    王祥手中捧着一包东西进到屋来,高兴地对着妻子说道:“你饿了吧,你看这是什么。”

    王祥把怀中的小包放到炕上,妻子这时以把衣服穿好,瞪大眼睛看着王祥手中的包。

    王祥一边打开包,一边对妻子说:“我朝张全家的长工要的玉米饼,你看还热乎着呢,给你快吃几块。”说着拿起玉米饼递给妻子。

    妻子接过玉米饼,看也不看,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慢慢吃,我还得回场院,他们还等着我呢。”王祥对着妻子说道。

    “那你还多咱回来呀!”妻子用眼看着王祥,多希望他不走呀!自己一个人在家是多么地孤单。

    王祥没有理会妻子的问话,他也没有回答。

    在妻子说话间王祥走出了自家的房屋。又向张全家的场院中的小屋走去。

    王祥每天晚上给张全家看场院,白天他就到赌场去赌钱。

    时间一晃,半年过去,王祥在这半年中,竟和一帮赌友学会了吸毒。

    这一天,王祥从被窝中爬了起来,对着身边的妻子说道;“你快起来吧。”此时的王祥面黄肌瘦,一脸漆黑,一身单薄的衣服,骨瘦如柴的身体。

    王祥将手伸到一个桌子的旁边顺手拿起一个烟枪,倚在床角的一边,然后点燃烟灯,装上一袋烟粉凑到灯前,用口吸了吸,一股白烟从嘴边徐徐的升起,烟雾在空中飘出圆圆的小圈。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白雾在屋中环绕,口口吐出,似是狂龙吐雾。

    王祥吸食的是大烟,本身没有钱的他用仅有的几个钱买上几包大烟。这样使他的生活更加艰难。

    王祥的妻子此时已身怀六个月的身从孕,对王祥那吸毒的行为她是不能说服,只能听之任之。

    看着王祥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的消瘦,妻子眉头紧锁,瞧了瞧王祥的样子心中很是忧伤,无奈的摇摇头。

    王祥吸了一袋烟悠闲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用那双凶恶的眼神看着妻子喊道:“快点做饭去,饿死我了,你他妈的还磨蹭啥。”

    妻子挺着怀有六月身孕的肚子,无奈地走到屋中的锅灶边做起饭来。

    王祥看见妻子听从自己的号令,心中甚是舒畅,抖了抖衣服,看了看妻子得意洋洋的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

    妻子用一副艰难的身躯给丈夫王祥做饭,可是家中剩米不多,无奈的从口袋中倒出一小碗小米,倒入盆中,倒上水淘了几下,放在锅中熬了起来。

    从外边抱进来一捆蒿杆,艰难地蹲在灶坑门口,烧起火来。

    王祥并没有发现家中的米有多少,而是晃动着他那瘦弱的身子在屋中走动,他盘算着,一会儿去赌场怎样能多赢点钱。

    在妻子得一翻忙乎下,时间不大把饭做好。妻子拿上碗筷,从锅中掏出米粥端到桌子上。

    王祥看到妻子摆在桌子上的米粥,用眼狠狠地瞪了妻子一下,骂道:“臭婆娘,你他妈的做的什么饭,不能给我做点好吃的。”说完,装着粥的碗盆都给掀翻到地上。

    妻子用那无助的眼神瞅着丈夫,委屈地说道:“你没有挣来,我拿什么给你做,你看一看咱家哪里还有好吃的。”顺着说话的声音,妻子哭了起来。

    王祥愤怒的脸上呈现狰狞的面容,他咆哮着用手指着妻子骂道:“你这个丧门星,如果不是你,我都吃香的喝辣的,让你做点好吃的你说没有,要你有什么用。还不如死了算了。”

    王祥在地上咆哮着,消瘦的身体在地上指手画脚,好像要将妻子吃了一样。

    妻子在王祥的怒骂中呜呜地哭了起来,没有什么语言能和王祥来争辩,只是一个人躲在屋中的一角不敢用眼看着王祥。

    王祥那瘦弱的身躯好像吃了兴奋剂似得,伸出那干枯的小手饿狠狠地朝着妻子得脸上打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妻子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情况下挨了一把掌,脸上顿时出现五个手指印,火辣辣的脸庞苍肿起来。她转过身去,趴在炕上大哭起来。

    “我看你他妈的就是揍得轻,从把你这丧门星娶到家,就没过过好日子,你在哭,在哭我就打死你。”王祥怒吓着妻子。

    在王祥怒吓的妻子忍住了悲痛,想起王祥当初的他和现在判若两人,当初王祥对自己是那样的关怀,是那样的照顾,自从他染上赌博,吸毒,他好像身上的灵魂都在变质,使自己的生活处在地狱一般。

    王祥经过一阵怒骂,转身走出屋外,也没有吃饭,怒气冲冲地走在大街上。

    在王祥家不远处的一个小屋中,有一伙人正在屋中喧哗,这个屋中是屯中的赌博之地,在屯中所有无事的闲人经常到这里来进行各种各样的赌博,屋中有掷骰子,推天九,打麻将。王祥无聊地朝着这赌博的场所走去。

    王祥挑开门帘走了进去,随耳听到几个人同时打招呼。“王祥大哥,来赌两把,看看你的运气怎么样?”一个胖子首先朝王祥说道。

    “王大哥,你今天的运气一定不错。“庄主很客气地把王祥让到屋里,用手指着屋中的一波一波的赌局说道。

    王祥瞅了庄主一眼,并没有说话,竟头也不回地朝着推天九的那桌走去,他来到推天九的桌旁,只见一位从远方来得人,此人长得细高,大约一米八十左右,一双大眼睛,透出精明和历练。

    王祥分开人群,靠近桌边,此时庄上以把上一把牌推完,庄家嘴里不住地喊道:’圧天,压扛,还是压过。多压多赢,压完离手。“同时,手中的天九不断地翻动罗起。

    王祥看了看四周,又往桌上看了看,看见压扛的人比较多,于是从兜中掏出几块银元,压在了扛门。

    庄家手中的天九摆完,天九分为:四个一落,总计八落,依次排列,然后手中拿起骰子往桌面上甩去,三个骰子所得之数是七,这样,庄家便从天门发起,顺时针发完。王祥拿起桌上的天九攥在手中,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恐怕别人看到,他一点一点地挪开第一张天九,原是:大王一张,接着挪开第二张,长牌六一张,铜锤六一张,长牌四一张。压在扛门的众人看见这幅牌,当时心就凉半截。这幅牌是天九里最小的逼十俩。庄家看完牌后,按个看牌之后,结果是天门和过门赢,扛门输。

    王祥把钱输了,嘴中不停地骂道:“什么破牌,我就不信往北走碰不上老跆。”接着又从兜中拿出几块银元,看也不看一把压在了扛门上。

    在一边的众人都没有在押扛门。只有王祥一人把钱压在扛门上。

    庄家看完,不紧不慢地向以往一样,进行着打骰子,发牌。

    王祥把牌拿到手中用眼看了一下,心中非常喜悦。他拿到的牌是:天牌一张;九点一张;两个地牌二。在天九中这幅牌是对地王爷。心中想道:这下我一定能把庄家赢上。

    王祥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庄家不紧不慢地把牌拿到手里,瞧了一眼,然后把牌放在桌子上,按各门去看牌,当看到王祥的牌时,没有吱声。

    这时王祥脸朝着庄家大声说道:“看这回你往哪里跑,我就不信赢不到你。

    庄家瞧了王祥一眼也没说什么。等到三家牌都看完,便对四周说道:“你们都输了。”说完,把牌亮出来让大家看。顺手把各门的钱拿了回来。

    王祥看见庄家的举动,挣看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庄家的牌,庄家的牌是;一对王;一个天牌;一个九点。王爷,皇上。看着庄家的牌王祥傻了眼,嘴中狠狠地骂道:“这是他妈的什么牌,对地,王爷还能输。”同时脸上的汗珠滚落下来,手上的青筋蹦起多高。伸手又往兜中摸了摸,兜中已经没有一个银元。于是走到局东跟前客气地说道:“东家有没有钱,借我几块银元。”

    王祥焦急地想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地走来走去。

    局东用一种视篾的眼光看了王祥一眼,很傲慢地说道:“有,但是借给你,你赢了好了,你要是输了那什么还我。”

    王祥把脸上的汗水擦了擦,低头寻思一会,对局东说:“我要是还不上,把我的妻子抵押给你如何?”

    庄家看王祥把话都说都这份上了,也不在说话,心中非常高兴,便从兜中掏出二十块银元递给王祥并开口说道;“你得给我打个字据到时候你可别耍赖。”

    王祥焦急地对庄家说道:“快拿来,我给你写就是了。”

    局东叫人拿来纸和笔,放在王祥的面前。

    在一边的孙根看见王祥要拿媳妇做赌注,便向前一步,一把拦住王祥说道:“王老弟,你可不能就这样把弟妹给当赌注呀!”

    王祥对孙根的话像是没听见似得,用手推开孙根。没有好气地说:“我的事,用不到你管,你操心不怕烂肺子。”

    孙根在王祥面前弄得灰头土脸,一句话再也没说出来。心中暗想:“这个不知好坏的家伙,输死你管我什么事,呸,活该你倒霉。”

    王祥丝毫没有犹豫很快地给庄家打了字据,然后又走向推天九的桌旁开始赌了起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快的过去了天上的太阳也完成了它的使命,安静地落到了地平线下。

    赌场中的王祥把借来的二十块银元很快地输个精光垂头丧气地走出了赌场。

    天上的星星还是那么亮,忽明忽暗不停地闪烁着,好像那遥远的星际之中发出嘲笑的声音。

    王祥迈步走在屯中的道路上,双手朝着袖,低着头寻思着刚才赌博时的场景,自己怎么输的这么惨,手气怎么这么被。“等着老子弄到钱的时候,老子一定来翻本。”王祥心中暗暗地许下了决心。

    王祥想着赌博的事,他并没有回家只是路过自己家的门口,越了过去。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有一户人家,这家是三间明亮的大草房。王祥来到房子的跟前向屋内走去。

    这家是屯中的老户,户主名叫张文远,是王祥的表哥。王祥到这屯中生活也全靠他这个表哥。

    张文远和张全是叔侄关系。

    王祥推开门向屋中走去,屋中张文远夫妻二人都在炕上,看见表弟来就知道有事,二人忙从炕上下来。

    张文远看见表弟一脸苦恼相,就张口向王祥问道:“你是不是又去赌博了。”

    “表哥我只是玩一玩。”王祥没有否认地回答道。

    “又把钱输光了吧。”张文远心中很是生气地向王祥问道。

    “输了几块银元。”王祥隐瞒着说道。

    说话间王祥来到炕上,张文远的妻子给王祥倒了一杯水递给王祥。张文远同时也跟着坐在了炕边上。

    “表弟,别再去赌博了,你看弟妹都怀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张文远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嗯,我不在去赌了。”王祥怕表哥责骂自己,就违心地说道。

    “表哥,你能借我你几块银元。”王祥急切地向表哥说道。

    张文远看着王祥的样子,心中犯了琢磨,怎么办呢?借给他怕他又去赌钱,不借吧,又是自己的表弟,有点于心不忍。

    他低头寻思了一会便从衣兜中掏出五块银元拿给王祥。并嘱咐地说道:“表弟,拿这钱回家给弟妹买点好吃的,别再去赌博了。”张文远把钱递给王祥的同时,心中非常担心。

    王祥高兴地接过表哥的钱,快速地揣到兜里,对表哥王文远说道:“谢谢表哥,我走了。”说完王祥头也不回地向外边走去。

    张文远夫妻把王祥送到外边,看着王祥的背影,张文远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伴呀,你说表弟他会不会拿着钱又去赌博了。”张文远回头对着妻子说道。

    “当家的,不好说,我看表弟他好像赌钱都赌疯了,什么事情他都不顾,八成是又去赌了。”张文远的妻子对张文远说道。

    “回屋去吧,担心也是白担心,天气冷。”张文远拉了妻子一把,二人一边摇头同时回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