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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乐极生悲

    朝议后不久。

    一道身影急急匆匆的穿梭在皇宫中,直奔金龙殿来。

    守在门口的近侍太监一看来人,脸上挂着笑容问候道,

    “宇文大人。”

    宇文昭视若不见,径直闯进殿内。

    太监一愣,第一次见到宇文昭这么莽撞,

    “皇……”太监刚要出声提醒。

    “哐嘡。”身后殿门紧闭。太监只好噤声,连皇上都不计较他随意出入宫内,他一个做太监的更不敢拦他。

    殿内,夏皇正搂着一后妃做着一些秘不可言的事情,神色欢愉。

    毕竟刚得了三百万两银子,困扰他多日的旱情问题得到了解决,随后又有燕老头一计妙招,对付那小畜生,对他而言可谓双喜临门。

    下朝后他便急不可耐跑来寻欢作乐,连去御书房的流程都免了。

    就在他的好事到了关键一步的时候,一声关门的巨响传来。

    夏皇吓得一跳,他本就紧绷的神经,受此一惊彻底萎了。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妃子,妃子惊恐的面容间似夹有一丝不悦,夏皇当下怒容满面,喝道

    “来人,外面发什么了什么事!”

    话落半息,宇文昭慌张着走了进来。

    夏皇看到他先是一惊,脸上怒火不减,好在尚存一丝理智,他语气不岔地说道,

    “成何体统!”

    宇文昭一见殿内情形,顿时就知道自己行事冲动了,搅了皇上好事,奈何事急从权,他赶紧着低首,说道,

    “皇上,南部救灾的事,出了意外。”

    夏皇见宇文昭如此失了分寸,意识到出了大事,忙推开怀里的妃子,妃子顾不得穿好衣服,匆匆趴下床榻退去。

    不一会,殿内已经只剩他们两人,夏皇一边收拾着衣衫一边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言语间不乏谴责,要是宇文昭说不出来个好的缘由,即使是身为他手下的宠臣,冒犯之罪他也不惜追究。

    毕竟这事让他在后妃面前丢了脸面。

    “臣死罪。”

    宇文昭更是低了一分头告罪,随后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物摆在玉桌前。

    夏皇不解,走上前看去,桌上竟是一张三百万两的银票,一瞬间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宇文昭,你这是何意!”

    夏皇脑海中隐隐有种猜测。

    宇文昭不敢隐瞒,语气不安的说道,

    “皇上,这银票本是要由锦衣卫直接送往南部的,臣为了以防万一,今日一早便派了属下去钱庄,想将其兑换为若干数额小的银票,不成想……”

    宇文昭说着,语气都有些颤抖,一想到三百万两银票在自己手里出了事,他都不确定自己今日能否走出皇宫。

    “不成想那钱庄管事竟说道。”

    “咸鱼钱庄从始至今都没有发放过三百万两的银票!”

    轰!夏皇脑子里震的嗡嗡响,眼前一黑,手指着宇文昭,不停抖着,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桌上的玉玺,奋力砸过去,

    “宇文昭,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玉玺砸到宇文昭额头去,他顾不上疼痛,慌忙跪下来,匍匐在地,嘴里念道,

    “微臣死罪。”

    “你死不足惜。”夏皇怒不择言,

    “你可知道这三百万两银子意味着什么,你…你”

    宇文昭不敢动弹,

    “臣死罪,臣死罪。”

    夏皇怒骂几句,气得喘着粗气,怒火消逝一点后,他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宇文昭,有一瞬间都觉得陌生,毕竟三百万两银子,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宇文昭暗地里偷梁换柱了,心中飘过这一份猜疑,最终他说道,

    “起来吧,说说钱庄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昭抬起头来,仍旧跪着,

    “微臣有罪,当跪着。”

    后又说道,

    “臣得到这个消息也是不敢相信,遂第一时间赶往了钱庄,那掌柜的见臣不信,便拿出来一张普通银票。”

    宇文昭跪着向前递上一张万两银票,

    “掌柜的说,他们钱庄的银票上了万两数额的都有标号,印章处更是有着特殊标记,在光亮处就可以看见,普通仿照的印章根本印不出这种效果。”

    夏皇拿着两章银票放在亮光下对比,果然那张万两银票的印章处,通过光亮可以隐隐看见一条鱼的模样,而那三百万两的银票确实什么都没有。

    “混账!”

    夏皇将手里的银票拍在桌上,也不知道骂的谁。

    宇文昭内心苦涩,继续说道,

    “陛下微臣猜测,锦衣卫一开始拿到的就是假银票。”

    毕竟还没人可以从锦衣卫手里偷换东西。

    不过夏皇一听却觉得宇文昭在推卸责任,于是阴阳怪气道,

    “还不是你们办事不力被别人耍了。”

    宇文昭:“臣有罪。”

    “算了你先起来了。”

    毕竟是自己多年的近臣,多少还是能信的。

    再次得到夏皇的命令,宇文昭顺理成章的站了起来,也是逃过一劫。

    宇文昭:“陛下,微臣猜测此番手笔出自大乐透。”

    他需要一个罪魁祸首,但此言也不是毫无根据。

    “陛下,微臣那日亲自跟踪的那四皇子府里的奴才,从他出大乐透到被人拦路抢劫根本没有接触过任何人,而且那日有也很多暗卫都看到那三百万两的银票,所以最大可能就是大乐透伪造了一张三百万两的银票给了那奴才。”

    夏皇:“所以大乐透是猜准了四皇子必会被抢?”

    “正是。”

    夏皇冷静了几分,又说道,

    “事情是不是你猜测的这样,让锦衣卫去把那奴才逮来问一番便知道了。”

    宇文昭脸色为难,

    “那奴才自那一日过后便消失不见了。”

    夏皇闻言眯着眼看着他,似是对他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宇文昭心生警惕,今日一事已经让皇上对他不太信任,若是再让他怀疑自己的能力,那他离被抛弃也不远了。他连忙解释道,

    “皇上,那日鱼龙混杂,一无关紧要的下人,锦衣卫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分出人去监视,待到事成之后,锦衣卫便已经找不着人了,很有可能已经被灭口了。”

    至于被谁灭口,多半是大乐透背后的人。

    夏皇面色稍缓,宇文昭毕竟没有双头四臂,锦衣卫人数也不多,今日之事也在意料之外,他便不再追究。

    夏皇:“有没有可能就是四皇子命那奴才动的手脚。”

    大乐透在京城中甚至整个民间崛起都在一朝之间,传闻境外都有他的身影,夏皇实在是不想招惹它。

    所以他更想这些都是夏凡的谋划。

    “臣之前也有怀疑,但那奴才那日的表现确实不想,而且那银票乃是那奴才慌乱间丢失的,以臣等修为,此事不是故意为之。”

    除非那奴才修为比他们还高。

    宇文昭苦笑,怎么可能。

    他宁愿相信有不出世的圣贤出手,毫无痕迹的把银票偷梁换柱了。

    夏皇心中衡量着,不管是不知根底的大乐透,还是有高人谋划,这件事都不宜追究下去,

    “行了,此事罪不在你,就此作罢,以后做事当更加警慎。”

    “是,陛下。”宇文昭彻底松了一口气,至于这次在皇上心中失去的分量,只能以后弥补了。

    忽然,宇文昭想起一事,眼神一亮,

    “陛下,此前钦天监正有言,南部旱灾必有转机,陛下不妨召他前来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