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命题人
宋密一阵恍惚，看着下方的李绍，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不是神经大条，而是已经开始做选择了。
至于另外一部分人估计还在观望，或者是想置身事外。
想得倒是挺美，要是夏皇真打算动世家，岂能让你们安然无恙。宋密眯了眯眼，随即揣着手端坐一旁。
他相信，就算夏凡再怎么折腾，科举一事也只能是他们世家说了算。
“那不知吏部拟定安排过后，会是哪个衙司执行。”夏凡又问。
娄彝站起来答道，
“乃是由京兆府安排人手执行，户部派人督察。”
历届这种事都是主事去对接京兆府。
夏凡颔首，果然如此！
“科举的弊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孤欲大刀阔斧进行改革。”
沉思一会，夏凡突然说道。
众人脸上表情不一。一会有一官吏问道，
“殿下让臣等如何行事？”
“放权！孤希望吏部能够放权，除了安排考试地点之外，其余一切事宜全权交给京兆府，不再过问。”
一番话语立即激起波澜，这对于吏部官员来说不太能接受，几乎是将科举一事从吏部职权中剥离开了，剩下一个安排考试地点又有何用，如同虚设。
“殿下，你这是暨越！”宋密和赵卑一同吼道。
自古以来，授权分权都是天子的权利。
李绍也出来说道，
“殿下，放权一事事关重大，若是让皇上得知……”
夏凡见众人都欲起身劝阻，也知道这事行不通，实际上他早有打算，想要让这群人妥协他的计划，就需要先开一个高的价码，再来还价他们就容易接受，
夏凡假做叹气道：“此事是孤没想周到。”
众人皆舒一口气。
还不等他们舒完，又听到夏凡说着，
“待到孤向皇上禀明后再谈论也不迟。”
这下都急了。
夏凡三两句不离要分他们蛋糕，这怎么受得了。
还是有几个人保持冷静，分析着夏凡这话的真实性。
难道说夏凡真和皇上关系很好？说得上话？
若是这事皇上拍板了，以后科举一事估计可就不属于吏部了。
宋密皱着眉，眨眼的速度稍快了些，左右都笃定不了，他嘴上试探道，
“殿下可要慎重，分权一事是大忌，小心惹得皇上不悦。”
夏凡点点头，
“宋尚书所言有理，虽然孤注定无缘储君之位，但也不好惹得皇上猜忌，到头来皇上不答应还惹得一身骚，此事确实该好好想想。”
说完，夏凡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宋密在一旁听到储君两字，瞬间恍若大悟。
对啊，按理来说，皇家父子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储君之争，而四皇子自十岁起就已经断了储君的可能，那他们父子之间还会有什么天大的间隙吗？
顶多也就是皇上看他不争气冷落几年，若是皇上以亲王之位允诺，四皇子……
不得不说，无形脑补最为致命，宋密心中已然认为夏凡是皇上的人。
夏凡瞧他这眉眼挤在一起的表情，嘴角得意地勾起。
上钩了！
“多亏宋尚书提醒，这事确实不妥。”
众人又舒了一口气，宋密也是。
夏凡又说道。
“但是科举之事又必须要改变啊。”
众人皆凝视着夏凡，等待他的下一句。
“孤想一一做主科举的安排，诸位觉得如何？”
这其实是变相的揽权，不过因为夏凡本来就是主考官，倒不至于暨越。
众人明白这个道理，不太情愿，但没人出来反驳。
一而再再而三的唱反调，在官场上可活不长。
“殿下若是不觉劳累，便全由殿下做主也无妨，吏部定会全力配合。”宋密出头说道。
相对于将科举彻底从吏部剥离，一时的交权还是能勉强接受的，反正历届主考官都是吏部之人，这次只是例外罢了。
而且在他看来，夏凡此举无非是年轻气盛，眼光短浅，权欲熏心，而错失了削弱世家权利的好机会，要是事后给皇上知道这事，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有了宋密带头同意，余下其他人就是有什么不愿，也只能低头认了。
“诸位大人深明大义，孤此举也是迫不得已，以往科举各个环节权利分散，导致流程冗长，从而出现漏洞，这次由孤全权掌控，相信效果要比以往更好。当然了，孤也不是为了夺权而这样做，孤承诺，科举地点的选择还是由诸位商量决定。”
一番好话说尽，最后还给了他们一颗甜枣。
众官识相，纷纷作手道，
“殿下英明。”
呵呵！宋密撇头不屑，果然从皇家出来的每一个简单的，不知不觉就让吏部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允点好处，无非是不想吃相太难看，论功的时候也让吏部喝口汤。
这小子就这么笃定科举能够完美举行？
也不知道是自大还是胸有成竹。
场面上明白人不少，前期的安排都还只是次要，最重要的是试题环节，如何解决屡次泄露的试题问题才是最棘手的。
只是夏凡绝口不提，一下午论着一些小事，一直到了衙门快下班的时候，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开口问道。
“不知殿下准备任命何人出题。”
一番话又让这闷热的殿内热闹起来，泛着瞌睡的几个老头立马精神了。
往届命题这种事，一般都是由吏部修撰，加上国子祭酒和两个德高望重的大学士一起出题。
其次参与封装和运送的还有数个五品官员。
“照旧就可以了，几位大人的能力，孤还是相信的。”
“这……”
张修撰叹了叹气，有些失望，夏凡前面的一番作为还让他眼前一亮，刚才这番回答，却是虎头蛇尾了。
“殿下，这命题之事可是重中之重。”
李绍出口提醒一二。
夏凡装傻道，
“对啊，正是因为很重要，孤才会选择相信诸位大人，难道孤还要不自量力参与出题？”
闻言，不少人看着夏凡摇了摇头，这种答非所问的回答，让人不得不叹息，终究是富贵子弟，不知其中奥妙。
别看那些人事后都摘了出去，但试题泄露岂能和他们无关？
宋密捏着胡子，摇了摇头，似看笑话。
夏凡不放在心上，往后众人也没心情再与他论事，他便告退出宫去了。
待夏凡走人，所有人各行其事，赵卑趁机找到宋密，
“宋大人，您看着四殿下到底是何意思。”
宋密整理这桌上的奏折，停顿抬眸问道，
“你若是当了一介县令，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赵卑想了一会说道，
“清洗前任的旧系，收权。大人，你的意思是。”
宋老头抽出一份奏折，
“那就是了，四殿下把我们这当县衙呢，只管着夺权，哪里会有其他心思，他以为科举只是烂在吏部呢！”
“难怪这小子最后都无视了李绍的提醒，估摸着是有了权利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赵卑接过奏折，是明日呈给皇上的。
“李绍？哼！自讨苦吃的家伙。”
宋密说完，托手下班去了。
至于另外一部分人估计还在观望，或者是想置身事外。
想得倒是挺美，要是夏皇真打算动世家，岂能让你们安然无恙。宋密眯了眯眼，随即揣着手端坐一旁。
他相信，就算夏凡再怎么折腾，科举一事也只能是他们世家说了算。
“那不知吏部拟定安排过后，会是哪个衙司执行。”夏凡又问。
娄彝站起来答道，
“乃是由京兆府安排人手执行，户部派人督察。”
历届这种事都是主事去对接京兆府。
夏凡颔首，果然如此！
“科举的弊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孤欲大刀阔斧进行改革。”
沉思一会，夏凡突然说道。
众人脸上表情不一。一会有一官吏问道，
“殿下让臣等如何行事？”
“放权！孤希望吏部能够放权，除了安排考试地点之外，其余一切事宜全权交给京兆府，不再过问。”
一番话语立即激起波澜，这对于吏部官员来说不太能接受，几乎是将科举一事从吏部职权中剥离开了，剩下一个安排考试地点又有何用，如同虚设。
“殿下，你这是暨越！”宋密和赵卑一同吼道。
自古以来，授权分权都是天子的权利。
李绍也出来说道，
“殿下，放权一事事关重大，若是让皇上得知……”
夏凡见众人都欲起身劝阻，也知道这事行不通，实际上他早有打算，想要让这群人妥协他的计划，就需要先开一个高的价码，再来还价他们就容易接受，
夏凡假做叹气道：“此事是孤没想周到。”
众人皆舒一口气。
还不等他们舒完，又听到夏凡说着，
“待到孤向皇上禀明后再谈论也不迟。”
这下都急了。
夏凡三两句不离要分他们蛋糕，这怎么受得了。
还是有几个人保持冷静，分析着夏凡这话的真实性。
难道说夏凡真和皇上关系很好？说得上话？
若是这事皇上拍板了，以后科举一事估计可就不属于吏部了。
宋密皱着眉，眨眼的速度稍快了些，左右都笃定不了，他嘴上试探道，
“殿下可要慎重，分权一事是大忌，小心惹得皇上不悦。”
夏凡点点头，
“宋尚书所言有理，虽然孤注定无缘储君之位，但也不好惹得皇上猜忌，到头来皇上不答应还惹得一身骚，此事确实该好好想想。”
说完，夏凡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宋密在一旁听到储君两字，瞬间恍若大悟。
对啊，按理来说，皇家父子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储君之争，而四皇子自十岁起就已经断了储君的可能，那他们父子之间还会有什么天大的间隙吗？
顶多也就是皇上看他不争气冷落几年，若是皇上以亲王之位允诺，四皇子……
不得不说，无形脑补最为致命，宋密心中已然认为夏凡是皇上的人。
夏凡瞧他这眉眼挤在一起的表情，嘴角得意地勾起。
上钩了！
“多亏宋尚书提醒，这事确实不妥。”
众人又舒了一口气，宋密也是。
夏凡又说道。
“但是科举之事又必须要改变啊。”
众人皆凝视着夏凡，等待他的下一句。
“孤想一一做主科举的安排，诸位觉得如何？”
这其实是变相的揽权，不过因为夏凡本来就是主考官，倒不至于暨越。
众人明白这个道理，不太情愿，但没人出来反驳。
一而再再而三的唱反调，在官场上可活不长。
“殿下若是不觉劳累，便全由殿下做主也无妨，吏部定会全力配合。”宋密出头说道。
相对于将科举彻底从吏部剥离，一时的交权还是能勉强接受的，反正历届主考官都是吏部之人，这次只是例外罢了。
而且在他看来，夏凡此举无非是年轻气盛，眼光短浅，权欲熏心，而错失了削弱世家权利的好机会，要是事后给皇上知道这事，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有了宋密带头同意，余下其他人就是有什么不愿，也只能低头认了。
“诸位大人深明大义，孤此举也是迫不得已，以往科举各个环节权利分散，导致流程冗长，从而出现漏洞，这次由孤全权掌控，相信效果要比以往更好。当然了，孤也不是为了夺权而这样做，孤承诺，科举地点的选择还是由诸位商量决定。”
一番好话说尽，最后还给了他们一颗甜枣。
众官识相，纷纷作手道，
“殿下英明。”
呵呵！宋密撇头不屑，果然从皇家出来的每一个简单的，不知不觉就让吏部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允点好处，无非是不想吃相太难看，论功的时候也让吏部喝口汤。
这小子就这么笃定科举能够完美举行？
也不知道是自大还是胸有成竹。
场面上明白人不少，前期的安排都还只是次要，最重要的是试题环节，如何解决屡次泄露的试题问题才是最棘手的。
只是夏凡绝口不提，一下午论着一些小事，一直到了衙门快下班的时候，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开口问道。
“不知殿下准备任命何人出题。”
一番话又让这闷热的殿内热闹起来，泛着瞌睡的几个老头立马精神了。
往届命题这种事，一般都是由吏部修撰，加上国子祭酒和两个德高望重的大学士一起出题。
其次参与封装和运送的还有数个五品官员。
“照旧就可以了，几位大人的能力，孤还是相信的。”
“这……”
张修撰叹了叹气，有些失望，夏凡前面的一番作为还让他眼前一亮，刚才这番回答，却是虎头蛇尾了。
“殿下，这命题之事可是重中之重。”
李绍出口提醒一二。
夏凡装傻道，
“对啊，正是因为很重要，孤才会选择相信诸位大人，难道孤还要不自量力参与出题？”
闻言，不少人看着夏凡摇了摇头，这种答非所问的回答，让人不得不叹息，终究是富贵子弟，不知其中奥妙。
别看那些人事后都摘了出去，但试题泄露岂能和他们无关？
宋密捏着胡子，摇了摇头，似看笑话。
夏凡不放在心上，往后众人也没心情再与他论事，他便告退出宫去了。
待夏凡走人，所有人各行其事，赵卑趁机找到宋密，
“宋大人，您看着四殿下到底是何意思。”
宋密整理这桌上的奏折，停顿抬眸问道，
“你若是当了一介县令，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赵卑想了一会说道，
“清洗前任的旧系，收权。大人，你的意思是。”
宋老头抽出一份奏折，
“那就是了，四殿下把我们这当县衙呢，只管着夺权，哪里会有其他心思，他以为科举只是烂在吏部呢！”
“难怪这小子最后都无视了李绍的提醒，估摸着是有了权利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赵卑接过奏折，是明日呈给皇上的。
“李绍？哼！自讨苦吃的家伙。”
宋密说完，托手下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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