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少女的决心
温暖的房间内灯火明亮，茶香伴着袅袅的水汽飘荡，暖黄的光色为古朴的楠木桌椅增添了几分怀旧的色彩，木制结构的整体设计显得越发古色古香，这里便是灵曦内赫赫有名的洛水阁。
在灵曦，有着一项特殊的规定，学生可以自主投资在学校内开设店铺，只是运营过程中要以学点为货币，也就是说，除了早期店铺的门面租用与装修外，原材料与雇佣资金都要以学点结算，而这些店铺运营的目的，则是尽可能地赚取学点。
这一措施是为了补充没有开放学点兑换的不足，原本学生得到学点的方式只有从学校以及学生会举办的活动以及考试中获取，而用处也只是在学校开办的超市中购买物资。
但自四十多年前的学生会会长的改革、将学点增加了“赎罪卷”的功能并加上了学点清零强制退学的校规后，学点一下子成为了灵曦学生们的命根子，而为了照顾权贵子弟们的权益，同时获取校董会们的支持，特意推出了出租店铺的措施。
“这样一来，富裕的学生有途径额外赚取学点，也更加愿意遵守校规，还能锻炼自己的综合能力；普通学生们手中的学点将会有更多的用处，更有动力去参加各种活动，从而享受更加美好的校园生活；学校呢，也提高了学点的价值，维护了校规的地位，还照顾了学生们的心情，提高了学校的综合水平与社会评价。哎呀，这一波啊，是三赢，简直赢麻了！”
当然，至于究竟赢麻了的是谁，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学生会笑眯眯地拒绝回答，而对于校花榜上给她的外号是“狡诈的银狐”，本人则表示纯属污蔑。“怎么会这样？！人家明明为大家这么努力，竟然会这么说人家......”事后，有传言称其一个人偷偷哭了好久，至于是哪个幸运儿撞到其哭泣的模样，便无从得知了。
自那以后，由学生开设的各色店铺便成了灵曦的一种特色，大多家庭有实力的学生都会选择开办一间自己的店铺，而生意的好坏，也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其主人的实力与地位。
作为耀都最大的商业家族，洛家的富贵无需多言，这座洛水阁便是洛正阳送给洛胭的入学礼物，灵曦内店铺的运营虽然以学点为基础，然而初期的装修与投资仍是由学生自主出资。而在洛家毫不讲理的投入下，硬生生地在校内的人工湖上砸出了一个美轮美奂的水上亭楼，在耀都顶尖的设计师手中，亭楼与湖水浑然天成，此时微风徐徐，波光潋滟之间只宛若人间仙境。
如此美景，自然能吸引不少学生，而主打高端茶水与餐饮的洛水阁便一跃成为灵曦内的人气店铺。此时正值黄昏，独特的灯光系统使得洛水阁犹如一座琉璃宝殿，映照着的湖面水天一色，分外美丽，只是，洛胭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了。
自进入他们的专属房间许久了，房间内却仍是一片尴尬的沉默，在点上自己最爱的口味的茶点，便赶走了如蒙大赦的侍者后，洛胭与林业就一直陷入了这种僵局。
洛胭是满心的忿忿不平与恐惧，而林业呢？洛胭看着林业那古井无波的神色，知道其又进入了天书之中，这很林业。只是，洛胭回想起之前他主动退出天书注视着唐凌雨的样子，不安的烦躁与狂乱的嫉妒撕咬着她的内心，她端起热茶一饮而尽，熟悉而舒适的温度才让她稍稍安心。
洛胭放下茶杯，整理下心情，桌下的脚背微轻轻踢了下林业的小腿，娇声道：“呐，夜娘，看着我。”
林业无言地看向她，熟悉的黝黑瞳孔中仍是那片熟悉的深邃与虚无，只是，林业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一直和林业相处的洛胭忽然间发现，自己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了解他。
“夜娘你，昨天说那个女人很特殊，为什么。”想了想，洛胭还是心平气和地开始交流。
“我的天书无法记录她的内容。”林业说道。
“这样啊......”洛胭若有所思，习惯于用天书观察四周的夜娘遇见这种情况的确会觉特殊，只是...心里还是好不爽。“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她参加冰雪节庆典。”
“因为她说她能解开我的执念。林业平静道。
执念是觉醒的基础，而觉醒者在觉醒时由执念塑造心相，明确执念即为“外像”，分离杂念则为“使徒”，解开执念便成“真君”。而解开执念不仅仅意味着心相的变化，更代表着觉醒者所缺损的心灵、所追逐的梦想、所祈求的希望获得些许的满足，这是每个觉醒者都所渴望的。
洛胭昨天已经听过这个答复，她也明白解开执念对于觉醒者的重要性，可她还是不满地撅起小嘴。“她可能只是骗你啊，为什么她只是这么一说，你就相信了。”
“除非想要成为敌人，觉醒者之间是不会这样欺骗的。”林业认真道。
“可是明明连我都不清楚你的执念，凭什么她会知道！”洛胭心中无名的怒火再次被妒忌所点燃，急声道，执念是觉醒者最大的秘密与要害，因此几乎从不透露给他人，洛胭也未曾询问过，然而唐凌雨却声称自己能解开林业的执念，先不说能否做到，光是这份了解便让她不解且愤怒，她之前并非欺骗上杉樱，林业的境界虽然还只是使徒，但在战力上可以媲美大多数真君，而唐凌雨这么说显然是清楚林业的真实实力了，她严重怀疑二人之间有什么密切联系。
林业沉默片刻，茫然道：“这也是我所不解的地方，明明我们没什么交流，她却十分熟悉我的样子......”
没什么交流？洛胭第一反应是怀疑，明明唐凌雨都这么大胆地表露心声了，还能说帮忙解开执念...可是，林业之前可从来没有骗过她，最多也只是沉默隐瞒，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因为她收集了你的情报吧。”洛胭说道，毕竟唐凌雨明确表达了对林业的好感，应该搜集了不少关于林业的消息。
“可是，她能打听到什么呢？”林业不解道。
洛胭这才一愣，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们便很少与外人有所交集，而且一直以来，林业也总是跟随着她，没有展现过自己，就连当众使用心相也是初中时的事了，而且还有洛家的保护。那么，唐凌雨是如何得知那么多情报呢？连林业的境界与执念都能分析出来，真是不可思议，不过，还是有一种可能的。
“难道是因为她的心相？”洛胭猜测，在这个时代，所有不合常理的事都可能会有另一种“合理”，心相的奇迹往往能扭准世间的常识。
“可能。”林业认可了这个答案，每个觉醒者的心相能力都是个秘密，千人千面的觉醒者与种种不可思议、不可预料的灵灾构造了如今这个光怪陆离混乱却又有序的时代。
“可是她叫你过去明明是想要表白啊！”洛胭吐出了心声，她根本不在乎那些心相执念什么的，什么觉醒、什么灵灾，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有人想要染指她的珍宝！这次是告白，下次会是什么？！如果一般人也就算了，夜娘之前都会在默默中回避躲开，可这次，他却竟然同意了！这种反常的情况让洛胭感受到了深深的不安与恐惧，她害怕着，失去林业的可能。
“就不能不去吗！”
林业沉默片刻，仍以平静的语气说道：“那和我的执念有关。”
“执念、执念、执念！又是执念！”洛胭愤怒地大喊着，“妈妈因为执念死去，姐姐因为执念离开，就连你，也要因为执念抛弃我吗！”
那俏媚的小脸一片潮红，勾魂的眼角也泛出些许水汽，洛胭直勾勾着盯着林业，仿佛在瞪着自己的敌人，又似乎，在守护着自己的宝物。
“夜娘，不要管那该死的执念了！留在我身边好吗？”洛胭的怒火在那沉默的林业面前尽数熄灭，转而哀求道，她抓住林业的手，似乎这样便能彻底地留下他。
林业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窗外水面涌起的波澜，开口道：“这便是执念对于觉醒者的束缚，因为心有执念，所以觉醒心相、扭曲世界，然而却又总难以得偿所愿，因此，执念越发顽固，觉醒者也越发难以抗拒执念的相关。”
“因此，我需要去，我需要搞清楚这一切。”林业仍然平静如初。
“可是！”洛胭不甘道，“那我呢！夜娘你就不能注意下我的感受吗，明明我！”说到这，洛胭突然停住，娇小的胸脯剧烈的鼓动着。虽说她很清楚自己心中对林业的爱慕，可是，她却还从未表述出来过，也许是少女的矜持，又或是对自己魅力的自信，又或是对改变现状的恐惧，洛胭虽然百般暗示，却始终没有踏出最后一步，这也是她对唐凌雨的表白格外忧虑的原因之一吧。
原本在她的计划中，他们将亲密无间地度过完美的学生生涯，然后在毕业的那天在众人的祝福下结婚，再进行甜蜜的新婚旅行，在游玩个几年后回家逐步接管家业。洛胭清楚也许林业心中对她并没有什么爱意，但是，倘若她在他心中拥有最接近的距离，倘若他愿意留在她身边永世不离，那便足矣。
只是，高一时的背叛，让她不再相信外人，也不愿再和他人接触，破坏了她计划好的美好的高中生活，如今，又来个唐凌雨想要和她争夺林业？不可忍受、不可原谅！洛胭已经无法再忍受眼睁睁地看着林业被其他女人所染指的痛苦与耻辱了！
澎湃的水击声洪亮，洛水阁上，不少人聚集在窗边欣赏着外面波涛汹涌的景色，得益于优秀的建筑隔音材料与外面水声的遮掩，洛胭的声音没有传播开来，她怒声道：“夜娘你不是说过会陪着我吗？！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抛弃我啊！”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如果她向我表白，我会拒绝她的。”林业说道。
“什么？”洛胭不可置信道，原本她以为林业是打算自己去的，因此在那里疑神疑鬼，唯恐林业直接答应唐凌雨然后离开，可现在，林业说带她去接受唐凌雨带表白？
洛胭第一反应便是觉得愤怒与尴尬，让她去见证唐凌雨的告白？可听到拒绝，洛胭便瞬间脑补了自己站在林业身边笑眯眯地看着唐凌雨失败后失魂落魄的场景，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洛胭一扫之前的愤懑，已经兴奋地勾起嘴角，开始想象自己应该如何嘲笑她了。
林业扫了一眼窗外平静下来的波涛，在洛胭所无法察觉的身后，种种凌乱的地方逐渐恢复原样，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无悲无喜地说道：“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去了。”
“是吗，”洛胭这才如梦初醒，她笑眯眯道：“那我们走吧。”
这一刻，她浑然忘却了之前说要退学的气话，已经想好了等下如何先忍让退避，然后再在后天扬眉吐气，一想到后天林业带着她去见唐凌雨时场景，洛胭就觉得心里乐开了花。
是的，夜娘不可能喜欢上别人，如果他真的有这方面的心思，那么他早已会迷恋上触手可得的我，那个女人凭什么比得上我？无非她是觉醒者、有些方面比我强一点点、胸部比我大一点点.......不过！要论优秀，没人能比得上夜娘！大家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弱者，而且夜娘可不是那种肤浅的人！他才不会在意她胸前的那两坨赘肉呢！
看着林业那张似乎永远不会有任何波动的脸，洛胭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尽管直到现在，她还没有真正地了解林业，但是，她相信其他人也会是这样。而如果在林业心中，她能是那个最亲近的人；如果林业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那么、她便会有勇气与毅力一直这么坚持下去！
洛胭拉着林业的手推开门离开房间，少女的决心越发坚定，为了守护自己的恋情，她将无惧一切。
在灵曦，有着一项特殊的规定，学生可以自主投资在学校内开设店铺，只是运营过程中要以学点为货币，也就是说，除了早期店铺的门面租用与装修外，原材料与雇佣资金都要以学点结算，而这些店铺运营的目的，则是尽可能地赚取学点。
这一措施是为了补充没有开放学点兑换的不足，原本学生得到学点的方式只有从学校以及学生会举办的活动以及考试中获取，而用处也只是在学校开办的超市中购买物资。
但自四十多年前的学生会会长的改革、将学点增加了“赎罪卷”的功能并加上了学点清零强制退学的校规后，学点一下子成为了灵曦学生们的命根子，而为了照顾权贵子弟们的权益，同时获取校董会们的支持，特意推出了出租店铺的措施。
“这样一来，富裕的学生有途径额外赚取学点，也更加愿意遵守校规，还能锻炼自己的综合能力；普通学生们手中的学点将会有更多的用处，更有动力去参加各种活动，从而享受更加美好的校园生活；学校呢，也提高了学点的价值，维护了校规的地位，还照顾了学生们的心情，提高了学校的综合水平与社会评价。哎呀，这一波啊，是三赢，简直赢麻了！”
当然，至于究竟赢麻了的是谁，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学生会笑眯眯地拒绝回答，而对于校花榜上给她的外号是“狡诈的银狐”，本人则表示纯属污蔑。“怎么会这样？！人家明明为大家这么努力，竟然会这么说人家......”事后，有传言称其一个人偷偷哭了好久，至于是哪个幸运儿撞到其哭泣的模样，便无从得知了。
自那以后，由学生开设的各色店铺便成了灵曦的一种特色，大多家庭有实力的学生都会选择开办一间自己的店铺，而生意的好坏，也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其主人的实力与地位。
作为耀都最大的商业家族，洛家的富贵无需多言，这座洛水阁便是洛正阳送给洛胭的入学礼物，灵曦内店铺的运营虽然以学点为基础，然而初期的装修与投资仍是由学生自主出资。而在洛家毫不讲理的投入下，硬生生地在校内的人工湖上砸出了一个美轮美奂的水上亭楼，在耀都顶尖的设计师手中，亭楼与湖水浑然天成，此时微风徐徐，波光潋滟之间只宛若人间仙境。
如此美景，自然能吸引不少学生，而主打高端茶水与餐饮的洛水阁便一跃成为灵曦内的人气店铺。此时正值黄昏，独特的灯光系统使得洛水阁犹如一座琉璃宝殿，映照着的湖面水天一色，分外美丽，只是，洛胭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了。
自进入他们的专属房间许久了，房间内却仍是一片尴尬的沉默，在点上自己最爱的口味的茶点，便赶走了如蒙大赦的侍者后，洛胭与林业就一直陷入了这种僵局。
洛胭是满心的忿忿不平与恐惧，而林业呢？洛胭看着林业那古井无波的神色，知道其又进入了天书之中，这很林业。只是，洛胭回想起之前他主动退出天书注视着唐凌雨的样子，不安的烦躁与狂乱的嫉妒撕咬着她的内心，她端起热茶一饮而尽，熟悉而舒适的温度才让她稍稍安心。
洛胭放下茶杯，整理下心情，桌下的脚背微轻轻踢了下林业的小腿，娇声道：“呐，夜娘，看着我。”
林业无言地看向她，熟悉的黝黑瞳孔中仍是那片熟悉的深邃与虚无，只是，林业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一直和林业相处的洛胭忽然间发现，自己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了解他。
“夜娘你，昨天说那个女人很特殊，为什么。”想了想，洛胭还是心平气和地开始交流。
“我的天书无法记录她的内容。”林业说道。
“这样啊......”洛胭若有所思，习惯于用天书观察四周的夜娘遇见这种情况的确会觉特殊，只是...心里还是好不爽。“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她参加冰雪节庆典。”
“因为她说她能解开我的执念。林业平静道。
执念是觉醒的基础，而觉醒者在觉醒时由执念塑造心相，明确执念即为“外像”，分离杂念则为“使徒”，解开执念便成“真君”。而解开执念不仅仅意味着心相的变化，更代表着觉醒者所缺损的心灵、所追逐的梦想、所祈求的希望获得些许的满足，这是每个觉醒者都所渴望的。
洛胭昨天已经听过这个答复，她也明白解开执念对于觉醒者的重要性，可她还是不满地撅起小嘴。“她可能只是骗你啊，为什么她只是这么一说，你就相信了。”
“除非想要成为敌人，觉醒者之间是不会这样欺骗的。”林业认真道。
“可是明明连我都不清楚你的执念，凭什么她会知道！”洛胭心中无名的怒火再次被妒忌所点燃，急声道，执念是觉醒者最大的秘密与要害，因此几乎从不透露给他人，洛胭也未曾询问过，然而唐凌雨却声称自己能解开林业的执念，先不说能否做到，光是这份了解便让她不解且愤怒，她之前并非欺骗上杉樱，林业的境界虽然还只是使徒，但在战力上可以媲美大多数真君，而唐凌雨这么说显然是清楚林业的真实实力了，她严重怀疑二人之间有什么密切联系。
林业沉默片刻，茫然道：“这也是我所不解的地方，明明我们没什么交流，她却十分熟悉我的样子......”
没什么交流？洛胭第一反应是怀疑，明明唐凌雨都这么大胆地表露心声了，还能说帮忙解开执念...可是，林业之前可从来没有骗过她，最多也只是沉默隐瞒，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因为她收集了你的情报吧。”洛胭说道，毕竟唐凌雨明确表达了对林业的好感，应该搜集了不少关于林业的消息。
“可是，她能打听到什么呢？”林业不解道。
洛胭这才一愣，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们便很少与外人有所交集，而且一直以来，林业也总是跟随着她，没有展现过自己，就连当众使用心相也是初中时的事了，而且还有洛家的保护。那么，唐凌雨是如何得知那么多情报呢？连林业的境界与执念都能分析出来，真是不可思议，不过，还是有一种可能的。
“难道是因为她的心相？”洛胭猜测，在这个时代，所有不合常理的事都可能会有另一种“合理”，心相的奇迹往往能扭准世间的常识。
“可能。”林业认可了这个答案，每个觉醒者的心相能力都是个秘密，千人千面的觉醒者与种种不可思议、不可预料的灵灾构造了如今这个光怪陆离混乱却又有序的时代。
“可是她叫你过去明明是想要表白啊！”洛胭吐出了心声，她根本不在乎那些心相执念什么的，什么觉醒、什么灵灾，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有人想要染指她的珍宝！这次是告白，下次会是什么？！如果一般人也就算了，夜娘之前都会在默默中回避躲开，可这次，他却竟然同意了！这种反常的情况让洛胭感受到了深深的不安与恐惧，她害怕着，失去林业的可能。
“就不能不去吗！”
林业沉默片刻，仍以平静的语气说道：“那和我的执念有关。”
“执念、执念、执念！又是执念！”洛胭愤怒地大喊着，“妈妈因为执念死去，姐姐因为执念离开，就连你，也要因为执念抛弃我吗！”
那俏媚的小脸一片潮红，勾魂的眼角也泛出些许水汽，洛胭直勾勾着盯着林业，仿佛在瞪着自己的敌人，又似乎，在守护着自己的宝物。
“夜娘，不要管那该死的执念了！留在我身边好吗？”洛胭的怒火在那沉默的林业面前尽数熄灭，转而哀求道，她抓住林业的手，似乎这样便能彻底地留下他。
林业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窗外水面涌起的波澜，开口道：“这便是执念对于觉醒者的束缚，因为心有执念，所以觉醒心相、扭曲世界，然而却又总难以得偿所愿，因此，执念越发顽固，觉醒者也越发难以抗拒执念的相关。”
“因此，我需要去，我需要搞清楚这一切。”林业仍然平静如初。
“可是！”洛胭不甘道，“那我呢！夜娘你就不能注意下我的感受吗，明明我！”说到这，洛胭突然停住，娇小的胸脯剧烈的鼓动着。虽说她很清楚自己心中对林业的爱慕，可是，她却还从未表述出来过，也许是少女的矜持，又或是对自己魅力的自信，又或是对改变现状的恐惧，洛胭虽然百般暗示，却始终没有踏出最后一步，这也是她对唐凌雨的表白格外忧虑的原因之一吧。
原本在她的计划中，他们将亲密无间地度过完美的学生生涯，然后在毕业的那天在众人的祝福下结婚，再进行甜蜜的新婚旅行，在游玩个几年后回家逐步接管家业。洛胭清楚也许林业心中对她并没有什么爱意，但是，倘若她在他心中拥有最接近的距离，倘若他愿意留在她身边永世不离，那便足矣。
只是，高一时的背叛，让她不再相信外人，也不愿再和他人接触，破坏了她计划好的美好的高中生活，如今，又来个唐凌雨想要和她争夺林业？不可忍受、不可原谅！洛胭已经无法再忍受眼睁睁地看着林业被其他女人所染指的痛苦与耻辱了！
澎湃的水击声洪亮，洛水阁上，不少人聚集在窗边欣赏着外面波涛汹涌的景色，得益于优秀的建筑隔音材料与外面水声的遮掩，洛胭的声音没有传播开来，她怒声道：“夜娘你不是说过会陪着我吗？！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抛弃我啊！”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如果她向我表白，我会拒绝她的。”林业说道。
“什么？”洛胭不可置信道，原本她以为林业是打算自己去的，因此在那里疑神疑鬼，唯恐林业直接答应唐凌雨然后离开，可现在，林业说带她去接受唐凌雨带表白？
洛胭第一反应便是觉得愤怒与尴尬，让她去见证唐凌雨的告白？可听到拒绝，洛胭便瞬间脑补了自己站在林业身边笑眯眯地看着唐凌雨失败后失魂落魄的场景，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洛胭一扫之前的愤懑，已经兴奋地勾起嘴角，开始想象自己应该如何嘲笑她了。
林业扫了一眼窗外平静下来的波涛，在洛胭所无法察觉的身后，种种凌乱的地方逐渐恢复原样，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无悲无喜地说道：“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去了。”
“是吗，”洛胭这才如梦初醒，她笑眯眯道：“那我们走吧。”
这一刻，她浑然忘却了之前说要退学的气话，已经想好了等下如何先忍让退避，然后再在后天扬眉吐气，一想到后天林业带着她去见唐凌雨时场景，洛胭就觉得心里乐开了花。
是的，夜娘不可能喜欢上别人，如果他真的有这方面的心思，那么他早已会迷恋上触手可得的我，那个女人凭什么比得上我？无非她是觉醒者、有些方面比我强一点点、胸部比我大一点点.......不过！要论优秀，没人能比得上夜娘！大家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弱者，而且夜娘可不是那种肤浅的人！他才不会在意她胸前的那两坨赘肉呢！
看着林业那张似乎永远不会有任何波动的脸，洛胭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尽管直到现在，她还没有真正地了解林业，但是，她相信其他人也会是这样。而如果在林业心中，她能是那个最亲近的人；如果林业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那么、她便会有勇气与毅力一直这么坚持下去！
洛胭拉着林业的手推开门离开房间，少女的决心越发坚定，为了守护自己的恋情，她将无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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