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决意
沈星河和赵功点头应是过后，跟随着赵无疚老爷子走进了屋子，给这栋屋子带来了活泼的生气，老人虽然有儿子，平日里却是独居，甚至连护理都不请。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身为一个武者，要有武者的尊严，他们是文明高墙上的护卫者，是纵横在黑暗战场的刀锋，只要还活着一天，只要还在喘气，就不需要别人照顾。
对此老爷子的家人们虽然无奈，但也没有办法，所幸老爷子作为武者，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实力衰退，退了下来，但一身实力仍然不容小觑，除了一些早年的暗伤之外，从未因为疾病等关系进过医院寻医问药，比很多壮年人的生命力都充沛。
两小只进门之后，就看到餐厅里的大圆桌上，几乎摆满了各色美食，其中有赵功最喜欢的墨鱼汁海鲜饭，也有沈星河最爱吃的清蒸鲈鱼和茄子肉卷，至于其他各类荤素有序的佳肴更是目不暇接，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这一看就是老爷子花了心思，早早地就准备好了的，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是随便点的家常菜。
在洗过手之后，三人在餐桌上坐定。
沈星河和赵功相视一笑，倒也默契，保持着老爷子在军队里养成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三人纷纷一手端起米饭，一手夹着筷子，动作是整齐划一。
最后老爷子抬手一挥，说道：“吃！”
顿时两人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老爷子看着两小只吃得十分开心的样子，自己也笑了起来，胃口都比往常更好了。
由于几人都是武者，别看老的老，小的小，但食量却是大的吓人。
武者是和黑暗怪物战斗的一群人，拥有着超凡的战斗力，举手投足间有着浑然大力，同时又敏捷如虎豹，快捷如烈风，个顶个的都是人形兵器。
在这种情况下，武者的食量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想象的，所以看上去一大桌子菜，十几个壮汉都不一定吃的完，但对于沈星河、赵功和老爷子来说，分量倒是不多不少正好。
只见蒸好的一大桶白米饭，很快就见了底，桌子上的菜肴也都被爷孙三人一扫而光，连一大盆佐餐的海鲜汤都被分食了干净。
看到食物一点都没有浪费，老爷子很满意，大手伸展开来，在赵功和沈星河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走到客厅里找了一把椅子躺下，对着两人招了招手。
沈星河擦干净嘴巴，和赵功一起走了过去，至于餐桌上的餐具自然有机器管家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收拾，根本不需要人操心。
来到客厅过后，老爷子先是逐个询问了一下两人的学业情况，不时向沈星河和赵功言说一些珍惜时光，努力学习和认真修行的劝诫。
而且这并不是张口就来的老生常谈，他的劝诫都是基于自己丰富的过去和经验，来进行举例。
老爷子是从血月爆发以来，一直战斗到现在的人，堪称血月时代后人类的活历史，那是个极具挑战的时代，也是个变革空前的时代。
他的一生经历过无数次的危险和绝境，也亲眼看到过文明从极度的繁盛到转眼之间化作废墟，见识过社会崩溃之后沦丧的人性，杀过癫狂作乱泯灭人性的暴徒，也斩过趁势而起自立为草头王的野心家。
最后，抱着无穷大的决心和勇气，接受了人类文明研究所的邀约，承受了非常极端野蛮的人体实验，在各种未知效果的试剂和古老晦涩的功法残卷中，痛苦至极地摸索武者的前路，最后和赵老爷子同一批的实验者，只有区区百分之七的存活率。
经历千难万险，成为武者之后，迎来的却不是安逸的生活，他又奔波在和黑暗生物的正面战场上，一步步看着破碎的文明重新绽放出曙光，在燃烧着火焰的废墟，和枪炮刀剑声中，新的城市一座座拔地而起。
这其中的经历，赵无疚经历过多少次刻骨铭心的事情，沈星河早已无从知晓，他只知道从小到大，老爷子平平淡淡的讲述着他的武道，他的人生信念，以及总结的经验时，所举的例子几乎都没有重复过。
虽然赵无疚没有太高的文化水平，说起话来往往平铺直叙，并无华丽辞藻，而往往老爷子每一次简短的几句话，就组成的小故事，其背后潜藏着的东西，都能让沈星河心神震动。
因为这些朴实得不能再朴实的三言两语之中，惊心动魄之处，远远胜过精心雕琢的小说，其上附着的历史的厚重感和真实感，是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这是只有亲身经历者才能拥有的能量。
听着这些故事，沈星河仿佛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穿越了或绚烂或绝望的时光回廊，看到了从前。
“爷爷，我要成为强者，至强者，我想守护这座城市，守护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沈星河轻声地呢喃说着，听起来很像是热血少年冲动之下许下的承诺，人类的至强者，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当的，其中不知道蕴藏着多少天赋、汗水、资源还有最关键的运气。
一个平凡的少年许下如此沉重的梦想，一般人也许会欣赏地投以目光，并出声鼓励，但心里其实是觉得这是并不现实的，不以为然。
但赵无疚没有，他静静地躺在椅子上，此刻脊背却缓缓挺立了起来，恍惚间恢复了一些长安区快速支援部队最高长官的威严，琥珀色的瞳孔反射着午后灿烂的阳光，眼神不再和煦得犹如邻家老头，而转变为一种异常严肃而认真，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残忍的神情，犹如一头苏醒的迟暮狮王盯着眼前的幼兽。
“孩子，你的决心，我感受到了，但我必须告诉你，你选择的那条路，将非常的危险，你将从百万种悲惨结局之中，寻觅一丝生机……”
“甚至有极大可能，你纵然有大毅力、大智慧，你经过了无数努力之后，吃了很多苦楚之后，却找不到可以走通的路。”
“到那种时候，我曾经见过无数可以称作惊才绝艳的天才，也心态崩溃，甚至堕入黑暗……”
“我不想你也有那么一天，你，还是放弃吧，一个普通的武者也能为文明贡献应有的力量！”
沈星河忽然拉下了眼前一直蒙着的绛红色丝带，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那双眼睛虽然无神，但却带着浅浅的绯红色，大异于常人，隐约间，一轮血月在眸子深处亮起。
“爷爷，我一直有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这既是我的天命。”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身为一个武者，要有武者的尊严，他们是文明高墙上的护卫者，是纵横在黑暗战场的刀锋，只要还活着一天，只要还在喘气，就不需要别人照顾。
对此老爷子的家人们虽然无奈，但也没有办法，所幸老爷子作为武者，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实力衰退，退了下来，但一身实力仍然不容小觑，除了一些早年的暗伤之外，从未因为疾病等关系进过医院寻医问药，比很多壮年人的生命力都充沛。
两小只进门之后，就看到餐厅里的大圆桌上，几乎摆满了各色美食，其中有赵功最喜欢的墨鱼汁海鲜饭，也有沈星河最爱吃的清蒸鲈鱼和茄子肉卷，至于其他各类荤素有序的佳肴更是目不暇接，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这一看就是老爷子花了心思，早早地就准备好了的，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是随便点的家常菜。
在洗过手之后，三人在餐桌上坐定。
沈星河和赵功相视一笑，倒也默契，保持着老爷子在军队里养成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三人纷纷一手端起米饭，一手夹着筷子，动作是整齐划一。
最后老爷子抬手一挥，说道：“吃！”
顿时两人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老爷子看着两小只吃得十分开心的样子，自己也笑了起来，胃口都比往常更好了。
由于几人都是武者，别看老的老，小的小，但食量却是大的吓人。
武者是和黑暗怪物战斗的一群人，拥有着超凡的战斗力，举手投足间有着浑然大力，同时又敏捷如虎豹，快捷如烈风，个顶个的都是人形兵器。
在这种情况下，武者的食量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想象的，所以看上去一大桌子菜，十几个壮汉都不一定吃的完，但对于沈星河、赵功和老爷子来说，分量倒是不多不少正好。
只见蒸好的一大桶白米饭，很快就见了底，桌子上的菜肴也都被爷孙三人一扫而光，连一大盆佐餐的海鲜汤都被分食了干净。
看到食物一点都没有浪费，老爷子很满意，大手伸展开来，在赵功和沈星河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走到客厅里找了一把椅子躺下，对着两人招了招手。
沈星河擦干净嘴巴，和赵功一起走了过去，至于餐桌上的餐具自然有机器管家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收拾，根本不需要人操心。
来到客厅过后，老爷子先是逐个询问了一下两人的学业情况，不时向沈星河和赵功言说一些珍惜时光，努力学习和认真修行的劝诫。
而且这并不是张口就来的老生常谈，他的劝诫都是基于自己丰富的过去和经验，来进行举例。
老爷子是从血月爆发以来，一直战斗到现在的人，堪称血月时代后人类的活历史，那是个极具挑战的时代，也是个变革空前的时代。
他的一生经历过无数次的危险和绝境，也亲眼看到过文明从极度的繁盛到转眼之间化作废墟，见识过社会崩溃之后沦丧的人性，杀过癫狂作乱泯灭人性的暴徒，也斩过趁势而起自立为草头王的野心家。
最后，抱着无穷大的决心和勇气，接受了人类文明研究所的邀约，承受了非常极端野蛮的人体实验，在各种未知效果的试剂和古老晦涩的功法残卷中，痛苦至极地摸索武者的前路，最后和赵老爷子同一批的实验者，只有区区百分之七的存活率。
经历千难万险，成为武者之后，迎来的却不是安逸的生活，他又奔波在和黑暗生物的正面战场上，一步步看着破碎的文明重新绽放出曙光，在燃烧着火焰的废墟，和枪炮刀剑声中，新的城市一座座拔地而起。
这其中的经历，赵无疚经历过多少次刻骨铭心的事情，沈星河早已无从知晓，他只知道从小到大，老爷子平平淡淡的讲述着他的武道，他的人生信念，以及总结的经验时，所举的例子几乎都没有重复过。
虽然赵无疚没有太高的文化水平，说起话来往往平铺直叙，并无华丽辞藻，而往往老爷子每一次简短的几句话，就组成的小故事，其背后潜藏着的东西，都能让沈星河心神震动。
因为这些朴实得不能再朴实的三言两语之中，惊心动魄之处，远远胜过精心雕琢的小说，其上附着的历史的厚重感和真实感，是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这是只有亲身经历者才能拥有的能量。
听着这些故事，沈星河仿佛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穿越了或绚烂或绝望的时光回廊，看到了从前。
“爷爷，我要成为强者，至强者，我想守护这座城市，守护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沈星河轻声地呢喃说着，听起来很像是热血少年冲动之下许下的承诺，人类的至强者，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当的，其中不知道蕴藏着多少天赋、汗水、资源还有最关键的运气。
一个平凡的少年许下如此沉重的梦想，一般人也许会欣赏地投以目光，并出声鼓励，但心里其实是觉得这是并不现实的，不以为然。
但赵无疚没有，他静静地躺在椅子上，此刻脊背却缓缓挺立了起来，恍惚间恢复了一些长安区快速支援部队最高长官的威严，琥珀色的瞳孔反射着午后灿烂的阳光，眼神不再和煦得犹如邻家老头，而转变为一种异常严肃而认真，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残忍的神情，犹如一头苏醒的迟暮狮王盯着眼前的幼兽。
“孩子，你的决心，我感受到了，但我必须告诉你，你选择的那条路，将非常的危险，你将从百万种悲惨结局之中，寻觅一丝生机……”
“甚至有极大可能，你纵然有大毅力、大智慧，你经过了无数努力之后，吃了很多苦楚之后，却找不到可以走通的路。”
“到那种时候，我曾经见过无数可以称作惊才绝艳的天才，也心态崩溃，甚至堕入黑暗……”
“我不想你也有那么一天，你，还是放弃吧，一个普通的武者也能为文明贡献应有的力量！”
沈星河忽然拉下了眼前一直蒙着的绛红色丝带，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那双眼睛虽然无神，但却带着浅浅的绯红色，大异于常人，隐约间，一轮血月在眸子深处亮起。
“爷爷，我一直有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这既是我的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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