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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啭史诗》 羁锁幽镜:辉光之影

    如你所见,那铁匠与那旭蛛果真看到了我的好友笑鸫留下的信息,她很贴心的知道镜子另一边的人会看到正面,所以用太阳的鲜血书写那些镜像文字花费了更多的时间,但对于阅读者来说便会省时省力,不错的主意,未来有时间我也得去练习着写镜面字,毕竟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或自己的朋友就会不幸身陷囹圄,且那迷宫还是由无数的镜面所搭建而成的。

    好吧我又将话题引向别处了,但不用你们提醒,渡鸦知晓一切暗道所以他总会走上正途,但那铁匠与旭蛛可就不及我了,那旭蛛精通纺织的技艺但她的温度不足以使她学习毁灭与燃烧的技法,而那铁匠虽然曾经打造了无数的,且最是精良的纺织机,但真正要让他用自己那粗糙大捻起线来那只是想想就足以使人笑掉大牙,而若是合作则太阳难以承受可能的谬误。

    事情看上去又陷入了僵局,但那铁匠不愧为重塑的专家,很快他便想出了法子,只是当他说出自己的计策时无论那旭蛛便面露难色,显然忧心忡忡,“大人,我不觉得我们应当用如此极端的方式,那镜匣是个牢笼但这宛如黄金雕琢的天府之城不是。”但那铁匠无情的戳穿了这黄金城的真相,“你可知晓七蟠为何要让那君王绑架太阳?因为此地只是一面镜子。”

    “他用辉光的投影构筑了此地,而这我也能做到,但你知道我为何从来不做?”铁匠以自己的火焰捻起了一团辉光,随着火星的蔓延这繁华的都市便如同着了火的纸盒子一样出现了点点孔洞,可一旦铁匠停止了动作,那被烧毁的部分便如同影子消散一般重新凝实成辉煌的模样,“因为那需要太阳,需要辉光始终照在他摆下的镜上,且最重要的,它不能被击碎。”

    “那便是骄阳大人要求我们击碎那镜子的原因吗?他竟想要牺牲自己来毁灭这幻象?”旭蛛自然认为骄阳便是那最无情但最高尚的人,但铁匠所关心的则是她言语中的细节以及它物,“我不建议你用幻象称呼辉光构筑之物,摸摸看,它们是如此真实,只是我们必须打破这场梦境,不是为了什么真相,我只想救出骄阳,而你,我需要你寻那女祭司帮我办件事情。”

    这次的工作就用不上我了,于是接下来的事情都是笑鸫事后向那女祭司打听后整理而来,我无从判断真假,大家便姑妄听之。总之,在某日那君王便开始生病,那病症使他难以入眠故而疲惫不堪,但他依旧坚持着祈祷与忏悔,或许他觉得他所崇拜的风蛇大人与他的女祭司会治愈自己的疾病,或是告知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误,但这折磨依旧困扰着他无从摆脱。

    所谓乐极生悲,否极泰来,就在那君王因为缺乏睡眠而日渐烦躁,几乎要无法压抑住脾气时,侍从告诉他有一位形容奇怪的老者求见,不用说那自然是铁匠先生了,而那侍从显然从他身上闻到了毁灭的硫磺味,他极力劝阻那君王与这位访客求见,可惜那君王心中却料定这或许便是自己得以赎罪来摆脱折磨的关键所在,强令了那侍从将铁匠恭恭敬敬的迎到殿上。

    “我来这里,是为了你的灵魂与你的健康。”那铁匠没有跪拜也没有敬语,但他说出话一下便抓住了那君王的心,在他眼中这高大而温暖的男人,他还如此明亮,无疑是神明的化身,当然这倒也不算看错,而那铁匠也装模作样的问诊起来,“陛下,你是否已久太久不曾流泪哀哭?是否有人私下议论你的不仁,你或许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有,甚至还很多。”

    “陛下你也许久不曾享受欢愉了吧?你生活的太光辉又太肃穆,想想你的童年时代,那时你放纵你的渴慕且你无忧无虑,而那又对你的灵魂造成了什么危害不曾?没有,当然没有。”那铁匠说的滔滔不绝,而每一句都诱人如同他开出的药方,那药方被称作酒,当然,也是我为他取来,最终他们求助了我,于是我便从圣杯的酒窖中拿了一瓶,我这不是偷,当然不是!

    “饮下它,它会将你引向死亡般的睡眠,而后你便重获新生,而在你的梦境中,你能够透过婴儿那纯净的视野看清这世界的真相。”那君王吞咽着口水接过了那方药剂,自嘲道,“我能够感受到它很不详,但我确实很想尝试,当我的忍耐力到达极限时,我或许会选择尝试。”他问那铁匠是否需要住下,但有了女祭司这个内应,他便并不打算冒险得罪了七蟠。

    “不必。”铁匠转身离去了,没有任何人拦他,而那君王则因为他的潇洒更认定了他是什么世外高人而非骗子,但他依旧对那闻着甜腻却带着令他感到熟悉的血腥味的药剂心存疑虑,尤其他是知晓有许多的神明,他们习惯于将花蜜混同于鲜血,他们是蝴蝶,是飞蛾,是蜂鸟,是蜜蜂,他们贪渴鲜血如同蜂鸟贪渴蜜汁一样,而他所侍奉的那位风蛇大人与众不同。

    是邪神的引诱?是正神的考验?那君王想要得到女祭司的指引,她号称通晓一切路途,他俯首忏悔,说出了自己的迷茫,因此他错过了那女祭司脸上与他一样的彷徨,但当他们四目相对,她便再次恢复了往日的自信与坚定,她的手撩起了那君王的发辫,她说出了与那铁匠一样的话,“你大可以试试,它确实可以治疗你的疾病,如果你没有邪念,那便有利无害。”

    “它会使你哭泣如同婴孩,但我的臂弯能够盛装那些泪珠,它会使你变得仁慈但黯淡,但怜悯心带来的温度总比冷冽的辉光更好,至少我如此认为,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见解,不如说,你应当有自己的判断,我的陛下。”那女祭司将那君王拉进了自己的怀抱,她坐在祭坛前的台阶上,使那君王能够依靠在自己身前,嗅闻到祭祀用的花朵那馨香而安宁的气味。

    “你畏惧死亡吗?哪怕是片刻的?当然不,我知道你是这里最勇敢的战士,你能够活到现在是因为你兼具睿智,以及一些其他的品德,而后你便可以获得新生了,难道你不因此而感到欣喜?”那君王别开了脸也别开了视线,他望着那祭坛,又望向了与祭坛上高歌的群鸟,舞动的蝴蝶,但他始终保持了沉默,还是那女祭司接着说,“为何你不回答,难道你在害怕?”

    “你难道在担心自己没有众人所传言的那般高尚?哦,你最大的缺点便是软弱与卑怯,我对你有着十足的自信,因为你自律又虔诚。”这极有水平的吹捧点亮了那君王的眼睛,也逐渐摧毁了他的意志,他将那药剂摸出在手中把玩,抬眼略带羞赧的注视着那女祭司如同一个孩子在寻求许可,而那女祭司自然也选择了纵容,“去寻求你所渴慕之事吧,那不是罪过。”

    至少现在还不是,那君王也确实如女祭司所言,即使他完全饮尽了那药剂,即使他确实如同婴孩般哭泣着寻求庇护,即使他确实微笑的更温暖如同骄阳之前的太阳,但他的意志如此坚定因而那点甜腻无法将其引至死亡,或是更深的罪孽,那是那女祭司所预言的,却非她心中所愿。她开始焦急,而比她更焦急的是躲在她发间的旭蛛,她催促着女祭司想想办法。

    “或者让我们采用没有办法的办法!”那旭蛛在高叫,但她始终人微言轻只能让自己所潜伏的那一侧的耳朵听见,“玷污女祭司是莫大的罪孽,尤其在这里七蟠大人应当护住了你的贞洁!”那女祭司沉默了半晌,抬起手指将那旭蛛弹到了祭坛的角落,抱着那尚未搞明白状况的君王,将他压在了祭坛之上,如同他们第一次共同举行的仪式,而此刻这又是另一场。

    “稚日女大人,您知道那镜匣只是一座监狱,而这祭坛才是真正的镜子吗?”那女祭司似是自言自语道,那并没有耽搁她手头的工作,因为那么多重历史穿行而来,她实在太明白那君王最无法忍耐何种诱惑,况且洞开他人的防线,灵魂与心也是她的老本行兼其最深处的渴慕,“它不仅是镜子还是一道紧闭的大门,它没有锁与门闩因为它完整如镜且无从开启。”

    “但今日我会开启它,使它变成一条得以过人的道路,这不算容易,虽然您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希望您能够为我的成功献上祷告。”那女祭司说完了对旭蛛的吩咐,虽然中途没有分给她半个眼神,便低头望向了那已经发出了嗡鸣声的钥匙,“每一扇门都渴望被开启,每一把钥匙都渴望开启某物,而我最大的欢愉便是将你我共同推出这光辉却无知如影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