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更夫之死
乌云仿佛棉絮，铺满整片天空，月光从薄弱处的缝隙中照射下来，却避开了喧闹的俊阳城，而是落在城外远山。
一名面色惨白的小女孩紧闭双眼，静静地躺在一个棺椁里，月光落在她稚嫩的小脸上，浮上一层晶莹的月华，显得庄严神圣。
一名邋遢道人负手而立，炯炯有神的眼睛仰望着云层，月光像是被他牵引，不断的扩大，光芒越来越盛，直至将小女孩整个都笼罩住。
“天行哥哥……”小女孩呢喃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白头翁叹了一口气，他们果然是心意相通。
“他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老夫替他算了算，如果没有外力援助，十死无生。”
白头翁眨了眨眼睛，天空像是被一只手抹了一把，云层消失了一大半。
像是被一种神秘力量窥探，整个山丘都亮了起来。
大风起，白头翁的身躯如灯火摇曳，他缓缓低下头，凝视着小女孩。
“你想帮他，就要肉身堕入地狱，灵魂留在世间，摆渡人间与地狱两界，从今以后，你的人生将万劫不复，因为这是一条不归路。”
小女孩没有反应，风，却更大了。
另一边，淳天行穿堂而过，这个他走了无数次的地方，如今被鲜血染红，这些死去的人，他甚至能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
原来在修行者眼中，生命是如此的轻贱。
他从白头翁那里了解过，木道长的实力在道家并不入流，但是剑法却已经达到了三流高手的程度。
所谓三流高手，说的正是那些以一敌百的猛人，淳天行深有所感，如果是现在的自己，恐怕最多也就能打败十个，或者再多几个，但距离一百，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
但淳天行不得不应战，因为如果让木道长继续杀下去，他不但不会疲惫，反而会因为杀气和煞气的滋长，让他越来越强。
大火开始蔓延的地方就在后院，淳天行避开横七竖八的尸体，一步踏入。
轰……浓烈的腥臭味，还有混淆着酒味的刺鼻浓烟扑面而来。
但他不为所动，想要战胜木道长，就必须从心理上先给他一些打击，这里是他被毁容的地方，也是他计划破灭的地方。
“小子！你一直在装死，你究竟是为了谁？”木道长提剑直指淳天行背心，质问到。
“为了杀你……”
两人一前一后，相隔三丈，火焰的红光映红了两人的身体，浓浓杀机在空气中弥漫，这一刻，两人都是恨极了对方。
“他们虽然对我各种羞辱，甚至把我当成拖油瓶，但，没有他们，我也长不了这么大，可是你却杀了他们。”
“哼！他们这是咎由自取，这座破城，本来就没有什么油水，他们还要和魏有德联手断道爷我的财路，一剑杀了，算是便宜他们了。”木道长抽了抽眼角。
他恨别人，别人对他也是积怨已久，互相之间的爆发只差一个机会而已。
这十几年来，木道长，魏有德，还有淳百味这三方势力，瓜分了俊阳城的药材，矿洞，还有商业这三家赚钱的门道，但是暗地里却互相敌视，恨不得一口气吞并其他两家，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一次，木道长如果不除掉淳天行，再把他炼成尸鬼的话，那么他灭淳府满门这件事传出去，即便他有屠城的实力，也会遇到层层阻碍。
所谓徐徐图之，他忍了十几年，也不差这点时间。
“杀了你之后，再把你炼成尸鬼，然后助我屠城，再把这里变成养尸地……”
“你说完了吗？”淳天行冷冷的打断他。
为什么反派在死之前都要说一大堆废话？
锵！“死来！”
既然不想听他废话，木道长便一剑刺出，直击淳天行的后脑。
三丈距离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两步跨过。
一步，两步，剑光闪过，剑气荡开地面火焰，分割成一条通道。
木道长狞笑，血肉模糊的脸颊撕扯开来，露出槽牙，更显狰狞恐怖。
淳天行偏首，剑刃带动剑风掠过他的侧脸，传来阵阵刺痛。
木道长招式用老，想要变招已不容易，忽然觉得剑身停滞不动，淳天行回头，腮帮子高高隆起，呼出一口气。
木道长瞳孔骤缩，两人距离不过两尺，若是再被他的玄阴之气喷到脸上，恐怕神仙难救。
淳天行的气息像是酝酿了很久，所以木道长只能就地一滚，然后剑自然而然的脱手，他缓缓抬头，有些狼狈的看着淳天行。
滴答滴答……猩红的血在火光的照射下尤为亮眼，一串一串的从淳天行的左手掌心喷射出来。
他刚才就是用左手捏住了刺来的剑身。
“以伤换剑？”木道长站起身来，眼神阴毒的看着他。
“很有魄力，道爷我倒是小看你了。”
淳天行摊开手掌，只见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一张张开的嘴，极为恐怖。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不会这么做。”
呼……淳天行一口玄阴之气喷在手心，伤口肉眼可见的止血，然后在木道长震惊的目光中缓缓愈合。
对于玄阴之气的运用，淳天行虽然还很粗浅，但是将其用在自己身上，还多亏了那几个落水鬼。
在古井中并不只有他们几个鬼魅，还有毒蛇，被咬过之后本能的用嘴去吸，结果伤口不药而愈，这便是他敢用肉掌接剑的缘由。
“很好！玄阴之体就是因为可以自我愈合，才配称之为最强尸鬼的天赋。”
木道长缓缓说着，也不为丢了剑懊恼，反而露出更加欣喜的神色。
药材，矿洞，亦或是商铺对他来说，都只是敛财的手段，他想要出人头地，就需要获得强大的力量，作为茅山术的分支，他想要的自然就是一具资质上等的尸体。
淳天行恢复了伤势，却并没有贸然进攻，他还要等一个机会。
仅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他还需要更多的助力。
但当木道长掏出三根桃木钉，淳天行心中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我死了。
片刻之后，当第二根桃木钉嵌入淳天行的胸口，他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睁大双眼，不甘心的看着灰暗的夜空。
人生仿佛也是如此，月光总是照亮了别人，而忽视了他，就算有流星划过，也不代表希望，因为流星转瞬间就会消失。
“哈哈哈哈……”
畅快至极的笑声从后院响起，火焰已经熄灭，留下几堆残留着火光的灰烬，木道长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抓着最后一根桃木钉。
“现在，道爷就将你变成我的尸鬼，供我驱策。”
淳天行一动不动，如同死尸。
淳府外，魏有德带着一大群手持火把的壮汉，人多势众，再恐怖的敌人也变得不再可怕。
“妖道屠了淳府满门，我身为城主，今天就给大家一个交代！不怕死的随我来！”
魏有德豪迈的一挥手，一马当先的闯入淳府，穿过正堂，提刀带棒的壮汉们吆喝着，摩拳擦掌的想要替城主出气。
木道长只差最后一根桃木钉，却再也插不下去了。
老更夫不知何时，从后院的狗洞中钻了进来，趁着木道长分神，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吐出一口玄阴之气。
这一口气，是淳天行传给他，给他续命用的，如今喷在木道长的眼中，顿时如同火焰烘烤过，双目瞬间爆碎。
“啊！！！”一声凄厉惨叫，木道长狂乱的用桃木钉猛扎老更夫的后背，衣裳洞开，血液飞溅。
“不！！！”淳天行狂吼，心中不禁一痛。
他全力挣扎着起身，反手拔出身上的桃木钉，一个助跑，奋力刺向木道长的后背。
呲呲呲……像是癫狂了，桃木钉不断和木道长的肉体接触，每一次都刺进去三寸，然后带出来一缕血水。
与此同时，咚的一声……后门轰然开启，魏有德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他的手上拿着一根染血的木钉，在他的左肩膀还插着一根，他垂着头像是看着地面。
随着他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到了倒毙在地的木道长还有……老更夫。
“老伯！”魏有德痛呼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些人，平凡而伟大，伟大到能够让人忘了他也会生老病死，老更夫正是这样的人。
火把将淳府后院照的通亮，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伤之色，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淳天行不是死了吗？他身上插着的，岂不是用来镇压邪祟的桃木钉？
魏有德不愧为一城之主，很快便回过神来，抬起手正要指挥众人将淳天行拿下，忽然，一股狂风席卷而来，地上的灰烬被吹散，众人连忙捂住眼睛口鼻，大气也不敢出。
随后，淳天行消失了。
魏有德安抚了众人，随即仰头长叹一声：“天佑我俊阳城，妖道已死，可是，我并不觉得高兴，因为老更夫也死了。”
第二天，俊阳城为老更夫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而淳府发生的事实在太过耸人听闻，城主魏有德带人用一把大火将之烧了个精光，只留下一片烧焦的断壁残垣。
夜，月朗星稀，失去了老更夫的俊阳城似乎沉寂了下来。
三更时分，一个人影提着个灯笼在城内转悠。
“笃笃笃……”木铎敲打着，发出沉闷声响。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防贼防盗，闭门关窗。”
“大鬼小鬼排排坐，平安无事咯……”
淳天行满脸泪水，沿着老更夫走了无数次的路，送他最后一程。
一名面色惨白的小女孩紧闭双眼，静静地躺在一个棺椁里，月光落在她稚嫩的小脸上，浮上一层晶莹的月华，显得庄严神圣。
一名邋遢道人负手而立，炯炯有神的眼睛仰望着云层，月光像是被他牵引，不断的扩大，光芒越来越盛，直至将小女孩整个都笼罩住。
“天行哥哥……”小女孩呢喃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白头翁叹了一口气，他们果然是心意相通。
“他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老夫替他算了算，如果没有外力援助，十死无生。”
白头翁眨了眨眼睛，天空像是被一只手抹了一把，云层消失了一大半。
像是被一种神秘力量窥探，整个山丘都亮了起来。
大风起，白头翁的身躯如灯火摇曳，他缓缓低下头，凝视着小女孩。
“你想帮他，就要肉身堕入地狱，灵魂留在世间，摆渡人间与地狱两界，从今以后，你的人生将万劫不复，因为这是一条不归路。”
小女孩没有反应，风，却更大了。
另一边，淳天行穿堂而过，这个他走了无数次的地方，如今被鲜血染红，这些死去的人，他甚至能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
原来在修行者眼中，生命是如此的轻贱。
他从白头翁那里了解过，木道长的实力在道家并不入流，但是剑法却已经达到了三流高手的程度。
所谓三流高手，说的正是那些以一敌百的猛人，淳天行深有所感，如果是现在的自己，恐怕最多也就能打败十个，或者再多几个，但距离一百，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
但淳天行不得不应战，因为如果让木道长继续杀下去，他不但不会疲惫，反而会因为杀气和煞气的滋长，让他越来越强。
大火开始蔓延的地方就在后院，淳天行避开横七竖八的尸体，一步踏入。
轰……浓烈的腥臭味，还有混淆着酒味的刺鼻浓烟扑面而来。
但他不为所动，想要战胜木道长，就必须从心理上先给他一些打击，这里是他被毁容的地方，也是他计划破灭的地方。
“小子！你一直在装死，你究竟是为了谁？”木道长提剑直指淳天行背心，质问到。
“为了杀你……”
两人一前一后，相隔三丈，火焰的红光映红了两人的身体，浓浓杀机在空气中弥漫，这一刻，两人都是恨极了对方。
“他们虽然对我各种羞辱，甚至把我当成拖油瓶，但，没有他们，我也长不了这么大，可是你却杀了他们。”
“哼！他们这是咎由自取，这座破城，本来就没有什么油水，他们还要和魏有德联手断道爷我的财路，一剑杀了，算是便宜他们了。”木道长抽了抽眼角。
他恨别人，别人对他也是积怨已久，互相之间的爆发只差一个机会而已。
这十几年来，木道长，魏有德，还有淳百味这三方势力，瓜分了俊阳城的药材，矿洞，还有商业这三家赚钱的门道，但是暗地里却互相敌视，恨不得一口气吞并其他两家，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一次，木道长如果不除掉淳天行，再把他炼成尸鬼的话，那么他灭淳府满门这件事传出去，即便他有屠城的实力，也会遇到层层阻碍。
所谓徐徐图之，他忍了十几年，也不差这点时间。
“杀了你之后，再把你炼成尸鬼，然后助我屠城，再把这里变成养尸地……”
“你说完了吗？”淳天行冷冷的打断他。
为什么反派在死之前都要说一大堆废话？
锵！“死来！”
既然不想听他废话，木道长便一剑刺出，直击淳天行的后脑。
三丈距离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两步跨过。
一步，两步，剑光闪过，剑气荡开地面火焰，分割成一条通道。
木道长狞笑，血肉模糊的脸颊撕扯开来，露出槽牙，更显狰狞恐怖。
淳天行偏首，剑刃带动剑风掠过他的侧脸，传来阵阵刺痛。
木道长招式用老，想要变招已不容易，忽然觉得剑身停滞不动，淳天行回头，腮帮子高高隆起，呼出一口气。
木道长瞳孔骤缩，两人距离不过两尺，若是再被他的玄阴之气喷到脸上，恐怕神仙难救。
淳天行的气息像是酝酿了很久，所以木道长只能就地一滚，然后剑自然而然的脱手，他缓缓抬头，有些狼狈的看着淳天行。
滴答滴答……猩红的血在火光的照射下尤为亮眼，一串一串的从淳天行的左手掌心喷射出来。
他刚才就是用左手捏住了刺来的剑身。
“以伤换剑？”木道长站起身来，眼神阴毒的看着他。
“很有魄力，道爷我倒是小看你了。”
淳天行摊开手掌，只见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一张张开的嘴，极为恐怖。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不会这么做。”
呼……淳天行一口玄阴之气喷在手心，伤口肉眼可见的止血，然后在木道长震惊的目光中缓缓愈合。
对于玄阴之气的运用，淳天行虽然还很粗浅，但是将其用在自己身上，还多亏了那几个落水鬼。
在古井中并不只有他们几个鬼魅，还有毒蛇，被咬过之后本能的用嘴去吸，结果伤口不药而愈，这便是他敢用肉掌接剑的缘由。
“很好！玄阴之体就是因为可以自我愈合，才配称之为最强尸鬼的天赋。”
木道长缓缓说着，也不为丢了剑懊恼，反而露出更加欣喜的神色。
药材，矿洞，亦或是商铺对他来说，都只是敛财的手段，他想要出人头地，就需要获得强大的力量，作为茅山术的分支，他想要的自然就是一具资质上等的尸体。
淳天行恢复了伤势，却并没有贸然进攻，他还要等一个机会。
仅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他还需要更多的助力。
但当木道长掏出三根桃木钉，淳天行心中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我死了。
片刻之后，当第二根桃木钉嵌入淳天行的胸口，他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睁大双眼，不甘心的看着灰暗的夜空。
人生仿佛也是如此，月光总是照亮了别人，而忽视了他，就算有流星划过，也不代表希望，因为流星转瞬间就会消失。
“哈哈哈哈……”
畅快至极的笑声从后院响起，火焰已经熄灭，留下几堆残留着火光的灰烬，木道长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抓着最后一根桃木钉。
“现在，道爷就将你变成我的尸鬼，供我驱策。”
淳天行一动不动，如同死尸。
淳府外，魏有德带着一大群手持火把的壮汉，人多势众，再恐怖的敌人也变得不再可怕。
“妖道屠了淳府满门，我身为城主，今天就给大家一个交代！不怕死的随我来！”
魏有德豪迈的一挥手，一马当先的闯入淳府，穿过正堂，提刀带棒的壮汉们吆喝着，摩拳擦掌的想要替城主出气。
木道长只差最后一根桃木钉，却再也插不下去了。
老更夫不知何时，从后院的狗洞中钻了进来，趁着木道长分神，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吐出一口玄阴之气。
这一口气，是淳天行传给他，给他续命用的，如今喷在木道长的眼中，顿时如同火焰烘烤过，双目瞬间爆碎。
“啊！！！”一声凄厉惨叫，木道长狂乱的用桃木钉猛扎老更夫的后背，衣裳洞开，血液飞溅。
“不！！！”淳天行狂吼，心中不禁一痛。
他全力挣扎着起身，反手拔出身上的桃木钉，一个助跑，奋力刺向木道长的后背。
呲呲呲……像是癫狂了，桃木钉不断和木道长的肉体接触，每一次都刺进去三寸，然后带出来一缕血水。
与此同时，咚的一声……后门轰然开启，魏有德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他的手上拿着一根染血的木钉，在他的左肩膀还插着一根，他垂着头像是看着地面。
随着他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到了倒毙在地的木道长还有……老更夫。
“老伯！”魏有德痛呼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些人，平凡而伟大，伟大到能够让人忘了他也会生老病死，老更夫正是这样的人。
火把将淳府后院照的通亮，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伤之色，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淳天行不是死了吗？他身上插着的，岂不是用来镇压邪祟的桃木钉？
魏有德不愧为一城之主，很快便回过神来，抬起手正要指挥众人将淳天行拿下，忽然，一股狂风席卷而来，地上的灰烬被吹散，众人连忙捂住眼睛口鼻，大气也不敢出。
随后，淳天行消失了。
魏有德安抚了众人，随即仰头长叹一声：“天佑我俊阳城，妖道已死，可是，我并不觉得高兴，因为老更夫也死了。”
第二天，俊阳城为老更夫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而淳府发生的事实在太过耸人听闻，城主魏有德带人用一把大火将之烧了个精光，只留下一片烧焦的断壁残垣。
夜，月朗星稀，失去了老更夫的俊阳城似乎沉寂了下来。
三更时分，一个人影提着个灯笼在城内转悠。
“笃笃笃……”木铎敲打着，发出沉闷声响。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防贼防盗，闭门关窗。”
“大鬼小鬼排排坐，平安无事咯……”
淳天行满脸泪水，沿着老更夫走了无数次的路，送他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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