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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 神机长梦三万刀,斩尽虚妄九十九

    一死再死天外海,

    人间憾逝蓦挽歌,

    若得圆满入灵山,

    但求一战唯沧澜。

    天外天。

    一个头上凤尾冠的女子与旁人谈笑间突然转过天,脸上无了笑意,呆呆望着身后,神识极速向前而去,越过千山,到了那片虚妄海。

    瞧的正是那刚踏入这片天外海的无名,“小和尚,你还是来了,可惜此时的虚妄你再是踏不过,这小小的人间你为何就不能放弃它,十世无果,千世也难见其效。”

    此女子摆了摆手,唤来一人:“若是他过了这虚妄海,你便不必好生活着了。”

    “是。”

    跪在地上的男子名为雨花,自雨水中生灵性化人形修法。人间之外便是天外海,再之后便是无外天,天外海中的族群始终比天外天低上一等,只能听其差使,雨花回了家中,拿出那把尘封不知多久的古刀,神机长梦。

    此刀名作长梦,只是出产自神机阁,必须加上神机二字,神机阁只造神器,且无任何所求,遇有缘人即赠之,神机阁也无定处,造出一把便换个地方,只有一个代表人启灵游历在世问各处,此刀便是启灵所赠。

    只不过启灵临行前道了句:“此刀无主,此刀无名。”

    他虽也用过长梦战过天外天的人,却始终未见此刀展露半点锋芒,雨花岂能不知,此刀他非其主,或许只是个转赠人罢了。

    笙歌域中,启灵打扮作书生模样,趁老板不注意,抓过把花生放入袖中,一路上都是剥开了的花生壳,找了一处高些的宅院,跳上房顶,枕着头下些瓦片,此时太阳离开,启灵伸了个懒腰,深深地睡了去,甚至打起了呼噜。

    无名踏入虚妄海那一刻,这片海突然颤了一下,无名眼中换之色彩,变得凌厉,将长发散落开,双手背于身后,明明汹涌的海浪此刻也静得无声,无名也不动,直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如履平地般在海上行走,一步一梵音,七步止,盘膝坐下,周围出现一个金色漩涡,疯狂吸引着灵气,似无底洞般吞噬着这方土地的灵气,丝毫不顾忌自海底而出已经包围他的生灵。

    无名嘴中喃喃道:“人间有句话说的好,叫我花开后百花杀,这个孩子不敢染的因那便我来,他什么也不用做,有我足矣。”

    海底而出的那些生然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明明它们不曾见过此人,

    “一柱香,滚回海底者得存,碍我眼者杀破轮回道,永不得超生。”

    恐惧的心理下他们身体虽是有些颤抖,但不知谁说了句:“若是人皆可欺,那天外海便早已覆灭,此时若退,可曾对得起我们的父辈,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犯我天外海者,神也要诛其半臂。”

    无名眼中茫然片刻,道了句:“便以你们的血让世间众知我。”

    雨花捧着那把长梦向着天外海而去,齐星元白发又多了一根,他盯着那被围攻的无名,嘴巴泛起笑,无所依一人一碧落无往而不胜,只是此时也有些吃力,

    “再等等,快来了,你们被覆灭的时刻快到了。”

    徐淮南在阅公文时,眼角突然流下一滴泪水,“无名......”特那些公文扔于脑后,走了门去,天刚刚下过雨,躺在满是泥泞的地上,看着天空,眼中空洞,任由一片片落叶掉下,落叶倒上调皮喜欢往他的眼睛上掉,徐淮南不厌其烦一片一片将那叶子拂去,或许是被气哭了“该死的银杏树,你为何要挡住他去时的路,无名,交我这个兄弟是真不值当啊!”

    齐星元走了过来,向着那徐淮南泼了一盆水。

    “你又未见他的尸体,又怎会知他生死?”

    “此话何意?”

    “天机不可泄露!”徐淮南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

    “今日我问娘子要些银钱,请你去城南铺子吃牛肉。”

    “算了,还是我请吧,身为一个帝皇你能穷成这样,是其中的独一号,再无第二人。”

    “好,那晚些我带上娘子一起来吃。”

    齐星元掐住了徐淮南的脖子。

    “你的国家不穷,很有钱,现在很有钱,能不能不要这么抠,每个月我的银子还不如一个士兵拿得多,求你学着那些帝皇建建皇宫,吃吃山珍海味,给我的俸禄涨点吧,世人只知我位高权重,却不知我穷得只剩下那租来的小宅院了,我都不知何时才能攒够娶媳妇的钱,你还恬不知耻吃我辛苦挣来的口粮,你知道现在牛肉多贵三十钱半斤,你媳妇饭量至少得吃掉两三斤,我一个月俸禄才二两银子,好不容易省下的五两银子非得今日被霍霍完,还得去我那俩老头借银钱,和你客气两句你还真了,今日我不掐死你这天下共主,我今日便篡了你的位,你是真把我当白莱价啊,每月税收还要扣我二十钱,今日谁来都救不了你,我说的。”

    徐淮南被掐得口吐白沫,嘴中喃喃道:“涨…涨…涨五……十钱。”

    “明日我便辞官回乡,五十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后方传出一道声音:“宰相大人,请住手,我相去做事出了纰漏,身为他的娘子,自是要补救一香,以后每月五锭银子,不克扣税收,今日牛肉我出钱,你也知道我相公廉政爱民,饶过他吧,给我个面子。”

    齐星元拍拍衣袖,重新换上那副云淡风模样:“当真五锭银?”

    “当真”唐轻忆笑着说道。

    “不克扣税收?”徐淮南把头用力抬起来说了声:“不……扣!”

    然后头栽入土中,泥水里咕噜咕噜冒泡,齐星元悠哉游哉出了门去,唐轻忆将相公扶起。

    “你个蠢二蛋,得亏人家不跟你计较,要是人家真跑了,你都不知哪里去找。“

    徐淮南睡得很死,睡梦中楼着唐轻忆紧紧不松开手,徐淮南很久没有睡过如此安稳觉了。

    齐星元又跑到湖心那个亭子,他知道那两个老头一定会在那里,张清风问道:“你小子过来干嘛,弈棋啊,另寻高明吧!”

    “我的俸禄涨了,五锭官银,一回给我涨了三两。”

    “小齐啊,五两哪够花啊,以后没钱来找我们借,我们关系这么好只收你一毫利息。”

    转头对旁边那人说道:“这齐兄弟啊估计是穷疯了,五两银子也过来显摆,城面牛肉铺好像一个月都能挣上百两,不容易啊,当宰相真不容易。我等明日上书从我们月俸中一人扣出五两给齐老弟吧,不然我怕一代名臣会饿死街天,如此臣子,君亦何求啊!”

    齐星元叹了口气,眼泪竟是止不住哭了出来,“齐老弟,不必如此感动,你身为宰相也属实不容易。”

    齐星元哭得更大声,只是他始终恨不起那徐淮南来。

    吴人思找了份纺织局的活计,只为等着那个少年到来,陌上柳也住在不远的酒家守护这个小姑娘,为她平身后事,她不知。

    谷田儿还爬着那座无名山,一次次被雷击落,一次次焦黑无比站起身来向上爬去,每一次都会比上一次爬得高上几分。

    世上的人应都有是自己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