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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世间坎坷因 皆是离离卦 临卦得无忧 泰卦得长生

    西部南天云垂下,坐落着一座岛,“据说,那为了求长生的帝王派出术士求仙丹,千余人最后死尽,有的葬于深海,有的被恶鱼吞下,却有那么一人盗得了仙丹,不过没把那仙药给那帝王,之后人间便失了他的踪迹。”

    “你咋知道的,哪听说的?又是你太太太爷爷编的吗?”

    “去死吧你,鱼捕不到,嘴挺贫的。”两个捕鱼人吵闹着到了一个雾气萦绕,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船还在向前进。

    一个大浪拍下,一个长发男子负手而立,拂了拂手,那浪带着那两个回了岸上,稍小一些的渔夫阿水在迷糊中看到了一座山的虚影,看到了一个青衫长发的男子。呢喃了一句:“仙人。”

    晕了过去醒来已是被村民围着,纷纷道大难不死诸类话语,阿水眼神异常清明地望着远处,那青衫男子名常相思,正是千余寻药术士中的一人,有幸存了下来,坐了那蓬莱一角,此刻也在自言自语,“蓬莱结界已经弱到凡世人都可过了么,我还能回得去么?”

    一女子躲在远处望着这人,只觉双手捂着脸,一个劲的说着好热好热,从地上拾些冰雪敷在脸上,冒出阵阵白气,“阿佶,如何了,心之火又有异样了吗?”

    一个缺门牙的老头道,“没事,刚食了些野果,兴许是太补了。”

    前方的常相思头动了动,但没有回头,凌空漫步回了洞府,那名叫阿佶的女子眉头低了下去,她时常愤懑,她虽生不得倾国倾城之容,但气质也算出尘,容颜自是不差,喜她的师兄弟也不在少数,为何这男子就不愿瞧上她一眼。

    她救了常相思将那仙丹喂给了他,他不知,她亦不言。

    自他来这岛上,便是一骑绝尘,修为容貌皆是第一,她阿洁又怎能去扰了那青年的心性,那缺门牙老头唑了一口口水,自顾自道了句“怂蛋。”

    带着女子进了寒窑,为其梳了梳身上的火气,女子面色才算好看了些,“要不,冻住你的心吧。”

    老头道,“再等等,我…还有事。”阿洁低头道,没有直视那缺门牙的老头,那老头叹了口气,缓缓走了出去。

    常相思在这个岛上已经呆了许些年了,已经忘了年月,记不得人间岁月,他心心念念那故土,他试过很多方法想打破人间结界回那人间,始终徒劳无功,问那岛上人尽闭口不言。

    他只能不断修炼,或许有了足够法力便能打破那结界回那人间吧,阿佶知道回人间的方法,但她舍不得常相思离开,也不想让那常相思去承受时轮的因果只要他回到人间就会苍老,老到人间和蓬莱的时间到了一个合适的比例才会停下,她不想他死。

    世间坎坷因,皆是离离卦,临卦得无忧,泰卦得长生。

    阿洁想了很久,还是向着那洞府而去,她第一次直视那男子眼眸,柔情似水的眸子,将她魂儿勾了大半,常相思望着她也不说话,一时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阿佶开口道:“我有回人间的法子,你想听听吗?”

    “嗯。”

    “就是就是用我的法力献祭没事的啦,到时候你回来还我就好啦。”女子不安地搓了搓手。

    “请归吧,多谢告知在下”

    “那我回去了,不用送…我。”

    男子没回话,阿洁走了出去,面红的不像样子。常相思在原地一动不动在思考着什么。

    “是我走错了么,剥去法力,变回凡人便能穿过那人间结界么,会有何代价么,阿佶,不必如此对我这般好,人间子受不起。”低声道。

    缺门牙老头在远处桃树上啃着桃子听着远处,也不难过,也不开心,只道了句“桃子真辣。”

    常相思到了第一次到蓬莱时那海湾悬崖之上,慢慢催着自己身上的经脉,奇经八脉破,一个又一个的破,常相思身上的法力越发稀薄,在将最后的丹田击碎之时,一女子出现将常相思的气息封住,强行拦住了即将击碎丹田的那只手。

    阿佶眼角含泪道“不是说好了我来献祭法力么,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男子扯开了那女子的手,强行击碎了丹田,至此成了废人,那女子念道“三花聚顶,再筑神脉。”那老头冲过来大喊道:“停下,快停下,傻丫头你会死的,你救不了他第二次。”

    女子道:“我只想他活着。”

    那地上的废人看着那女子,一时间失了神,他看到女子的心脏越发腥红,上面血管依稀可见,那老头望了常相思一眼。

    那常相思猛地起来推开那女子,厉声说道:“你与蓬莱与我而言皆是路过,吾不曾上心半分,不必忧我,顾好自己。”

    那常相思跳下悬崖,那女子哭着撕下袖上的布,向那男子丢去,“人间朝歌女子遇上心上人便用袖上布系上公子发梢,得空回来为我系上,常相思,你欠我的,你要还。”

    常相思府中半块冰晶飞到了阿佶的身旁,缺门牙老头掏出剩下半块,合到了一起,放在了阿佶的胸口之上,蓬莱下起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众弟子出了洞府观这场雪。

    老头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下,幽幽然说道:“第一次的恩报了,第二次你如何报?”

    阿洁看着那块玉晶的白雪朝着自己的心之火而去,只是她在忘记那个人,大呼一声“不要。”

    用尽余下的力气在蓬莱仙山背面到上了“三十里长阶故湾,是以数星最烂漫,不吟风来不弄月,不语桑榆不话我,料是人间亦如此,不然何生此间郎,故常相思思乡长顾,或海上月月上海惑。”

    老头又啃了口桃,叹道:“山鸟与鱼不同路,终是相遇难相知。”

    阿洁心最后的一角也被冻住,心没了温度,“老头,五月为何下了场大雪。”

    “应当是死了人罢。”

    “死了个谁。”

    “一个叫常相思的弟子。”

    “死便死了罢,今日雪景倒是生得好看。”阿洁眼中多了些无情和冷酷,面色却再也无红润一说,常相思看着那蓬莱山越来越远,到最后失了踪迹。

    自己也穿过了人间的结界,落到了一处城外,发丝由黑转白,到再无一根青丝,满头雪白,满脸皱纹,身形也变得佝偻,一个少年跑过,将刚捡的棍子递给了常相思,“大爷,给你。”

    随后跑进了城去,常相思拄着拐杖进了城去,“包子,热气腾腾的包子。”

    “姑娘,上等的胭脂要不要看看。”常相思找了个小摊坐了下来,那店主人递上一碗茶道:“不收钱,老先生,您多坐坐不碍事。”

    常相思喝完茶起身走向小巷中,坐到了地上,这一坐,也再没能起得来,无名看着天上星辰又黯淡了一颗,一些星星点点向着造化图而来,小巷中只有那跟棍子插在土中,发出了嫩芽,一个少年看到给它浇了些水,道:“你要快快长大。”

    蓬莱仙山上的阿佶问那老头:“死去的那个人淋了雪么?”

    “应该吧。”

    “我也淋到了。”

    那布条飘到了阿水手中,阿水将它当做宝贝藏了起来,准备进城去卖鱼的阿水到了一条小巷中,偷偷去撒了泡尿,怀中布条被风刮到了小树上,挂上了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