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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婚宴

    沈家,少夫人的房间,一身大红衣服的少夫人尹梅坐在塌上,一个粉红色衣服的小丫鬟正在给她捏肩。

    尹梅生的端庄俏丽,身材丰满,很是贵气,也是耐看的美人,只是那沈堂是个花心的,看腻了家里的娇妻,天天出去寻花问柳。

    小丫鬟是尹梅的贴身丫鬟,也是沈堂的通房,因为是个明白人,在主母面前伏低做小,所以现在还能深得少夫人信任。

    而尹梅也希望能借小丫鬟拴住沈堂的心,可惜事与愿违,沈堂新鲜了几天就弃置不顾了。现在这个通房丫鬟也不管用了,只能当普通丫鬟用了。

    少夫人尹梅有些烦躁:“好了,别捏了,明天那个千金大小姐就要来了,你注意些,别让她挑了咱们的错处,先不要得罪她。”

    小丫鬟精明的丹凤眼一转:“少夫人,难道咱们就这么忍着她吗?她都要骑到咱们头上来了。”

    少夫人也是个精明人:“那你的意思是······”

    小丫鬟一笑:“少夫人,我有个法子,能挫挫她的锐气,让她认清楚这沈府里到底谁当家!”

    少夫人问道:“小红,是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两个人在闺房里密谋许久,直到沈堂从外边回来。

    尹梅强颜欢笑的迎上来:“夫君,妾身帮您宽衣。”

    沈堂看到娇妻含泪欲滴的可怜模样,心有不忍,毕竟是发妻,而且,这件事自己的确做得不对,随即心中一软:“娘子,委屈你了。”

    尹梅帮沈堂把外衣放到衣架上,听到沈堂的话,脸上的凄惨之相更甚:“夫君明日就要喜得娇妻了,妾身为夫君高兴,只是······”

    沈堂一把揽过尹梅丰满的娇躯:“只是什么?”

    尹梅道:“只是恐怕夫君流连于妹妹那里,再也不愿来妾身房里了?”

    沈堂轻笑:“怎么会?娘子永远都是夫君最宝贵的人儿。”

    “当真?”

    “自然是真的。”

    “那你明天晚上在哪里歇息?”

    “这······明天是······”

    “我知道我不该抢了妹妹的新婚之夜,只是夫君,妾身真的怕······”尹梅伏在沈堂怀里抽噎,再抬头时,已经是满脸泪痕:“怕夫君有了妹妹就再也不稀罕妾身了······”

    沈堂犹豫了,但是并没有决断,他自然不喜欢县令千金那个容貌平平的女人,可是出于对县令大人的尊重和对以后沈家的发展,他也不敢轻易开罪那个平妻。

    没有错过沈堂的犹豫,尹梅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但是面上还是那朵娇柔的白莲花:“夫君,妹妹家世好,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可她偏偏看上了你,还设计于夫君,夫君可曾想过这其中的原由?”

    沈堂下意识的反问:“娘子知道这是为何?”

    尹梅吞吞吐吐:“妾身,不敢说······”

    沈堂心中狐疑更大:“你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尹梅道:“听说,她······有隐疾,县令千金曾经······”

    “曾经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沈堂急了,之前他就觉得不对劲,只是一直没有想明白,难道这里边真的有阴谋?

    尹梅咬咬唇:“她曾落过水,有宫寒之症,是不育的······”

    沈堂听了,大惊:“什么!居然这样陷害与我!”

    尹梅火上浇油:“我还听说,妹妹有一个非常宠爱的小厮,不知道现在何处······”

    沈堂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可有证据?”

    尹梅又落泪了:“夫君这就不信妾身了吗?这些是妹妹的奶娘告诉我的,妾身找奶娘本是要问问妹妹的喜好,好布置明天的婚宴,谁知那奶娘多喝了两杯,就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害的妾身一阵担忧,还去找了县令府的其他下人验证了奶娘的话。”

    沈堂的脸色更黑了:“真是岂有此理!我这就找父亲去!”说罢,拂袖起身就要走。

    尹梅连忙拉住:“夫君,不可,不能去······”

    “为何不能?难道让我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吗?”沈堂气愤道。

    尹梅把沈堂按到座位上:“夫君,明天各方亲朋都要来参加婚礼,若是此时出了问题,会失了颜面,我们以后还如何在许城行走?更不能让公公婆婆知道,他们年纪大了,万一气出点什么事情……夫君还是要心疼的。”

    沈堂冷静下来,的确如此,而是心里又没有了主意:“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尹梅微微一笑,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夫君,既然木已成舟,那就顺水推舟,娶她进家门,进了沈家的门,就是沈家的人,夫君到时候要怎么收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沈堂细细一想,尹梅说的句句在理:“我沈堂能有这么冰雪聪明又大方得体的夫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尹梅看沈堂高兴,顺杆子就爬:“那明天晚上······”

    “夫人,明天晚上等着夫君来陪你。”

    沈家红绸漫天,到处都洋溢着喜庆与欢快,沈老爷与沈夫人穿梭在人群中,不住地接受者众人的贺礼,连尹家也派人来了,虽然憋着一口气,自己家的女儿居然被欺负了,当然高兴不起来,但是碍于县令大人的面子,也没有当场就爆发。

    随着一声炮竹声响过,花轿到了,众人都翘首以盼新娘子的风姿,只见那大红花轿上下来一位凤冠霞帔、身段妖娆的女子,县令千金虽然脸蛋长得不怎么样,但是身材确实一等一的好。

    沈堂牵着红绸,脸色没有众人想象的那样欢喜,而是晦涩莫名,阴晴不变。

    主婚人带着他们拜过堂,新娘就被送进了洞房,而新郎则被人群围着灌了不少的酒水。

    一身下人装的风悄悄潜到了新房附近,四处看看,没有人,一提气就飞上了屋顶,掀开一片瓦。

    新娘端坐在床上,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花生瓜子等物,还有一壶美酒,想必这就是今晚的交杯酒了。

    风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从电那里好不容易掏出来的迷药,顺着竹管一吹,片刻后,新娘倒在了床上。

    风进屋,把新娘用麻袋套上,扛在肩上,随即一脚踢翻油灯,火舌舔着床幔,顷刻间就窜的老高了。

    下人基本上都在前院忙着端盘子送水,后院只有三个小丫鬟,看到没有主人在,也就回房间躲懒去了,等大火遮了整个房间,冒气浓浓青烟的时候,前院的众人才发觉,赶忙指使人来灭火。

    下人们惊慌失措的提着水桶灭火,闹得灰头土脸的,而宾客们则是小声地议论着:

    “这怎么就着火了呢?这个好像是新房啊!也不知道新娘子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都烧成这个样子了,还能好得了?说不定已经死在里边了,就算不死,恐怕也毁容了,这么大的火。”

    “唉,好好的怎么说起火就起火了?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故意的?有动机放火的······”

    众人说到这,眼光齐刷刷地看向尹梅,怀疑的眼光让尹梅有些慌张:“别看我,不是我做的······”

    发现这样的眼光着实有些不礼貌,众人纷纷尴尬的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已经差不多熄灭了的大火。

    家丁浇灭了大火,但是还有滚滚浓烟,在沈老爷子铁青的脸色下,下人们冲进火场,一番查找后回来禀报:“老爷,新娘子不在里边,没有人死。”

    沈老爷子心中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转念一想:“院子里的丫鬟呢?新娘子哪里去了?”

    “老,老爷,不,不知道,奴婢没注意······”

    沈老爷子大怒:“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宾客们又开始猜测了:

    “这新娘子不会是和人跑了,自己放的火吧?”

    “应该不会吧?听说这新娘子可是心仪沈公子已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了?”

    “那可是说不定,万一新娘子又遇到更好的了呢?”

    “会不会是被绑架了?采花贼?还是绑匪?”

    “那可就坏了,那县令大人还不得把许城翻过来?”

    沈堂现在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命令下人道:“找,去找,看看别的院子里有没有?快去!”

    下人们四下散开,纷纷到处乱窜地找新娘子。

    半个时辰后,一个男仆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老爷,老爷,不好了,你,你快去看看吧!”

    宾客们都好奇的看着那个男仆,等着他的下文,可是他却迟疑开了,吞吞吐吐的。

    沈老爷心火旺盛,冲他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快说!”

    男仆一看自家老爷发怒了,一哆嗦,差点尿了裤子:“是新娘子,找到了······在后院男厕的,粪坑里······”

    众人不可思议的的瞪大了眼,被雷的外焦里嫩,瞬间整个院子就安静的只剩下抽气声了。

    男仆怯怯的看着自家老爷更加黑的脸色,心里直嘀咕:“我就说让您自己去看,非要我说出来,这下好了······”

    反应快的男宾客不想错过这场好戏,招呼着众人就向后院涌去,虽然知道这样会得罪沈家和县令,但是法不责众,再加上他们对沈家和县令也多有看不惯,经常仗着权钱欺压他们,此时有热闹,怎能错过。

    沈老爷子眼前有些黑,但是想想现在的局面,还不能倒下,强提着精神,去后院的茅坑看看。

    因为是男厕,所以小丫鬟们不敢进,而男丁们看到新娘子赤裸的身体,也不敢再进去,此时一大群男客们后边挤前边地都进来了,因为人多,所以前边的人看到不该看的,尴尬的想走人的时候,后边的人又挤了过来。

    最后,几乎所有的男宾都看到了新娘子穿着肚兜和裘裤仰躺在粪坑里的样子,虽然新娘子皮肤很好,白嫩,但是被粪坑里浓烈的臭味浸泡着,混合着黄黑色的秽物,还有蛆虫在身上爬来爬去,真是视觉上的一种冲击。

    看到这么恶心的画面,刚开始看笑话的心思也没了,这群人恐怕这辈子都会对粪坑有阴影了。

    沈老爷子则是一气之下昏了过去,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抬着回去找大夫,而沈堂,虽然厌恶,但是又不得不命令小丫鬟们把人捞出来洗干净了。

    等在外边的沈老夫人看到老爷子昏倒被人抬了出来,慌忙跟了过去。

    尹梅已经听到了小丫鬟们的诉说,嘴角的笑怎么也收不住,心里乐开了花,刚才着火前,她回自己院子歇息,听到有人摔倒在地,就让小红出去看看。

    谁知道竟然是县令千金倒地昏迷了,于是俩人一合计,就把她剥光了扔进了粪坑,为了减少怀疑,特意扔进了男厕。

    现在虽说府里被人看了笑话,但是她尹梅可是打倒了一个强有力的敌人,恐怕以后夫君看到那个贱人就会想起她泡在粪坑里的样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堂心烦意乱的和尹梅回到房间,刚要坐下喝杯茶压压惊,下人们又惊慌失措地来报信:“少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沈堂不耐烦的道:“什么不好了?难不成老爷子死了?!”

    下人们连忙摆手:“不,不是,是库房······”

    沈堂豁地站起来:“库房也失火了?!”

    “没有,没有失火······但是,失窃了!”

    “什么?都丢了什么?”尹梅也急了。

    “都丢了······”

    沈堂拧眉:“什么意思?”

    “就是库房被人搬空了······”

    沈堂愣住了,拔脚就往库房奔去,尹梅紧跟其后。

    当尹梅气喘吁吁的赶到时,沈堂正在库房门口发愣,之间库房大门开着,以前满满的库房空荡荡的,里边除了放东西的柜子,什么都没有了,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尹梅也愣住了,片刻后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哭,这库房里虽说不是沈家所有的积蓄,但是也有一大半啊!现在的沈家就只剩下一些铺子、田产和庄子了,这么大的损失如何不让尹梅伤心痛苦?

    沈堂听到尹梅的哭声,更加心烦意乱:“闭嘴!号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虽然气势十足,但是发抖的手出卖了他那愤怒、心痛的心情,踉跄着往主院走去。

    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沈家一下子就陷入了阴霾之中,沈老爷子气血攻心,现在倒床不起,新娶得新娘子大婚之日被人剥光了扔进粪坑,这辈子算是毁了,而沈家大少爷是个纨绔子弟,烂泥扶不上墙。

    沈家,要倒了,人都说沈家气数将近,恐怕熬不久了,只有王暮雨心中冷笑,沈家这是报应,他们这些年害死了多少人?逼得多少人妻离子散?

    风兴奋地从沈家回来了,荷韵、荷情发挥了小姑娘的八卦精神,围着风问沈家的事,就连一向冷清的雷和雨、电都禁不住竖起耳朵要听一听。

    风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绘声绘色的,再加上添油加醋,王暮雨也不得不佩服风的脑子抽筋的程度。如果不是自己悄悄跟过去卷了沈家的库房,恐怕也和那几位一样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风喝口茶,顿了顿道:“那个沈家的少夫人还真是狠,居然就这么把人扒光了扔粪坑里了,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