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抉择

    送走尚军，李冰然在校门口站了很久，才离开。回到寝室，其他三个人还没回来。她把程昕的白裙子洗了很多遍才洗干净，但还是稍稍留了一点印迹。

    天色渐晚，程昕和姚芊、羽凝一起上自习回来。

    “然，今天怎么样？”刚一进门，姚芊就迫不及待地问。

    “挺好哒，嘻嘻。”说着，李冰然不太好意思地躲开大家的眼神。

    “对了，程昕，你的裙子被我弄脏了一点，我给洗了，挂阳台上了。”

    “啊，没事”，程昕去阳台看了看她的裙子说。

    “怎么弄的？”姚芊追问。

    “不小心摔了一跤。”

    “真的？”

    “嗯！真的。”

    李冰然心想，这个答案应该能混过去吧，她不想让大家觉得尚军不好，也想给自己留有余地。

    晚上，尚军打电话到寝室，李冰然正在水房洗漱，姚芊拉开寝室的门，喊她：“然，尚军来电话了。”

    羽凝拉着李冰然赶忙回到寝室，关上门。姚芊正在和尚军聊着。

    “你怎么搞的，把我家然衣服都弄脏了！”

    “她自己摔的！”

    听到尚军的回答，李冰然心里念叨着：这口径倒是不约而同的一致。

    “那你怎么想的？”姚芊问尚军。

    “我挺喜欢她的！”尚军的声音很大，李冰然站在一旁，听得很清楚。

    “然，尚军说喜欢你。”姚芊小声对李冰然说。李冰然已经沉浸在喜悦之中，心里犹如那日耀眼的阳光，暖意融融。

    “你帮我问她什么想法啊。”电话那头传来尚军的追问。

    姚芊看向李冰然，李冰然用力地点点头，姚芊会意地坏笑着。

    “她啊，好像也挺喜欢你的。”

    “真的啊，太好啦。”

    他们又聊了一会，李冰然已经听不进他们在说什么，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

    尚军要和李冰然说话，李冰然没好意思接，让姚芊赶紧挂了。

    晚上睡觉前，已经熄灯了。她们开始像往常一样聊着天。今天的话题肯定离不开李冰然和尚军了，这时，姚芊却显得有些不安。

    姚芊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话：“尚军其实有女朋友。”

    寝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对李冰然来说，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她恍惚着，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程昕责怪姚芊：“姚芊，这是你不对，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你怎么还给然介绍？”

    “我也不知道他们俩就……他问我好几次了，我就想着找个人让他见见得了，事情就过去了，就是完成个任务嘛！”

    “那你也不能不说呀！”程昕有些气不过。

    “我真没想那么多！”

    “他跟他女朋友老吵架，要分手好几次了，最近炒得很凶，直接摔电话的那种，他女朋友在西什，太远了也见不着面。”

    姚芊的辩解在李冰然听来，是如此刺耳。

    “都别说了！”李冰然第一次用这种严厉地语气和室友说话，说完，她用被子蒙住头。黑暗中，她暗自笃定，她想要自己做这个决定。

    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那是李冰然从未有过的怦然心动，她很确定自己喜欢尚军，和她以前对别人的“喜欢”都不一样。“可是他有女朋友，为什么还来找我，我应该接受吗？”“我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接受，会上升到道德问题吗？”“如果注定没有结果，那就应该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结束它吧”“他们本来就是要分手的，我是不是可以试试……李冰然的内心如乱麻纠结成了一团。

    的确，上大学后，李冰然很想谈个恋爱，但是她想象中的爱情不是这么复杂的。李冰然期待的爱情是纯粹的、甜蜜的、精神上的恋爱。

    羽凝曾经说李冰然像小龙女，不谙世事。李冰然确实有一种理想化的思维，期待一切美好的东西，也很容易相信别人。

    对于尚军，她不想就这样放弃。尚军像一束光，照进了李冰然的生命里。在过去暗淡的时光里，李冰然是多么渴望这样的温暖，她是多么想抓住这束光！

    她怎么也理不清，也不想理清。“顺其自然吧。”李冰然最终选择了这种方式，她不想刻意去回避，但也不能去争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