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试探
盛城的园艺博览会要开幕了。李冰然学校的学生会做了一个优惠购买门票的活动，李冰然买了两张。
上次“大海”说要来见他，李冰然想正好可以带他逛逛世园会。
李冰然上网邀请“大海”：“我请你去盛城世园会啊！”
大海：好啊，那周末过去找你。
李冰然：我电话号，你记下，方便联系。
大海：好，这是我电话。你们那什么天气啊，最近？
李冰然：这边还不太热，得穿长袖外套。
李冰然提前跟男同学打好了招呼，大海来了之后，可以住男生宿舍。
大海如约来找李冰然。
周五下午，李冰然刚上完课，接到大海的电话，已经到学校门口了。
虽然他们视频过，但毕竟头一次见面，李冰然还是很好奇想看看，大海长什么样子。
到了学校门口，李冰然看到一个穿着暗橘色西装的男生，里面还穿着浅粉色衬衫。斜挎着一个黑色皮包。
李冰然打电话确认了一下，果然他接了电话。
“真是你啊，你怎么穿这么正式？”李冰然笑着说。
“见你当然得正式，我觉得还好吧。”大海打量了下自己。
由于已经是聊了很久的老朋友了，头一次见面也没有陌生感。大海是那种看上去很有安全感的人，长得并不帅气，但很温和，像是邻家大哥一样。
李冰然带大海到学校四处转转，随便聊聊，查了查户口，哪的人，家在哪、在哪上学等等。
大海和尚军的家还是在一个省份，他说的地方，李冰然也没有听说过。
转了一会儿，李冰然说：“你累了吧，我带你去男生寝室休息一会儿，把东西放下。我都打好招呼了，你这两天就住寝室吧。”
“行，那晚上咱们一起吃饭吧。”
“好，电话联系。”
男生寝室和李冰然的寝室楼书挨着的。到了寝室楼下，李冰然给刘小川打电话，让他下来接一下。
安顿好大海，李冰然回寝室收拾了一下。很快，到了晚上时间。
李冰然给大海发了条信息：下来吧，去吃饭。
大海很快下来了，李冰然带着他，一边介绍着环境，一边走着，到了学校外面的一家饭馆。
点完餐，李冰然说：“明天咱们去世园会吧，不过上午我得去做个家教，回来得中午了，你在学校等我吧。”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我在你做家教的地方等你，你下课了，我们就去世园会，节省时间。”
“那你要等一个多小时呢，会无聊的。”
“我在学校这等你也没意思，跟你一起去，心里踏实。”
听大海这么说，李冰然感觉他是个很好的人，和在网上聊得感觉一样。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他们一起回学校，到了李冰然宿舍楼的旁边，李冰然说：“我就不送你过去了，男生宿舍就在那儿，你自己过去吧。”
“行。”大海说着，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个长盒子。
“这是我给你买的项链，一点心意。”
“我不要，你收回去吧。”李冰然推搡着。
“就是见面礼，你别多想。”大海又把盒子推到李冰然手里。
“我不能要。”李冰然又把盒子推回去，几个来回下来，大海还是执意要给。李冰然怕被同学看到，影响不好。
“那我收下了，谢谢！”
见李冰然接过盒子，大海开心地说：“我过去啦，你回去打开看看。”
李冰然回到寝室，仔细一看，是个红色的长方形盒子，上面系着一个红色丝带。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金色项链，下面坠着一个紫色的圆环，亮闪闪的，很漂亮。材质是比较一般的那种，不是金银的。还好，礼物并不贵重，李冰然长吁一口气。但是，紫色是李冰然最喜欢的颜色，大海也是用心了。李冰然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大海说过自己喜欢紫色。这是李冰然第一次收到男生的礼物，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窃喜。
李冰然把这个礼物收了起来，后来也并没有戴过。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李冰然和大海一起坐公交车，去做家教。
大海带了一个相机，说要好好拍拍照。
李冰然很好奇，还没见过男生这么爱拍照的。
到了做家教的地方，李冰然让大海在街上找个地方等她。
李冰然在给小虎辅导时，想到外面有人正在等她，心里特别踏实，这是在尚军那里从未感受过的。
辅导完作业，到了下课时间，李冰然没有一点耽搁，赶紧出来了去。
“你在哪儿，我下课了。”
“我在小区门口，就是你走的那条路，你走过来就看到我了。”
李冰然小跑到小区门口，见大海正等在门外。
“我刚才买了点吃的，饿了可以吃点。”
李冰然见大海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袋子，里面有面包、牛奶，还有零食。很细心。
“我现在不饿，我们找公交车，时间不早了。”李冰然想早一点过去，免得回来太晚。
李冰然看着大海还是穿着那套西装，看久了，倒也习惯了。
到了世园会检票口，人很多。检票后，一群人挤向景区。大海想要拉着李冰然，手刚碰上，李冰然马上把手缩了回来。
大海没有继续主动做什么、紧跟着李冰然。
刚挤过人群、李冰然的电话响了。是尚军。
“喂，你在哪儿呢？”尚军问。
“我在世园会呢，刚到这。”
“啊？你把你男朋友扔这，自己去玩儿？”
这还是尚军头一次称自己是李冰然的男朋友。李冰然十分欣喜，好像自己这么做有一点效果！
“我在网上认识的朋友来找我，我不是跟你说过嘛！”
“你们俩去的？”
“没有，好几个人呢。”李冰然不假思索地说了谎，她想试探尚军，可是又不想让他误会！
尚军只是说了一句“那你们玩吧”，就挂了电话。李冰然确实想晾一晾尚军，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挂了电话，大海说：“你男朋友啊？”
“嗯，是。”李冰然早就跟大海说过自己有男朋友的事。
世园会很大，有很多绿化景观，很适合拍照。大海拿出相机，不停地拍，不光拍风景，还给李冰然拍了很多照片。大海也不放过合影的机会，找人帮忙拍了好几张和李冰然的合照，拍照时，大海把手搭在李冰然的肩上。
“别拍啦，我们去那边玩玩吧，那有一些游乐设施。”李冰然催促着。
大海很听话地跟着。
要走到对面，需要经过一个吊桥，有一米高，悬空的木板，走上去会很摇晃。
李冰然有些恐高，不太敢过去。大海见状，说：“我先过去，你再过。”
大海很轻松地走了过去。“你看，没事儿，来吧，我在这接着你！”
听见大海的话，李冰然没那么害怕了。她试着走上去，踩到吊桥的边缘。看着大海正张开手示意她过去。
李冰然鼓起勇气，小跑着冲了过去，桥一直晃个不停，到对面时，李冰然重心不稳，大海用两只手用力拽住了她的两个手臂。恍惚几秒间，李冰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拉住自己的是尚军，该有多好！
逛累了，李冰然和大海吃了些带的东西。吃完东西，快到傍晚了，李冰然提议该回去了，还得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才能到学校，太晚了宿舍就关门了。
快到出口时，看到进来时的那个草坪，已经被踩出了一条路，景点建筑边上也零零散散分布着游人丢下的垃圾，李冰然感慨，有这么多不遵守规矩的人。
到了学校，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校门口的路灯只开了几个，大部分都关了。走进校门，漆黑一团，路上也没有人了。四周静悄悄的。要是自己走，李冰然肯定会害怕。
大海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只手臂从后面紧紧搂过李冰然的肩膀。
李冰然不但没有拒绝，反倒有一种满满的安全感，让人依赖。
就这样默默走了一路，大海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也没有任何暗示的语言。这让李冰然更加觉得踏实。
第二天中午，和大海吃过饭，李冰然说：“我一会儿去我男朋友学校，你下午休息休息，晚上你还得走呢！”李冰然没有过多思考，她只是觉得应该去找尚军。或许是担心会伤到尚军，她不想再继续晾下去；或许是急于想看看尚军是什么反应。
大海神情有些惆怅，“让我见见他！”
李冰然说：“干嘛？没必要。”
这两天的相处，李冰然虽然了解了大海的心思，但毕竟他没有说什么，而且，大海和尚军，对李冰然来说并不是选择题。
李冰然和尚军来到校门旁的公园，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来。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尚军先打开这个话题。
“前天下午到的，我给他安排在男生宿舍住的。他来的时候，居然穿了一套西装，挺有意思的吧。”
“他是哪的人？”
“跟你一个地方，具体是哪我忘了，好像是什么山。”
“我们那有个地方的人，确实很喜欢穿西装，稍微正式点的场合，都会穿上西装。”
“我还是觉得有点夸张，不过他人还挺好的。”
“你们上床啦？”
“没有啊。”
“那接吻了？”
“没有。”
李冰然没想到尚军问得这么直接，有些气愤，却又没有办法生气。
“他说要来见你。”
“让他来吧。”
尚军站起身，又坐了回来。
“来干什么，我不会让他来的。”
李冰然说着，俯下身子，双手摆弄着鞋子。
尚军把手臂高高抬起，又轻轻放在李冰然的后背上。李冰然感觉到的是尚军的无奈，他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地管自己？是因为他自己都没有做到吗，所以没有理由要求我？还是他在乎的只是肉体的完整，一切都与情感无关？
尚军这样一副没有资格管自己的样子，让李冰然很失落。
尚军让李冰然看前面的那对情侣，那是他们班的同学，尚军开始讲起他们的事情。李冰然默默地听着。
天色渐晚，李冰然看看时间，该回去了。
大海是晚上的火车，要回去送一下的。
李冰然坐上回学校的公交车，与尚军的这一面显得太过平静，他们还能走多远呢，李冰然潸然泪下。
到了学校，李冰然给大海发短消息：我回来了。
没过多久，大海出现在李冰然面前。
“你这么快就下来了？”李冰然停下脚步。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会，你晚上还得走呢，送送你。”
“下午我自己躺在床上，我哭了，特别难受！”
大海是说他在为我掉眼泪吗？李冰然思量着，竟然有人为自己感伤。
“这个是我洗的照片，两份，给你留了一份。”
大海递给李冰然一个袋子，拿起来有点重。
“你是不是得去赶火车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都拿着了。”
“那走吧！我带你去公火车站，太晚了，就不送你到火车站了。”
李冰然默默地和大海走到学校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连空气都开始安静下来。
到了公交站点，等了没两分钟，就过来了一辆公交车。
“车来了，你上车吧。”李冰然让大海走。
“不急，再等一辆，跟你多待一会儿。”大海说着一把将李冰然紧紧拥入怀中。
天已经黑了，公交站黄色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
大海宽厚的肩膀把李冰然护在怀里，李冰然的脸颊贴在大海的胸口，她感到无比的踏实，让人很想依靠。
刚才的那辆公交车已经开走，旁边也没有了其他等车的人，时间似乎静止在那里。直到下一辆公交车开过来。
大海看向公交车，又转过头来，搂得更紧了。李冰然仰起脸，轻声说：“该走了。”
他们的脸离得很近，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李冰然在心里默念着“吻我吧！”
大海真的吻向李冰然，热辣又短短的一瞬，然后快速地转过身，登上了一直等在旁边的公交车。
公交车的车门关上了，缓缓驶离，大海双手扶着两个座椅的靠背，低着头，和公交车一起消失在了视线里。
李冰然回到寝室，室友们都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李冰然坐在床铺下面的书桌前，打开大海给她的袋子，里面是一打照片。
李冰然翻看着，有她的单人照，也有几张和大海的合照。李冰然想到自己和尚军还从没有拍过照片，单人照都没有，更别说合照了。
李冰然把自己单人照拿出来，把合照又放回了袋子里，打开柜子，放在了最里面。
上次“大海”说要来见他，李冰然想正好可以带他逛逛世园会。
李冰然上网邀请“大海”：“我请你去盛城世园会啊！”
大海：好啊，那周末过去找你。
李冰然：我电话号，你记下，方便联系。
大海：好，这是我电话。你们那什么天气啊，最近？
李冰然：这边还不太热，得穿长袖外套。
李冰然提前跟男同学打好了招呼，大海来了之后，可以住男生宿舍。
大海如约来找李冰然。
周五下午，李冰然刚上完课，接到大海的电话，已经到学校门口了。
虽然他们视频过，但毕竟头一次见面，李冰然还是很好奇想看看，大海长什么样子。
到了学校门口，李冰然看到一个穿着暗橘色西装的男生，里面还穿着浅粉色衬衫。斜挎着一个黑色皮包。
李冰然打电话确认了一下，果然他接了电话。
“真是你啊，你怎么穿这么正式？”李冰然笑着说。
“见你当然得正式，我觉得还好吧。”大海打量了下自己。
由于已经是聊了很久的老朋友了，头一次见面也没有陌生感。大海是那种看上去很有安全感的人，长得并不帅气，但很温和，像是邻家大哥一样。
李冰然带大海到学校四处转转，随便聊聊，查了查户口，哪的人，家在哪、在哪上学等等。
大海和尚军的家还是在一个省份，他说的地方，李冰然也没有听说过。
转了一会儿，李冰然说：“你累了吧，我带你去男生寝室休息一会儿，把东西放下。我都打好招呼了，你这两天就住寝室吧。”
“行，那晚上咱们一起吃饭吧。”
“好，电话联系。”
男生寝室和李冰然的寝室楼书挨着的。到了寝室楼下，李冰然给刘小川打电话，让他下来接一下。
安顿好大海，李冰然回寝室收拾了一下。很快，到了晚上时间。
李冰然给大海发了条信息：下来吧，去吃饭。
大海很快下来了，李冰然带着他，一边介绍着环境，一边走着，到了学校外面的一家饭馆。
点完餐，李冰然说：“明天咱们去世园会吧，不过上午我得去做个家教，回来得中午了，你在学校等我吧。”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我在你做家教的地方等你，你下课了，我们就去世园会，节省时间。”
“那你要等一个多小时呢，会无聊的。”
“我在学校这等你也没意思，跟你一起去，心里踏实。”
听大海这么说，李冰然感觉他是个很好的人，和在网上聊得感觉一样。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他们一起回学校，到了李冰然宿舍楼的旁边，李冰然说：“我就不送你过去了，男生宿舍就在那儿，你自己过去吧。”
“行。”大海说着，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个长盒子。
“这是我给你买的项链，一点心意。”
“我不要，你收回去吧。”李冰然推搡着。
“就是见面礼，你别多想。”大海又把盒子推到李冰然手里。
“我不能要。”李冰然又把盒子推回去，几个来回下来，大海还是执意要给。李冰然怕被同学看到，影响不好。
“那我收下了，谢谢！”
见李冰然接过盒子，大海开心地说：“我过去啦，你回去打开看看。”
李冰然回到寝室，仔细一看，是个红色的长方形盒子，上面系着一个红色丝带。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金色项链，下面坠着一个紫色的圆环，亮闪闪的，很漂亮。材质是比较一般的那种，不是金银的。还好，礼物并不贵重，李冰然长吁一口气。但是，紫色是李冰然最喜欢的颜色，大海也是用心了。李冰然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大海说过自己喜欢紫色。这是李冰然第一次收到男生的礼物，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窃喜。
李冰然把这个礼物收了起来，后来也并没有戴过。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李冰然和大海一起坐公交车，去做家教。
大海带了一个相机，说要好好拍拍照。
李冰然很好奇，还没见过男生这么爱拍照的。
到了做家教的地方，李冰然让大海在街上找个地方等她。
李冰然在给小虎辅导时，想到外面有人正在等她，心里特别踏实，这是在尚军那里从未感受过的。
辅导完作业，到了下课时间，李冰然没有一点耽搁，赶紧出来了去。
“你在哪儿，我下课了。”
“我在小区门口，就是你走的那条路，你走过来就看到我了。”
李冰然小跑到小区门口，见大海正等在门外。
“我刚才买了点吃的，饿了可以吃点。”
李冰然见大海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袋子，里面有面包、牛奶，还有零食。很细心。
“我现在不饿，我们找公交车，时间不早了。”李冰然想早一点过去，免得回来太晚。
李冰然看着大海还是穿着那套西装，看久了，倒也习惯了。
到了世园会检票口，人很多。检票后，一群人挤向景区。大海想要拉着李冰然，手刚碰上，李冰然马上把手缩了回来。
大海没有继续主动做什么、紧跟着李冰然。
刚挤过人群、李冰然的电话响了。是尚军。
“喂，你在哪儿呢？”尚军问。
“我在世园会呢，刚到这。”
“啊？你把你男朋友扔这，自己去玩儿？”
这还是尚军头一次称自己是李冰然的男朋友。李冰然十分欣喜，好像自己这么做有一点效果！
“我在网上认识的朋友来找我，我不是跟你说过嘛！”
“你们俩去的？”
“没有，好几个人呢。”李冰然不假思索地说了谎，她想试探尚军，可是又不想让他误会！
尚军只是说了一句“那你们玩吧”，就挂了电话。李冰然确实想晾一晾尚军，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挂了电话，大海说：“你男朋友啊？”
“嗯，是。”李冰然早就跟大海说过自己有男朋友的事。
世园会很大，有很多绿化景观，很适合拍照。大海拿出相机，不停地拍，不光拍风景，还给李冰然拍了很多照片。大海也不放过合影的机会，找人帮忙拍了好几张和李冰然的合照，拍照时，大海把手搭在李冰然的肩上。
“别拍啦，我们去那边玩玩吧，那有一些游乐设施。”李冰然催促着。
大海很听话地跟着。
要走到对面，需要经过一个吊桥，有一米高，悬空的木板，走上去会很摇晃。
李冰然有些恐高，不太敢过去。大海见状，说：“我先过去，你再过。”
大海很轻松地走了过去。“你看，没事儿，来吧，我在这接着你！”
听见大海的话，李冰然没那么害怕了。她试着走上去，踩到吊桥的边缘。看着大海正张开手示意她过去。
李冰然鼓起勇气，小跑着冲了过去，桥一直晃个不停，到对面时，李冰然重心不稳，大海用两只手用力拽住了她的两个手臂。恍惚几秒间，李冰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拉住自己的是尚军，该有多好！
逛累了，李冰然和大海吃了些带的东西。吃完东西，快到傍晚了，李冰然提议该回去了，还得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才能到学校，太晚了宿舍就关门了。
快到出口时，看到进来时的那个草坪，已经被踩出了一条路，景点建筑边上也零零散散分布着游人丢下的垃圾，李冰然感慨，有这么多不遵守规矩的人。
到了学校，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校门口的路灯只开了几个，大部分都关了。走进校门，漆黑一团，路上也没有人了。四周静悄悄的。要是自己走，李冰然肯定会害怕。
大海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只手臂从后面紧紧搂过李冰然的肩膀。
李冰然不但没有拒绝，反倒有一种满满的安全感，让人依赖。
就这样默默走了一路，大海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也没有任何暗示的语言。这让李冰然更加觉得踏实。
第二天中午，和大海吃过饭，李冰然说：“我一会儿去我男朋友学校，你下午休息休息，晚上你还得走呢！”李冰然没有过多思考，她只是觉得应该去找尚军。或许是担心会伤到尚军，她不想再继续晾下去；或许是急于想看看尚军是什么反应。
大海神情有些惆怅，“让我见见他！”
李冰然说：“干嘛？没必要。”
这两天的相处，李冰然虽然了解了大海的心思，但毕竟他没有说什么，而且，大海和尚军，对李冰然来说并不是选择题。
李冰然和尚军来到校门旁的公园，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来。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尚军先打开这个话题。
“前天下午到的，我给他安排在男生宿舍住的。他来的时候，居然穿了一套西装，挺有意思的吧。”
“他是哪的人？”
“跟你一个地方，具体是哪我忘了，好像是什么山。”
“我们那有个地方的人，确实很喜欢穿西装，稍微正式点的场合，都会穿上西装。”
“我还是觉得有点夸张，不过他人还挺好的。”
“你们上床啦？”
“没有啊。”
“那接吻了？”
“没有。”
李冰然没想到尚军问得这么直接，有些气愤，却又没有办法生气。
“他说要来见你。”
“让他来吧。”
尚军站起身，又坐了回来。
“来干什么，我不会让他来的。”
李冰然说着，俯下身子，双手摆弄着鞋子。
尚军把手臂高高抬起，又轻轻放在李冰然的后背上。李冰然感觉到的是尚军的无奈，他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地管自己？是因为他自己都没有做到吗，所以没有理由要求我？还是他在乎的只是肉体的完整，一切都与情感无关？
尚军这样一副没有资格管自己的样子，让李冰然很失落。
尚军让李冰然看前面的那对情侣，那是他们班的同学，尚军开始讲起他们的事情。李冰然默默地听着。
天色渐晚，李冰然看看时间，该回去了。
大海是晚上的火车，要回去送一下的。
李冰然坐上回学校的公交车，与尚军的这一面显得太过平静，他们还能走多远呢，李冰然潸然泪下。
到了学校，李冰然给大海发短消息：我回来了。
没过多久，大海出现在李冰然面前。
“你这么快就下来了？”李冰然停下脚步。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会，你晚上还得走呢，送送你。”
“下午我自己躺在床上，我哭了，特别难受！”
大海是说他在为我掉眼泪吗？李冰然思量着，竟然有人为自己感伤。
“这个是我洗的照片，两份，给你留了一份。”
大海递给李冰然一个袋子，拿起来有点重。
“你是不是得去赶火车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都拿着了。”
“那走吧！我带你去公火车站，太晚了，就不送你到火车站了。”
李冰然默默地和大海走到学校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连空气都开始安静下来。
到了公交站点，等了没两分钟，就过来了一辆公交车。
“车来了，你上车吧。”李冰然让大海走。
“不急，再等一辆，跟你多待一会儿。”大海说着一把将李冰然紧紧拥入怀中。
天已经黑了，公交站黄色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
大海宽厚的肩膀把李冰然护在怀里，李冰然的脸颊贴在大海的胸口，她感到无比的踏实，让人很想依靠。
刚才的那辆公交车已经开走，旁边也没有了其他等车的人，时间似乎静止在那里。直到下一辆公交车开过来。
大海看向公交车，又转过头来，搂得更紧了。李冰然仰起脸，轻声说：“该走了。”
他们的脸离得很近，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李冰然在心里默念着“吻我吧！”
大海真的吻向李冰然，热辣又短短的一瞬，然后快速地转过身，登上了一直等在旁边的公交车。
公交车的车门关上了，缓缓驶离，大海双手扶着两个座椅的靠背，低着头，和公交车一起消失在了视线里。
李冰然回到寝室，室友们都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李冰然坐在床铺下面的书桌前，打开大海给她的袋子，里面是一打照片。
李冰然翻看着，有她的单人照，也有几张和大海的合照。李冰然想到自己和尚军还从没有拍过照片，单人照都没有，更别说合照了。
李冰然把自己单人照拿出来，把合照又放回了袋子里，打开柜子，放在了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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