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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颠鸾倒凤急 痛心疾首

    思来想去,皇上又是这般地轻笼慢捻,小妹愈发地紧张,俨然是初次与男性接触,浑身上下不住颤抖,娇喘吁吁。

    “姐夫陛下,小妹把一切都交给你了,任你尽情地爱吧!但愿日后不要辜负小妹啊!“。

    皇上怕是没听到小妹这话,只是紧紧地将其抱在怀里,万般柔情地拥着她走向绣榻。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可哪有不透风的墙啊,何况这个风流的皇上,这一开心,千愁万愁的,就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层层叠叠的云雨,好似吃了沉年的女儿红,一池春水搅起宫中万千涟漪,浸染了市井陋巷。

    先是独宠皇后,也就罢了,如今整日就只有了一个周小妹,这后宫嫔妃,同为女人,同为皇上爱妾,堂堂正正,十年如一日翘首一盼,从寒冬等到夏夜,从暖春熬至深秋,连个皇上的味道都得一闻,那受得了这般冷落,此等羞辱。

    皇上洋洋洒洒的《菩萨蛮》便成了呈堂证供,几个嫔妃,索性连起手来,就奔了慈宁宫。

    虽说皇后自侍对皇上最是了解,但见了这些姐妹们呈上来的这首词,对应了耳边嗡嗡嗡嗡都快磨出蚕子来的流言蜚语,也就由不得她不信。

    皇后整个身子一下子就瘫了。

    她早就想着唤来小妹,来个当面对质,看来,是用不着了。

    皇上毕竟是皇上,什么又不是人家的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挡得了激情少年狂,挡得了自古的多情男,一个诗的王者,一个乐的王者,一个至高无上的万千臣民的王。

    再想着,自己虽大家闺秀,锦衣玉食,却早早落难,幸得周家相助,更长的岁月里都是周家的养女,能有今日,不管是否阴差阳错,已是母义天下,还有何求?

    只当是报恩吧,算是天命吧!

    只是,可惜啊,可怜我,可怜我那夫君……可怜哪!

    皇后让周小妹搬云的画堂,说这是皇上的意思。

    从此,皇后再无半个字,让皇上省了心。没过半久,皇后便驾鹤西去。

    皇后去的非常安详,非常的美。

    驻足床前,皇上悲痛万分。十年恩爱,都化作了云烟,在脑海里盘旋萦绕,缠绵悱恻,皇上更是痛心疾首。

    十年的笛声悠扬,词填曲配,何等的惬意,何等的浓情蜜意,皇上深感愧疚。

    传召天下,从厚殡殓,附葬山陵,谥为昭惠皇后。

    皇上亲附灵前,泪满衣裳,直哭的天地长鸣,万物齐哀,长河喃喃。

    天长地久,哀哀介民。长相厮守,悲欢离合。罗亭邂逅,触景生情。夫唱妇和,弦断愁生。山花烂漫,风凉雨泣。年稠思乱,春来冬浓。登高临岸,一江春水。睹物思人,顾影自怜。梦里昨日,秦淮灯影,琵琶凝噎,天地不语。凄凄心碎,草木萧瑟。敢问上苍,夺我伉俪?

    ……

    婀娜云鬓,含羞眼彩。情漾春媚,爱语风香。瑰姿禀异,金冶昭祥。婉容无犯,均教多方。茫茫独逝。舍我何乡?

    ……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也如何,不终往告?

    ……

    我扬你之美,你却含其羞。程度馀律,重新雅制。非子而谁,诚吾有类。今也则亡,永从遐逝。呜呼哀哉!

    ……

    厌厌夜饮,予何尔忘?年去年来,殊欢逸赏。不足光阴,先怀怅怏。如何倏然,已为畴曩?呜呼哀哉!

    ……

    龙车一驾兮却少了你这舵手,金屋千秋兮却再无主。呜呼哀哉!风雨交加兮秋瑟瑟,万鸟齐哀兮各纷飞。形单影只兮谁知我,深宫高院兮痛无声。呜呼哀哉!夜寤皆感兮,何响不哀?穷求弗获兮,此心隳摧。号无声兮何续,神永逝兮长乖。呜呼哀哉!杳杳香魂,茫茫天步,抆血抚榇,邀子何所?苟云路之可穷,冀传情于方士!呜呼哀哉!

    从此,慈宁宫成了后主的伤心地,只有一个恨字紧锁,可又是后主呆的时间最久的地方。

    龙凤成祥锦衾暖,花好月贺珠帘俏,笑颖颖铜妆镜,香艳艳粉黛包,曾是珠联碧合,玉戏水中央,到如今,把那栏杆拍遍,独自怎生得黑。

    云崖暖,却更寒。

    到如今,谁又知联疾苦,谁又能安慰了联?

    恐怕也只有不离左右的小妹,陪联这可怜之人,执联之手,慰联之心。

    至此,皇上对周小妹更是疼爱有加,两人形影不离,什么朝政,什么国家大事,都让这一国之君抛到了脑后。

    要说这群臣心有灵犀,小心翼翼,生怕捅了马蜂窝,那就只有一个韩熙载,韩大人不知趣了。

    不过,皇上对韩大人也不是那么讨厌,毕竟他送来的莹妃还是给他带来了难得的愉悦,失爱之痛,韩大人也值得怜悯。

    只是不过,这韩大人神色慌张。

    “皇上,您不是下旨要指挥使林大人前往泰山刺杀当朝天子吗,可这汴梁传言,说这林大人与那天朝某重臣过从甚密,恐怕已经身在操营心在汉哪!”

    皇上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把玩早已生疏的长剑。

    “林大人乃先帝时冲锋陷阵的勇武大将,是国之重臣,怎么可能做这种不齿之事,这咱传言,韩大人你也信,未免太紧张了吧。”

    “时势变迁,难说啊,虽是传言,我等也不能耸耳不闻,陛下想想,当年林指挥使奉先帝之命,去敌复城,却接连兵败,而他麾下不乏陷阵营的尖刀利器,而他本人也曾是陷阵营的统领,这又是为何,现在回想起来,不能不让人生疑,皇上。”

    皇上对这些不感趣,也没心情,这韩大人怎么将这些沉芝麻烂谷子都翻出来了。

    既是当年已移情别恋,成了内贼,为何拖到了现在?

    “再说前次天朝下旨要我朝派兵往吴越平叛,他林大人却称病不出,这病早不得,晚不得,为何用人之际,他却一病不醒,害得陛下损失了一员爱将,以臣之见,恐怕这其中早有预谋,名为平叛,实为夺皇上的左膀右臂,削我国力,如此想起来,怎能不让人后怕。”

    不提也罢,提到李泽天李校尉,后主既是可惜又是恨,上苍真是佑联啊,怎么自己的所爱,上苍总是一个一个地从联身边夺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