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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自扫门前雪 斩草除根

    韩大人对刘大人一再叮嘱,一定要天衣无缝,该留的留,不该留的,一定不能有任何破绽。

    等刘大人走了,韩大人仍然不放心,刚才还稳如泰山,现在却一反常态,坐卧不宁,如热上的蚂蚁,不行,绝对不行,不能再让这个将死的林仁肇翻什么大浪,溅湿了自己。

    韩大人马上换了身衣服,顾不了那么多了,直奔司马府。

    “哎呦,姐夫大人,今儿刮的什么风,怎么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稀客啊,稀客!”

    看到韩大人一路风尘仆仆,不见了平日的架子,颇为惊讶。

    “别废话,那个信儿呢,赶紧拿出来!”

    韩大人这话里威风可是一点也没减,十分的不耐烦,伸出一只手,在司马德章眼前直晃。

    “什么信儿,信儿还能拿出来?”

    司马德章一脸的无辜。

    “少给我兜圈子,快拿出来,就是那块破布!”

    “一块破布,就一块破布,姐夫大人这么认真啊,您什么时候关心上我家的事了?”

    “那块破布能要了你的命,赶紧的!”

    “这么厉害,你怎么知道?”

    司马德章见韩大人特别认真,特别严肃,只好将那块布拿出来。那布啊,跟在血缸里浸泡过似的。

    韩大人一把将那块布抢了过来。

    “这世上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你跟我老实交待,这鸣金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韩大人盯着那块布,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看,好像布里面隐藏着什么藏宝图似的。

    “姐夫大人,这您怎能不知道呢,军中有一令,鸣金收兵,让收就收,别恋战,别恋功,别贪功……”

    “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替那个捂着盖着,捂,盖,捂,盖……”

    韩大人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点着跟前的蜡烛,将那块破布放在火上,看着它着,看着它卷起来,变了色,成了灰,成了灰还放心,扔在脚底下,使劲踩几下,直到灰飞烟灭。

    “姐夫,您这是干什么啊?”

    姐夫这样大动干戈,对一块破布如此恨之入骨,司马德章也就明白了他的来意。

    “你跟那个林指挥使还有什么来往,那个来往的信件,还有什么物件,统统找出来,快,找出来,马上给我烧了,听见没有,管家在哪儿,仆人都在哪儿,动弹啊!”

    韩大人调门越来越高,挥着手,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耀武扬威,急不可耐,眼睛到处搜罗,整个身子晃的让人眼晕。

    “林大人,是带我等征战沙场的将军,是我的师傅,我的今天都是他给的,难道你把我也要烧了吗,你省省心,管好您自个儿吧,干嘛干涉我的家事,这是我的家。”

    血气方刚的司马德章,这会儿劲也上来了。

    “你的家事,那姓林的,现在是朝廷要犯,投敌卖国,人家躲都躲不及呢,你还敢跟他来往,还口口声声你的师傅,你不要命了你。”

    “投敌卖国,谁信哪,一生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视死如归,别说躲,我还要替他讨个说法呢,分明是遭人诬陷,我等应该群言上谏,救我师傅。”

    司马德章说的义愤填膺,他就看不起这个姐夫,贪生怕死,这时候巴不得推人一把。

    “你这是想陪你的那个师傅送死,还要把司马家,还有我韩家也拉着去垫背,你怎么还不明白,一旦跟这姓林的沾上边,投敌叛国,那可是满门抄斩啊,你好糊涂!“

    韩大人这个急啊,真是恨铁不成钢,这小子还是太年轻,脑子不会拐弯。

    “你还是想着您自个儿,为我师傅这样蒙冤受屈的英雄豪杰,仗义执言,死不足惜。“

    可惜,同朝为臣,在这个时候,竟然都默不作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林指挥史说句话,可惜了这一片忠心,一腔热血。

    精忠报国啊,又忠的谁,报的什么国!

    “好一个仗义执言,看来你也想背上一个叛国的罪名,任做一个姓林的同党,让这个声名显赫的司马家族蒙受耻辱,让人丁兴旺的韩家从这个世上被抹去,真是个不成气的混账东西,被人家利用了,还要为人家两肋插刀。“

    “同党,利用,我看姐夫大人您是想多了,我师傅怎么转眼间就变了个人呢,我看啊,你就是怕这事跟您沾了边,皇上那儿不好交待,挡了你的仕途吧。“

    “我只怕你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林大人肯定是活不成了,皇上不仅要他死,还要抓他的同党,严刑拷打,他已经撑不住了,而他那么多徒弟,部下,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你带信,让你跑?“

    打仗还可以,想这些曲里拐弯,你小子还嫩太多。

    “这鸣金怎么会是跑呢,我什么时候当过逃兵?“

    韩大人坐了下来,得喘口气,本来走的就急,又让这个愣头青气的够呛。

    “你这一跑,同党的嫌疑也就坐实了,供同党的事就有交待了,你成了炮灰,而他的那些真正的同党就安全了,而你又是我的至亲,这样司马家、韩家都受诛连,为了保你我两家上千八的性命,我这个奉皇上之命,手握上方宝剑的人,甚至还得替他说话,这不是一石两鸟,又是什么?”

    “你这是危言耸听,就你想的多,那是师傅信任我。”

    司马德章虽然这么说,但显然已被他这个精明姐夫的话给唬住了,但是……

    “放屁,那是因为你是我小舅子,听着,从今往后,绝不许再提林仁肇这几个字,再不收敛,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我两家,为了司马家,为了韩家,省省心吧,就这为还得冒着天大的风险,给你擦屁股,你呀,你。”

    韩大人风尘仆仆来,又风尘仆仆走。

    这个刘勋,他韩大人可是不放心啊,何止是不放心,现在可是有了把柄在人家手里。

    两个人的过往并不多,韩大人甚至是有意避着他,因为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韩大人看不透,就说他的这些小动作……这牢里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个林仁肇的旧部呢,这信是怎么传出去的,又怎么引起他的怀疑,还让他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