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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十臣有九党 孤注一掷

    “刘大人,你给林仁肇用的刑,我差不多都给你用了,还有几个我没舍得用呢,怎么样,还有一招你最得意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还请刘大人教我。”

    韩大人就坐在刘大人原来审林大人的位置,不过,那架式比刘大人气派多了,身后还有两个彪形大汉敞着怀,两手叉腰,两眼放冷光,威武啊。

    “好你个韩熙载,我本为你韩家着想,为朝廷着想,可你却恩将仇报,过河拆桥……”

    别看刘大人比那林仁肇年轻,可韩大人几个刑用下来,刘大人已经吃不消了,说话已经特别吃力,但却是一肚子的愤懑,用尽全力,申斥眼前这个不仁不义的小人。

    刘大人这时候真是懊悔不已,他当初怎么就没有将林仁肇托人传信儿的事直接向皇上奏报呢,而是自作主张,想将计就计,将这韩大人一军,好让他有所收敛,给这投敌叛国的事划上一个句号,谁承想却给了这小人机会,让他,让他……而自己身陷囹圄,还搭上了一家老小,哎,悔不当初啊,悔啊!

    “哈哈哈,恩将仇报,你于我有何恩,我又过的什么河,拆的什么桥,分明是你与那林仁肇合谋,演着苦肉计,一来灾脏陷害,二来又使得姓林的结党营私有个交代,然后你又利用职务之便,杀人灭口,而你,你才是那个幕后主使,那个真正的党就是你,这样你就安全了。”

    这韩熙载简直是伶牙俐齿,慷慨激昂,让刘大人瞠目结舌,想说又说不出来,急的哇哇叫。

    “你,你,你血口喷人!”

    “你杀了林仁肇,又想当好人,放走了林家的管家,让那人去通风报信,幸好,本大人早有预料,这个人现在我手上,要不要当面对质,让林家的根瞧瞧你这张嘴脸,啊!”

    韩大人的话让刘勋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不管是谁,落在姓韩的手里,绝对又是一个屈打成招,他刘勋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你,你这个无耻的奸佞小人!”

    刘大人口吐鲜血,浑身发抖,他实在是小看了这个卑鄙小人。

    “唉,不敢当,不敢当,跟你刘大人的行径一比,简直是惭愧惭愧,杀了人家丈夫,还想抢人家妻儿,抢了人家妻儿,还要人家的财宝……”

    韩大人减慢语速,慢条斯理,而且还字字清晰,字字如针,往那刘大人的心窝里扎。

    这一招比用刑都狠。

    “呸,呸,呸,我乃堂堂君子,两袖青风,岂是你这等小人乱加揣测,分明是你贪恋财物,对人家妻室存有非分之想,贼喊做贼。”

    刘大人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君子,堂堂君子,那本大人就给你个机会,既是君子,就应该敢作敢当,感动了我,说不定,我还能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求求情,赏你个全尸,而不至于像那韩熙载,凌迟不说,还要再鞭,还要喂狗,可怜哪,可怜。”

    韩大人的影子在刘大人眼前直晃悠。

    “哼,我乃朝廷重臣,秉公执法,刚正不阿,岂能如你一般苟且偷生。”

    刘大人身子一挺,头一扬,大义凛然。

    “不知好歹的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辱骂本官,来啊,大刑伺候!”

    几个大汉将那铁帽子抬了上来,三把两把就将刘大人摁在了上面。

    这铁帽子的一部分套脖,另一部分寇脑袋顶,这上牙刚顶着下牙,刘大人就求饶了,别人不知道,他刘勋可是亲眼见证了这套刑的厉害。就他这身板,非得压成肉饼不可。

    一个文绉绉的文臣,那受得了这个。

    “你,你说吧,到底要怎样?”

    这回韩大人开心了,看着刘大人一反常态的熊样,他特别开心。

    韩大人猫着腰,凑到刘大人跟前,左看右看,怎么就看不够。

    “这还差不多,刘大人,刘青官,要怎样,你应该明白,比我还要明白,我等着刘大人教我呢。”

    韩大人吩咐人拿来纸和笔,往刘大人面前一放。

    “你让我认罪?”

    “罪证确凿,容不得你认不认,这刘御史比我懂。”

    “那,那你,难道你让我供,供什么同党?!”

    “刘大人费尽心机为的是什么,皇上又要的是什么?”

    “那,那岂不是无中生有,我死也就罢了,那来的什么同党啊?”

    这可难为刘大人了,别看他一直是审人的人,加罪的人,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有,是有,无,也是有,难道你等着门灭九族,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只要一有,你这案子就结了,省得我费神,省得你受罪。”

    “可我连这朝中的官都没认全呢,的确不知什么同党啊!”

    在刘大人看,这眼前的韩大人倒像是他的同党。

    “教你都不会,我看你是装疯卖傻,要不要给你的家人再用点刑,给那风韵犹存的韩夫人加几道菜,来呀!”

    几个大汉袖子一撸,就要出去。

    “你,你这是逼我载脏陷害啊,好你个歹毒的韩熙载,这是要我身败名裂啊,苍天哪!”

    “帽子给我寇上,上劲儿!”

    “八王爷,八王爷!”

    刘大人这后音已经开始唔噜唔噜的了。

    “什么,什么,什么,八王爷?!”

    韩大人真生气了。

    “八王爷乃皇室贵胄,先帝的弟弟,当今皇上的叔叔,说他是你同党,卖国求荣,呸,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是不想好死了,给我用劲,上大劲儿!”

    没多一会儿,刘大人这上半身差不多就剩一半了,满嘴的牙都给捣碎,咽肚里去了。

    韩大人真是够辛苦的,就在审讯室小睡了一会儿,还做了个美梦,恢复了精气神儿,就又坐了起来,命人给那刘大人浇了一桶冷水。

    “刘大人,你也歇的差不多了,想的也差不多了,可本官皇命在身,容不得再迟疑,你呢,就快些招认吧,噢对了,想必你也说不出什么了,那就我说你写,如何呀?”

    韩大人很是得意,晃来晃去的,差不多要翘二郎腿了。

    “你看,我都替你写好了,侍郎刘大人,司徒周大人,仆射王大人……”

    刘勋刘大人,刘御史,头一扬,张着如一个黑洞的嘴,心里一声长叹,长叹一声,大势去矣!

    刘勋死的当天,他供状里的一大帮朝廷官员,也是朝廷重臣,一个接着一个被送进了大理寺的天牢。

    一时间,建康城黑云压顶,人心惶惶,路人侧目。

    这可急坏了八王爷,满朝文武,差不多有一半都成了投敌叛国的乱臣贼子,那他八王爷要不是乱臣贼子,岂不是怪事?

    国将不国啊,皇上好糊涂,朗朗乾坤,怎么能这样乌七八糟!

    值此紧要关头,他八王爷要是再不出马,这唐国的江山社稷恐怕就走到头了。

    也只有他八王爷这时候敢给皇上奏本了。

    八王爷索性命人将自己五花大绑,跪于大堂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