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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亮三五板斧 粉墨登场

    “赵爱卿,这朝野与坊间传的沸沸扬扬,你又怎么看?”

    皇太后不拘小节,坐于化妆镜前,莲儿正小心翼翼地给皇太后梳头。这会儿的皇太后未曾涂脂抹粉,却更显气度不凡。

    赵普旁边就座。

    “以臣看,都是些流言蜚语,分明有人别有用心。”

    “无风不起浪,一人传虚,万人传实啊,岂能不闻不问?”

    “白虎将军获罪下狱,但迟迟未决,贼臣旧党忐忑不安,怕是秋后算帐,故而闲言碎语,投石问路也未可知,臣以为白虎将军应及早处决,同时颁下旨意,贼之祸心只在张氏父子,被威逼利诱者既往不咎,以使其感念太后天恩,专心辅佐幼主,稳朝纲,顺民意,如此谣言不攻自破。”

    “赵爱卿所言甚合我意,白虎将军不仅要斩立决,更要尽抄其家,灭其九族,以震慑三心二意之人。”

    张氏父子之罪,灭九族,并不为过,但曾经白虎将军门下先生,这一招却不曾想过。

    “那武威夫人,该做何处置?”

    赵普深知,武威夫人媚儿,与皇太后的关系可不一般,可以说是过命之交。

    皇太后稍做叹息。

    “武威夫人吗,我已经想过了,就让她回水陆庵,侍奉她的师傅去吧。”

    这也算是皇太后格外开恩了。

    “一些旧人,还是要尽为臣之份的,换另职,调其阶,务其虚,分其心,虚其力,这个人选就由你来甄选,如何?”

    皇太后移位高座,品上几口茶。

    “臣,遵旨。”

    这件事做起来,可是颇为棘手啊,弄不好朋党又起,把控不当,极有可能引火烧身。

    “另外,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不是有人说我是唐人,虽为周之皇太后,实则为唐做事,阴谋种种,我又该如何应对?”

    “这……”

    “臣以为此说对臣,而非太后您,可否去臣之职,以平私怨,以利朝纲?”

    毫无疑问,按此说法,他赵普乃是皇太后嫡党之首啊。

    “非也,若是如此简单,倒也罢了,只怕是离间你我君臣啊,欲盖弥彰,吴越也好,建康之唐也罢,貌合而神离,新皇登基,国小而朝大,内乱初定,恐是蠢蠢而动,我意以为应就此敲山震虎,立我国本,树我君威。”

    “太后之意?……”

    “兵发江南。”

    啊?!

    赵普心里咯噔一下。

    “可这发兵的缘由……”

    皇太后接过襁褓之中的皇上,摇啊摇。

    “这就要看赵爱卿你,如何运作了,这方面权可与殿前检点司商议。”

    问题又抛给了赵普。

    “那王爷那边,是否告知,也好有个准备?”

    赵普站了起来。

    “那就是赵爱卿你的事了。”

    皇太后说罢,转身去了里屋。

    赵普告退,对皇太后的决定深为诧异,甚至觉得越来越看不懂皇太后,怀疑这个皇太后还是不是那个皇后,是不是那人苑妃娘娘,是不是那个荣阳公主,怎么挥刀向旧主,要将王爷,自己的亲爹陷于漩涡之中?

    一个媚儿,已经让赵普难以释怀,更何况……嗯。

    既是皇命,岂可违逆。

    白虎将军府一时间,呼天抢地,万贯家财悉数罚没充公,足足三百余人,妇孺老幼皆伏于铡刀之下,血染菜市口,朝野震动。

    一事已决,赵普去拜会大哥殿前检点司赵匡胤,以求良策。

    按照赵匡胤的说法,建康臣附,本就是权宜之计,发兵剿灭是迟早的事儿,更何况那唐主只识辞赋,不理国政,已是徒有其实;再者,周又岂能满足于区区中原。

    “以我看,太后这是要尽先皇未尽之夙愿,太后是要做真正的太后,名垂青史啊,此乃一举而两得也。”

    这到也是,看来,太后已不是当年纳贡于朝的荣阳公主了,只是苦了建康之王爷。

    “哥哥如何行事?”

    “这个吗,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江南之赤壁不是已经在我们手里了吗,那可是前出建康的一把刀子,咱就从那儿开始。”

    赵匡胤说的轻巧,计谋却已在胸中。

    “具体如何,我总得让王爷有个准备,不负养育恩哪。“

    “哎呀,想二弟,同平章事,计谋重重,这点事儿也能难倒你,被恩泽迷惑了双眼吧,当年荣阳公主是怎么变成宛妃娘娘的,新皇登基,提高贡税,奇珍异宝,香车美人,江河城池,越高越好,越多越好,让其不堪重负,让王爷回天无力。“

    “什么,什么,这都是什么,真是欺人太甚,岂有此理!“

    唐主拿着天朝的诏命,还有长长的清单,怒火中烧。

    “新皇登基,太后摄政,而这个太后,这个太后,不是我唐的,我唐的皇后吗,不向着我唐,反而,这叫什么,同室操戈吗,这是,再说了,刚刚送了贺礼,又加重岁,钱,人,地,这,这不是要我国破家忘吗,皇叔,你说说,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记恨于我,如今得势了,寻仇不成?”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王爷说话,还是那么不紧不慢。

    “这汴梁之周乱着呢,先有上京侯聚众造反,再有权臣张宝昌祸国殃民,后有白虎将军聚众谋乱,济州节度使割据,而今天子驾崩,幼主即位,太后垂帘,形单影只,然朋党林立,太后怕是身不由己。“

    “这周乱不乱的,我管不着,你就说说,现如今,联该如何应对,把这祖业都败光,悉数随了那乱周?“

    “都随了,也不会顺了周之意,名着要贪婪无度,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周忘我之心不死啊。”

    “你是说,如若从了,得寸进尺,不从则大兵压境,先帝时便是不忍黎民受苦,山河破碎,才忍辱受屈啊,看来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

    唐主左手拍右手,在地上打转转,怒气难消,又似无可奈何。

    “皇上所言极是,故儿,如今最要紧的就是一个拖字,既不能抗命,又不能逆来顺受,任其胡作非为,一方面满口答应,但如此等等一应凑齐,需要时日,一方面加紧战备,以御外敌。”

    王爷看来,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说的头头是道。

    “看来是个好办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