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独处
一场酣战后，天色渐暗，半抹斜阳隐隐落于山头，微风吹拂着枝叶，割裂开斑斑驳驳的光点。只是一片昏暗处，一团光亮显得异常突兀。
走近一看，原是个娇艳黑裙少女和俊美白衣少年躲藏于山洞之中。
仔细观察一番，俊逸少年竟不省人事般枕在少女怀中，而少女一副神情镇定之色，葱葱玉指间汇聚无数粉光飘向两人周围，如在烟中雾里，似真似幻。
“唉，伤势这般严重，五脏六腑怕也…真是个怪人…”洛看着遍体鳞伤的提尔，眉头轻蹙。
自治疗提尔已有半小时之久，却迟迟不见营救人员。长时间的操作下，洛的雪白肌肤早已渗出滴滴泛珠，贝齿轻启间，看着毫无血色的提尔嘟囔道：
“真是个怪人，不惜牺牲自己而救别人。”
思绪间，只听得提尔沙哑的呻吟声。
“水…水…水……”
提尔舔舔干裂的嘴唇，一天尚未进水并且剧烈的战斗让他干渴难耐，整个人就像置身在大沙漠的探险家顶着烈日行走，手胡乱的抓着想要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着抓着反倒拽到了绸缎般丝滑的东西。
洛连忙就水壶轻轻倒入其嘴里。
提尔咕咚咕咚猛烈地进水，反倒呛了一大口。
迷糊的提尔拼命睁开惺忪的双眼，可眼就像被别针系住般，无法清晰观察，余光只瞟到一团黑影。
原是个大叔救了自己，太幸运了。
“大叔…谢谢了…”
“大叔？你叫我大叔？”洛看着叫自己大叔的提尔，站起身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长得很像大叔么？
听闻一道娇喝，自己又是扑个空，提尔眼睛骤然一缩，只是大脑依然一片混沌。
“你是…魔女…真的假的。这也太真实了吧。”
定是自己迷糊管惯了，阴曹地府应当是那般丑陋怪物——绿皮哥布林、无头骑士、骷髅之类的。
不过在这阴曹地府，竟遇到如此美人，难不成自己升仙入了天堂？！
见眼前着黑裙的少女，肌肤雪白似玉，两弯柳叶眉，杏眼若水，烈焰红唇，冰肌玉骨，活脱脱小时奶娘讲的魔女形象。只是如此美人，倘若袭以白衣，说是天仙下凡也毫不夸张。
洛看着瞪大眼盯着自己的提尔，世上尚未有几人敢正眼瞧自己，一把揪着他的耳朵：“你给我看好了，你个登徒浪子。”
亏自己感念他是个好人，没想到竟这般愚钝。
被捏耳的提尔只叫疼，大脑也瞬间清晰来，看清眼前之人，直呼其名：“疼疼疼…你是洛.佩拉希恩？”
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自己不是把她救了么？对了，欧利昂跑哪去了？自己现在在哪？到底怎么一回事？
提尔脑袋里装满了疑问，呆呆地看着洛，突然一股钻心巨疼涌上心头，犹如炙烤般火辣。
脑海中只记得自己当时自己体内涌入无尽的力量，就像一把无形的推手激发了自己的无限潜能。
自己和欧利昂干起来了……还有来有回……
“等等，你的伤势还没好，先别动。”
“现在救援小队还没过来，你又身负重伤，我只能试着用艾斯克粒子治愈你了。”
“谢谢了。”看着眼前的绝美少女，提尔咽喉处不禁咕咚一声，问出心中所想。
洛回忆起还是一脸后怕，说着却十分激动。
“所以，你到底还是隐藏实力了。”
说实话，一开始洛并不看好提尔小队，毕竟第一天就就捕获对面三人，基本锁定胜局了，谁料到情报所说的统领级半马人竟是九魔神，自己小队还损失两员。
“呵，难不成你们是故意的么？！把九魔神说成什么半马人，你们的情报工作未免做的也太差了吧!还是你们故意如此，妄图陷害我们？”洛的语气愈发强烈，想起死掉的队友，身体也微颤起来。
“怎么可能！”提尔只觉被人侮辱一番。
合着在你心里我们就是这么卑鄙无耻。
旋即提尔沉默下来一言未发。太奇怪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纰漏。仔细想想，怎么可能会将魔物混淆？这种国家级比赛肯定会有士兵提前侦查的呀，真的是情报出错了么？
“对不起。不过…我们确实毫不知情。”提尔勉强靠着墙壁站起身，深深一躬
洛这时冷静下来，看着双眼遍布血丝的提尔，缓缓说道：“是我冲动了…”
就这样两人皆是无言，不过黑暗中一人肚子的咕咕叫声打碎了安静。
接着又是细细碎碎之声。
“嗯，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也饿了。”说完撕拉一声，洛递给提尔罐头食物。
提尔摸摸干瘪的肚子，甚是好奇，闻着眼前飘散的肉香，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块朵颖起来：“真是厉害，这食物如此美味。”
“哼，也不怕饭里有毒。”
“呃…”提尔闻言一愣，看着戏谑的少女，自顾自说道，“你是个好心人，我信得过你。再说要不是你，我不知道是生是死了。你可是我的贵人，又怎会加害于我。”
“我不过是报你救命之恩罢了，佩拉希恩家族从不亏欠于人。”少女小脸一红，转而保持贵族的风范，冷冷说道。
眼尖的提尔看着洛背后的黑曜石制成的镰刀——且不论近乎人高的通体长度，单单是三尺之长银白色镰刀锋刃就迸发出凌冽寒光，弯道上方镌刻着昂首睥睨雄鹰图腾——这就是佩拉希恩家族代代人应以为豪的死神镰刀。
据说第一代家主就是用这特质镰刀砍掉末代皇帝的头颅，后来子子孙孙依循遗训以此类镰刀为武，甚至成立了以佩拉希恩家族为首的国家武装——国民自卫队，因此被冠以死神镰刀之绝名
“没想到你们国家竟有如此美食。”
“美食？这不过是军用速食干粮罢了，算的来什么美食？”
“呃…确实，确实是我饿昏了。”提尔没有完全说出心中说想：怎么连食物差距都这么大啊，我们吃的都是什么浓缩干豌豆汤，黑面包，连点肉味都沾不到边，也就各大兵团的高级长官能尝尝鲜。你们就能吃着大鱼大肉。
在难得开荤的提尔眼里，这些食物就是佳肴美味了。
脑袋子极聪明的洛戏谑的看着提尔，想不到这傻子还真这么回答，一时忍俊不禁：“呵，你慢慢吃，我这还有罐装牛肉、速溶咖啡…”
听到牛肉提尔眼睛一亮，瞬间忘记伤疼，咽了咽口吐沫。
洛说着正递给提尔时，手却悬在半空不动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新教教徒不能吃牛肉，真是对不起啊。”
提尔也不客气，正好伸手来接被她这么一搞，尴尬的垂下头——去他的什么新教，破玩意还耽误我吃饭，我可不信这一套。
“呵呵，洛小姐您真是体贴啊。不过没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难不成，你们的主神还能眼睁睁着看着你违反教规不成，小心天打五雷轰，免得连累了我，还是不要破戒为好。”
“想不到您神学学得不错，难不成您也学过一段时间啊？”提尔故意拉长啊字，尾声比天边战斗机划过云层留白还长。
听他揶揄自己，洛也不气恼：“那你是吃还是不吃。”
“自然是吃，新教什么的，教规什么的与我何干。”
“哼，目无神明之人——不过你跟那些整天嚷嚷神明大人腐朽落后的教廷士不同，我总算遇到一个正常人了。”
“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看到那些古板的教士我就烦，天天向你们灌输神明，什么一切都是卡俄斯天神的安排，什么一切都是我们上世犯的错才让今世如此痛苦，什么什么的一切困苦都归咎于前世，一点都不上进进取。大多数人都没有丝毫进取之心，宗教成了统治人民的工具，成了禁锢人民思想的刽子手，成了阻碍国家进步的碍脚石。”
洛越说越激动，痛斥着这个国家。
“从异次元生物入侵开始，安纳克里昂国到底作出了多少贡献？内斗内斗，总是把内斗武装镇压放在前头，只顾着个人所得利益…你们又除了防守防守到头来还是防守。”
提尔没什么可反驳的，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这些他都知道，自从接触到关于新思想新浪潮书籍的影响，自己就暗中加入了有关组织。
他这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只井底之蛙，眼前的世界自是那么的新奇而自己又是那么无知，自己像之鱼儿从小河游进大海，如痴如狂的汲取着现世界的知识，这些知识就像风暴般席卷着提尔的大脑，不过自己并未盲目见好。
这里不得不说就是提尔的另一大优势了，他向来读书习惯于批判性思维。
共和体制虽有种种局限，但无愧于历史时代下较为完美的国体了。自从内心接受了这番理论后，就心无旁骛——可自从政府利用舆论传播宗教大肆鼓吹，原本深陷内忧外患的教会反而乘着东风，一路高歌猛进，国内新兴势力被当作异己镇压，连同自己加入的组织也被迫解散。
原本对于人类来说的浩劫灾难，在皇室眼里成了救命稻草——可笑至极。
“所以呢？你又能怎么样？我又能怎样？”
“…”洛可没自信能策反眼前的少年。
提尔没在意洛的沉默，自顾自说道：“这种国体是旧时代的正确选择，也是现时代的错误选择。它已经成了大多数人生存的根基，乃至国家运行的根基。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斗争就要有人，就避免不了流血战争。没人，没有勇气，没有流血谈何容易。”
洛一听大为震惊，想不到他竟有如此见识，这番理论远不同于自己老师所说的。
“条条大路同罗马，如今是非已不容我多想了，现在我只想着如何杀敌救民。洛小姐策反我的话，还是免了吧。”
这少年一阵呆木头样，一阵散发出远超于自己年龄的成熟感，倒让自己分不清孰真孰假了。
看着眼前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的少年，心里起了别样感觉。
嗯？怎么自己扯得这么远了，拉都拉不回来了。
“在安纳克里昂国还是处于被动状态，反观我们科瑞尔共和国已经发起反攻之势了。”
提尔以为她又要说不是了。
“总之我是希望人类能够抗击赢异次元生物的。如果，我说如果，如果安纳克里昂王室还是如此无能腐朽，请你一定同我们合作，共同救人类与水火中。”
“好，我答应你。”
这次提尔没有丝毫犹豫，在光亮下直直地盯着洛摄人心魂的红瞳。
一袭银发如同星河般美丽。
“登徒子！”洛秀脸微红，转向黑暗处，轻声骂道。
“呃…”
忽地，洞窟外传来喊叫之声。
两人先是看向洞口处，后对视一眼，立马两人垂下头，旋即莫无事事地看着边角。
最后一分钟真是难熬！两人皆是这般想着。
不过救援队终于来了！
走近一看，原是个娇艳黑裙少女和俊美白衣少年躲藏于山洞之中。
仔细观察一番，俊逸少年竟不省人事般枕在少女怀中，而少女一副神情镇定之色，葱葱玉指间汇聚无数粉光飘向两人周围，如在烟中雾里，似真似幻。
“唉，伤势这般严重，五脏六腑怕也…真是个怪人…”洛看着遍体鳞伤的提尔，眉头轻蹙。
自治疗提尔已有半小时之久，却迟迟不见营救人员。长时间的操作下，洛的雪白肌肤早已渗出滴滴泛珠，贝齿轻启间，看着毫无血色的提尔嘟囔道：
“真是个怪人，不惜牺牲自己而救别人。”
思绪间，只听得提尔沙哑的呻吟声。
“水…水…水……”
提尔舔舔干裂的嘴唇，一天尚未进水并且剧烈的战斗让他干渴难耐，整个人就像置身在大沙漠的探险家顶着烈日行走，手胡乱的抓着想要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着抓着反倒拽到了绸缎般丝滑的东西。
洛连忙就水壶轻轻倒入其嘴里。
提尔咕咚咕咚猛烈地进水，反倒呛了一大口。
迷糊的提尔拼命睁开惺忪的双眼，可眼就像被别针系住般，无法清晰观察，余光只瞟到一团黑影。
原是个大叔救了自己，太幸运了。
“大叔…谢谢了…”
“大叔？你叫我大叔？”洛看着叫自己大叔的提尔，站起身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长得很像大叔么？
听闻一道娇喝，自己又是扑个空，提尔眼睛骤然一缩，只是大脑依然一片混沌。
“你是…魔女…真的假的。这也太真实了吧。”
定是自己迷糊管惯了，阴曹地府应当是那般丑陋怪物——绿皮哥布林、无头骑士、骷髅之类的。
不过在这阴曹地府，竟遇到如此美人，难不成自己升仙入了天堂？！
见眼前着黑裙的少女，肌肤雪白似玉，两弯柳叶眉，杏眼若水，烈焰红唇，冰肌玉骨，活脱脱小时奶娘讲的魔女形象。只是如此美人，倘若袭以白衣，说是天仙下凡也毫不夸张。
洛看着瞪大眼盯着自己的提尔，世上尚未有几人敢正眼瞧自己，一把揪着他的耳朵：“你给我看好了，你个登徒浪子。”
亏自己感念他是个好人，没想到竟这般愚钝。
被捏耳的提尔只叫疼，大脑也瞬间清晰来，看清眼前之人，直呼其名：“疼疼疼…你是洛.佩拉希恩？”
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自己不是把她救了么？对了，欧利昂跑哪去了？自己现在在哪？到底怎么一回事？
提尔脑袋里装满了疑问，呆呆地看着洛，突然一股钻心巨疼涌上心头，犹如炙烤般火辣。
脑海中只记得自己当时自己体内涌入无尽的力量，就像一把无形的推手激发了自己的无限潜能。
自己和欧利昂干起来了……还有来有回……
“等等，你的伤势还没好，先别动。”
“现在救援小队还没过来，你又身负重伤，我只能试着用艾斯克粒子治愈你了。”
“谢谢了。”看着眼前的绝美少女，提尔咽喉处不禁咕咚一声，问出心中所想。
洛回忆起还是一脸后怕，说着却十分激动。
“所以，你到底还是隐藏实力了。”
说实话，一开始洛并不看好提尔小队，毕竟第一天就就捕获对面三人，基本锁定胜局了，谁料到情报所说的统领级半马人竟是九魔神，自己小队还损失两员。
“呵，难不成你们是故意的么？！把九魔神说成什么半马人，你们的情报工作未免做的也太差了吧!还是你们故意如此，妄图陷害我们？”洛的语气愈发强烈，想起死掉的队友，身体也微颤起来。
“怎么可能！”提尔只觉被人侮辱一番。
合着在你心里我们就是这么卑鄙无耻。
旋即提尔沉默下来一言未发。太奇怪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纰漏。仔细想想，怎么可能会将魔物混淆？这种国家级比赛肯定会有士兵提前侦查的呀，真的是情报出错了么？
“对不起。不过…我们确实毫不知情。”提尔勉强靠着墙壁站起身，深深一躬
洛这时冷静下来，看着双眼遍布血丝的提尔，缓缓说道：“是我冲动了…”
就这样两人皆是无言，不过黑暗中一人肚子的咕咕叫声打碎了安静。
接着又是细细碎碎之声。
“嗯，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也饿了。”说完撕拉一声，洛递给提尔罐头食物。
提尔摸摸干瘪的肚子，甚是好奇，闻着眼前飘散的肉香，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块朵颖起来：“真是厉害，这食物如此美味。”
“哼，也不怕饭里有毒。”
“呃…”提尔闻言一愣，看着戏谑的少女，自顾自说道，“你是个好心人，我信得过你。再说要不是你，我不知道是生是死了。你可是我的贵人，又怎会加害于我。”
“我不过是报你救命之恩罢了，佩拉希恩家族从不亏欠于人。”少女小脸一红，转而保持贵族的风范，冷冷说道。
眼尖的提尔看着洛背后的黑曜石制成的镰刀——且不论近乎人高的通体长度，单单是三尺之长银白色镰刀锋刃就迸发出凌冽寒光，弯道上方镌刻着昂首睥睨雄鹰图腾——这就是佩拉希恩家族代代人应以为豪的死神镰刀。
据说第一代家主就是用这特质镰刀砍掉末代皇帝的头颅，后来子子孙孙依循遗训以此类镰刀为武，甚至成立了以佩拉希恩家族为首的国家武装——国民自卫队，因此被冠以死神镰刀之绝名
“没想到你们国家竟有如此美食。”
“美食？这不过是军用速食干粮罢了，算的来什么美食？”
“呃…确实，确实是我饿昏了。”提尔没有完全说出心中说想：怎么连食物差距都这么大啊，我们吃的都是什么浓缩干豌豆汤，黑面包，连点肉味都沾不到边，也就各大兵团的高级长官能尝尝鲜。你们就能吃着大鱼大肉。
在难得开荤的提尔眼里，这些食物就是佳肴美味了。
脑袋子极聪明的洛戏谑的看着提尔，想不到这傻子还真这么回答，一时忍俊不禁：“呵，你慢慢吃，我这还有罐装牛肉、速溶咖啡…”
听到牛肉提尔眼睛一亮，瞬间忘记伤疼，咽了咽口吐沫。
洛说着正递给提尔时，手却悬在半空不动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新教教徒不能吃牛肉，真是对不起啊。”
提尔也不客气，正好伸手来接被她这么一搞，尴尬的垂下头——去他的什么新教，破玩意还耽误我吃饭，我可不信这一套。
“呵呵，洛小姐您真是体贴啊。不过没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难不成，你们的主神还能眼睁睁着看着你违反教规不成，小心天打五雷轰，免得连累了我，还是不要破戒为好。”
“想不到您神学学得不错，难不成您也学过一段时间啊？”提尔故意拉长啊字，尾声比天边战斗机划过云层留白还长。
听他揶揄自己，洛也不气恼：“那你是吃还是不吃。”
“自然是吃，新教什么的，教规什么的与我何干。”
“哼，目无神明之人——不过你跟那些整天嚷嚷神明大人腐朽落后的教廷士不同，我总算遇到一个正常人了。”
“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看到那些古板的教士我就烦，天天向你们灌输神明，什么一切都是卡俄斯天神的安排，什么一切都是我们上世犯的错才让今世如此痛苦，什么什么的一切困苦都归咎于前世，一点都不上进进取。大多数人都没有丝毫进取之心，宗教成了统治人民的工具，成了禁锢人民思想的刽子手，成了阻碍国家进步的碍脚石。”
洛越说越激动，痛斥着这个国家。
“从异次元生物入侵开始，安纳克里昂国到底作出了多少贡献？内斗内斗，总是把内斗武装镇压放在前头，只顾着个人所得利益…你们又除了防守防守到头来还是防守。”
提尔没什么可反驳的，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这些他都知道，自从接触到关于新思想新浪潮书籍的影响，自己就暗中加入了有关组织。
他这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只井底之蛙，眼前的世界自是那么的新奇而自己又是那么无知，自己像之鱼儿从小河游进大海，如痴如狂的汲取着现世界的知识，这些知识就像风暴般席卷着提尔的大脑，不过自己并未盲目见好。
这里不得不说就是提尔的另一大优势了，他向来读书习惯于批判性思维。
共和体制虽有种种局限，但无愧于历史时代下较为完美的国体了。自从内心接受了这番理论后，就心无旁骛——可自从政府利用舆论传播宗教大肆鼓吹，原本深陷内忧外患的教会反而乘着东风，一路高歌猛进，国内新兴势力被当作异己镇压，连同自己加入的组织也被迫解散。
原本对于人类来说的浩劫灾难，在皇室眼里成了救命稻草——可笑至极。
“所以呢？你又能怎么样？我又能怎样？”
“…”洛可没自信能策反眼前的少年。
提尔没在意洛的沉默，自顾自说道：“这种国体是旧时代的正确选择，也是现时代的错误选择。它已经成了大多数人生存的根基，乃至国家运行的根基。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斗争就要有人，就避免不了流血战争。没人，没有勇气，没有流血谈何容易。”
洛一听大为震惊，想不到他竟有如此见识，这番理论远不同于自己老师所说的。
“条条大路同罗马，如今是非已不容我多想了，现在我只想着如何杀敌救民。洛小姐策反我的话，还是免了吧。”
这少年一阵呆木头样，一阵散发出远超于自己年龄的成熟感，倒让自己分不清孰真孰假了。
看着眼前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的少年，心里起了别样感觉。
嗯？怎么自己扯得这么远了，拉都拉不回来了。
“在安纳克里昂国还是处于被动状态，反观我们科瑞尔共和国已经发起反攻之势了。”
提尔以为她又要说不是了。
“总之我是希望人类能够抗击赢异次元生物的。如果，我说如果，如果安纳克里昂王室还是如此无能腐朽，请你一定同我们合作，共同救人类与水火中。”
“好，我答应你。”
这次提尔没有丝毫犹豫，在光亮下直直地盯着洛摄人心魂的红瞳。
一袭银发如同星河般美丽。
“登徒子！”洛秀脸微红，转向黑暗处，轻声骂道。
“呃…”
忽地，洞窟外传来喊叫之声。
两人先是看向洞口处，后对视一眼，立马两人垂下头，旋即莫无事事地看着边角。
最后一分钟真是难熬！两人皆是这般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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