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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暗潮涌动

    下午时分,不算太热。

    广场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周围树上传来的聒燥的蝉声。

    树下一个上衣穿着白衣半袖T恤,下身配着黑色的休闲裤、高帮帆布鞋的略显稚嫩的男生,引起不少女性的侧目回看。

    “喂,姐妹,看到那个帅哥没?超帅的。”

    “哇塞,太帅了,是我喜欢的类型。”

    呃,提尔听到前面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声,尴尬地摸摸鼻子。

    这次出门自己可算精心打扮一番,翻遍了房间不多的衣服,照着镜子左穿穿右穿穿,才配了这一套衣服。

    好歹难得的一天假期,更何况还是跟小琳出去玩,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提尔低头看看表,抬头间眼前一亮,一道熟悉的倩影便缓缓过来了。

    “小琳!”

    “提尔!”少女举着把浅色遮阳伞,高兴地挥手跑来。

    不同于往日着装正式的黑灰色军服,今天她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简约米色连衣裙配上外搭一件镂空的白色小外套,显得她青春又不失淑女气质,斜跨的黑色小包更是点睛之笔。

    别说路人的侧目流盼了,就连一向提尔都眼前一亮,他遮住眼前的光亮,浅笑着走出阴影。

    “抱歉啊,我迟到了,你等很久了吧”

    内心独白(提尔今天也太帅了吧)

    “哪有哪有,我就比你早到几分钟。”

    内心独白(小琳今天也太漂亮了吧)

    这两个金童玉女走在一起宛如行走的风景,可真是羡煞旁人。

    不过气氛显得有点尴尬,这呆子怎么就不主动开开口呢。想到这赛琳娜就气鼓鼓的。

    “来一来,看一看嘞,正宗的烤串唉!”

    “帅哥美女,来几份啊?”

    “好香啊。”

    赛琳娜嗅着烤架的飘香味,眼前脆焦里嫩的羊肉串、鸡翅根、香肠、烤辣椒、面筋裹上甜面酱亦或是加点孜然粉让人胃口大开。

    这些可是家里从不让自己吃的人间美味啊。

    提尔看着小琳两眼巴巴的样子,笑道“小琳,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点。”

    “嗯?真的可以吗?不了不了,家里不让我吃这些食物……”虽然嘴上说着不吃,但眼睛却始终离不开琳琅满目的食材。

    “这怎么了,就我说的,今天难得出去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买单。”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就来几串烤面筋、烤香肠吧吧。”赛琳娜看看食物价格,果然肉类还是有点高了,所以贴心地点了相较便宜的。

    “老板,再来两串鸡翅,十串羊肉。”

    “先生大气。”

    “等等,你买这么多干嘛”赛琳娜看着提尔豪爽的样子,不禁拽拽其衣角眼神满是责怪。

    “吃得开心嘛。”

    软软的肉串在红蓝相间的火苗下滋滋作响,渐渐地由红变白,接着又由白变成淡黄色,最后变得金黄色和焦黄色,香喷喷的,让人垂涎欲滴。

    提尔将烤好的串串递给赛琳娜,自己闻着肉香口腔拼命地分泌唾液。

    一口顺着串下去,溅射的油水在口腔内肆意,回味无穷。

    看着小琳不太聪明的一口一个吃着,提尔示意她撸串的正确吃法。

    “嗯,就是这样吃。”

    “呀,外酥里嫩的,真是好吃。”

    赛琳娜惊叹于烤串的美味,脸上不自觉的带上浅浅的小酒窝。

    一会时间,两人就辗转多个美食地点。

    “老板,来两份烤地瓜。”

    “老板,两份核桃派,谢谢。”

    ……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去了不少地方,看了杂技表演,观了风靡一时的魔术,吃了不少小吃。

    赛琳娜摸摸微微隆起的小腹,道:“一不小心吃了这么多。”

    “好吃吗?”

    “好吃,非常好吃啊!”

    看着小琳认真地点头,不禁笑道:“下次有空,就在陪你来一次。”

    “真的么?”赛琳娜激动地握着提尔的手,直勾勾地看着他。

    “当然了。”被小琳柔如无骨的手这么一握,提尔脸一红,双手有点无从安放,气息都有点无序。

    赛琳娜看着提尔怪异的样子,又看看两人紧握的手,这才后知后觉,羞红着脸忙松手。

    “欸,呀!”

    “刚才……那个…”

    落日余晖不偏不倚地将两人拥个满怀,伴着火红的晚霞,一股暧昧的气氛涌上两人心头。

    可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打破了这份暧昧。

    毕竟自从感知艾斯克粒子后,人的听力就比普通人强上许多。

    “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轿子,知道错了。”

    “畜生玩意,就你个贱民还敢冲撞青天老爷的官轿,找死是么。”

    “老爷饶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

    依循着声音,提尔和赛琳娜赶忙跑过去了,推开围观的人群,一个衣衫褴褛的破布衫小厮跪在车轿前乞求道。

    “打他30大鞭。”车轿里的男人这才出声。

    随行穿着教士服的大汉抽出腰间长鞭,下腰弯身就要抽过去。

    30大鞭,这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啊。

    “等等,判罪刑罚又不是你说的算,更何况他又不是故意的。”赛琳娜看不下去了,一声娇喝阻止大汉。

    “本官就是王法,本官说什么就是什么,在说话就连她跟我一块打。”

    旁人议论纷纷,有人冷嘲热讽,有人攥紧拳头愤懑地看着,有人等着看笑话。

    提尔再也忍不住怒火——此人竟如此无礼,也拔出剑鞘,护在小琳面前,低语道:“这里交给我了。”

    大汉则是一鞭子狠狠打在小厮身上,背后留下一道血痕,接着挥动着鞭子准备抽下去。

    提尔一个箭步,剑刃所在,直指咽喉。

    “你!”

    周围随行立马围成一圈,团团围住提尔。

    其中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悄悄打开轿帘,。随后,轿子里的男人这才探出头,露出庐山真面目,阴郁地看着这个毛头小子。

    “怎么,敢在我的面前放肆!”

    眼见的人一看男人的面孔立马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头跪拜:“尊敬的神教大人,愿天神与您同在。”

    “处死。”两个字就将小厮定了死刑。

    小厮看到后更是面如土灰,心脏都慢了半拍——完了,完了,好死不死地顶撞了这尊神。

    “小哥就当我求求你了,住手吧。神教大人啊,小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提尔倒是毫不示弱,冷冷地看着满脸官威的男人,手可是没松一点劲。

    神教大人斯登·加菲尔德,自己早就听说他的恶名了,今天才算是真真见识到一把。

    赛琳娜心里也暗道:一个神教职位,也这么威风。

    男人伸出深红色袖袍摆摆手,随行立马心领神会,在全身钢制铠甲的武装下将长矛提至半身腰,一步步逼近。

    看来不来点真的是不行了。

    合上剑鞘,周身的蓝色光辉席卷全身,扬起一阵地上的尘土——我要发力了。

    不过民众感知不到艾斯克粒子。

    “看看那个蠢蛋在干嘛,还敢顶撞那个神教王八蛋。”

    “神啊,原谅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千钧一发之际,赛琳娜飞身一跃:“斯登·加菲尔德,以斯威夫特家族之名,命你赶紧出来!”

    车子里肥胖男人微微一怔,赶忙赶慌地下来,看着眼前清新脱俗的少女,心放了下来。

    什么东西都敢冒充斯威夫特家族的人了,要不是自己跟他们中层有点熟络,还真就被她骗了。

    声音也暗自严厉下来,猥琐的看着少女:“来人呐,以诽谤罪把这女的抓到警务处拘禁一星期。”

    “这下罪名可是有了,来人呐以扰乱治安罪抓捕那个小子,以亵渎教会处以那个死刑。”

    赛琳娜一脸愕然,眼前的人真是不知好歹——就是有这种人才把社会搞得这么乌烟瘴气的。

    “把那女的抓到警务处干嘛。”

    “嘿嘿,那可是大人的秘密基地,看来大人又有的玩了。”

    提尔听到他人竟然如此言语,二话不说,一步跨出雷厉风行,身后已是留下数个缥缈的光影。

    要说别看这些随行个个威风八面,在提尔的面前却是不堪一击。几息工夫,便只剩下斯登·加菲尔德。

    提尔一个闪身就来到其面前,剑柄抵着其心脏处。

    大胖子丝毫不怕,出言要挟:“你敢!看样子你是眷属者了,呵呵,小心我把你出名啊。既然这样还不赶紧给我谢罪?”

    “你给我看清楚情况。”

    “呵呵,你能拿我怎样。教徒们呐,这个叛乱分子就是这么对待教会的,你们还能看下去么?!”

    提尔心里一阵冷笑,难道你以为民众都看不见你的罪行么。

    始料不及的是,人群闻言一片骚动,不少围观的人涌上冲着提尔挥舞拳头。

    什么鬼东西?他们要打我?

    “放开主教大人,难道你个王八蛋想让这里被厄瑞波斯占领么?异教徒!”

    看着滑稽的一切,提尔只觉心灰意冷,再看看猥琐大笑的斯登·加菲尔德,照着面门狠狠打了下去,顿时斯登鼻血肆流。

    “你!”

    默默跪地低头看着提尔所做的一切绝望地憋出一字后,竟活生生昏了过去。

    “斯登·加菲尔德,你给我看好了。”赛琳娜把独有的蓝色令牌砸在其脸上,霸气地说道“再敢挑衅滋事,我会以蓝衣主教直属特权执行其赋予我的权利,见牌如见其人。”

    “赛琳娜.斯威夫特…”原本嚣张跋扈斯登感觉眼冒金星,胃里翻江倒海似的,一脸惊骇,跪到地上。

    “拜见主教大人。”

    嚷嚷的大众人也霎时鸦雀无声,齐纷纷跪下来。

    “哼,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滥用职权,徇私枉法。”

    “主教大人…小的不敢…”

    “不敢!你这还叫不敢!”

    “我就问你这小厮犯了什么罪啊,亵渎教会么?”提尔看着直冒冷汗的斯登,气愤地问道。

    他气的不仅是这个罪恶多段的神教,更是愚昧逢迎的普罗大众。

    斯登此时还在揣摩着这个出手不凡的男孩是何方神圣,不敢回答。

    “你们这些人,难道孰是孰非都看不出来么!”

    “算了提尔,”赛琳娜只觉一天的好心情烟消云散了,厌恶地看着屈膝神教“这件事就交给裁度法庭吧。”

    “把他送往医院治疗,医用费就要你付了。”说完便拉着提尔走出人群。

    “呐,提尔你对这个社会失望么?”

    “嗯?”

    “我只是问问而已”并肩的两人停在小桥旁,依靠着墙体,漫不经心的聊着天。

    “可能这就是这个社会的现状吧。”

    “欸…”

    提尔听着小琳长叹一声,揉揉她的脸:“怎么了?”

    “没,没什么,哎呀。你别老这么突然啊。”

    “心情好点没?”

    提尔注意到她的感伤,有意逗她开心。

    “嗯,好多了——不行,我要还回去。”

    ……

    两人嬉嬉闹闹后,月光散在身上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美好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不过——

    朦胧胧的月色真美啊。

    翌日清晨

    乔戈里战区防线前方

    “司令,这是昨日王室和科瑞尔代表团的联合声明。”

    阿瑞斯顺手拿起桌面的眼镜拿起报纸浏览起来。

    眼前占据报纸一半的声明迅速引起他的注意。

    兹定于915年8月3日起

    安纳克里昂国与科瑞尔共和国就军事、贸易、经济达成一致协议。

    ……

    放宽科瑞尔共和国国内企业投放资金,外来人员可在非战时状态下以签证进入安纳克里昂国。

    ……

    为抵御人类目前的唯一威胁——厄瑞波斯,两国代表决定即日起成立特别行动军团,由两国共同管理,专门负责特别事件……

    看到此处,阿瑞斯眼帘动了动,不动声色的翻开下一页。

    两国就贸易达成一致意见:由科瑞尔第三军火兵工厂供应其所需军备,并派遣大批技术人员进行技术支持……部分医护人员也会出于…

    通篇看下去,阿瑞斯静静地点了根香烟,慢条斯理的看着参谋,吞云吐雾地说道:“你怎么看。”

    “这份联合声明牵扯了很多利益,对我们最不利的就是那个特别行动兵团了。”

    “我想也是啊…”阿瑞斯披上灰黑色军服,打开窗户,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眼里流露不明觉厉的寒光,“不过我没想到,他们这么蠢,蠢的都超乎我的预测了。”

    “政府是什么意思呢?”

    “政府方面还没发送电报。”

    “去作战室等着我吧。”阿瑞斯出神的看着墙上的巨幅地图——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