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被囚禁之犬的悲哀（上）
月灵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种平静，仿佛远离了世间所有的喧嚣，心神宁静，方寸灵台与精神合。如此妙感，她似乎已经有多年不曾享受过了。
不过月灵是不幸的，所能享受的平静只有那么一会儿。
以她的镇魂法术修为，只要有一丝外来波动，她就不可能再停留在这种平静。
更何况是如此强大的神感涌入，正在粗暴地搜刮着她的记忆。
她开始挣扎，同时试图强行睁开眼睛，但也许是没有睁开又或者是别的原因，月灵什么都看不到，视线一片黑暗，只听见魅灵柔和但有些神神唠唠的声音。
“快了，不要激动，马上就可以了……”
但是现实里，魅灵的动作并没有她的声音那么温柔。
只见她双手按着月灵的太阳穴，两条大长腿一左一右舒展开来，从月灵的肩膀为起点，将月灵的八条臂膀按压得死死的，上面附带的神力压制住了月灵体内的法力，使得月灵的挣扎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只有其双腿在空中乱晃，但是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而且，说是快了快了，但实际上，好长一段时间，魅灵也没有松开的意愿，而是持之以恒地搜寻着月灵的记忆。
月灵的挣扎也持续了好久，但是最后，她人都麻了，完全没了挣扎的力气，对于魅灵探索自己记忆的行为，更是直接放弃抵抗。
因为那个对她施展幻术的强大镇魂法术施法者，她的记忆里面已经没有过去所设下的任何灵魂禁制，而月灵也来不及再设置这些手段，所以，现在的她，任人宰割。
“没有任何流光的记忆，但却有着这张脸和这样一具躯壳，你究竟是谁……”
良久之后，魅灵自言自语了两句，大腿移动，松开了被压在身下的月灵。
月灵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全身酸软无力，根本起不来，只能继续躺在沙滩上。
“你叫月灵是吧？我饶你一命，你可否讲一讲你以前的故事？”魅灵在月灵身边蹲下来，直视月灵的眼睛，说道。
“但是你刚才差点没把我的大脑翻了个遍。”
月灵冷冷道，她的眼前依然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却听得见魅灵的声音。
“不瞒你说，我并不懂得镇魂法术，只是感知力强大，神感入侵也只能是收集了部分信息，比如这条时间线变成了什么情况，比如说你之前到想要从我身上知道什么。”
“但也仅限于此，我无法拿到所有的信息，继续强行探索，只会把你的心神冲垮。”
魅灵说道，虽然成功通过神感获得了足够多的记忆，但是对于月灵的深层意识，也就是过往，魅灵的神感虽然能够让她成为感知力最强大的神人之一，但在精神领域，神感没有办法探知得这么仔细，如果硬来，不仅有可能什么信息都得不到，月灵人都可能直接没了。
大脑是所有生物最精细的部件，魅灵刚才拖延那么久，就是想进行一些精细操作，但很明显，这不是没有兼修镇魂法术体系的魅灵可以进行的操作。
当然，如果她有能力兼修镇魂法术体系，那魅灵就不是低阶神人了，镇魂法术体系作为人类五大法术体系中修炼难度仅次于方圆法的法术体系，是全方位级别的难度。
神人想将神力演化成镇魂法力，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绝大多数神人都是演化自然法术体系、通灵法术体系以及遁术三类，有能力以方圆法术或镇魂法术作为法力演化的神人，在八百神人中也是中上级别的。还有一些，能够演化出多个法术体系的神人至少是排进两位数的级别，魅灵这种接近垫底的神人根本没法比。
当然，并不是说神人所演化的法术体系决定了神人的实力排名，神人最强大的力量实际上还是神力以及神人天赋。
在魅灵原本的时间线，有很多精修数个人类法术体系的施法者，但没有几个能打得过垫底的神人。
流光与她一样，都是低阶神人。流光演化的人类法术体系是通灵体系，与眼前这位月灵的镇魂法力截然不同，月灵身上也没有神力存在的痕迹。
如果不是因为月灵与神力之间存在着微弱的共鸣，魅灵也许会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是天方圣佛万界本源归一论中提过的分支线的另一个自我，另一朵相似的花。
但神力独一无二，为九重天宫所独有，魅灵陷入三元归真，神力便陷入沉寂，不再为自己所用，月灵却能与之共鸣，而且，还有一张与流光一模一样的脸？
绝对有问题！
还有这条时间线……看过月灵记忆的魅灵不得不为四圣的手段而感到惊叹，这是一条注定毁灭的时间线，但是却被青神以这种方式将一个文明再次创造延续，为他们争取了将近二千年的时间，只是……如白长生所言，很有可能是最后的辉煌。
“……你为什么想知道我的过去？你知道了我的目的，也知道了这条时间线所发生的事情，我的过去对你很重要吗？”月灵并不知道魅灵如今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感到疑惑。
疑惑为什么魅灵留她一命，她的过去……很重要？而且，那个对自己施展了幻术的强大施法者明显跟魅灵是一伙儿的，想调取自己的记忆那不是简简单单？
当然，如果月灵知道眼前这位神人是被自己人骗到怀疑人生，估计就不会那么认为了。
“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怀疑她遭遇了不测，所以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我想知道，你跟我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关系？”魅灵看着那张熟悉但对自己表现得十分冷漠与平静的美丽面孔，徐徐道。但心中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在众多神人中，魅灵因为自己的特殊性而不显得那么合群，但是并不代表她在神人中连一个朋友也没有，至少是她认为的朋友。
比如说，在覆灭海妖深渊之战中，她也有过几个性命相交的搭档战友，比如说流光、苦痛、冷凝……
尤其是流光，当年在混乱残酷的战场上，为了救她，流光曾两次自爆陨落，幸好神人不死，流光得以在神灵化仙池中复活，重新投入到战场。
不过战争过后，魅灵与流光就很少再相聚，魅灵的百灵国在东大陆的南部地区，流光的极光国在北海之外的冰岛地区，距离远，又少有调令，于是，见面也就少了。
其实，最后一次见面还比较近，就是在海外群岛，二十四神人中有流光的存在，这也是魅灵极少数还能记得起来的神人之一。
但也许是因为三元归真的症状，当时见面的细节，魅灵关于海外群岛的记忆中却是模糊不清，即便清除掉了许多镇魂法术的蒙蔽，这段记忆依然处于混沌状态，无法辨析。
就比如说那位情况不明的大光明，白长生可是亲口说了他们鬼话连篇，所以，白长生当初对大光明的解释，她也感觉有点悬。
至于流光，她只是隐约记得，抗衡白长生的双子金刚明王法相寄宿在流光的极光天女灵进行保管，出手时由她集众人之力主导，但是，她不是很敢确定。
魅灵不知道，月灵一直看着她，如同发现了一座新大陆般，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原来如此，你与我一样，都是无法窥见真实的被囚禁之犬啊。”
这种平静，仿佛远离了世间所有的喧嚣，心神宁静，方寸灵台与精神合。如此妙感，她似乎已经有多年不曾享受过了。
不过月灵是不幸的，所能享受的平静只有那么一会儿。
以她的镇魂法术修为，只要有一丝外来波动，她就不可能再停留在这种平静。
更何况是如此强大的神感涌入，正在粗暴地搜刮着她的记忆。
她开始挣扎，同时试图强行睁开眼睛，但也许是没有睁开又或者是别的原因，月灵什么都看不到，视线一片黑暗，只听见魅灵柔和但有些神神唠唠的声音。
“快了，不要激动，马上就可以了……”
但是现实里，魅灵的动作并没有她的声音那么温柔。
只见她双手按着月灵的太阳穴，两条大长腿一左一右舒展开来，从月灵的肩膀为起点，将月灵的八条臂膀按压得死死的，上面附带的神力压制住了月灵体内的法力，使得月灵的挣扎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只有其双腿在空中乱晃，但是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而且，说是快了快了，但实际上，好长一段时间，魅灵也没有松开的意愿，而是持之以恒地搜寻着月灵的记忆。
月灵的挣扎也持续了好久，但是最后，她人都麻了，完全没了挣扎的力气，对于魅灵探索自己记忆的行为，更是直接放弃抵抗。
因为那个对她施展幻术的强大镇魂法术施法者，她的记忆里面已经没有过去所设下的任何灵魂禁制，而月灵也来不及再设置这些手段，所以，现在的她，任人宰割。
“没有任何流光的记忆，但却有着这张脸和这样一具躯壳，你究竟是谁……”
良久之后，魅灵自言自语了两句，大腿移动，松开了被压在身下的月灵。
月灵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全身酸软无力，根本起不来，只能继续躺在沙滩上。
“你叫月灵是吧？我饶你一命，你可否讲一讲你以前的故事？”魅灵在月灵身边蹲下来，直视月灵的眼睛，说道。
“但是你刚才差点没把我的大脑翻了个遍。”
月灵冷冷道，她的眼前依然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却听得见魅灵的声音。
“不瞒你说，我并不懂得镇魂法术，只是感知力强大，神感入侵也只能是收集了部分信息，比如这条时间线变成了什么情况，比如说你之前到想要从我身上知道什么。”
“但也仅限于此，我无法拿到所有的信息，继续强行探索，只会把你的心神冲垮。”
魅灵说道，虽然成功通过神感获得了足够多的记忆，但是对于月灵的深层意识，也就是过往，魅灵的神感虽然能够让她成为感知力最强大的神人之一，但在精神领域，神感没有办法探知得这么仔细，如果硬来，不仅有可能什么信息都得不到，月灵人都可能直接没了。
大脑是所有生物最精细的部件，魅灵刚才拖延那么久，就是想进行一些精细操作，但很明显，这不是没有兼修镇魂法术体系的魅灵可以进行的操作。
当然，如果她有能力兼修镇魂法术体系，那魅灵就不是低阶神人了，镇魂法术体系作为人类五大法术体系中修炼难度仅次于方圆法的法术体系，是全方位级别的难度。
神人想将神力演化成镇魂法力，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绝大多数神人都是演化自然法术体系、通灵法术体系以及遁术三类，有能力以方圆法术或镇魂法术作为法力演化的神人，在八百神人中也是中上级别的。还有一些，能够演化出多个法术体系的神人至少是排进两位数的级别，魅灵这种接近垫底的神人根本没法比。
当然，并不是说神人所演化的法术体系决定了神人的实力排名，神人最强大的力量实际上还是神力以及神人天赋。
在魅灵原本的时间线，有很多精修数个人类法术体系的施法者，但没有几个能打得过垫底的神人。
流光与她一样，都是低阶神人。流光演化的人类法术体系是通灵体系，与眼前这位月灵的镇魂法力截然不同，月灵身上也没有神力存在的痕迹。
如果不是因为月灵与神力之间存在着微弱的共鸣，魅灵也许会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是天方圣佛万界本源归一论中提过的分支线的另一个自我，另一朵相似的花。
但神力独一无二，为九重天宫所独有，魅灵陷入三元归真，神力便陷入沉寂，不再为自己所用，月灵却能与之共鸣，而且，还有一张与流光一模一样的脸？
绝对有问题！
还有这条时间线……看过月灵记忆的魅灵不得不为四圣的手段而感到惊叹，这是一条注定毁灭的时间线，但是却被青神以这种方式将一个文明再次创造延续，为他们争取了将近二千年的时间，只是……如白长生所言，很有可能是最后的辉煌。
“……你为什么想知道我的过去？你知道了我的目的，也知道了这条时间线所发生的事情，我的过去对你很重要吗？”月灵并不知道魅灵如今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感到疑惑。
疑惑为什么魅灵留她一命，她的过去……很重要？而且，那个对自己施展了幻术的强大施法者明显跟魅灵是一伙儿的，想调取自己的记忆那不是简简单单？
当然，如果月灵知道眼前这位神人是被自己人骗到怀疑人生，估计就不会那么认为了。
“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怀疑她遭遇了不测，所以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我想知道，你跟我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关系？”魅灵看着那张熟悉但对自己表现得十分冷漠与平静的美丽面孔，徐徐道。但心中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在众多神人中，魅灵因为自己的特殊性而不显得那么合群，但是并不代表她在神人中连一个朋友也没有，至少是她认为的朋友。
比如说，在覆灭海妖深渊之战中，她也有过几个性命相交的搭档战友，比如说流光、苦痛、冷凝……
尤其是流光，当年在混乱残酷的战场上，为了救她，流光曾两次自爆陨落，幸好神人不死，流光得以在神灵化仙池中复活，重新投入到战场。
不过战争过后，魅灵与流光就很少再相聚，魅灵的百灵国在东大陆的南部地区，流光的极光国在北海之外的冰岛地区，距离远，又少有调令，于是，见面也就少了。
其实，最后一次见面还比较近，就是在海外群岛，二十四神人中有流光的存在，这也是魅灵极少数还能记得起来的神人之一。
但也许是因为三元归真的症状，当时见面的细节，魅灵关于海外群岛的记忆中却是模糊不清，即便清除掉了许多镇魂法术的蒙蔽，这段记忆依然处于混沌状态，无法辨析。
就比如说那位情况不明的大光明，白长生可是亲口说了他们鬼话连篇，所以，白长生当初对大光明的解释，她也感觉有点悬。
至于流光，她只是隐约记得，抗衡白长生的双子金刚明王法相寄宿在流光的极光天女灵进行保管，出手时由她集众人之力主导，但是，她不是很敢确定。
魅灵不知道，月灵一直看着她，如同发现了一座新大陆般，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原来如此，你与我一样，都是无法窥见真实的被囚禁之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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