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献祭造物，无尽轮回
“天使……”
黑鲨说到一半，话语的声音就已经被口中吐出来的鲜血所淹没，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几乎已经完全跳出眼眶之外，对自己的死亡的降临速度之快，完全没有半点预料。
当然，死亡只是他的错觉，即便失去了心脏，全身开始大出血，他强化过的身体机能也不至于让他在一时半载内会陷入真正的死亡，还有那些可怕的寄生虫也在黑鲨体内揉动，维持着剩余机能的生机。
当然，失去了心脏之后，黑鲨也已经没有任何反抗或者移动的能力，更何况，还有一位女天使居高临下看着他，他只能跪在冰面上，等待着自己真正死亡的降临。
而女天使一跃而起，她对着那颗硕大的心脏轻轻一指，无形的力量把心脏抛上极高的高空，然后再将心脏撕开，其中爆发出来的血量超乎正常人的理解范围，其中喷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大半片天空。
“哗啦啦哗啦啦——”
不一会儿，倾盆的血雨天上被泼下，染红了大片海域，而且，那还不是一般的血，血色的雨水中还夹杂着蜜般的甜味，让黑鲨恍惚觉得自己其实还在梦中的场景。
他还记得，自己在吞噬了那句海妖尊者的尸骸之后，见过类似的场景，相似的血与蜜，只不过时间相当地短，短得让他以为只是因为身体变异剧痛产生了幻觉。
天使张口，唱出黑鲨无法理解的语言，意义不明但极具节奏感，没有那张面孔那般震动人心的效果，也没有改天变地的强大力量，但是这些声音在血色的雨水中回荡，如同千万人正在歌颂。
在某一个瞬间，黑鲨忽然听懂了，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那些人脸般的肿瘤，他们的嘴巴也开始上下开合，张开又闭上，即便肿瘤裂开出血，也没有停止，仿佛真的在共同歌唱。
而那些肿瘤里面似乎衍生出意识，意识的残片则反馈到黑鲨的脑海中，一样的歌颂，一样的声音，但是歌声的意思逐渐地显形，呈现出一首诡异而又奇怪的诗歌：
人类，人类啊！
造物主之形神，万物之灵长。
智慧无与伦比，力量顶天立地！
吾等谨记：
原初之时，吾等皆在蜜罐中，海水包裹。
人类之手从水中取出生命，
缝合吾等的伤口，
吾等得以萌发。
吾等能睁眼。
吾等能生存。
吾等能延续。
起于人类之伟力，源于人类之仁慈。
他们离去，又从未离去。
留天地于此。留吾等于此。
留文明于此。
吾等谨记：
人类之伟力！
人类之仁慈！
于是乎天明之日，
吾等献上歌舞与食物，
吾等献上精神与血肉。
永生永世，
永不废止！
赞美伟大的人类，
歌颂伟大的人类！
人类，人类啊！
……
“……人类？”
黑鲨嗯哼听得懂诗歌的意思，却听不明白诗歌中蕴含的深意，为什么要崇拜人类？
然而，随着歌声不断的循环重复，黑鲨看到了一根通天巨柱从海中破出，某种力量在虚空中回荡，与女天使的歌声共鸣。
随着那种力量的出现，黑鲨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撕裂开来，被一刀刀割成碎肉，分散得四分五裂。
而起因就是那些肿瘤般的事物——他们仿佛真的已经彻底活了过来，手脚在拼命抓动，人脸发出了极其可怕的声音，像是野兽在低吼，又像是垂死一搏的羔羊。
短短几分钟，黑鲨痛苦的量级已经上升了几个梯度，那种痛苦已经变成了一种无法清楚表达的东西，足以让黑鲨的每一个肿瘤都变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每个个体之间都是相互排斥的，黑鲨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它们之间的碰撞、摩擦、撕咬、吞噬……
每一次碰撞、撕咬、摩擦之后，黑鲨都要承受一次比一次更加残酷的折磨，然而，真正残酷的是，他现在死不了，甚至连惨嚎声都无法发出来，因为他的喉咙也长出了肿瘤。
黑鲨的肉身已经膨胀到了非常巨大的程度，它如同一座冰山在海上漂浮，血雨滋润着那些大大小小的肿瘤，它们在互相掠夺，人脸吞噬手脚，拼凑成真正的人形，然后在黑鲨的血肉之间挣扎，咆哮。
这是一种比死还要可怕的过程，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地狱。
黑鲨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虚弱，但是，他的感知力却在这种痛苦的状态下被维持住了，那是因为某种力量维持着他的魂灵。
那不是巨大黑柱现身后出现的力量，那种力量与歌声共鸣，而歌声与血肉中的肿瘤共鸣，让它们活化。
但是维持他魂灵的力量却深入他的灵魂，连接着他每一寸神经，没有让他的魂灵在地狱的折磨中彻底崩溃。
在那种力量的作用下，黑鲨的感知力正在不断地变强，黑鲨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细胞在分崩离析。
所以，黑鲨也能清晰的听见那种力量的源头，那是环绕耳边的歌声之外，女天使唯一响起的声音。
“【指令：实体不死】。”
“【指令：新生萌芽】。”
“【指令：人类起源】。”
“……”
在黑鲨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歌声终于渐渐消散，他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那个可怕、邪恶并且给他带来无尽恐惧与折磨的声音。
“黑鲨，人类是未来的霸主，这是这条时间线注定的事实。”
“而你身上所分裂出来的新人类，将会让这个时间节点彻底突破限制，把握无尽轮回，真正成为这条时间线的主人。”
“到那时候，你会是新人类的王，而我……”
“将会成为新人类之神！”
“轰！”
在最后的意识中，黑鲨听见了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大响声，或者说，那些互相争斗的、所有的“他”都听见了，他们抬起头，都看见了……那正在燃烧的绿色火焰。
以及绿火之下，包括女天使在内的二十四道身影。
黑鲨说到一半，话语的声音就已经被口中吐出来的鲜血所淹没，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几乎已经完全跳出眼眶之外，对自己的死亡的降临速度之快，完全没有半点预料。
当然，死亡只是他的错觉，即便失去了心脏，全身开始大出血，他强化过的身体机能也不至于让他在一时半载内会陷入真正的死亡，还有那些可怕的寄生虫也在黑鲨体内揉动，维持着剩余机能的生机。
当然，失去了心脏之后，黑鲨也已经没有任何反抗或者移动的能力，更何况，还有一位女天使居高临下看着他，他只能跪在冰面上，等待着自己真正死亡的降临。
而女天使一跃而起，她对着那颗硕大的心脏轻轻一指，无形的力量把心脏抛上极高的高空，然后再将心脏撕开，其中爆发出来的血量超乎正常人的理解范围，其中喷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大半片天空。
“哗啦啦哗啦啦——”
不一会儿，倾盆的血雨天上被泼下，染红了大片海域，而且，那还不是一般的血，血色的雨水中还夹杂着蜜般的甜味，让黑鲨恍惚觉得自己其实还在梦中的场景。
他还记得，自己在吞噬了那句海妖尊者的尸骸之后，见过类似的场景，相似的血与蜜，只不过时间相当地短，短得让他以为只是因为身体变异剧痛产生了幻觉。
天使张口，唱出黑鲨无法理解的语言，意义不明但极具节奏感，没有那张面孔那般震动人心的效果，也没有改天变地的强大力量，但是这些声音在血色的雨水中回荡，如同千万人正在歌颂。
在某一个瞬间，黑鲨忽然听懂了，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那些人脸般的肿瘤，他们的嘴巴也开始上下开合，张开又闭上，即便肿瘤裂开出血，也没有停止，仿佛真的在共同歌唱。
而那些肿瘤里面似乎衍生出意识，意识的残片则反馈到黑鲨的脑海中，一样的歌颂，一样的声音，但是歌声的意思逐渐地显形，呈现出一首诡异而又奇怪的诗歌：
人类，人类啊！
造物主之形神，万物之灵长。
智慧无与伦比，力量顶天立地！
吾等谨记：
原初之时，吾等皆在蜜罐中，海水包裹。
人类之手从水中取出生命，
缝合吾等的伤口，
吾等得以萌发。
吾等能睁眼。
吾等能生存。
吾等能延续。
起于人类之伟力，源于人类之仁慈。
他们离去，又从未离去。
留天地于此。留吾等于此。
留文明于此。
吾等谨记：
人类之伟力！
人类之仁慈！
于是乎天明之日，
吾等献上歌舞与食物，
吾等献上精神与血肉。
永生永世，
永不废止！
赞美伟大的人类，
歌颂伟大的人类！
人类，人类啊！
……
“……人类？”
黑鲨嗯哼听得懂诗歌的意思，却听不明白诗歌中蕴含的深意，为什么要崇拜人类？
然而，随着歌声不断的循环重复，黑鲨看到了一根通天巨柱从海中破出，某种力量在虚空中回荡，与女天使的歌声共鸣。
随着那种力量的出现，黑鲨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撕裂开来，被一刀刀割成碎肉，分散得四分五裂。
而起因就是那些肿瘤般的事物——他们仿佛真的已经彻底活了过来，手脚在拼命抓动，人脸发出了极其可怕的声音，像是野兽在低吼，又像是垂死一搏的羔羊。
短短几分钟，黑鲨痛苦的量级已经上升了几个梯度，那种痛苦已经变成了一种无法清楚表达的东西，足以让黑鲨的每一个肿瘤都变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每个个体之间都是相互排斥的，黑鲨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它们之间的碰撞、摩擦、撕咬、吞噬……
每一次碰撞、撕咬、摩擦之后，黑鲨都要承受一次比一次更加残酷的折磨，然而，真正残酷的是，他现在死不了，甚至连惨嚎声都无法发出来，因为他的喉咙也长出了肿瘤。
黑鲨的肉身已经膨胀到了非常巨大的程度，它如同一座冰山在海上漂浮，血雨滋润着那些大大小小的肿瘤，它们在互相掠夺，人脸吞噬手脚，拼凑成真正的人形，然后在黑鲨的血肉之间挣扎，咆哮。
这是一种比死还要可怕的过程，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地狱。
黑鲨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虚弱，但是，他的感知力却在这种痛苦的状态下被维持住了，那是因为某种力量维持着他的魂灵。
那不是巨大黑柱现身后出现的力量，那种力量与歌声共鸣，而歌声与血肉中的肿瘤共鸣，让它们活化。
但是维持他魂灵的力量却深入他的灵魂，连接着他每一寸神经，没有让他的魂灵在地狱的折磨中彻底崩溃。
在那种力量的作用下，黑鲨的感知力正在不断地变强，黑鲨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细胞在分崩离析。
所以，黑鲨也能清晰的听见那种力量的源头，那是环绕耳边的歌声之外，女天使唯一响起的声音。
“【指令：实体不死】。”
“【指令：新生萌芽】。”
“【指令：人类起源】。”
“……”
在黑鲨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歌声终于渐渐消散，他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那个可怕、邪恶并且给他带来无尽恐惧与折磨的声音。
“黑鲨，人类是未来的霸主，这是这条时间线注定的事实。”
“而你身上所分裂出来的新人类，将会让这个时间节点彻底突破限制，把握无尽轮回，真正成为这条时间线的主人。”
“到那时候，你会是新人类的王，而我……”
“将会成为新人类之神！”
“轰！”
在最后的意识中，黑鲨听见了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大响声，或者说，那些互相争斗的、所有的“他”都听见了，他们抬起头，都看见了……那正在燃烧的绿色火焰。
以及绿火之下，包括女天使在内的二十四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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