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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狩猎

    天地生灵,皆有造化,超凡力量并不是天地各族的专属。

    超凡归于植物矿石之类,便孕育出了天材地宝;超凡归于野兽之类,便出现了血兽。

    不论是天材地宝抑或是血兽,都有超凡十二阶,人族依照自己的力量体系,也将其分出了人、地、天、圣、神五大阶。

    而随着人族发现了这些超凡之物,各种职业也应运而生——炼金术士、锻造师、炼药师,乃至各种罕见的特殊职业。

    这些职业被分为宗师、大师、专家、学者,对应圣、天、地、人四大阶,每阶各有四品,一品最优,四品最次。

    其中一种,就被世人称为灵餐师。

    他们通过各自流派传承而下的菜谱,通过繁杂的工序炼化天材地宝乃至血兽,将其化作一件件可口的超凡佳肴,具备种种奇妙功效,甚至能如同炼金术士的贤者之石一般生死人肉白骨。

    而陶铁手中的菜谱,正好对应了一种人阶下品的灵餐——血角宴,有在人阶六阶之内辅助晋阶的功效。

    其中分为三道菜式,前菜血玉参髓,正餐血牛羹,尾菜升灵果饮,皆与血角牛有关。

    血角牛,超凡修为自普通野兽至二阶人阶血兽,状似蛮牛,通体黝黑,头顶生有一枚尺余长的独角,成年体足有一丈长,两米高,每晋一阶,独角便多一道血纹,喜食血玉参、升灵果,通常成群而居,性情刚猛凶莽。

    陶铁一动不动地趴伏在茂盛的灌木丛中,气息微弱得宛若一颗顽石,静静回忆着昨晚记下的信息。

    他背负着几根自己制作的修长木矛,全身涂抹着充满草木气息的淤泥,就这样悄悄注视着不远处的血角牛群。

    “来了!”

    陶铁目光一紧,死死地盯着一头年迈的血角牛逐渐落单,脱离了牛群的大部队,靠近了陶铁所在的灌木丛。

    “角上无纹,血气已经衰退至普通野兽,正合我意!”

    自从昨天阅读完羊皮卷上的信息,他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陶铁深知自己的优势仅有身法和遁术,绝对不可能与血角牛这种力量见长的血兽硬碰硬,只能采用游击战术,但偏偏自己只是个孩童,并没有足够的经验。

    “命只有一条!得先拿普通的血角牛试试水。”

    这是陶铁昨晚临睡前的想法。而在陶铁亲眼见到了这壮观的牛群后,他已经不由得庆幸自己昨晚能有这种谨慎的决定。

    “彭彭!彭彭!彭彭!”

    看着那头老牛恍若未觉地慢慢靠近,陶铁甚至可以依稀问道那股野兽特有的膻味,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感不断冲击着陶铁的感官,让他的心跳逐渐加速。

    “冷静——冷静——”

    陶铁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一边灵巧地取下了背上的木矛,没有产生一丝异响——这也多亏他在狩猎以前便有先见之明地给自己加持了【游风术】的轻身法术。

    借着清风吹拂林间产生的“沙沙”声,陶铁缓缓从趴姿转变为跪姿,一只手紧紧攥着一米多长的长矛,锐利如鹰隼的眼神死死锁定着老牛的脖颈。

    他周身血气开始随着功法路线流转,逐渐在丹田处勾勒出了一枚结构简单的殷红血纹。

    流转着如玉髓般光华的血纹一经出现,便瞬间溶解在陶铁体内汹涌奔腾的血液中。

    【人阶下品血技——风眷】

    下一刻,陶铁的心脏似乎漏跳一拍,一股股淡青色的风元素随着血纹的消逝被他摄入体内,在飞速运转的功法中被输往全身的肌肉筋骨,将它们不断强化。

    这种力量的膨胀感并没有使陶铁的肌肉涨大,反而使其具备了一种流线的美感,让它们如同一条条被绷紧的钢筋,随时可以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风眷】与【游风术】,血技和法术的叠加,让陶铁产生了一种身融于风的奇妙错觉。他有预感,如果此时再迈出一步,恐怕足以踏出四丈之远!

    这种速度,还只是自己随便一走罢了。

    “杀!”

    “嗖!”

    陶铁低喝一声,舒展开的手臂瞬间一甩,在风元素的加持下掀起一道狂风。木矛顿时化作一道幻影,发出一声破空的尖啸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老牛的脖颈!

    “哞!”

    在狂风掀起的一刻,这只衰老的血角牛已经发现了不妥,但那支奔驰而来的木矛让它明白了自己必死的下场。

    “嘶啦——”

    长矛贯穿了老牛的脖颈,发出一声刺耳的血肉撕裂声。

    这一刻,血角牛特有的凶性被濒死的恐惧彻底激发了出来。

    只见这头老牛双目赤红,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竟然微微低头,直直朝杀死自己的凶手撞了过去。

    “!”

    看着冲向自己的硕大凶兽,陶铁瞳孔皱缩至针眼大小,心脏飞速狂跳。

    他似乎被这可怖的一幕吓懵了一般,竟怔怔地站在了原地没有动弹,仍由这只老牛裹挟着千钧之力不断逼近。

    三丈,两丈,一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陶铁的眼神终于微微一动,再次拔出一支身后的长矛,将其高高举起。

    “死啊!”

    陶铁稚嫩的嗓音中带上了一丝决然。

    他像一个高超的斗牛士,将身形微微一侧,在风元素的裹挟下如同瞬移般横移一丈,使劲全身力气将长矛掷向了与自己擦身而过的血兽的脖颈。

    “嗤!”

    狂风肆虐,长矛入肉,几滴鲜血溅到了陶铁幼小的脸庞上,如同几朵血色的梅花。

    这一击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彻底底终结了老牛的生命。

    “呼!呼!呼!呕——!”

    有些呆愣地注视着那只轰然倒地的血角牛,陶铁如同溺水了一般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他看着泛着热气的血液逐渐自老牛的尸体下蔓延开来,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闻着空中弥漫的铁锈一般的腥气,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和反胃感袭上了心头。

    “这,这就是杀戮吗?好······好恶心。”

    陶铁跪坐在地上,不停地干呕着,似乎要将胆汁也一齐吐出。

    但就在这时,一种心悸感突然在他心头出现,让陶铁全身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