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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花太监谋私

    安庆坊,花太监大宅。

    自吴典恩离去后,花太监被那一激,心气不顺,原本病恹恹的身子,有些雪上加霜,躺在床上,两天就没下过地,吓得花子虚仓皇不定,整日里奔前跑后,对亲爹娘也没这般忧心过。

    好在花太监老而弥坚,残喘不死,今日稍好些,勉强进了些米食,下地勉强走了两圈。

    才躺下,门房来报:“二郎君,吴典恩求见。”

    花子虚瞬间脸色阴沉,若非吴典恩,叔父也不至于病得这般厉害,险些丧命。

    “把这个滥污匹夫轰走!”

    花太监制止,慢悠悠地说道:“让他进来,咱倒想听听,他又有何说辞。”

    花子虚摆摆手,门房出去了,才不无担忧地道:“叔父,您的身子骨尚未好利索,若是再听那狐兔谄语乱言,引气伤身,又得遭罪。”

    花太监摆摆手:“无妨,叔父的身子还撑得住。不过,吴典恩这个破落户,日后莫要往来,这是个养不熟的。”

    花子虚忙点头应承:“侄儿是另眼相待的。”

    吴典恩进来,目光睃了一眼靠在床榻上的花太监,又瞄了瞄花子虚,见无甚异样,心中大定,躬身道:“侄儿吴典恩,给花老大人请安。”

    说完,又朝花子虚叉手道:“见过花二哥。”

    花太监摆摆手,脸上掠过一抹不屑的神色。

    “花某可没福分,让吴郎君做侄儿。某家只有四个侄儿,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闻言,吴典恩脸色霎时阴晴不定,心下大恨。

    “这老不死的,每每给自己难看!”

    正恼怒间,忽从屏风后走出一女子,身着一袭白素衫裙,腰系一缕粉丝带,纤细的腰肢,被勾勒得一览无余。

    俏丽白皙的脸上,小酒窝浮现两腮,更多了三分的俏皮。

    一双如水剪眸一眨一眨的,隐隐有水波荡漾,仿佛春风拂面,透着无限的春情。

    娉婷挪移间,前凸后翘的高挑修长身材,更是展露无遗。

    恍似姮嫦离月殿,犹如神女到筵前。

    女子对着吴典恩微微一笑,走到花子虚身旁,安静地坐下。

    女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超凡脱俗,仿佛是仙女临尘,给人一尘不染的感觉。一时,吴典恩被迷地七荤八素,垂涎欲滴,已然没了花太监带给他的不快。

    花子虚心有不悦,呵斥道:“吴典恩,莫要乱盘关系,说吧,这回又来作甚?”

    吴典恩打了个激灵,瞬间回过神来,又忍不住瞟了一眼皮肤香细,容貌端庄的女子,方收回目光。

    “西门氏的丧事已办完,西门大官人差遣家仆玳安传话,他午后将从墓园归来,宴请众兄弟吃席。”

    “他爹、娘才入土,头七未过,不守墓,怎好宴请欢聚?”

    花子虚奇道:“话说,他爹娘、浑家死了,你等兄弟,可曾送去盘缠?可有穿孝送丧?”

    吴典恩一脸坦然道:“小弟是在西门府上帮闲的,出力跑腿,不好再送盘缠;倒是未见应花子、谢希大等人露面。”

    “哈哈哈!”

    花子虚道:“真真好笑,西门庆那厮结的什么义气兄弟,全是蹭吃混喝的腤臜泼皮。按理,既然结盟,西门庆的爹娘,便是尔等的爹娘,爹娘死了,不上盘缠就算了,居然也没个戴孝守坟的,全是没脸没皮的禽兽!”

    安坐的女子,眼睛微蹙,不着痕迹地戳了戳花子虚。

    吴典恩心中好笑:“你花四哥不也没去吗?禽兽堆里,难道能少了你一个?”

    吴典恩乜了一眼女子,她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他这“有心人”的目光。

    “端庄、乖巧、聪颖、美丽!可惜,所托非人!”

    对花子虚,吴典恩既羡慕,又嫉恨。

    花太监瞄了一眼坐在侄子身边的女子,慢声细语道:“西门家的丧仪,是那何九主持的?怎的两天就入了土?”

    “主持不是团头何九,西门大官人请了个过路的小道士,据说这道士有呼风唤雨之能。”

    “嘁!”

    花子虚讥讽道:“什么‘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就会吹哩,没什么真本事,骗点银子罢了。”

    吴典恩点点头:“外面人也是这般传的,不然,咋会算了个两天就下葬的日子。不过,那道士也没要钱,说是闲云野鹤,不图名利。”

    花子虚耻笑道:“西门庆那厮贪婪、吝啬,他的钱,是那么好得的?相互糊弄罢了。”

    “瓶儿,给叔父斟杯茶来。”

    花太监冲着坐在侄儿身边的女子温声细语道。

    看着女子温婉起身,娉婷而去,吴典恩方恍然。

    “原来她便是李瓶儿,竟如此漂亮可人!”

    “听说,西门达是被王招宣的儿子王三官打死的?”

    听了花太监的问话,吴典恩讥笑道:“听西门大院里的仆人拉闲话,西门达强闯林太太宅,被儿子王三官撞上,王三官便领着的一帮子闲汉,训教了西门达一番。”

    花子虚八卦道:“听说这林太太常与人私会,西门达是没被瞧上,才强闯的吧?”

    花太监冷哼着插了一句:“王家祖上,好歹也是个士族大家,真丢祖宗的脸!”

    吴典恩笑笑:“还真是。西门达起先是托了几回拉媒的文嫂,但都被王招宣家的拒了。”

    花子虚笑道:“这西门达还真是个秒人,人家都拒了几回,还锲而不舍,真当这是贩药材生意,能磨出个合适价码来。不过,这林太太端的狐媚,迷得西门达连小命都不顾惜。”

    “头一回,据说西门达给了文嫂十缗跑事钱,约莫半晌,那文嫂带回来一百缗,说是林太太请西门达吃茶的。”

    见花家叔侄爱听,吴典恩也喜得借机调侃,继续道:“次一回,林太太让文嫂给西门达又带来一面广陵菱花镜,说是前朝韦苏州之物。”

    花子虚道:“这可是个稀罕物,难得一见的古董,值不少银子吧?这林太太是何意?有情、无情?”

    花太监冷哼道:“那可不是礼尚往来,是那狐兔林氏借镜羞辱西门达。”

    花子虚不解,望向吴典恩,吴典恩讥讽道:“那林太太是提醒西门达,莫要痴心妄想:比钱,钱少;比相貌,相貌老丑,不合她意。”

    花子虚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妙啊,这王招宣家的,这套说辞,跟猜谜一般,真真有趣。”

    花太监道:“这般说来,那西门达、西门大院的名声,该烂大街了吧?”

    吴典恩道:“谁说不是呢,已成了酒楼、茶肆的扯闲笑料。”

    花子虚无语道:“就这,西门庆还敢攒局宴请?即便他不顾脸面,别人也不敢应局呀!”

    吴典恩道:“琢磨那家仆玳安的意思,西门大院烧得残破不堪,西门庆此番请众兄弟吃席,多半是要筹措翻修宅院的银钱。”

    花子虚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谁跟他兄弟?酒喝时,呼兄喊弟就罢了,平日里,都是个清醒的,不说那胡话。你莫勾花某,谁爱去,自去,往后,你也少来这寻花某。”

    也不等吴典恩再言,便让家仆送了客。

    半撵半赶地打发走吴典恩,花太监方道:“你那县前街的宅子,跟西门家的后院隔堵墙,倒是可想个法子,把西门大院弄到手,再打通,也能营造一方福地。”

    花子虚一听,眼前顿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