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风雅
天色渐晚，用过晚饭后几人也就各自回去了，小路幽暗，少年神色愈发凝重，白日黑鹰的话又浮现在耳边。
这周十一不简单，这周叔也不会是表面那般平和。身侧的澹泞将手中的蜡烛举到萧钰面前，跳动的烛火投映在少年的衣襟，霎时间萧钰只觉得心头一冷。“世子在想什么？”澹泞歪头打量着萧钰。
他在想什么？萧钰恍惚看着澹泞，有一瞬好似灵魂归位。他又偏激了...
“没事。先赶路吧。”少年莫名有些心悸，群山寂寥，黑夜中多了几丝威严，少年斜襟里侧的平安石散发出丝丝火光，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微光又自己消散殆尽。在这乡野长夜中似乎不曾出现过。
这一夜各有各的心思。
翌日天色未白，残月轻淡。不远处几户人家升起了炊烟。萧钰躺在塌上一夜未眠，天色微微泛白就起身穿戴好，朝虞兮所在的木屋徒步走去，路边杂草低垂，山色朦朦。
等赶到虞兮住处时，小姑娘蹲在竹盆前正在净面，看见萧钰那一刻明显慌乱一瞬，好在今天是先穿戴好才出的门。“肖公子怎么起这么早？”
“我...怕起晚了没赶上用饭时间。”随口编了个理由。虞兮抬头看了看天，娇嫩的脸颊还残留些水渍，昨夜做了个噩梦，吓醒后就没怎么入睡。她以为自己醒的够早了，没想到还有个萧钰。但也没太细想萧钰的话，只当萧钰到了新地方，有些畏怕。
想到这小姑娘噗呲笑出了声，眉眼弯弯。留着不明所以的萧钰站在原地。“用餐估计还要等一会儿，公子先进屋坐会儿吧。”
站在屋外的萧钰对此也不推脱。不得不说虞兮这间是目前见过的几间里最好的，许是窗户都开着的原因，偶尔还能感受到丝丝微风。内间又是珠帘又是纱幔，具体什么样萧钰并不能看清，外间靠墙有些矮柜，中间有一张圆桌，圆桌上花瓶里花似乎是才采的。
此外还有昨夜见到的弯刀。这个刀型很奇怪，萧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刀，皮鞘上还刻了两个字，萧钰想了许久也没想起这俩个字到底怎么读。
“先喝茶吧。”萧钰刚想开口拒绝，虞兮已经将茶盏放到萧钰面前，萧钰抿嘴，学着虞兮的模样浅尝些许。刚放到嘴边一股清秀的花香就渗了出来，少年愣神。“我在里面加了些茉莉花苞，让公子见怪了。”
“看不出虞二姑娘还是个风雅的人。”
“风雅？”虞兮满脸新奇，嫣然道“以往在京中时，祖母还打趣我说这是小家子气，不入流的小心思。”
“哪有什么入流、不入流。高台之上，何必附庸风雅。”说罢，少年眸中渐渐变得匪夷所思，吃饭前吟诗这种事到底是谁先想出来的。
“公子在想什么？”
“一些旧事而已。”萧钰扶额，淡淡的茶花气息萦绕在鼻尖。侧眼看去，只见门旁放着一把长剑。“这剑是做什么用的。”
“幼时闲来无事会同人比试一二，让公子见笑了。”“比试？”似乎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又重复了一遍。
“虽然家中祖上一直定居京都，但我幼时却是实实在蜀地长大的。年少时又未请到教养嬷嬷，因此做事可能就比寻常姑娘家要...泼辣许多。”说到最后虞兮不免有些尴尬，她年幼时虞大夫人请遍附近的有学识的夫子嬷嬷，最后都给她气跑了。
“姑娘以前不住在洛阳？”语罢端起花茶轻泯了些。
“是近两年才回京的，平时祖母看的严，公子没听说过我也是正常。”这话怎么越说越怪，这人似乎问的和她回答的......“难不成公子在京中时见过我？”萧钰呆滞，随后便反应过来。面无波澜道：“季王妃设宴的时候，远远看过几眼，本还想和姑娘切磋一下，但运气不好一直没遇上。”
“但真遇上了。”少年侧目看向虞兮，小姑娘目光炯炯等着下文，萧钰泯唇，眼神闪躲道“虞二姑娘似乎有些太妄自菲薄了。”
她......？虞兮莞尔没同萧钰争论这个，“公子刚刚不是还说想同我切磋吗，试一试？”虞兮一脸有恃无恐，倒看的萧钰有些自我怀疑了。他就是随口一说。
“比什么？”虞兮向门后看去，映入眼帘的正是他刚刚看到的长剑。虞兮莞尔无聊般低头沏茶，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可以让你。”
“不需要。”萧钰端起茶盏一口饮尽，随后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套路了。
“那先去厨房吧，午后公子再来找我。”
糊里糊涂让虞兮拽去了厨房，推开柴门灶台上已经生好火，蒸笼也架上了，周十一坐在灶台前时不时煽动手中的蒲扇。听见门声莞尔道“岚月今日赶巧了，米粥和蒸包火候都差不多了，收拾一下等来起了就能开动了。”
语罢起身向门外看去，“肖公子？”虞兮从萧钰身后探出头，梨涡显现。周十一蹙眉瞥了眼萧钰，这么巧路上遇到的？
“公子去哪了，还以为公子早到这里了。”听见周十一的话登时从桌子旁站了起来。刚刚挡的严实，进门时还真没注意到他。
“周叔呢？”
“老样子。说是困得厉害要再睡一会儿，等饭都做好了再去寻他。”两年还真是一点没变。
“那要不.......我再添几个菜吧。”虞兮四处张望寻找着食材。如今穷冬刚过，家中储存的几乎殆尽，一时间有些犯难。
“虞二姑娘还会下厨？”
“就会些基本的，稍微复杂点的就不好说了。”虞兮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只能说相处久了两个人习性会越来越像，她炒的并不出彩，但比起周叔和周十一的大乱炖，她这说是人间绝味也不为过吧。
看着虞兮迟疑不决的样子，周十一心中明白不少“今日逢集，岚月想吃什么，早饭过后我去集市采购些储存。”
“岚月可要去？”
被周十一突然点名虞兮有些呆滞，她是想去，但现在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事。
这周十一不简单，这周叔也不会是表面那般平和。身侧的澹泞将手中的蜡烛举到萧钰面前，跳动的烛火投映在少年的衣襟，霎时间萧钰只觉得心头一冷。“世子在想什么？”澹泞歪头打量着萧钰。
他在想什么？萧钰恍惚看着澹泞，有一瞬好似灵魂归位。他又偏激了...
“没事。先赶路吧。”少年莫名有些心悸，群山寂寥，黑夜中多了几丝威严，少年斜襟里侧的平安石散发出丝丝火光，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微光又自己消散殆尽。在这乡野长夜中似乎不曾出现过。
这一夜各有各的心思。
翌日天色未白，残月轻淡。不远处几户人家升起了炊烟。萧钰躺在塌上一夜未眠，天色微微泛白就起身穿戴好，朝虞兮所在的木屋徒步走去，路边杂草低垂，山色朦朦。
等赶到虞兮住处时，小姑娘蹲在竹盆前正在净面，看见萧钰那一刻明显慌乱一瞬，好在今天是先穿戴好才出的门。“肖公子怎么起这么早？”
“我...怕起晚了没赶上用饭时间。”随口编了个理由。虞兮抬头看了看天，娇嫩的脸颊还残留些水渍，昨夜做了个噩梦，吓醒后就没怎么入睡。她以为自己醒的够早了，没想到还有个萧钰。但也没太细想萧钰的话，只当萧钰到了新地方，有些畏怕。
想到这小姑娘噗呲笑出了声，眉眼弯弯。留着不明所以的萧钰站在原地。“用餐估计还要等一会儿，公子先进屋坐会儿吧。”
站在屋外的萧钰对此也不推脱。不得不说虞兮这间是目前见过的几间里最好的，许是窗户都开着的原因，偶尔还能感受到丝丝微风。内间又是珠帘又是纱幔，具体什么样萧钰并不能看清，外间靠墙有些矮柜，中间有一张圆桌，圆桌上花瓶里花似乎是才采的。
此外还有昨夜见到的弯刀。这个刀型很奇怪，萧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刀，皮鞘上还刻了两个字，萧钰想了许久也没想起这俩个字到底怎么读。
“先喝茶吧。”萧钰刚想开口拒绝，虞兮已经将茶盏放到萧钰面前，萧钰抿嘴，学着虞兮的模样浅尝些许。刚放到嘴边一股清秀的花香就渗了出来，少年愣神。“我在里面加了些茉莉花苞，让公子见怪了。”
“看不出虞二姑娘还是个风雅的人。”
“风雅？”虞兮满脸新奇，嫣然道“以往在京中时，祖母还打趣我说这是小家子气，不入流的小心思。”
“哪有什么入流、不入流。高台之上，何必附庸风雅。”说罢，少年眸中渐渐变得匪夷所思，吃饭前吟诗这种事到底是谁先想出来的。
“公子在想什么？”
“一些旧事而已。”萧钰扶额，淡淡的茶花气息萦绕在鼻尖。侧眼看去，只见门旁放着一把长剑。“这剑是做什么用的。”
“幼时闲来无事会同人比试一二，让公子见笑了。”“比试？”似乎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又重复了一遍。
“虽然家中祖上一直定居京都，但我幼时却是实实在蜀地长大的。年少时又未请到教养嬷嬷，因此做事可能就比寻常姑娘家要...泼辣许多。”说到最后虞兮不免有些尴尬，她年幼时虞大夫人请遍附近的有学识的夫子嬷嬷，最后都给她气跑了。
“姑娘以前不住在洛阳？”语罢端起花茶轻泯了些。
“是近两年才回京的，平时祖母看的严，公子没听说过我也是正常。”这话怎么越说越怪，这人似乎问的和她回答的......“难不成公子在京中时见过我？”萧钰呆滞，随后便反应过来。面无波澜道：“季王妃设宴的时候，远远看过几眼，本还想和姑娘切磋一下，但运气不好一直没遇上。”
“但真遇上了。”少年侧目看向虞兮，小姑娘目光炯炯等着下文，萧钰泯唇，眼神闪躲道“虞二姑娘似乎有些太妄自菲薄了。”
她......？虞兮莞尔没同萧钰争论这个，“公子刚刚不是还说想同我切磋吗，试一试？”虞兮一脸有恃无恐，倒看的萧钰有些自我怀疑了。他就是随口一说。
“比什么？”虞兮向门后看去，映入眼帘的正是他刚刚看到的长剑。虞兮莞尔无聊般低头沏茶，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可以让你。”
“不需要。”萧钰端起茶盏一口饮尽，随后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套路了。
“那先去厨房吧，午后公子再来找我。”
糊里糊涂让虞兮拽去了厨房，推开柴门灶台上已经生好火，蒸笼也架上了，周十一坐在灶台前时不时煽动手中的蒲扇。听见门声莞尔道“岚月今日赶巧了，米粥和蒸包火候都差不多了，收拾一下等来起了就能开动了。”
语罢起身向门外看去，“肖公子？”虞兮从萧钰身后探出头，梨涡显现。周十一蹙眉瞥了眼萧钰，这么巧路上遇到的？
“公子去哪了，还以为公子早到这里了。”听见周十一的话登时从桌子旁站了起来。刚刚挡的严实，进门时还真没注意到他。
“周叔呢？”
“老样子。说是困得厉害要再睡一会儿，等饭都做好了再去寻他。”两年还真是一点没变。
“那要不.......我再添几个菜吧。”虞兮四处张望寻找着食材。如今穷冬刚过，家中储存的几乎殆尽，一时间有些犯难。
“虞二姑娘还会下厨？”
“就会些基本的，稍微复杂点的就不好说了。”虞兮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只能说相处久了两个人习性会越来越像，她炒的并不出彩，但比起周叔和周十一的大乱炖，她这说是人间绝味也不为过吧。
看着虞兮迟疑不决的样子，周十一心中明白不少“今日逢集，岚月想吃什么，早饭过后我去集市采购些储存。”
“岚月可要去？”
被周十一突然点名虞兮有些呆滞，她是想去，但现在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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