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求知
“恶疾？”
“嗯。”这一声话中有些低落了。
萧钰或许是觉得自己听错了，迟疑看了眼虞兮。
远天暗处，青山低垂，萧钰自是不懂虞兮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只当是兄妹二人关系好。对于虞枫身患恶疾的事感同身受。
“若是无能为力，不如就看开点。随遇而安或许不一定有好的结果，可真当身在其中时，坦然接受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虞兮低着头只顾着吃面，这么多年下来，她大概也能猜到萧钰是怎么想的。
浅浅回应一声，也不想做过多表态。
低头扒拉两口，只觉得索然无味。腾腾热气恍惚间浸湿了双眼，萧钰明明看不见，但看向虞兮时还是察觉到些。
他说错话了？正想着该怎么哄小姑娘时，面前的小人倒是先接话了，“这话世子是从哪听来的？”声音起初有些沙哑，后面倒是平缓了许多，萧钰有些无措，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问题咽下。
“早几年落姑姑来家中串门时，我躲在门后...听我母妃说的。”
本以为萧钰会像周叔那样先耍个无赖，再同她细讲，但少年一脸真诚，虞兮整个人微微愣住了。
“落姑姑是落掌柜吗？”
少年点点头，算是认下了。“落姑姑是我母妃早年在江东结识的，似乎是家中出了变故。总之后来一直陪在母妃身边。”
“难怪落掌柜的舞艺不凡，竟是牡丹夫人言传身教的。”
“羡慕了？”
“这...怎么不羡慕？”
“那我改日可要去百花楼吹吹风了，就说某某虞岚月觉得拜落姑姑为师委屈她了。”
虞兮冷脸看着萧钰，都指名点姓了，还某某呢。她当然知道萧钰再打趣她，可真要说起来她还是有些慌的，毕竟萧钰若是乱说什么，落婀娜定是要来找她问罪的。
于她而言落婀娜还是太严厉了，而且这种不由分说严厉似乎只对她一人。
“世子莫要打趣我。”
“行，我不说了。”
“不过落姑姑舞艺这事还真不是我母妃教的，貌似正是因为二人喜好相同，我母妃才将人留下的。”
“只能说后来二人探讨的多了，这才有些许异曲同工之处。”
“后来回京时偶然下转到方相那当差，后面便入宫为官。”
“回京？”
“我幼时也不是在京中长大的，这点同姑娘差不多。”
痴呆看着萧钰，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说来落姑姑还有个妹妹，叫落多姿，此人也善舞，落姑姑离宫后这个妹妹便顶替了落姑姑的官职。”
“婀娜多姿吗？”
“是这样。”
看着萧钰点头应声又道“两人关系好吗？”
“不清楚。”随后打量了一眼虞兮，佯装为难道“妹妹对事物的求知心，会不会太重了？”
“有吗？”
“嗯？”
冷哼一声，娇嗔转过头“夫子说这是好事。”
“落掌柜和世子母妃关系近吗？”
“嗯。”早年她母妃新婚之夜追到江东便让人留了话茬，加上他父王这些年一直冷脸以对，陈太妃也看不惯，安侯府本就势微，尤其是落入他二舅这一辈除了名义上，其他任何地方也没什么话语权，加之后辈又都游手好闲。
京中趋势利弊，起初先帝刚封牡丹夫人时还不敢太放纵，但日子一久，多的是为了讨好陈太妃来刁难他母妃的。
他虽然暗中给这些人使过绊子，但暗处毕竟是暗处，或许能恐吓前人，可往后也有的是后人，可偏偏就是他连前人也恐吓不了。
“自然，从江东回来后已然是五年，五年里大多都是落姑姑陪着母妃，感情自然比旁人好些。”
“怎么了吗？”
“什么怎么了？”萧钰不明所以追问了一句。
“瞧着世子似乎不高兴。”
不高兴？萧钰摸了摸自己脸，神情有些诧异，他如今喜怒哀乐都这么明显吗？
“没有。”萧钰一字一句说的自己都不坚信了。
闻言对面的虞兮忍俊不禁嗤笑一声
“虞二姑娘笑什么？”
“没什么。”
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成想虞兮想着萧钰刚刚的模样又笑了一声“世子口是心非的样子，比我说学琴乐在其中还假。”
萧钰望着面前笑的嫣然的虞兮脸色暗下去。
“我若是世子，我定要把所有不开心的都写脸上，让所有人看我脸色行事。”这是个玩笑话，萧钰闻言后也只是附和着笑了笑。随后又打趣道“我若是虞二姑娘，我定不会。”
日日畏畏缩缩的活着。
话到嘴边，萧钰又缩了回去，毕竟于虞兮而言活的小心谨慎不是坏事。
“不会如何？”
“不会像姑娘这么坏。”
闻言小姑娘莞尔，神态俏皮“对我就是坏人。”
萧钰莞尔之余不免心疼虞兮，但最后也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来时吃过饭，所以如今只点了一份。看着虞兮将手中的木筷放下，萧钰从怀里递上块帕子。
“擦擦嘴吧。”
略显迟疑接过萧钰递过来的东西，到没急着上嘴，先打开来看了看，手帕下方只是简单绣了几片竹叶，但也可以看出绣工是极好的。
“这帕子是谁送的？”
“花钱买的。”
“是嘛？”
“那日去东巷给长幼置办物件，后来不是回去了一次吗？就那时买的。”
“说来妹妹答应给我的钱袋什么时候送到？不日我可就要回京了。”
虞兮这么一想，心里有过一瞬的慌乱，毕竟周十一的那个绣了这么久还是个半成品呢，但看着手上的手帕顿时又不慌了，她改日去东巷再要一块这样的前后一缝，一个钱袋不就出来了？如此想着还不忘上手量一下大小，似乎还不错。
“三日，三日就够了。”
萧钰莞尔打量着虞兮“妹妹若是不用就还给我。”
“用，怎么不用。”勾起一角当着萧钰的面也擦得有模有样，随后便想往衣袖里揣。可惜终究是慢人一步。
“诶？”一脸不解看向萧钰，不明白萧钰什么意思。
“看什么？这是我买的，用完还给我有什么问题吗？”萧钰含笑看着虞兮。虞兮愣了愣许久缓不过来，平西王府被抄家了吗，萧钰怎么突然开始惜财了？
萧钰勾起的嘴角渐渐僵扯下来，虞兮呆傻看着少年，不知所措。
“我用过了。”
“我知道。”
“那世子还...”虞兮看向萧钰手中的手帕。
“平日里送姑娘些身外之物还好，可这东西送姑娘...，说不过去。”
好像是这么一回儿事，虞兮后知后觉才感觉自己唐突了。
“虞二姑娘要在这坐一会儿吗？”
“不、不用了。”说罢慌乱从长椅上站起，慌乱中甚至自己给自己绊了一下。
烛光下萧钰看的不真切，虞兮微微泛红的脸。
“没事吧。”
“无碍。”幸好萧钰今晚没喝酒，不然估计还得补一句“真笨。”
“走吧，别让澹泞等久了。”
二人并排走了一段路，晚风温柔，远山静谧。
“刚刚的面味道如何？”
“寻常吧。普通汤面能有什么特别的。”
“等日后虞二姑娘回京时，我请姑娘去漫香楼坐坐。”
等她回京？萧钰早忘了这一茬子事了吧，能记得她估计就不错了。
“好，那便定下了。”在京的两年里她对这个漫香楼还真有耳闻，歌词舞曲应有尽有。但这些也都只是她听说，楼内到底什么情景她就不清楚了。
二人一路也有说有笑，等到了地方后张望一圈也不见澹泞，看来还是来早了。
相视一眼随便找个硬石坐了下来。萧钰依旧站在原地张望，按理说他们到蜀秀楼的时候，澹泞差多就该到了。
这点的确不假，澹泞本来就要到了，路上又让人拉回去了。此时正拖着梯子在一旁好言相劝。
“你说晏云那小子诱骗人闺阁少女？”许久，南安将军来了这么一句
澹泞只觉眼前黑的彻底，亏他讲了这么久“将军，你这话说的就难听了。”
可没等澹泞再开口，南安将军眉间平添些许愠怒，却还是碍于场合压低嗓音“你少忽悠我了，朝堂上的事我或许不懂，但这些儿女家家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澹泞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南安将军不吃这一套。世子不是说南安将军好忽悠的很吗？
“今天由着他，明天由着他。今天让人姑娘翻墙陪他，明日还不知道他要干嘛了。”他可不信萧钰在京中一个都看不上眼，偏偏就对这姑娘一见倾心。这事估计是惯犯了，她妹妹让她好好管管，他自然不能由着萧钰胡来。
“世子他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说这是第几个吧。”
什么第几个？澹泞是真没转过弯。但这幅样子落在南安将军眼中完全就是数不过来的模样。
“这小子等我找到他，看我不拨他层皮。”
“哎呦，将军，这你可是真误会了，这姑娘和世子在京中时就认识的，京中时就交好，到蜀地又住一个院落，感情自然好些。”
“真的？”
“这还有假，先前花灯会世子还邀人姑娘一起呢。”可不就是嘛，还让人打晕在山脚下。
“你是说晏云和这姑娘早就认识？”
“那自然了。”
闻言南安将军双手环抱，眼中匪夷所思。
“嗯。”这一声话中有些低落了。
萧钰或许是觉得自己听错了，迟疑看了眼虞兮。
远天暗处，青山低垂，萧钰自是不懂虞兮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只当是兄妹二人关系好。对于虞枫身患恶疾的事感同身受。
“若是无能为力，不如就看开点。随遇而安或许不一定有好的结果，可真当身在其中时，坦然接受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虞兮低着头只顾着吃面，这么多年下来，她大概也能猜到萧钰是怎么想的。
浅浅回应一声，也不想做过多表态。
低头扒拉两口，只觉得索然无味。腾腾热气恍惚间浸湿了双眼，萧钰明明看不见，但看向虞兮时还是察觉到些。
他说错话了？正想着该怎么哄小姑娘时，面前的小人倒是先接话了，“这话世子是从哪听来的？”声音起初有些沙哑，后面倒是平缓了许多，萧钰有些无措，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问题咽下。
“早几年落姑姑来家中串门时，我躲在门后...听我母妃说的。”
本以为萧钰会像周叔那样先耍个无赖，再同她细讲，但少年一脸真诚，虞兮整个人微微愣住了。
“落姑姑是落掌柜吗？”
少年点点头，算是认下了。“落姑姑是我母妃早年在江东结识的，似乎是家中出了变故。总之后来一直陪在母妃身边。”
“难怪落掌柜的舞艺不凡，竟是牡丹夫人言传身教的。”
“羡慕了？”
“这...怎么不羡慕？”
“那我改日可要去百花楼吹吹风了，就说某某虞岚月觉得拜落姑姑为师委屈她了。”
虞兮冷脸看着萧钰，都指名点姓了，还某某呢。她当然知道萧钰再打趣她，可真要说起来她还是有些慌的，毕竟萧钰若是乱说什么，落婀娜定是要来找她问罪的。
于她而言落婀娜还是太严厉了，而且这种不由分说严厉似乎只对她一人。
“世子莫要打趣我。”
“行，我不说了。”
“不过落姑姑舞艺这事还真不是我母妃教的，貌似正是因为二人喜好相同，我母妃才将人留下的。”
“只能说后来二人探讨的多了，这才有些许异曲同工之处。”
“后来回京时偶然下转到方相那当差，后面便入宫为官。”
“回京？”
“我幼时也不是在京中长大的，这点同姑娘差不多。”
痴呆看着萧钰，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说来落姑姑还有个妹妹，叫落多姿，此人也善舞，落姑姑离宫后这个妹妹便顶替了落姑姑的官职。”
“婀娜多姿吗？”
“是这样。”
看着萧钰点头应声又道“两人关系好吗？”
“不清楚。”随后打量了一眼虞兮，佯装为难道“妹妹对事物的求知心，会不会太重了？”
“有吗？”
“嗯？”
冷哼一声，娇嗔转过头“夫子说这是好事。”
“落掌柜和世子母妃关系近吗？”
“嗯。”早年她母妃新婚之夜追到江东便让人留了话茬，加上他父王这些年一直冷脸以对，陈太妃也看不惯，安侯府本就势微，尤其是落入他二舅这一辈除了名义上，其他任何地方也没什么话语权，加之后辈又都游手好闲。
京中趋势利弊，起初先帝刚封牡丹夫人时还不敢太放纵，但日子一久，多的是为了讨好陈太妃来刁难他母妃的。
他虽然暗中给这些人使过绊子，但暗处毕竟是暗处，或许能恐吓前人，可往后也有的是后人，可偏偏就是他连前人也恐吓不了。
“自然，从江东回来后已然是五年，五年里大多都是落姑姑陪着母妃，感情自然比旁人好些。”
“怎么了吗？”
“什么怎么了？”萧钰不明所以追问了一句。
“瞧着世子似乎不高兴。”
不高兴？萧钰摸了摸自己脸，神情有些诧异，他如今喜怒哀乐都这么明显吗？
“没有。”萧钰一字一句说的自己都不坚信了。
闻言对面的虞兮忍俊不禁嗤笑一声
“虞二姑娘笑什么？”
“没什么。”
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成想虞兮想着萧钰刚刚的模样又笑了一声“世子口是心非的样子，比我说学琴乐在其中还假。”
萧钰望着面前笑的嫣然的虞兮脸色暗下去。
“我若是世子，我定要把所有不开心的都写脸上，让所有人看我脸色行事。”这是个玩笑话，萧钰闻言后也只是附和着笑了笑。随后又打趣道“我若是虞二姑娘，我定不会。”
日日畏畏缩缩的活着。
话到嘴边，萧钰又缩了回去，毕竟于虞兮而言活的小心谨慎不是坏事。
“不会如何？”
“不会像姑娘这么坏。”
闻言小姑娘莞尔，神态俏皮“对我就是坏人。”
萧钰莞尔之余不免心疼虞兮，但最后也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来时吃过饭，所以如今只点了一份。看着虞兮将手中的木筷放下，萧钰从怀里递上块帕子。
“擦擦嘴吧。”
略显迟疑接过萧钰递过来的东西，到没急着上嘴，先打开来看了看，手帕下方只是简单绣了几片竹叶，但也可以看出绣工是极好的。
“这帕子是谁送的？”
“花钱买的。”
“是嘛？”
“那日去东巷给长幼置办物件，后来不是回去了一次吗？就那时买的。”
“说来妹妹答应给我的钱袋什么时候送到？不日我可就要回京了。”
虞兮这么一想，心里有过一瞬的慌乱，毕竟周十一的那个绣了这么久还是个半成品呢，但看着手上的手帕顿时又不慌了，她改日去东巷再要一块这样的前后一缝，一个钱袋不就出来了？如此想着还不忘上手量一下大小，似乎还不错。
“三日，三日就够了。”
萧钰莞尔打量着虞兮“妹妹若是不用就还给我。”
“用，怎么不用。”勾起一角当着萧钰的面也擦得有模有样，随后便想往衣袖里揣。可惜终究是慢人一步。
“诶？”一脸不解看向萧钰，不明白萧钰什么意思。
“看什么？这是我买的，用完还给我有什么问题吗？”萧钰含笑看着虞兮。虞兮愣了愣许久缓不过来，平西王府被抄家了吗，萧钰怎么突然开始惜财了？
萧钰勾起的嘴角渐渐僵扯下来，虞兮呆傻看着少年，不知所措。
“我用过了。”
“我知道。”
“那世子还...”虞兮看向萧钰手中的手帕。
“平日里送姑娘些身外之物还好，可这东西送姑娘...，说不过去。”
好像是这么一回儿事，虞兮后知后觉才感觉自己唐突了。
“虞二姑娘要在这坐一会儿吗？”
“不、不用了。”说罢慌乱从长椅上站起，慌乱中甚至自己给自己绊了一下。
烛光下萧钰看的不真切，虞兮微微泛红的脸。
“没事吧。”
“无碍。”幸好萧钰今晚没喝酒，不然估计还得补一句“真笨。”
“走吧，别让澹泞等久了。”
二人并排走了一段路，晚风温柔，远山静谧。
“刚刚的面味道如何？”
“寻常吧。普通汤面能有什么特别的。”
“等日后虞二姑娘回京时，我请姑娘去漫香楼坐坐。”
等她回京？萧钰早忘了这一茬子事了吧，能记得她估计就不错了。
“好，那便定下了。”在京的两年里她对这个漫香楼还真有耳闻，歌词舞曲应有尽有。但这些也都只是她听说，楼内到底什么情景她就不清楚了。
二人一路也有说有笑，等到了地方后张望一圈也不见澹泞，看来还是来早了。
相视一眼随便找个硬石坐了下来。萧钰依旧站在原地张望，按理说他们到蜀秀楼的时候，澹泞差多就该到了。
这点的确不假，澹泞本来就要到了，路上又让人拉回去了。此时正拖着梯子在一旁好言相劝。
“你说晏云那小子诱骗人闺阁少女？”许久，南安将军来了这么一句
澹泞只觉眼前黑的彻底，亏他讲了这么久“将军，你这话说的就难听了。”
可没等澹泞再开口，南安将军眉间平添些许愠怒，却还是碍于场合压低嗓音“你少忽悠我了，朝堂上的事我或许不懂，但这些儿女家家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澹泞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南安将军不吃这一套。世子不是说南安将军好忽悠的很吗？
“今天由着他，明天由着他。今天让人姑娘翻墙陪他，明日还不知道他要干嘛了。”他可不信萧钰在京中一个都看不上眼，偏偏就对这姑娘一见倾心。这事估计是惯犯了，她妹妹让她好好管管，他自然不能由着萧钰胡来。
“世子他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说这是第几个吧。”
什么第几个？澹泞是真没转过弯。但这幅样子落在南安将军眼中完全就是数不过来的模样。
“这小子等我找到他，看我不拨他层皮。”
“哎呦，将军，这你可是真误会了，这姑娘和世子在京中时就认识的，京中时就交好，到蜀地又住一个院落，感情自然好些。”
“真的？”
“这还有假，先前花灯会世子还邀人姑娘一起呢。”可不就是嘛，还让人打晕在山脚下。
“你是说晏云和这姑娘早就认识？”
“那自然了。”
闻言南安将军双手环抱，眼中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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