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牦牛地 1
会白事的老徐头家里，还有一个快九十的老爹，跟着他大哥一起过，哥俩也都很孝顺，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给老人整点吃的啥的，一家也是和睦。
在我老姑出嫁不长时间，老徐头的爹突然病倒了，连水都有些喝不下去了，老徐头的大哥找到老徐头商量着后事。老徐头他们家这一脉比其他的徐家过得好，子嗣偏多，而且都有些本事，在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富户。老一辈儿的人都说他们家埋得那块祖坟地是“牦牛地”，所以后辈子孙过得好。
老哥俩商量好之后，老徐头就去了村子东南的一个小山坡上，坡不大，有几个坟，这块就是他家这一脉的祖坟地，而整个徐家的祖坟却不是埋在这的，在这个坡的大上头，中间隔了一片地。到了地方，老徐头念叨着，来回的用步子丈量着，一直到天都快黑了，他才回家，到家顾不上吃饭，就匆忙的去了他大哥家。
老徐头推门进屋坐在炕沿上，抬起一条腿立着，抽着烟。
“看好了？”他大哥问。
“嗯，看好了，但是整个牦牛地的身子都占的差不多了，腿是不能站的，易踩着……不适合。”老徐头拿起旁边的一个茶碗喝了一口水。
“那咋整的？好地方没有了，实在不行就选到靠旁边点吧！别破了那好地方！”他大哥也喝了一口水，瞅着炕上不睁眼的老爹。
“倒是还有一个地正好给爹用。”老徐头不紧不慢的说道。
“哪儿？”他大哥出声道。好地方谁都想自己用，毕竟后辈们过得好才是真格的。
“牛的后座那，只要不多深挖，正好。”老徐头看着他大哥说道。
“能行么？别处差错！”他大哥再三的确定道。
“不会！这点我还是懂得的！”老徐头肯定的说道。
“虽然我不懂这行，但我也知道，那牛后腚那要是不小心，就把牛蛋子挖坏了，风水地就破坏了……”他大哥不安的说道。
“我知道，我也算好了，到时候告诉他们怎么挖，就没事儿！等咱哥俩去的时候，就往外围埋，后辈们也够用了。”老徐头搓搓手说着，就下地了准备回家了。
“那行，听你的，你懂。”他大哥说道。
就这样，等他们把一切后事都准备好了，老爷子也快不行了，老爷子把他哥俩叫到跟前：“你……们哥俩把我……埋在……祖坟的旁边……就行……”老爷子喘了喘
“不用太多……福报，只要老徐家……以后子孙满堂……就行了……”
“爸，放心吧，二子都安排了……”老大安慰着。
“就是，爸，我都安排好了……”徐老头也来到跟前。
“那……就行……”说着，老爷子没了气息……
一家老小的哭声传了出来……
第二天天不亮，老徐头找了老爸他们七八个年轻的，帮忙上山打坑子！
老爸他们来到地儿，老徐头很慎重的的说：“这坑子挖五锨深，不能往下多挖，挖多了，对我家就不好了，拜托了！”
“哦哦！知道了！”老爸他们答应着，老徐头在村里一向人员挺好，对村里的事儿只要他能做的有求必应，但是嫉妒的也有，今天打坑子的里就有……
开土之前，徐老头用鸡冠血开了锨，挖了第一锨的土，就把公鸡放在了袋子里，等开完坑子，又要吃的就会把它拿走，开了血的鸡是不能再拿回自己家的，要不去世的老人家会不离开自己的家，家里会有后辈不安宁的。
人多，挖的也快，不到两个小时就挖好了，按着徐老头之前说的，五锨深，正好放下棺木的高度。就等着回去告诉家里人抬棺过来了。
还没等人回去，突然的有人喊：“鸡呢？咋没了？”
“啥？”徐老头赶忙过去看，一看，吓得他立马赶紧找了起来，这鸡要是回家了，就真他妈的要出事了！老人还没到，那就更得出事儿！
“快帮我找找！”老徐头四处转圈的说。
一群人一半都过去四处找了。老爸他们几个比较懒，没动弹，这时，他们中间的徐家另一脉，也就是老徐头堂哥的孩子徐四说话了，徐四儿是他家老四，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说我老叔家这块地是牦牛地，也不知道真假，让咱们挖五锨深，再挖点就出事儿！我咋不信呢！”
“你快别捣乱了！你老叔会看！不会错！”其中四十开外的徐正宽说道，他也是徐家的人，只不过他比他们还要远上一层。徐四也管他叫老叔。
“哎，对呀！老叔，你不也会看一些吗？你说说呗！”徐四对徐正宽笑着说。
“别闹了，老四！你老叔都着急呢！”老爸他们几个说着。
“一个鸡，还能跑过人了！”徐四满不在乎的说着。
“操！要不是你刚才非得偷着去看袋子里的鸡，他能跑？”留下的闫三儿也没好气的说道。
“你别瞎说啊！闫三儿，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徐四不乐意的声音拔高了。
“刚不就你喊的吗？你妈的！老子再他妈的不是人，也不会和你似的，祸害自己家的人！”闫三儿说着就往外走了一下，点颗烟叼在嘴里。
“操！你想他妈的干仗？试试来！”徐四还嘴硬的说着。就要往闫三儿那走。
“中啦！老四！我们都是外人，你和老徐头是一家子！有别人闹的，也没你闹的！”老爸他们边拉着徐四儿边说道。
“你们都他妈干啥？不服是咋滴！”徐四愤愤的说。
“我们刚才在后边的都看见了！不说你，你就消停着得了，这是办丧事儿，不是你该闹的！”就连杨老头的儿子杨子都出声了。
徐四看他们几个都不咋搭理他，也被他们几个看到他放鸡心里不得劲儿，拿起铁锨就走到坑边：“我还真就不信了！”
说着，他就往下挖了几锨！等老爸他们看见都去拽他：“你还没完了，出了事儿第一个就他妈的找你！”还没等他们说完，徐四铁锨就脱了手，脸也刷的就白了。
老爸他们一起到坑边一看，完了，出事儿了！就见徐四又挖的那块有红色的土，而且在土里露出了两个圆圆的石头：“老四呀！你他妈的就是作死呢！……”徐正宽哭的心都有了，说好听点这坟地是徐老头这一脉的，但是他家过得好了，整个徐家多少都会沾一些光的，这几年老徐头家的老二儿没少帮衬着徐家条件不好的。特别是他徐正宽，年轻的时候在乡村里教书，因为一时的冲动，被别人告他耍流氓，抓了起来，坐了四五年的牢，出来工作也没了，别人都不愿意搭理他，头几年刚娶了和老爸有点亲戚的外村一个二婚姐姐，老徐头家没少帮他。
就算不为别的，破坏别人家的坟地也是缺德的事儿！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徐四这会儿害怕了……
“刚才说你你不听！现在知道害怕了！”闫三儿连瞅都不愿意瞅他。
“老叔，你也懂一些，这～这怎么补救一下子……”徐四祈求的说道。
徐正宽抽着烟瞅了瞅坟坑，有抬头四处张望着老徐头他们的位置。看着离他们都挺远的，徐老头都快到村边了。
“但愿别整出幺蛾子来……补救我是补救不了了……”
“这俩石头是这牦牛的蛋子，被你一锨切了……，先埋上吧，赶紧的，你们要是站在高一点的地方，比如村外边的那片树上看，这里就像是一个在吃草的牛。”徐正宽边说边用铁锨把石头埋了回去，把红色土用土盖了盖。又说道：“咱这村儿啊，风水挺好的，和这牛正对着的，也就是这往下，快进村那是个象，村东南那块的泉眼就是象鼻子。站在高处，你们就会发现，把那一拢拢的土堆连起来看就特别的清晰。”徐正宽正说着，就看见抬棺的队伍已经出了村儿正往这走呢。而找鸡的人也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没找着？”老爸问他们几个。
“没有，都找了，老徐头说回家看看去，别跑家里。”闫二子说道。
“他们出来了，应该没回家。”闫三儿也说道。
徐四也不敢说话，就默默地站在边上。老爸他们几个也没提，毕竟有徐家人在，再说这事儿没法说，和刨人家祖坟没啥区别，只能烂在肚子里……
当棺木下葬时，突然的，棺材往下沉了一下，老徐头的脸都变了。转头看看了徐正宽：“老弟，没出啥事吧？”
“没有！老叔！”徐四赶紧抢着说。
“哦……”老徐头盯着棺材。
等一切都完事了，徐正宽问道：“二哥，鸡找着了吗？”
“找着了，在家大门口，差点进院！家里人都在大哥家，幸好把大门插上了，它进不去，找了好几个人才抓住它，给前院三儿他家了。”老徐头闷闷的说。
“没进院就行！”徐正宽安慰的说。
“嗯……走回家吧，忙了半天，吃饭了！”
在我们这里老人去世了，都会准备一些不放油用荞面烙的饼，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是有寓意的，特别是年龄大的，家家都会抢着去拿给小孩子吃，说是长寿，身体健康。只不过现在都是现成的饼干了……
老徐头他们回来迈过去晦气的火盆，屋里人就把准备好的饼拿出来放在园子墙上，山上回来的人就一人拿一块儿吃，过来送纸的人也拿着给孩子和自己吃，老徐头的爹年龄大，都认为是喜丧，来的人更多，所以饼准备的也很多。
“哎呀！妈，这饼怎么没熟呀！粘牙，不好吃！”一个小孩子说着就把饼就扔给了他妈妈。
“别乱说！嗯～是呢！有点夹生……”孩子他妈妈小声的和旁边的人说。
“真的是，没熟……”
……
好多人都开始议论了起来，老徐头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嚼了嚼，皱着眉头咽了下去。急忙走进屋问：“这饼谁烙的？”
“咋啦？大嫂子和西头二嫂子烙的。”老徐婆子说道。
西头二嫂子就是徐四儿他妈。
“饼没烙熟……”老徐头小声的积极的说道。
“不能呀！今天事多，忙的那锅都冒烟了，你没看那饼都糊了吗？”老徐婆子埋怨道。活多，都干不过来，他还挑事儿。
“给，你尝尝！”老徐头说着就把一小块饼塞进了老徐婆子的嘴里。
“嗯～还真是……”老徐婆子也皱着眉头说。
老徐头没说话就扭头去了院子里，挑了挑大门口的火堆，那火堆烧的都是老爷子生前用的被褥和枕头，只见那火堆带灭不灭的冒着烟，老徐头长出了一口气……
“那被褥一开始不太好点，是夏老弟过来点的，才点着……”徐老头他大哥不知道啥时候过来的说道。
徐老头被他大哥突然说话吓了一跳，转身就走站起来：“大哥你咋没声呢！着了就行……今天那开土的鸡跑了，在我家大门口抓住的……”
“那没事吧？”徐老大心里也突突的问道。
“没事儿！放心吧！”老徐头安慰的说道。
哥俩上屋就开始安排桌吃饭了，只有徐四心里不安的，也没咋吃就回家了……
过了一段日子，啥事都没发生，徐老头才放下心来……
而徐四也开始惦记上了那块儿“牦牛地”……
在我老姑出嫁不长时间，老徐头的爹突然病倒了，连水都有些喝不下去了，老徐头的大哥找到老徐头商量着后事。老徐头他们家这一脉比其他的徐家过得好，子嗣偏多，而且都有些本事，在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富户。老一辈儿的人都说他们家埋得那块祖坟地是“牦牛地”，所以后辈子孙过得好。
老哥俩商量好之后，老徐头就去了村子东南的一个小山坡上，坡不大，有几个坟，这块就是他家这一脉的祖坟地，而整个徐家的祖坟却不是埋在这的，在这个坡的大上头，中间隔了一片地。到了地方，老徐头念叨着，来回的用步子丈量着，一直到天都快黑了，他才回家，到家顾不上吃饭，就匆忙的去了他大哥家。
老徐头推门进屋坐在炕沿上，抬起一条腿立着，抽着烟。
“看好了？”他大哥问。
“嗯，看好了，但是整个牦牛地的身子都占的差不多了，腿是不能站的，易踩着……不适合。”老徐头拿起旁边的一个茶碗喝了一口水。
“那咋整的？好地方没有了，实在不行就选到靠旁边点吧！别破了那好地方！”他大哥也喝了一口水，瞅着炕上不睁眼的老爹。
“倒是还有一个地正好给爹用。”老徐头不紧不慢的说道。
“哪儿？”他大哥出声道。好地方谁都想自己用，毕竟后辈们过得好才是真格的。
“牛的后座那，只要不多深挖，正好。”老徐头看着他大哥说道。
“能行么？别处差错！”他大哥再三的确定道。
“不会！这点我还是懂得的！”老徐头肯定的说道。
“虽然我不懂这行，但我也知道，那牛后腚那要是不小心，就把牛蛋子挖坏了，风水地就破坏了……”他大哥不安的说道。
“我知道，我也算好了，到时候告诉他们怎么挖，就没事儿！等咱哥俩去的时候，就往外围埋，后辈们也够用了。”老徐头搓搓手说着，就下地了准备回家了。
“那行，听你的，你懂。”他大哥说道。
就这样，等他们把一切后事都准备好了，老爷子也快不行了，老爷子把他哥俩叫到跟前：“你……们哥俩把我……埋在……祖坟的旁边……就行……”老爷子喘了喘
“不用太多……福报，只要老徐家……以后子孙满堂……就行了……”
“爸，放心吧，二子都安排了……”老大安慰着。
“就是，爸，我都安排好了……”徐老头也来到跟前。
“那……就行……”说着，老爷子没了气息……
一家老小的哭声传了出来……
第二天天不亮，老徐头找了老爸他们七八个年轻的，帮忙上山打坑子！
老爸他们来到地儿，老徐头很慎重的的说：“这坑子挖五锨深，不能往下多挖，挖多了，对我家就不好了，拜托了！”
“哦哦！知道了！”老爸他们答应着，老徐头在村里一向人员挺好，对村里的事儿只要他能做的有求必应，但是嫉妒的也有，今天打坑子的里就有……
开土之前，徐老头用鸡冠血开了锨，挖了第一锨的土，就把公鸡放在了袋子里，等开完坑子，又要吃的就会把它拿走，开了血的鸡是不能再拿回自己家的，要不去世的老人家会不离开自己的家，家里会有后辈不安宁的。
人多，挖的也快，不到两个小时就挖好了，按着徐老头之前说的，五锨深，正好放下棺木的高度。就等着回去告诉家里人抬棺过来了。
还没等人回去，突然的有人喊：“鸡呢？咋没了？”
“啥？”徐老头赶忙过去看，一看，吓得他立马赶紧找了起来，这鸡要是回家了，就真他妈的要出事了！老人还没到，那就更得出事儿！
“快帮我找找！”老徐头四处转圈的说。
一群人一半都过去四处找了。老爸他们几个比较懒，没动弹，这时，他们中间的徐家另一脉，也就是老徐头堂哥的孩子徐四说话了，徐四儿是他家老四，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说我老叔家这块地是牦牛地，也不知道真假，让咱们挖五锨深，再挖点就出事儿！我咋不信呢！”
“你快别捣乱了！你老叔会看！不会错！”其中四十开外的徐正宽说道，他也是徐家的人，只不过他比他们还要远上一层。徐四也管他叫老叔。
“哎，对呀！老叔，你不也会看一些吗？你说说呗！”徐四对徐正宽笑着说。
“别闹了，老四！你老叔都着急呢！”老爸他们几个说着。
“一个鸡，还能跑过人了！”徐四满不在乎的说着。
“操！要不是你刚才非得偷着去看袋子里的鸡，他能跑？”留下的闫三儿也没好气的说道。
“你别瞎说啊！闫三儿，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徐四不乐意的声音拔高了。
“刚不就你喊的吗？你妈的！老子再他妈的不是人，也不会和你似的，祸害自己家的人！”闫三儿说着就往外走了一下，点颗烟叼在嘴里。
“操！你想他妈的干仗？试试来！”徐四还嘴硬的说着。就要往闫三儿那走。
“中啦！老四！我们都是外人，你和老徐头是一家子！有别人闹的，也没你闹的！”老爸他们边拉着徐四儿边说道。
“你们都他妈干啥？不服是咋滴！”徐四愤愤的说。
“我们刚才在后边的都看见了！不说你，你就消停着得了，这是办丧事儿，不是你该闹的！”就连杨老头的儿子杨子都出声了。
徐四看他们几个都不咋搭理他，也被他们几个看到他放鸡心里不得劲儿，拿起铁锨就走到坑边：“我还真就不信了！”
说着，他就往下挖了几锨！等老爸他们看见都去拽他：“你还没完了，出了事儿第一个就他妈的找你！”还没等他们说完，徐四铁锨就脱了手，脸也刷的就白了。
老爸他们一起到坑边一看，完了，出事儿了！就见徐四又挖的那块有红色的土，而且在土里露出了两个圆圆的石头：“老四呀！你他妈的就是作死呢！……”徐正宽哭的心都有了，说好听点这坟地是徐老头这一脉的，但是他家过得好了，整个徐家多少都会沾一些光的，这几年老徐头家的老二儿没少帮衬着徐家条件不好的。特别是他徐正宽，年轻的时候在乡村里教书，因为一时的冲动，被别人告他耍流氓，抓了起来，坐了四五年的牢，出来工作也没了，别人都不愿意搭理他，头几年刚娶了和老爸有点亲戚的外村一个二婚姐姐，老徐头家没少帮他。
就算不为别的，破坏别人家的坟地也是缺德的事儿！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徐四这会儿害怕了……
“刚才说你你不听！现在知道害怕了！”闫三儿连瞅都不愿意瞅他。
“老叔，你也懂一些，这～这怎么补救一下子……”徐四祈求的说道。
徐正宽抽着烟瞅了瞅坟坑，有抬头四处张望着老徐头他们的位置。看着离他们都挺远的，徐老头都快到村边了。
“但愿别整出幺蛾子来……补救我是补救不了了……”
“这俩石头是这牦牛的蛋子，被你一锨切了……，先埋上吧，赶紧的，你们要是站在高一点的地方，比如村外边的那片树上看，这里就像是一个在吃草的牛。”徐正宽边说边用铁锨把石头埋了回去，把红色土用土盖了盖。又说道：“咱这村儿啊，风水挺好的，和这牛正对着的，也就是这往下，快进村那是个象，村东南那块的泉眼就是象鼻子。站在高处，你们就会发现，把那一拢拢的土堆连起来看就特别的清晰。”徐正宽正说着，就看见抬棺的队伍已经出了村儿正往这走呢。而找鸡的人也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没找着？”老爸问他们几个。
“没有，都找了，老徐头说回家看看去，别跑家里。”闫二子说道。
“他们出来了，应该没回家。”闫三儿也说道。
徐四也不敢说话，就默默地站在边上。老爸他们几个也没提，毕竟有徐家人在，再说这事儿没法说，和刨人家祖坟没啥区别，只能烂在肚子里……
当棺木下葬时，突然的，棺材往下沉了一下，老徐头的脸都变了。转头看看了徐正宽：“老弟，没出啥事吧？”
“没有！老叔！”徐四赶紧抢着说。
“哦……”老徐头盯着棺材。
等一切都完事了，徐正宽问道：“二哥，鸡找着了吗？”
“找着了，在家大门口，差点进院！家里人都在大哥家，幸好把大门插上了，它进不去，找了好几个人才抓住它，给前院三儿他家了。”老徐头闷闷的说。
“没进院就行！”徐正宽安慰的说。
“嗯……走回家吧，忙了半天，吃饭了！”
在我们这里老人去世了，都会准备一些不放油用荞面烙的饼，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是有寓意的，特别是年龄大的，家家都会抢着去拿给小孩子吃，说是长寿，身体健康。只不过现在都是现成的饼干了……
老徐头他们回来迈过去晦气的火盆，屋里人就把准备好的饼拿出来放在园子墙上，山上回来的人就一人拿一块儿吃，过来送纸的人也拿着给孩子和自己吃，老徐头的爹年龄大，都认为是喜丧，来的人更多，所以饼准备的也很多。
“哎呀！妈，这饼怎么没熟呀！粘牙，不好吃！”一个小孩子说着就把饼就扔给了他妈妈。
“别乱说！嗯～是呢！有点夹生……”孩子他妈妈小声的和旁边的人说。
“真的是，没熟……”
……
好多人都开始议论了起来，老徐头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嚼了嚼，皱着眉头咽了下去。急忙走进屋问：“这饼谁烙的？”
“咋啦？大嫂子和西头二嫂子烙的。”老徐婆子说道。
西头二嫂子就是徐四儿他妈。
“饼没烙熟……”老徐头小声的积极的说道。
“不能呀！今天事多，忙的那锅都冒烟了，你没看那饼都糊了吗？”老徐婆子埋怨道。活多，都干不过来，他还挑事儿。
“给，你尝尝！”老徐头说着就把一小块饼塞进了老徐婆子的嘴里。
“嗯～还真是……”老徐婆子也皱着眉头说。
老徐头没说话就扭头去了院子里，挑了挑大门口的火堆，那火堆烧的都是老爷子生前用的被褥和枕头，只见那火堆带灭不灭的冒着烟，老徐头长出了一口气……
“那被褥一开始不太好点，是夏老弟过来点的，才点着……”徐老头他大哥不知道啥时候过来的说道。
徐老头被他大哥突然说话吓了一跳，转身就走站起来：“大哥你咋没声呢！着了就行……今天那开土的鸡跑了，在我家大门口抓住的……”
“那没事吧？”徐老大心里也突突的问道。
“没事儿！放心吧！”老徐头安慰的说道。
哥俩上屋就开始安排桌吃饭了，只有徐四心里不安的，也没咋吃就回家了……
过了一段日子，啥事都没发生，徐老头才放下心来……
而徐四也开始惦记上了那块儿“牦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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