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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

    张雨莹的急救室。

    “你给她洗胃了没有?”张雨莹的主治医生问那个在救护车的女医生。

    “洗了,但并没有全洗出来,还有大多数的脏东西留在那里没有洗掉,就因为救护车上的医疗器械有限,所以……”

    女医生还没有把事情说完却被主治医生给打断了,随后,主治医生说道:

    “好了,很好,你们在救护车上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再过多的责备自己。”

    此话一出,在救护车上的医生,有这么一个好的主治医生,护士们还是很欣慰的。她看看你,你看看我的,不由得还有点儿尴尬。

    但还是主治医生打破了这温馨的场面,毕竟现在他们还在手术台上。

    “麻醉师还没来吗,都等这么久了。”主治医生问着护士。

    “还没有,他说快了,在路上。”护士说道。

    原来他们并不是挺悠闲的,是在等麻醉师,毕竟他不来也不好手术,所以才用这些空余时间聊了些话。

    “滴,滴——”

    护士听到声响,对主治医生说道:“这个姑娘,她的心跳频率已经远远低于正常人的频率了。”

    “我又不是耳朵聋了,我当然听得见,别管了,快点救吧!”主治医生大喊道,情况瞬时变得危急了起来。

    ……

    张雨莹的急救室外面。

    他们好几排人在那静静的等着,有好多人都很急,根本冷静不下来。

    “你说嘛,这张雨莹怎么还不出来,过了好久了,黑成这样可能睡都没得睡。”一个同学在那小声喃喃道。

    “再等一会儿吧,能出来的,会好起来的。”老师安慰道。

    但是真实情况,肯定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好的,要是都是这样的话,那这天下不就大乱吗?但是事情也应该要往好的方面想。

    张雨莹的父亲还是那么冷漠,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总该会担心的。

    而她的母亲就完全按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那不停的走,不停的兜圈,嘴里还不停絮絮叨叨的。不过这也更像一个母亲的样子。

    20分钟后,一个人匆忙的从楼梯口赶过来,看起来像个女医生。她直接略过,坐着等待的几人,随后敲了两下急救室的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个护士,来了,终于来了。

    来了也没啥用,因为手术已经开始了,基本上用不着这个麻醉师了。

    “我到了,病人呢?她在哪?”那个麻醉师问道。

    一个护士替主治医生说道:“你现在来了也没什么用,你已经迟到很久很久了,手术已经开始,如果病人惊醒,你负全责。”

    “现在还可以全麻的。”麻醉师说道。

    “再怎么麻也没用了,刀口都已经开了,你麻了,也是浪费麻醉药。”护士又说道。

    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无法挽回了,麻醉师只好摇摇头坐在一旁,静静的当个旁观者。

    出了岔子的话,只要不是技术问题,麻醉师责任最大。

    麻醉师现在抱着头后悔莫及,主治医生还有做手术的医生每一个都是满头大汗。他们正在切除坏死的神经,以免感染到好的神经,还有要把脏东西感染到的部位,要么弄干净,要么切除。

    “太难了,这个手术根本完不成,别说工程量了,就是这个技术我们都完不成,药效太强了。”一个正在做手术的医生说道。

    “把重要的部位给她保住,其他的就得看这位小姑娘了,看看她的毅力如何了,如果她的免疫力强,挺过去了,那就好了。如果不行,那……算了,这个小姑娘能行的。”主治医生放下手术刀,正在做最后的工作,唉声叹气的说道。

    “该出去了,让她的父母再看看吧,顺便再给予她更多的鼓励,让她能更快的好起来。”主治医生说话的语气慢慢变得低沉,好像对于张雨莹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滋”门开了,缓慢的开的。张雨莹躺在车床上,晕着,还好的是这次手术张雨莹并没有惊醒过来,麻醉师值得庆幸,不过他这个迟到的事十分的严重,得调查一下。

    门开了之后,最先拥上来的是张雨莹的母亲,谁也不敢跟她抢,她跑上前来问道:

    “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病情还好吗,怎么会得病呢……”她一跑上来就问个不停,情绪十分的激动,好像就要哭出来一样。

    “我们该做的也都做了,手术也尽我们最大的努力了。最后一步,还得看这个小姑娘自己啊。”

    主治医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跟随着其他医生,毕竟他们不想再过多的和他们解释,解释的越多,纠纷就越大。

    张雨莹母亲听完这句话,一时下的摊坐在地上。而张雨莹的同学却跟着车床跟到病房去了,不过并没有让他们进去,现在病人需要休息。

    护士和医生可不相信什么,母亲落泪病人就能苏醒的那种鬼话神说,他们只相信科学。

    等了这么久,最多也就看一面,却不能说话。太亏了,太亏了,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同学,老师们都一一散开回家去了,本来还以为能沟通一下的。

    张雨莹的母亲完全按耐不住情绪,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是为他女儿而哭的,妆都哭花了。

    她的父亲,那么一个钢铁直男,也安慰起了她的母亲,但是情绪并没有感到好转,反而因为不懂怎么安慰,情绪更加的低落了。

    哭了好几分钟了,应该是哭累了。她的母亲不哭了,从地上爬起来,往张雨莹的病房那个方向走去。

    这一楼是专门做手术的楼层,底下的好几层是顺产的流产的抽血的体检的不过大多数都是病房。

    404病房,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了。张雨莹父母二人打算走进这个病房去,但却被护士台的护士给拦住了。等呢,还是去工作?工作肯定是工作不起来的,连工作的性趣可能都没有。天色都这么晚了,等了女儿做手术几个小时,去吃饭吧,父母二人离开了病房门口。

    ……

    翌日,昨天的风波已然过去,迎来的是崭新的一天。

    清晨,风维拿醒过来,奋力的生了个懒腰,昨天那一觉可以说是睡得非常的好。他也不知道昨天了什么,在他晕倒之前,他还记得在,他晕倒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病床上了,生完懒腰,腿上的骨头不停的“咔咔响”还隐隐的感觉到一股酸痛。

    他叫来护士问那个护士:“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救人去了吗?”

    那个护士很是热情,温柔的说道:“对呀,小英雄。你昨天确实救人去了。不过你在救人的途中晕倒了,然后送来医院做了手术,你现在好的很,不用担心。待会儿下午会有记者来采访你,做好准备吧。”

    护士这么一说,风维拿非常的迷惑,我怎么不知道我受伤了?这骨头怎么还响呢?不行得再问问:“护士小姐,我这骨头为什么起来的时候会响?还有另外我救出来的人呢,她在哪?她应该也需要做手术吧?什么时候又给我预约记者采访的,我好像没答应吧。”

    刚想离开的护士被风维拿这么一叫住就又回答了起来,反正也没啥事儿,唠个嗑也不是不行,然后就回答道:“你是刚做手术,所以有这个反应也是好的,说明手术很成功,响的话是你的关节在活动,慢慢就好了,就不响了。你救的那个病人肯定是要做手术的,手术不怎么顺利,现在还得看她自己,挺过去了,前途海阔天空,挺不过去,我也不好说,她现在应该还在4楼的病房吧。还有,那个记者预约是昨天晚上你父母约的,你父母还真是贪财啊,不过出的钱也是挺高的,只能顶我好几个月工资呢。”

    “那我现在能去看看她吗?看看她怎么样?反正现在离我预约的时间还早。”风维拿好像没了时间观念一样,现在还只是大清早呢,他早餐还没吃。

    “你可就别开玩笑了,这只是大清早,你还刚醒过来,还没吃早餐呢。你的伤现在还没好,况且你救的人现在是重症患者,她的父母都见不到她的样子,那你还能见到吗?”护士乐呵呵的说道,还打算坐下来继续说。

    “那行吧,你可以出去了,我需要休息,顺便再叫一下我父母,给我带一份早餐过来,清淡一点就好。”风维拿说完就又倒头睡了过去。

    这护士不就是自打没趣吗?嗯了一声就走开了。

    风维拿的父母果然按照护士说的去带了一份早餐过来。

    风维拿吃完早餐,喝的是一些粥,不敢吃太重口味的。完了之后,得看书上课,还得高考呢,不能因为受伤了然后就不上课了吧?

    “爸,妈,你们什么时候给我预约的采访,为什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你们回去的时候帮我把上课要用的复习资料还有课本都带过来吧,马上就要高考了。”风维拿把从家里带来的碗筷放到餐盒里去并说道。

    “噢,那时你还在手术台上呢,当时那记者一个个的往这里冲,但我为了你能更好的手术,所以就约了个时间才让那群记者离开的。”风维拿的父亲一副自己很伟大的样子,洋洋得意的说道。

    然后,父亲又补充道:“你脑子被泡傻了吧,你之前救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现在你的那些课本还有一些复习资料全被雨水给泡的不成样子,字都看不清了。只剩下一两本复习资料,你是留在家里的,没有带去学校,到时候我就先把那些给你带过来,之后的再找学校,找政府要。你那个冲上去救人的动作,就跟记者想要拍最新的新闻的动作几乎一样。”

    在一旁的母亲都快笑的没气了,身体笑的不停的在发抖。

    风维拿也不是三岁小孩了,这种计量一眼就看出来,但他还是看破不说破,继续听父亲吹,听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大概聊了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还是比较欢乐的。过了这半个小时,他的父母离开了,好像是去干活去了。

    风维拿在病床上,只能哼着自己的小曲,眯着眼,休息,做个白日梦啊。

    眯着眼,手上打着盐水,已经是睡着了,毕竟这个病房可就只有他这一个人,并没有人来打扰他。这样清净的环境对于他来说是完美的,是无暇的。

    可能是因为高三的压力太大了,睡觉的时间根本没有多少,所以现在的风维拿十分的贪睡,几乎眯一个眼就能睡着。要不是现在没有书看,他可是万分不敢像这样松懈。

    不知不觉,时间快进到中午,当中,医生来过几次,都是询问病情的。

    问:你这里痛不痛啊?你那里痒不痒啊……

    护士也来过,每一次来是来更换盐水的,大约40分钟一次。

    今天的午餐是很丰盛的,虽然很清淡,但是风维拿的母亲却把这几道饭菜做的卖相无比好看,当然底子也不会差。19年厨神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来的。

    风维拿吃完午餐吃的很饱,还打算再放松一下,睡个午觉,不过父亲送来了三本复习资料。两门主科,一门副科,都是内容概括全解,这种全解类的书算是比较重要的。

    看书比睡觉要紧,觉肯定就是睡不了的了,得赶紧复习呀!

    大概自己心里默默背单词,背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刚好预约的时间到了,医院外的记者早就等候多时了,可能有些记者在风维拿才刚刚开始吃饭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那个时候还没有多少人。

    现在,门口堆积了好几十个人,几乎每三四个人里面就会有一个人架着台机器,这个机器就是摄影的器械,就是用来直播的。

    保安肯定是不会让这么多人一次性进去扰乱秩序的,最多也就进去十几个先。

    “我是共产党员,给民众让队是我应该做的。”

    一两名记者往身后看,看到的是一位消防员,这位消防员年纪已经不小了,头发也有一两根银须,看来在他们部门也是一个不小的官。那位消防员对着插他队的几个记者说道,这么一说让那几个记者都产生了愧疚感。

    在医院外面要排队,当然在风维拿的病房也要排队。

    “小同学,你是什么样能在水里,不呼吸憋气那么久的?”

    “可能是我体质好吧,毕竟我每天都有锻炼过,除非特殊时期。”风维拿肯定是不能说出自己长了鱼鳃,要不然会被当成怪人看待。

    记者肯定不信这鬼话,他们可没见识过哪个体质好就能这样的,但也没得办法。

    “多么勤奋的学生啊!多么刻苦的学生啊!即使身在病床上,即使被病魔纠缠也始终发奋读书,应该像这位同学多多的学习。”

    随后镜头转向了风维拿的父亲拿来的几本复习资料,风维拿确实是要复习的,但是记者还是说的太夸张了。

    其中还有一些人为了蹭流量也来找风维拿打广告什么的,不过刚进来就被赶了出去,这是最基本的。

    风维拿觉得被采访这件事是枯燥乏味的,还不如利用这些时间复习和看书呢。

    在这段时间里也就是回答一些很简单的问题,基本上记者不会问太刁难的话题。

    在张雨莹的病房里,她的父母已经离开了,是照常上班去了,不过她现在还是处于昏迷当中,盐水还是不停的打着,但是却没见一点要醒过来的样子。

    天知道她会成什么样子。

    记者采访完之后,整个下午已经过去了大半了,随后走进来的是一位消防员。

    这个消防员衣冠整洁,步伐整齐有序。消防员手里拿这个东西,是个扁扁的仔细一看是一封信,这封信是用最朴素的信封包着。

    这个消防员应该在外面等了不久了,实际上他是和那些记者们一起来的,只不过没发出动静而已。

    那位消防员走到风维拿面前来,缓缓的蹲下。由于这个消防员的身材是很高大的,消防员蹲下的时候,正好比坐着的风维拿要矮那么一点点。

    不过这让风维拿看不下去,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不明显就是鄙视这位消防员吗?他可没有这个意思,所以他连忙的把床的高低调低了,调到与这个消防员头和头齐平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这个消防员轻微的笑了,随后说到:“我们是本区消防局总部,我们消防局,诚挚的感谢你,风维拿,你救人的种种表现,完全超出了我们消防员的体质线额,我们的局长亲自花笔墨,给你写了一封信,请你认真的看完,等你成年之后,找工作了,欢迎你加入我们,本区消防局总部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这个消防员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只留下一封信。

    风维拿迫不及待了,他马上拿着这封信,这封信的外表是朴素的,要不是局长写的,这封信可能就是一封普通的信。

    他打开一看,里面有两张纸,其中的一封风维拿已经知道是什么了,而另外一封风维拿拿出来一看。原来不是信,而是一张奖状。这张奖状是以最普遍的外观展现在风维拿眼前,就是红彤彤的,还有一个小太阳,不过是颁发的部门不一样。这张奖状是优秀标兵奖状,就是为了奖励风维拿的优秀表现。

    而另外,一封信风维拿是最期待的。他马上把这折叠起来的纸铺成一个平面,认真的看着这封信。这封信也就短短的几百字,并不是长篇大论。

    这封信主要介绍的是他们消防局有多么多么的好,然后希望风维拿能来到他们部门上班,会得到一笔不少的酬劳。

    风维拿到是对于消防员这个职业,有了那么点兴趣。

    他看完信,盐水已经打光了,又该换了。

    “护士,护士。”风维拿不停的喊道。

    “来了来了。”护士一路小跑,带着一瓶盐水,来到风维拿的面前。

    嘴里自言自语的聊着刚才的嗑:“听说四楼又‘走’了个人,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