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苦逼的骑哨
腊月二十九，辰时，雨花村。
天刚亮没有多久，淡黄的阳光还没穿透云层，薄薄的云雾笼罩着整个村落，此起彼伏的公鸡打鸣相似一道道催命符叫唤懒惰的人们起床劳作。王宅门前左边不远处的槐树上，喜鹊、斑鸠和麻雀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如同菜市场里的菜贩和客人讨价还价一般的呱噪。
一辆四轮大车停靠在王宅大门口。十多个家丁们七手八脚地往车上搬运物资，一捆捆青蓝色的衣物被搬上了车。王家现在马车四辆，其中两辆厢式马车用四匹大马拉着的，还有两辆大车是和酒坊的大车一样，带着护栏货运车厢。
一身青衣长衫的杨顺不断催促着家丁们，他今天要早早地把新制的军服送到城南大院里。昨天下午老爷就交代得很清楚，杨顺一夜没有合眼！浮肿的眼眶里镶嵌着布满血丝的眼球，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威严起来十分吓人。
昨晚验货，搭配，包装，清点，一整套所有的流程走下来都快到亥时。他知道这些衣服都是安宁军的脸面，是老爷王明的脸面。回去过年的安宁军这些排场是要重视的，以后安宁军走到哪都是要响当当的！
一切打包上车完成，杨顺带了四个家丁和一个护院，上了马车之后就往城南大院方向出发。
城南大院，操练广场。
岳涛和陆宁早已经整理好各种队伍，对回家过年放假的军士们提出了十条行为准则。严格地要求每个回家探亲的军士按照行为准则执行，如有发现违纪，轻则军法处置，重则开除安宁军！如有人命官司，直接交由官府处理！
十条行为准则大概的要求就是遵守安宁军日常规章制度。不允许打架斗殴、寻衅滋事、不允许拿百姓的东西，不允许欺男霸女，不参与任何势力活动等等。要求每个人准时初三、初八辰时点卯，报到！初三是换班，初八是全员到岗！
郑强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甲等兵里，感觉心里美美哒。现在甲等兵有一百人的编制，乙等兵有一百八十人。通过上一次的军事考核之后，甲等兵降为乙等兵有十五人，而从乙等兵调入甲等兵的约有六十人。
王申没有再做乙等军的什长了，提拔了之前傻傻分不清的吴涛做了之前第五队的什长。王申和乔原一起进入了特等军，他们乙等军里进入特等兵里只有三人，五队就占了两个名额。这特等兵属于整个安宁军的侦察兵的职位，就是岳教头所说的斥候、骑哨！
特等兵已经开始训练骑马了，队副是姜龙。整个特等兵二十个成员都不知道这队正是谁？特等军组队已经五天了，依旧不见队正的影子。兄弟们都猜疑是东家委派朝廷的人来训练咱们？兴许来的是一个官军的将军或者校尉！
乔原很开心进入特等军，还没等适应过来，他内心里已经叫苦连天了。进来五天之后，几乎晚上都不能睡，每天都困死了。因为他分到了一个祖宗，这个祖宗是需要半夜伺候两次的。每天晚上亥时伺候一次，寅时伺候一次！伺候一次需要半炷香时间。
没有休息好，导致整个人精神恍惚不能适应，这祖宗还必须摸黑去伺候。姜龙队副美其名曰地说：“作为一个骑哨，夜猫子的夜视能力是基础。”所以整个特等兵的也就要养成夜猫子的习惯，到这亥时统一起床穿衣，摸着黑抱着干草、黄豆、鸡蛋、麦麸等饲料去找自己对应编号的马厩。
乔原有一匹枣红大马，王申则是一匹灰白骟过的马。王申的马与众不同，和队副姜龙的白马有所区别。其余的人一律为枣红马，这些马是王明托付王庸从霸州花重金买回来的战马，一起买了三十多匹。
第一个晚上，这一伙人如同做贼一般，悄无声息地躲过巡夜的甲乙等兵的巡逻。钻到马厩里给自己的马匹喂草料，结果每个人都摸索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对应马厩喂草料。
直到一炷香烧完，特等兵里出现了七名特等兵没有回来。原因是被巡夜的兵丁给拿住了，按照姜龙定下来的规矩，这七人是要挨军棍的！
乔原和王坤没有被巡夜兵丁拿住，很多特等兵内心吐槽：队副姜龙真是变态！每天晚上训练如同打仗一般，还要小心谨慎地喂马，简直不是人！经过这几天的磨合训练，乔原知道特等兵的日子简直就是地狱，想想乙等兵的日子真是舒畅！
白天训练就是要给马洗澡，刷毛等一些繁琐的事情，乔原基本成了半个马夫，呆了这几天这是他内心有些接受不了的！
而队副姜龙说：“你们如果受不了可以放弃！可以回到乙等新兵那里重新开始！我就要他们看你们的笑话，看你们这些最优秀的安宁军是如何让那些甲等兵、乙等兵看不起的，被他们鄙视的！”
每个特等兵心里都憋着火，都不想放弃被人侮辱。这样的训练是自己没有遇到过的，并不是简单的列阵，飞枪和比枪法。而是从很多生活琐事细节中磨炼着每个人的耐性和脾气。
在特等兵队伍里，每个人只记住两个字：服从！无条件服从！
这五天内，乔原学会了喂马、钉马掌、修马掌、刷马毛、给马洗澡，和马共同训练，比如，需要马放低身姿态，乔原要用动作让马的身子趴下来；比如自己要瞬间上马和下马，需要马匹的配合，动作和行为要让马匹知道。
平时甲、乙等兵在广场操练的时候，他们则是在马厩里和马匹一起训练。上马，下马，翻身基础简单的动作，这些简单的动作已经训练了五天。
这样的动作要训练半年，也就是说要重复半年以上，才能训练其他科目。未来骑射、骑战、骑马飞枪、骑马拼杀、骑马侦查等等科目。特等兵里的训练是没有白天和黑夜。
白天有白天的训练方式，晚上有晚上的训练方式，弄得这一批特等兵叫苦不迭！
很多人没有骑过马，或者和马配合不好，从马背摔下来的人大有人在。乔原和王申几乎每天都有多次摔打，有时候摔得鼻青脸肿的，这是训练骑兵的基础动作。马以后就是自己的亲人，要陪伴自己很久，所以喂马也是训练科目的基础之一。
今天原本是要训练的。昨天下午东家开了会，要陆续放假一批人回家过年。先回去的正月初三来调换那些还没放回去的人！明说是放假十天，其实每个人只是放假五天，这里城南厂区肯定是不能缺人的，随时要保证有一百多人在厂区巡视。
岳涛和陆宁安排晚上从酉时开始到第二天辰时。安排了六队巡逻队伍，也就是一百二十人在过年期间巡逻。从酒厂门到城南大院，这条石头主路合计来回有五里路。但是巡逻是要围绕每个厂区巡视的，酒厂、大车厂、大车房、酒楼、武馆、镖局等产业，水泥厂里城南比较远，再加上现在还在建设期暂时不安排巡逻。但是水泥厂和采石场已经调过去一队甲等兵驻守，大约十人。
江边的仓库、大车房和酒楼等产业，岳涛安排了两队乙等兵驻守，大约二十人，配合仓库的护院约有三十多人。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过年小心谨慎一些没错，这里过年有焰火，以免明火引燃干柴引起走水。农田里有各种各样的草垛，这些都是火源之一。这酒厂的围墙离这些农田也不远，酒厂开建之前这里都是良田，这些良田都属于城南外的村落里的财产，只是部分城南外的村落已经搬迁到离农田不远的南边去了。
辰时刚过，杨顺的马车缓缓地停靠在办公楼的后院广场。杨顺上二楼找到安宁军办公室，岳涛安排人手和杨顺对接，岳涛计划拿到物资之后，再开始分批放假，放假的人先领军服和米粮回家过年，初三回来换岗。
这第一批回家的人就有乔原，乔原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回家了。他在这里无时无刻不牵挂着母亲和弟妹，也不知道母亲拿了安家银后，日子过得好些了没有？家里经常缺衣少食的，母亲是否依旧不舍得花钱？母亲乔陈氏是一个刚烈的人，从来不求娘家和婆家的人，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守着那一亩三分地。
如今乔原不在家里，家里的人少了劳动力，母亲乔陈氏一定很辛苦。弟第和小妹现在还小，基本都是帮不上母亲。村里的乡亲们都还算朴实，应该能帮到母亲一些忙的。
乔原一边排着队，一边心里思索着。两个月的工钱攒了有一两银子了，他没有花过。乙等兵一个月只有五百文，现在乔原做了特等兵之后，下个月的月俸能拿到二两银子了。昨天东家开会之后，要求奖励优秀的军士。队副姜龙回来之后，领了奖励发给自己有五两银子。这样自己有六两银子带回去过年了，想到这里乔原心里美滋滋的。
“特等兵——乔原！”军需官高喝一声。
一声高喝打算了乔原的畅想，队伍已经排到了乔原这里。乔原铿锵有力地站立起一个标准军姿，回道：“到！”
身旁的账房先生看了一眼乔原，乔原他是认识的，他之前和王申去过乔原家做家访的。账房先生对乔原笑道：“两个月不见，乔原这真是英气十足！人都结实了许多！”
乔原表情严肃，不敢随便回答。特等兵里的阴谋诡计太多了，不能随便答别人的话，以免被人下套入了别人设下的局，哪怕是熟人也得保持有距离感！
账房先生见乔原一脸严肃不答话，自讨没趣地说了一句：“特等兵，乔原。领军服一套、腰带一条、手套一双、皮帽一顶，白面三十斤，生猪肘一个！”
乔原看着账房先生，吃惊地说道：“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账房先生没有理会乔原的问话，之前发了那么多的人了，这乔原就没有看到吗？还问这些傻话？见乔原不懂，账房先生说道：“如果没有问题赶紧来签字，还排着长队呢！”
乔原恍然大悟，接过账房先生的毛笔，在宣纸上的框框里写着歪歪扭扭的“乔原”二字。学了两个月的认字，自己的名字能写了！
派发军服是自己乙等兵时候的队友叫付红喜，之前是王申一个队的乙等兵，现在好像也去做新兵什长了。付红喜对乔原微微一笑，递过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置着衣物、帽子和腰带。
乔原接过托盘之后，付红喜提过来一袋白面和一个猪肘子，这个猪肘子大约有十来斤肉！
付红喜道：“换好衣服再上车，食堂门口有马车等候着你们！马车会送你们各自回家。”
乔原满脸笑容，他心里真是很高兴，这东家真是体贴我们这些穷苦的军士，发米面和肉食！还安排马车送我们回家！
乔原端着盘子，一个陌生的新兵帮忙扛着米，提着肘子带领乔原朝食堂走去。
天刚亮没有多久，淡黄的阳光还没穿透云层，薄薄的云雾笼罩着整个村落，此起彼伏的公鸡打鸣相似一道道催命符叫唤懒惰的人们起床劳作。王宅门前左边不远处的槐树上，喜鹊、斑鸠和麻雀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如同菜市场里的菜贩和客人讨价还价一般的呱噪。
一辆四轮大车停靠在王宅大门口。十多个家丁们七手八脚地往车上搬运物资，一捆捆青蓝色的衣物被搬上了车。王家现在马车四辆，其中两辆厢式马车用四匹大马拉着的，还有两辆大车是和酒坊的大车一样，带着护栏货运车厢。
一身青衣长衫的杨顺不断催促着家丁们，他今天要早早地把新制的军服送到城南大院里。昨天下午老爷就交代得很清楚，杨顺一夜没有合眼！浮肿的眼眶里镶嵌着布满血丝的眼球，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威严起来十分吓人。
昨晚验货，搭配，包装，清点，一整套所有的流程走下来都快到亥时。他知道这些衣服都是安宁军的脸面，是老爷王明的脸面。回去过年的安宁军这些排场是要重视的，以后安宁军走到哪都是要响当当的！
一切打包上车完成，杨顺带了四个家丁和一个护院，上了马车之后就往城南大院方向出发。
城南大院，操练广场。
岳涛和陆宁早已经整理好各种队伍，对回家过年放假的军士们提出了十条行为准则。严格地要求每个回家探亲的军士按照行为准则执行，如有发现违纪，轻则军法处置，重则开除安宁军！如有人命官司，直接交由官府处理！
十条行为准则大概的要求就是遵守安宁军日常规章制度。不允许打架斗殴、寻衅滋事、不允许拿百姓的东西，不允许欺男霸女，不参与任何势力活动等等。要求每个人准时初三、初八辰时点卯，报到！初三是换班，初八是全员到岗！
郑强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甲等兵里，感觉心里美美哒。现在甲等兵有一百人的编制，乙等兵有一百八十人。通过上一次的军事考核之后，甲等兵降为乙等兵有十五人，而从乙等兵调入甲等兵的约有六十人。
王申没有再做乙等军的什长了，提拔了之前傻傻分不清的吴涛做了之前第五队的什长。王申和乔原一起进入了特等军，他们乙等军里进入特等兵里只有三人，五队就占了两个名额。这特等兵属于整个安宁军的侦察兵的职位，就是岳教头所说的斥候、骑哨！
特等兵已经开始训练骑马了，队副是姜龙。整个特等兵二十个成员都不知道这队正是谁？特等军组队已经五天了，依旧不见队正的影子。兄弟们都猜疑是东家委派朝廷的人来训练咱们？兴许来的是一个官军的将军或者校尉！
乔原很开心进入特等军，还没等适应过来，他内心里已经叫苦连天了。进来五天之后，几乎晚上都不能睡，每天都困死了。因为他分到了一个祖宗，这个祖宗是需要半夜伺候两次的。每天晚上亥时伺候一次，寅时伺候一次！伺候一次需要半炷香时间。
没有休息好，导致整个人精神恍惚不能适应，这祖宗还必须摸黑去伺候。姜龙队副美其名曰地说：“作为一个骑哨，夜猫子的夜视能力是基础。”所以整个特等兵的也就要养成夜猫子的习惯，到这亥时统一起床穿衣，摸着黑抱着干草、黄豆、鸡蛋、麦麸等饲料去找自己对应编号的马厩。
乔原有一匹枣红大马，王申则是一匹灰白骟过的马。王申的马与众不同，和队副姜龙的白马有所区别。其余的人一律为枣红马，这些马是王明托付王庸从霸州花重金买回来的战马，一起买了三十多匹。
第一个晚上，这一伙人如同做贼一般，悄无声息地躲过巡夜的甲乙等兵的巡逻。钻到马厩里给自己的马匹喂草料，结果每个人都摸索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对应马厩喂草料。
直到一炷香烧完，特等兵里出现了七名特等兵没有回来。原因是被巡夜的兵丁给拿住了，按照姜龙定下来的规矩，这七人是要挨军棍的！
乔原和王坤没有被巡夜兵丁拿住，很多特等兵内心吐槽：队副姜龙真是变态！每天晚上训练如同打仗一般，还要小心谨慎地喂马，简直不是人！经过这几天的磨合训练，乔原知道特等兵的日子简直就是地狱，想想乙等兵的日子真是舒畅！
白天训练就是要给马洗澡，刷毛等一些繁琐的事情，乔原基本成了半个马夫，呆了这几天这是他内心有些接受不了的！
而队副姜龙说：“你们如果受不了可以放弃！可以回到乙等新兵那里重新开始！我就要他们看你们的笑话，看你们这些最优秀的安宁军是如何让那些甲等兵、乙等兵看不起的，被他们鄙视的！”
每个特等兵心里都憋着火，都不想放弃被人侮辱。这样的训练是自己没有遇到过的，并不是简单的列阵，飞枪和比枪法。而是从很多生活琐事细节中磨炼着每个人的耐性和脾气。
在特等兵队伍里，每个人只记住两个字：服从！无条件服从！
这五天内，乔原学会了喂马、钉马掌、修马掌、刷马毛、给马洗澡，和马共同训练，比如，需要马放低身姿态，乔原要用动作让马的身子趴下来；比如自己要瞬间上马和下马，需要马匹的配合，动作和行为要让马匹知道。
平时甲、乙等兵在广场操练的时候，他们则是在马厩里和马匹一起训练。上马，下马，翻身基础简单的动作，这些简单的动作已经训练了五天。
这样的动作要训练半年，也就是说要重复半年以上，才能训练其他科目。未来骑射、骑战、骑马飞枪、骑马拼杀、骑马侦查等等科目。特等兵里的训练是没有白天和黑夜。
白天有白天的训练方式，晚上有晚上的训练方式，弄得这一批特等兵叫苦不迭！
很多人没有骑过马，或者和马配合不好，从马背摔下来的人大有人在。乔原和王申几乎每天都有多次摔打，有时候摔得鼻青脸肿的，这是训练骑兵的基础动作。马以后就是自己的亲人，要陪伴自己很久，所以喂马也是训练科目的基础之一。
今天原本是要训练的。昨天下午东家开了会，要陆续放假一批人回家过年。先回去的正月初三来调换那些还没放回去的人！明说是放假十天，其实每个人只是放假五天，这里城南厂区肯定是不能缺人的，随时要保证有一百多人在厂区巡视。
岳涛和陆宁安排晚上从酉时开始到第二天辰时。安排了六队巡逻队伍，也就是一百二十人在过年期间巡逻。从酒厂门到城南大院，这条石头主路合计来回有五里路。但是巡逻是要围绕每个厂区巡视的，酒厂、大车厂、大车房、酒楼、武馆、镖局等产业，水泥厂里城南比较远，再加上现在还在建设期暂时不安排巡逻。但是水泥厂和采石场已经调过去一队甲等兵驻守，大约十人。
江边的仓库、大车房和酒楼等产业，岳涛安排了两队乙等兵驻守，大约二十人，配合仓库的护院约有三十多人。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过年小心谨慎一些没错，这里过年有焰火，以免明火引燃干柴引起走水。农田里有各种各样的草垛，这些都是火源之一。这酒厂的围墙离这些农田也不远，酒厂开建之前这里都是良田，这些良田都属于城南外的村落里的财产，只是部分城南外的村落已经搬迁到离农田不远的南边去了。
辰时刚过，杨顺的马车缓缓地停靠在办公楼的后院广场。杨顺上二楼找到安宁军办公室，岳涛安排人手和杨顺对接，岳涛计划拿到物资之后，再开始分批放假，放假的人先领军服和米粮回家过年，初三回来换岗。
这第一批回家的人就有乔原，乔原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回家了。他在这里无时无刻不牵挂着母亲和弟妹，也不知道母亲拿了安家银后，日子过得好些了没有？家里经常缺衣少食的，母亲是否依旧不舍得花钱？母亲乔陈氏是一个刚烈的人，从来不求娘家和婆家的人，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守着那一亩三分地。
如今乔原不在家里，家里的人少了劳动力，母亲乔陈氏一定很辛苦。弟第和小妹现在还小，基本都是帮不上母亲。村里的乡亲们都还算朴实，应该能帮到母亲一些忙的。
乔原一边排着队，一边心里思索着。两个月的工钱攒了有一两银子了，他没有花过。乙等兵一个月只有五百文，现在乔原做了特等兵之后，下个月的月俸能拿到二两银子了。昨天东家开会之后，要求奖励优秀的军士。队副姜龙回来之后，领了奖励发给自己有五两银子。这样自己有六两银子带回去过年了，想到这里乔原心里美滋滋的。
“特等兵——乔原！”军需官高喝一声。
一声高喝打算了乔原的畅想，队伍已经排到了乔原这里。乔原铿锵有力地站立起一个标准军姿，回道：“到！”
身旁的账房先生看了一眼乔原，乔原他是认识的，他之前和王申去过乔原家做家访的。账房先生对乔原笑道：“两个月不见，乔原这真是英气十足！人都结实了许多！”
乔原表情严肃，不敢随便回答。特等兵里的阴谋诡计太多了，不能随便答别人的话，以免被人下套入了别人设下的局，哪怕是熟人也得保持有距离感！
账房先生见乔原一脸严肃不答话，自讨没趣地说了一句：“特等兵，乔原。领军服一套、腰带一条、手套一双、皮帽一顶，白面三十斤，生猪肘一个！”
乔原看着账房先生，吃惊地说道：“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账房先生没有理会乔原的问话，之前发了那么多的人了，这乔原就没有看到吗？还问这些傻话？见乔原不懂，账房先生说道：“如果没有问题赶紧来签字，还排着长队呢！”
乔原恍然大悟，接过账房先生的毛笔，在宣纸上的框框里写着歪歪扭扭的“乔原”二字。学了两个月的认字，自己的名字能写了！
派发军服是自己乙等兵时候的队友叫付红喜，之前是王申一个队的乙等兵，现在好像也去做新兵什长了。付红喜对乔原微微一笑，递过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置着衣物、帽子和腰带。
乔原接过托盘之后，付红喜提过来一袋白面和一个猪肘子，这个猪肘子大约有十来斤肉！
付红喜道：“换好衣服再上车，食堂门口有马车等候着你们！马车会送你们各自回家。”
乔原满脸笑容，他心里真是很高兴，这东家真是体贴我们这些穷苦的军士，发米面和肉食！还安排马车送我们回家！
乔原端着盘子，一个陌生的新兵帮忙扛着米，提着肘子带领乔原朝食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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