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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晚宴交锋

    看到为首的魁梧汉子冲出去不明不白地就死了?七个马贼骑在马上露出惊悚的神色!不科学啊?明显双方途中还有一段距离并未交锋,对方也没见拿出弓箭或者标枪,怎么就死了?马贼这边最能打、最强悍的三当家还没近身就被弄下了马?这些官军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前面受惊的马匹被官军截了下来,四个官军在看着远处七个马贼眼神中充满了挑衅。而七个刚才内心满是不屑的马贼现在有了想逃跑的心思。带他们出来巡哨的三当家的尸体已经在官兵那边了,整个对战过程不足三十息时间,他们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原以为一场精彩的战斗就结束了!

    “这几个官兵有点邪气!三当家还没靠近就被天上的雷给劈死了!”一个魁梧的马贼脸色慌张地说道。

    “我他妈也觉得邪气!这些官兵们的运气好,遇到天雷关照他们!”另外一个马贼也附和说道。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回去找二当家禀报,以免被官军给围了!”

    “也不知道钟大当家的带出去了三十多个兄弟有没有遇到这一伙官兵?我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钟大当家的可能是出事了,三天都没回来了!我觉得事有蹊跷!稳妥起见赶紧撤吧?”

    一群马贼群龙无首顿时方寸大乱,马贼们商定之后决定是要调转马头回寨里禀报消息。

    见到一群马贼调转马头想要跑,姜龙自然是不会想放过他们的,要是回去报信他们的探查还怎么做?来这里的任务就功亏一篑了!姜龙不由分说一抖马缰,枣红马默契地朝着七个马贼方向追去,骑哨队员们见队长都出击了,自然也是打马追击过去。

    马贼们见到有官军的追击,他们的马鞭抽得更勤了。可惜扬州的瘦马哪里跑得过强壮的西夏的军马!眼看追击快到五十步的距离,七个马贼狡猾地分散了。四个骑哨追击七个马贼,七个马贼七个方向分散开来。这对姜龙来说是比较麻烦的,即便追到了四个马贼全部杀了还有三个在逃,骑哨必然在折返来追导致无功而返!

    姜龙在马匹上打着手势,对着身后的骑哨们吩咐,一个骑哨追寻一个马贼,骑哨顿时领会姜龙的意思便分头追去了!

    姜龙前面的那个穿着黑衣的马贼,姜龙不用十息就追近只有二十步的距离,姜龙在马匹上抽出火铳对着黑衣马贼的后背开铳,由于目标飘忽不定,手里的火铳也抖得厉害,结果铳响之后没有打中,铅弹打到对方的马臀上了。马匹吃痛跑了十多步就栽倒在地上,骑在马上的马贼被抛出空中大约五六步远的距离,重重地砸在地上,一声惨叫地之后躺在地上昏迷不能动弹。

    姜龙顾不上这个摔在地上的马贼,轻微转向马头,追击离他大约有二百步距离的穿麻色衣衫的马贼。前面的马贼见到有追兵,他一脸沮丧不断转头看过来,手里的皮鞭如同敲键盘的速度一样敲打着身下的马臀。

    由于长时间的奔袭,他胯下的马匹早已经口吐白沫体力不支了!胯下的黑色马匹一个趔趄重心不稳栽倒在了地上,麻色衣衫的马贼被重重地压在了马匹身下不能动弹。

    姜龙追到了,麻色衣服的马贼一脸哭丧,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官爷,饶、饶命,救、救我!”

    一匹马有几百斤压在身上犹如一座山,他怎么都推不动,姜龙看着一个个马贼不是被骑哨队员们打下马来,就是被骑哨队员们在马匹上拿绳索将马贼套住!

    还有个黑衣的马贼已经跑出了两里地没有人去追,姜龙顾不上压在身下的马贼,朝着最近的周云看去。周云正绑着灰色衣衫的马贼,他刚抓到了一个马贼!

    “周云,这个交给你了!我去追最后一个!”

    这一带荒地比较宽阔,喊话也能传播很远,大约三百步的周云听到姜龙的声音,回道:“好!”

    姜龙骑马去追捕那个跑了有两里开外的黑影!这一片全是荒地也没人种植没遮挡物,姜龙骑着马匹盯着前面如米粒大小的黑影,一路驰聘。终于在大铜山山脚下抓住了那个黑影。

    在铜山寨子门口的值守守卫站在高处看到了这一幕,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官军骑马抓住了自己人,于是守卫马上鸣锣示警!守在寨子里有五六个人,立刻上马出寨来解救自己的兄弟。

    姜龙大喊一声:“不好!暴露了!”

    姜龙手里的这个俘虏若如同累赘一般,看着不到一里路的寨子门口出来一群马贼。姜龙只能舍弃了这个俘虏了,不然会影响他逃跑的速度,要是被冲出寨子的马贼把他围住,姜龙整个骑哨小队都会很被动,严重的话他带的这一支探查小队要全军覆没了!

    姜龙二话不说,掏出手铳个对着俘虏就放了一铳,看着黑衣马贼惨叫一声缓缓倒地,姜龙打马继续朝着荒村方向奔去。

    六匹马贼追出来围住了刚才中弹的黑衣俘虏,黑衣马贼在断气最后一刻说出了情报:“有四个官兵杀我兄弟,就在前......”话没有说完就咽了气。

    这个意思怎么还不明显?四个官军杀了他们巡哨的八个兄弟。冲出来的守卫们各个睚眦欲裂,派出一个人去山里通报二当家,再召集兄弟们去追那个逃跑的官军!

    一刻钟,约有两百匹马贼冲出了山门!他们穿着衣物五花八门,破烂不堪,骑着马匹一路向东南方向追逐!

    姜龙一路跑一路骂他自己!他结果捅了马蜂窝了。这还怎么能探查下去?如今这样的局面只能带着骑哨小队撤出这里再说了!

    当务之急是要把手里的骑哨队员们全部撤走,安全最重要!抓获的马贼留一个,其余的全部杀了,马匹可以牵着带走补充军马。这里已经他们已经暴露,骑哨队员们只能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酉时,江宁城城北朋来酒楼。

    王明带着苏桓和王铁柱等亲卫来到了朋来酒楼。掌柜刘博见到王明脸上堆满了笑意,忙着奔走过来热情接待。

    一楼和二楼依旧热闹嘈杂的吆喝和划拳声,满满的市井气息和酒后的快意。从刘博口中得知黄县丞和周家的四爷在三楼泰山厅等候多时了。

    王明不置可否,带着王铁柱和苏桓上了三楼。苏桓以后就是长期跟着王明的,王明的事务、文书基本就交给了苏桓,就相当于与后事的秘书职务一样。

    进了泰山厅,王明热络和坐在雅间里的黄县丞和周启祖抱拳致歉:“抱歉各位,本官来晚了!让大家久等!”

    王明穿着一件青色常服,黄县丞今天穿着的常服和王明一样,古时候成衣的服装面料、款式都相差无几,可选择性也不多!将来要是王明的成衣铺子开起来,一定会颠覆江宁城的穿衣习惯!

    王明与黄涛之前是见过一次面的,双方都有些印象的。站在黄涛身后的人王明是比较陌生,黄县丞热络地给王明介绍起来。整个房间就四个人,王铁柱就守在了门外,苏桓则跟着王明进了雅间。

    黄县丞见到苏桓之后内心是不喜的,缘由是黄涛只想和王明独处!想把昨日周家之事通过今日饭局来协调处理了。王明带个陌生人来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把他黄涛放下眼里,也是不敬的!

    王明此次带苏桓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让苏桓来混一混官场,见一见世面。毕竟未来他是王明的助手,王明会有很多事情不出面需要苏桓来解决,王明以后这个甩手掌柜是要甩到底的。

    四人都做了介绍,入座!

    开始,身为县丞的黄涛有些放不开,表现有些拘谨,东拉西扯地找了一堆官话和王明寒暄、客气。王明也是皮笑肉不笑地应付黄涛的官话和套话。他在等,等这个黄县衙什么时候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其实大家都知道今日过来赴宴的目的,王明拿不准对方是要打还是和,黄涛同样拿不准王明的态度是想和还是打。双方都在试探对方的后手,于是对话十多回合都是在相互问候官场、乡兵、军饷、装备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始终没有谈到刘家洼的事情。

    得知王明卖惨说乡兵的装备奇缺,现在乡兵用的烧火棍子装备的时候。黄涛内心不免吐槽,刘家洼的三个官军吊打周家一百多个好手的事,难道这王明不知情吗?三个官军骑马不说,全副武装的铁甲,又是火器又是火药的,在他面前就开始哭惨?

    黄涛假惺惺地露出一脸痛惜神色道:“王大人如今守城任务繁重,乡兵没有精良的兵器确实有些为难,看来朝廷对乡兵还是疏忽了!”

    黄涛是知道乡兵在守城卫来说是没有什么地位的,朝廷对乡兵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态度。乡兵民团也就是后世的民兵,就连正规军预备役都不算。

    “王大人!得知乡兵兵器装备如此欠缺,周某人觉得江宁城的安危事大,小人愿意俸上五千两白银为乡兵打造精良军械,确保乡兵守城维护乡里平安尽一份力!”坐在王明左侧对角的周启祖见缝插针地说道。

    黄涛和王明皆露出一脸惊讶的神色看着道貌岸然的周启祖。黄涛惊讶的是周启祖太大手笔了,一出手就是五千两。黄涛在内心里疑惑:早上给我送的一箱字画、文玩价值五千两吗?第一次见到王明就给那么大的见面礼?周启祖的行为瞬间让黄涛内心有些嫉妒起来。

    王明则看着周启祖还没开牌就梭哈了,宴席上准备的交锋措辞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谁不知道周启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周启祖就想用五千两银子来堵住王明的嘴,让王明能高抬贵手放周家周启百一马,周家巴结王明的意思很明显了。

    王明故意为难周启祖,笑道:“周员外真是大方!王某非常感动!你要花五千两为我乡兵来添置军械?可惜了,如今军械有钱买不到呀!”

    黄涛觉得王明是在拿架子了,五千两买军械哪儿里买不到?难不成王明正如外面所传的私兵有三千多人?一个乡兵练总有那么多的私兵是犯忌讳的,严重一点的是要掉脑袋的!他不由嗅到了对他这边有利的消息,王明要说出乡兵的人数岂不是给他来拿捏的吗?

    周启祖面露难色不语,他不确定王明这句话的意思?是明知故问还是有意拿捏?嫌钱少?他王明未免也太黑了吧?

    “大家误会了,现在制式军械无处可买,我现在缺的兵器数量不少!”王明看着黄涛和周启祖玩味的解释道。

    听到这话,周启祖心思活络了,他经营的地下产业是做什么的?其中很大一项就是地下黑市军械交易,虽然数量不多,军械装备质量也参差不齐。只要他能搞得到军械,王明这里的突破口就打开了!

    周启祖跳起来一脸激动地说道:“原来王大人是为难这个,大人要多少?周某在北方认识不少商人,军械这一块有路子,即便铁甲、火铳、雁翎刀我都能帮大人买到一些的!”

    王明听到周启祖这样说,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道:“真的?那太好了!”

    周启祖见到王明露出激动的神色,内心不由暗自激动,投其所好这是官场结交的最基础的法则。身旁的黄涛欣慰地看着一眼周启祖,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转过身来举起手中酒杯道:“王大人,这真是赶巧了,没想到王大人缺的军械周员外这里有路子,王大人运气真好,来喝一杯!”

    就这样,四个人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黄涛和周启祖两人始终没有提刘家洼的事,王明也故意按着心思不说,双方还在角力。

    眼看要散伙的态势,周启祖忍不住了,说起了昨日刘家洼的误会,辩解他的七弟周启百纯粹路过赌场去玩一玩,没想到和王大人的乡兵发生的冲突。

    县丞黄涛也帮着周启祖打圆场,言下之意的意思就是让王明给黄涛一个面子,黄涛在周家这个件事上承王明这个人情,以后有县衙的关照的地方,他会一定帮忙。

    王明心想,他们还是忍不住来了!按照王明的性子今日肯定是不会来赴宴的。要不是听了苏桓的建议,先要麻痹对手,拿住对手的把柄,再给对方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给予打击,让对手猝不及防。今日所做的一切就是麻痹对手,拖时间给梁超查出他们背后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