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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刘喜

    在王府的某个角落里,一个房间被烛火照的透亮,和整个寂静幽暗的王府,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屋子里,一名面容肃穆的老者子,正俯在案上写写画画,时不时的抬头叹气。

    此人,正是安平王府郎中令刘喜。

    刘喜,原名王狗蛋,安平王府的家生子,后刘续念在其父为王府尽心服侍,屡立功劳,遂赐国姓,改其名为刘喜,并由王妃将他推荐到族学进修。

    对于刘喜来说,从一个连奴隶都比不上的家生子,到手握王府财政大权的郎中令,刘续夫妇给予他的恩情太大了。

    “大王,放心吧,喜一定会帮助殿下,为您和夫人报仇的!”

    刘喜双目赤红,一半是伤心导致,一半是疲倦导致,从最近的消息看,袁氏已经动手,让他这几日彻夜难眠,生怕殿下出什么意外。

    “袁逢!,殿下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袁家血债血偿!”

    刘喜面容狰狞的说道,在明灭不定的烛光映射下,更加显得可怖。

    “笃笃~”

    “谁!”

    听见敲门声,刘喜快速收起锦帛揣入怀中,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持剑问道。

    “喜叔,是我,刘圻!”

    听见来人是刘圻,刘喜面上一喜,赶紧将油灯吹灭,长剑归鞘,打开房门。

    “臣刘喜,见过殿下”

    说完刘喜就要跪拜下去。

    “喜叔,何必如此!”

    刘圻赶紧上前将其扶起,在记忆中,刘喜一直是个怪人。

    王府其余属官在刘续面前都不称臣,只有他一人称臣;其余属官行礼,都是拱手屈身,只有他一人依旧行跪拜大礼,而且一直坚持了十余年。

    或许前身不懂,但刘圻懂,再造之恩,恨无所报啊。

    三人简单的寒暄后,李三持剑于门外警戒,刘圻和刘喜则进入房间,相对而坐。

    “殿下,喜就知道您一定会回来的,要是大王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刘喜面露笑容的说道,作为刘续最信任的人,崔玨的存在他是知道的。

    “喜叔,破家之仇不共戴天,圻怎敢苟且偷生,还请喜叔助我,早日为父王、为亡母报仇”

    刘圻赤红着双眼说道,定要为这一大家子报仇,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再生之恩呢。

    再一个,对于袁氏的做法,他感到十分恶心,大丈夫就应该堂堂正正的干一场,玩弄阴谋诡计,小人尔!。

    “殿下,喜等这句话,足足等了五年!”

    刘喜喜极而泣,五年了,这五年他一直蛰伏行事,生怕被袁氏发现,导致全盘皆输。

    现在好了,终于可以愤起反击了。

    “殿下,请看”

    刘喜打开脚下的一块石板,从中取出几卷竹简递了过来。

    刘圻有点惊诧,穿越至今不过十余天,但所遇到的人没一个简单的。

    饶阳县长、刘向、崔玨,尚未蒙面的刘续、袁逢,在加上眼前的刘喜,没一个易与之辈,他现在十分怀疑,李三的天真是不是装的。

    幸好穿越之事太过离谱,不然他觉得自己迟早会被揪出来。

    刘圻拿起竹简看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从他那张,越张越大的嘴,就能知道他现在有多震惊。

    你能想像,被袁氏按在地上摩擦的刘续,竟然在兖州有一支三千甲胄齐全的步军,还在兖州囤积了可供三万大军,一年之用的粮草。

    “喜叔,这……”

    刘圻有点结巴,这可不是黄巾那种拿起锄头、粪叉的农民军,而起久经沙场的精锐。

    “殿下不要感到奇怪,这是顷王府两代积蓄,才勉强拉起来的大军,现在王府的府库里,老鼠来了都得饿着肚子走”

    刘喜解释道,这里面不但有刘德的积蓄,还有刘续背着偌大的恶名,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也就袁逢想搞臭安平王府的名声,刻意放纵刘续大肆敛财,不然就凭刘德留下的那三瓜两枣,能供应王府吃穿用度就不错了。

    刘圻现在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刘续要在信中反复叮嘱,一定要他离开冀州发展,除了袁氏的影响外,冀州民怨也是另一个原因吧。

    “殿下,兖州步军由犬子刘奔率领,目前在东郡聊城一带活动,前不久传来讯息,现在正领兵与黄巾作战”

    对于刘奔此人,刘圻倒是有印象,是刘喜的独子,自幼习武,胆识过人。

    十六进入卫士营历练,十八担任刘圻的护卫,二十行冠礼时,刘续赐字子翼,任卫士营步军司马。

    至于刘奔后面的经历,刘圻就不得而知了,有可能从那天开始他就离开了王府,更或者是相关记忆已经遗失。

    “喜叔,请受圻一拜,如无您与子翼兄操持着,圻真不知道该如何为父王、母后报仇雪恨”

    刘圻不顾刘喜阻拦,恭恭敬敬的一拜,这可不仅是为了前身,也是为了自己。

    随后的时间里,两人深入讨论了粮秣军械等物资的储备情况,刘喜不愧是刘续钦点的大管家,四五千军士的补给,王府家眷的吃穿用度,他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在缺少职业教育的年代,仅凭经验就能做到这一步,不简单啊。

    晨光熹微时,刘喜目送两人离开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压在肩上多年的担子被卸下,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过。

    “哈哈,大王,殿下真乃虎子也!”

    大笑几声后关门,不久后,卧房就传来阵阵呼噜声。

    “李三,这些年我待你怎样”

    “殿下待属下犹如亲兄弟,殿下有何要事尽管吩咐,属下就算肝脑涂地,也必誓死完成!”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这样,你立即带上名刺,前往洛阳拜见宗正大人,并将这半块玉佩交给他。

    告诉他,孙刘圻,请求宗正大人相助。

    最后,再去找中常侍张让、赵忠,将另外一半玉佩交给他们,并提醒他们,拿钱就该办事!”

    现在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只有李三,由他去完成这件事,刘圻一百个放心。

    “属下领命!”

    李三接过名刺和玉佩,郑重的收入兜中。

    当第一屡朝阳探出云层,信都城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忽有两骑出现,一前一后从城内窜出,越过刚开的城门,扬起的灰尘引来守卒的一片叫骂声,刚想回头找人时,却发现两人两骑早已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