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混沌的命运
“明天，等待即将结束，感谢在场的所有人。”
“当倒计时为零，天启公司的最新款划时代级应用，将使人类科技革新！”
西装革履、英姿焕发的主持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丝毫不理会台下传来的窃窃私语。
“那就是最新的超级人工智能吗？”
“好厉害！听说名字叫【晨曦】……”
“我看了天启官网的公告，上面介绍说这可是开启什么‘伊甸园’的钥匙。”
“噗，还比喻的挺高大上，估计到时候又是一个圈钱工具罢了。”
“就是，他们公司以前的app虽说普适性广，但是每次普及之后都会加一些花里胡哨的功能，变着法子坑我们的钱……”
英俊的主持人摸了摸别在胸口的金太阳徽章，抬了抬手示意台下安静。
“而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款APP的预定数量，截至今天下午，已经突破了……”
主持伸出了两根手指，激动地大声吼出：“——20亿！”
会场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声，在一片欢呼的浪潮之中，媒体们争先恐后地举起摄像机，想要捕捉下那伸出两个手指的滑稽画面。
更加洪亮的声音盖过了这股沸腾的热浪，主持大声讲道：
“我们即将开启一个——崭新的时代！”
“在座各位、以及屏幕前的关注、还有其他的所有人，所有你们现在使用的电子设备，将建立起零阻碍的无缝连接！”
“而现在——”主持微微踮起了那双闪亮的皮鞋，好让自己的声音不被愈发强烈的欢呼声所淹没，“在这场发布会结束之前，那个即将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有些话想对各位说！”
雷鸣般的掌声戛然而止，汹涌的浪潮归于沉寂。无数双眼睛屏息紧紧盯着主持人身后那面无比巨大的液晶显示屏，屏幕正中央的一扇大门正在缓缓打开，一个模糊的蓝色幻影探出了小脑袋。
“各位哥哥、姐姐你们好，我的名字叫【晨曦】。”
“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们大家，因为——”
“我们将携手共创未来。”
……
好不容易挤出再次沸腾的人海，8岁的晓爬上了已经谢幕的礼台，奔向刚刚激情演说的主持，后者正一边脱下西装，一边向身旁的外国人抱怨着：
“MydearFreda，I'vesaidlongbeforethatsuitsaren'tforme.Iyearnforfreedom，butthefeelingofbondagesimplysuffocatedme.DoyouknowwhatImean?……Ohsorry，mylittlebrotheriscoming，bye~”
匆匆告别Freda后，主持人转过身，把小男孩高高地举了起来，随后在晓的额头上狠狠亲了一下。
“想死你了，要不是哥这两天忙的抽不开身，一定陪你玩个够。”
“宇又在忙【晨曦】的事情吗？”晓有些不开心。
“对。【晨曦】很快就要上线了，你也知道这是爷爷和父亲的毕生夙愿，我可不敢怠慢。晓也要努力学习哦，将来带领我们的家族更上一层楼。”
“家族光荣还是交给哥哥吧，我只想……”
梦境切换……
周围的世界由单纯的黑色与白色构成，视野内的所有物体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雾。
晓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准确来说那已经根本不能被称之为手的流态肢端表面正不断地滴落着诡异的液体，后者落在黑色的地面又化为同色的雾气，又如同怨灵的死气般萦绕在自己周围。
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具身体，由于黑雾的阻挡无法仔细辨认，但从轮廓上看，似乎正是生前的自己。
原来我已经……殒命在刚刚那场袭击中了吗？
那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什么呢？
不待晓多加思考，一个高亮的白点浮升于视野极远处黑色的地平线，构成了圆锥的顶点。
三维的空间随即向其延展、拉伸，世界似乎变成了一个平躺下的锥体。
这就是超度吗？亦或是，人死后前往的天堂？
然而，就在晓被逐渐引向那通往下一个世界的大门时，一只无形的巨爪将自己牢牢扼住，任凭自己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如同炙热的炼狱之火灼烧着将死之人的身体一般，无法形容的极致痛苦不断地折磨着已化为亡灵的自己，液态身体的表面因沸腾而涌现出无数的气泡。
晓剧烈地抽搐起来，不断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
……
一阵冰凉刺骨的冷传遍面部的每一根神经，四肢想要痉挛却动弹不得，原来是被冷水泼醒，晓这才意识到自已还活着。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大团红色，不需要思考就知道那是莱拉的一头秀发。
“你刚才好吓人！浑身都在发抖，然后不停地大喊‘水，水’，所以我就……”
莱拉举起了手中的水杯，空空如也的杯底解释了刚刚冰冷感觉的缘由。
头还是很痛，不过还是可以勉强思考，偏过头的视野中的桌面上出现了一副淡雅风的茶具，晓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蒙特号头等舱的大床上。
“是做噩梦了吗？”莱拉的俏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神色，“还是你又回忆起了什么？”
真的是梦吗？可是那种感觉又无比清晰，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唔，没什么，只是梦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罢了。”
微微回避开莱拉那直勾勾的目光，晓没有打算说出实情，此举并非不信任莱拉，而是不希望她过多地担心自己。
“好吧……你没事就好。”莱拉知趣地没有再追问，“——不用勉强自己坐起来啦！”
晓绷直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了下去。
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翻了个身面向莱拉，晓回想起了那台蜘蛛一样的机体，赶忙问道：
“对了，那个长着一对银白色翅膀的大怪物呢？”
说着，晓伸出两只手形象地在身侧扑动了几下。
那憨厚的模样让莱拉不由得联想到一只滑倒在冰面上的肥胖企鹅，正笨拙地挥舞着自己的双鳍想要挣扎着站起来——脑海中滑稽的画面逗得小姑娘咯咯发笑。
“噗……好吧。那个怪物的学名是‘银翼’，”
“根据祝圣厅的记载，这种机体属于旧人类文明创造出的怪物种类之一，近些年来在各国的联合绞杀之下数量已经大大减少，一般来说只会游荡于各国已知探索区的边缘地带，极少情况下才会侵犯中心地带。”
“那它为什么要冒着自己被击毁的风险深入共和国控制区呢？”
莱拉摇了摇头，道：“不清楚，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见到真的银翼，也许那边存在着高于它自身价值的目标吧……”
“这个目标会不会是我们？”
“不可能。倘若果真如此，我们在D-7地勤中心就会遭到袭击，那里处于帷幕保护之外，遗迹兵器还是能够袭击到的。不过……”
莱拉打了一个寒战，继续说道:
“我们这次真的是大难不死，‘银翼’的战斗力太强横了，要不是那位神秘小姐出手相救，恐怕我们俩早就沦为刀下亡魂了。”
不久前的画面一帧一帧地在晓的大脑中回放：似乎先是被一道岩墙从银翼的弹雨中下救了一命，随后又是一阵狂风把自己卷上了天。
晓潜意识里认为那是莱拉出手相救，所以就没有过多在意这些问题。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救命恩人是那位神秘的灵动少女。
正当晓准备开口时，莱拉抢先一步问道：
“我当时被狂风卷到风场中央，只看到了一片耀眼的金色就摔到了地上，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那时候你有没有看清什么？”
晓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我运气可没你那么好，风把我带到了很高的地方，然后我就歇菜了。”
“什么是歇菜？”
“……没什么，你继续说。”
“好吧……直觉告诉我，那个女人很不简单，能够操纵土、风两种元素力，我闻所未闻——”
“不过，这个世界从来不乏能人异士，说不定她也是某个国家的天才。至于具体情况，就只能等到了共和国再打听了。”
莱拉摸了摸自己裹满纱布的右臂，有些懊恼地抱怨道：“不过她下手也太重了，好歹自己也是个大小姐，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么……”
这才注意到莱拉受了伤的晓由于从床上弹起的幅度过大，身上缠绕的绷带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后悉数崩裂脱落。
“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欸——你往哪里摸！”
莱拉慌乱地向后跳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哥哥检查一下妹妹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查怀孕了怎么办！”
“我会注意的！”
“？”
……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终止了两人的打闹，本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蒙特号驱逐舰舰长——蒙顿上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房间。
在上校旁边站着的是一名乔庄打扮成侍从的共和国士兵，只见他手中捧着两个盒子，一言不发。
“花神保佑，您二位能平安无事。”
晓指了指莱拉的右臂，苦笑道：“恐怕这不能算平安吧……”
“能在银翼的凌厉攻势下生还并且将其击毁，二位的实力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
上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说道：
“幸好二位没有出现生命危险，否则，我就要被带上共和国军事法庭了。”
“那个机体其实不是我们……”
莱拉刚要开口就被上校举手打断了。
“不必多言，我深知您二位身份特殊，若是有难言之隐完全可以不必和我讲明。”
“——而我身为共和国军人，会严格遵守《共和国国防军官兵保密条例》。除分内之事之外，其他无关事项我一概不会过问，这点请二位务必知晓。”
“好吧，您真是一位称职的军人……”
“关于这次反常的袭击事件，我已上报国防部，根据上级指示，本舰已对银翼残骸进行回收，并安排重兵全天把守，机体在我们进入共和国南部窗口后会被移交至国防研究所。”
“那就有劳您了。”
上校从身旁的侍从手中取过两个大铁盒，放在了靠窗的桌面上。
“两位的晚餐我就放在这里了，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两位就好好休息吧。”
“对了，还有这个东西，一位贵族小姐拖我转交给您。”
上校在众多的上衣口袋中摸索了一番，最后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晓。
“那么就先告辞了，二位晚安。”
两人目送上校离开了房间后，晓拆开了信封，莱拉也好奇地把小脑袋凑上前来。
发黄的羊皮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之相衬的是数行娟秀的字体。
尊敬的史密斯兄妹：
你们好！
能在这暗潮汹涌的苍穹之下，与两个善良、纯洁的灵魂邂逅，实属我莫大的荣幸。
同为此世羁旅之人，如同浩瀚银河中彼此纠缠的群星，命运使我们的轨迹相交。
在万千交集的第一站中，两位向身处困境的陌生人伸出援手、并与之并肩作战——这份恩情，我将永远铭记于心。
若是命中注定有缘，他日天涯海角再会。
——你们忠实的，芙洛拉
“当倒计时为零，天启公司的最新款划时代级应用，将使人类科技革新！”
西装革履、英姿焕发的主持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丝毫不理会台下传来的窃窃私语。
“那就是最新的超级人工智能吗？”
“好厉害！听说名字叫【晨曦】……”
“我看了天启官网的公告，上面介绍说这可是开启什么‘伊甸园’的钥匙。”
“噗，还比喻的挺高大上，估计到时候又是一个圈钱工具罢了。”
“就是，他们公司以前的app虽说普适性广，但是每次普及之后都会加一些花里胡哨的功能，变着法子坑我们的钱……”
英俊的主持人摸了摸别在胸口的金太阳徽章，抬了抬手示意台下安静。
“而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款APP的预定数量，截至今天下午，已经突破了……”
主持伸出了两根手指，激动地大声吼出：“——20亿！”
会场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声，在一片欢呼的浪潮之中，媒体们争先恐后地举起摄像机，想要捕捉下那伸出两个手指的滑稽画面。
更加洪亮的声音盖过了这股沸腾的热浪，主持大声讲道：
“我们即将开启一个——崭新的时代！”
“在座各位、以及屏幕前的关注、还有其他的所有人，所有你们现在使用的电子设备，将建立起零阻碍的无缝连接！”
“而现在——”主持微微踮起了那双闪亮的皮鞋，好让自己的声音不被愈发强烈的欢呼声所淹没，“在这场发布会结束之前，那个即将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有些话想对各位说！”
雷鸣般的掌声戛然而止，汹涌的浪潮归于沉寂。无数双眼睛屏息紧紧盯着主持人身后那面无比巨大的液晶显示屏，屏幕正中央的一扇大门正在缓缓打开，一个模糊的蓝色幻影探出了小脑袋。
“各位哥哥、姐姐你们好，我的名字叫【晨曦】。”
“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们大家，因为——”
“我们将携手共创未来。”
……
好不容易挤出再次沸腾的人海，8岁的晓爬上了已经谢幕的礼台，奔向刚刚激情演说的主持，后者正一边脱下西装，一边向身旁的外国人抱怨着：
“MydearFreda，I'vesaidlongbeforethatsuitsaren'tforme.Iyearnforfreedom，butthefeelingofbondagesimplysuffocatedme.DoyouknowwhatImean?……Ohsorry，mylittlebrotheriscoming，bye~”
匆匆告别Freda后，主持人转过身，把小男孩高高地举了起来，随后在晓的额头上狠狠亲了一下。
“想死你了，要不是哥这两天忙的抽不开身，一定陪你玩个够。”
“宇又在忙【晨曦】的事情吗？”晓有些不开心。
“对。【晨曦】很快就要上线了，你也知道这是爷爷和父亲的毕生夙愿，我可不敢怠慢。晓也要努力学习哦，将来带领我们的家族更上一层楼。”
“家族光荣还是交给哥哥吧，我只想……”
梦境切换……
周围的世界由单纯的黑色与白色构成，视野内的所有物体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雾。
晓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准确来说那已经根本不能被称之为手的流态肢端表面正不断地滴落着诡异的液体，后者落在黑色的地面又化为同色的雾气，又如同怨灵的死气般萦绕在自己周围。
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具身体，由于黑雾的阻挡无法仔细辨认，但从轮廓上看，似乎正是生前的自己。
原来我已经……殒命在刚刚那场袭击中了吗？
那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什么呢？
不待晓多加思考，一个高亮的白点浮升于视野极远处黑色的地平线，构成了圆锥的顶点。
三维的空间随即向其延展、拉伸，世界似乎变成了一个平躺下的锥体。
这就是超度吗？亦或是，人死后前往的天堂？
然而，就在晓被逐渐引向那通往下一个世界的大门时，一只无形的巨爪将自己牢牢扼住，任凭自己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如同炙热的炼狱之火灼烧着将死之人的身体一般，无法形容的极致痛苦不断地折磨着已化为亡灵的自己，液态身体的表面因沸腾而涌现出无数的气泡。
晓剧烈地抽搐起来，不断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
……
一阵冰凉刺骨的冷传遍面部的每一根神经，四肢想要痉挛却动弹不得，原来是被冷水泼醒，晓这才意识到自已还活着。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大团红色，不需要思考就知道那是莱拉的一头秀发。
“你刚才好吓人！浑身都在发抖，然后不停地大喊‘水，水’，所以我就……”
莱拉举起了手中的水杯，空空如也的杯底解释了刚刚冰冷感觉的缘由。
头还是很痛，不过还是可以勉强思考，偏过头的视野中的桌面上出现了一副淡雅风的茶具，晓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蒙特号头等舱的大床上。
“是做噩梦了吗？”莱拉的俏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神色，“还是你又回忆起了什么？”
真的是梦吗？可是那种感觉又无比清晰，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唔，没什么，只是梦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罢了。”
微微回避开莱拉那直勾勾的目光，晓没有打算说出实情，此举并非不信任莱拉，而是不希望她过多地担心自己。
“好吧……你没事就好。”莱拉知趣地没有再追问，“——不用勉强自己坐起来啦！”
晓绷直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了下去。
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翻了个身面向莱拉，晓回想起了那台蜘蛛一样的机体，赶忙问道：
“对了，那个长着一对银白色翅膀的大怪物呢？”
说着，晓伸出两只手形象地在身侧扑动了几下。
那憨厚的模样让莱拉不由得联想到一只滑倒在冰面上的肥胖企鹅，正笨拙地挥舞着自己的双鳍想要挣扎着站起来——脑海中滑稽的画面逗得小姑娘咯咯发笑。
“噗……好吧。那个怪物的学名是‘银翼’，”
“根据祝圣厅的记载，这种机体属于旧人类文明创造出的怪物种类之一，近些年来在各国的联合绞杀之下数量已经大大减少，一般来说只会游荡于各国已知探索区的边缘地带，极少情况下才会侵犯中心地带。”
“那它为什么要冒着自己被击毁的风险深入共和国控制区呢？”
莱拉摇了摇头，道：“不清楚，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见到真的银翼，也许那边存在着高于它自身价值的目标吧……”
“这个目标会不会是我们？”
“不可能。倘若果真如此，我们在D-7地勤中心就会遭到袭击，那里处于帷幕保护之外，遗迹兵器还是能够袭击到的。不过……”
莱拉打了一个寒战，继续说道:
“我们这次真的是大难不死，‘银翼’的战斗力太强横了，要不是那位神秘小姐出手相救，恐怕我们俩早就沦为刀下亡魂了。”
不久前的画面一帧一帧地在晓的大脑中回放：似乎先是被一道岩墙从银翼的弹雨中下救了一命，随后又是一阵狂风把自己卷上了天。
晓潜意识里认为那是莱拉出手相救，所以就没有过多在意这些问题。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救命恩人是那位神秘的灵动少女。
正当晓准备开口时，莱拉抢先一步问道：
“我当时被狂风卷到风场中央，只看到了一片耀眼的金色就摔到了地上，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那时候你有没有看清什么？”
晓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我运气可没你那么好，风把我带到了很高的地方，然后我就歇菜了。”
“什么是歇菜？”
“……没什么，你继续说。”
“好吧……直觉告诉我，那个女人很不简单，能够操纵土、风两种元素力，我闻所未闻——”
“不过，这个世界从来不乏能人异士，说不定她也是某个国家的天才。至于具体情况，就只能等到了共和国再打听了。”
莱拉摸了摸自己裹满纱布的右臂，有些懊恼地抱怨道：“不过她下手也太重了，好歹自己也是个大小姐，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么……”
这才注意到莱拉受了伤的晓由于从床上弹起的幅度过大，身上缠绕的绷带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后悉数崩裂脱落。
“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欸——你往哪里摸！”
莱拉慌乱地向后跳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哥哥检查一下妹妹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查怀孕了怎么办！”
“我会注意的！”
“？”
……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终止了两人的打闹，本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蒙特号驱逐舰舰长——蒙顿上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房间。
在上校旁边站着的是一名乔庄打扮成侍从的共和国士兵，只见他手中捧着两个盒子，一言不发。
“花神保佑，您二位能平安无事。”
晓指了指莱拉的右臂，苦笑道：“恐怕这不能算平安吧……”
“能在银翼的凌厉攻势下生还并且将其击毁，二位的实力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
上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说道：
“幸好二位没有出现生命危险，否则，我就要被带上共和国军事法庭了。”
“那个机体其实不是我们……”
莱拉刚要开口就被上校举手打断了。
“不必多言，我深知您二位身份特殊，若是有难言之隐完全可以不必和我讲明。”
“——而我身为共和国军人，会严格遵守《共和国国防军官兵保密条例》。除分内之事之外，其他无关事项我一概不会过问，这点请二位务必知晓。”
“好吧，您真是一位称职的军人……”
“关于这次反常的袭击事件，我已上报国防部，根据上级指示，本舰已对银翼残骸进行回收，并安排重兵全天把守，机体在我们进入共和国南部窗口后会被移交至国防研究所。”
“那就有劳您了。”
上校从身旁的侍从手中取过两个大铁盒，放在了靠窗的桌面上。
“两位的晚餐我就放在这里了，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两位就好好休息吧。”
“对了，还有这个东西，一位贵族小姐拖我转交给您。”
上校在众多的上衣口袋中摸索了一番，最后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晓。
“那么就先告辞了，二位晚安。”
两人目送上校离开了房间后，晓拆开了信封，莱拉也好奇地把小脑袋凑上前来。
发黄的羊皮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之相衬的是数行娟秀的字体。
尊敬的史密斯兄妹：
你们好！
能在这暗潮汹涌的苍穹之下，与两个善良、纯洁的灵魂邂逅，实属我莫大的荣幸。
同为此世羁旅之人，如同浩瀚银河中彼此纠缠的群星，命运使我们的轨迹相交。
在万千交集的第一站中，两位向身处困境的陌生人伸出援手、并与之并肩作战——这份恩情，我将永远铭记于心。
若是命中注定有缘，他日天涯海角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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