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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三绝

    “这是个很...对立的问题。嗯...应该怎么做...”

    “让我想想...不好说!!”林凡摇了摇头,“因为稍作推理,就可能陷入法律应该站在人这边还是钱这边...这类矛盾对立的问题。”

    “或者律法为人...是...对于...嗯...以及社会、本质这种原生问题上。而且基本不会有结果...回到上一个问题,有人可以这样问:

    法律是为人服务的,或者...全人类的整体福祉...这类。近而...你会看到更残酷残酷的现实选择。那是很多许多人坚持的东西无法容纳,而它本身必须存在的。近乎绝对的无情与自私,甚至接近物化。”

    铁人摊了摊手,肩上的鹫拿着光做的笔,戳了戳嘴唇继续问:“那然后呢,比如人?”

    林凡:“武...就是达到这个矛盾的顶点,所谓武无止境。道,就是达到并且超越这个极限。”

    “道家从简,主和。”

    “阴阳五行万物...皆是道,生活本身周围的一切众生...都是道!!”

    鹫点头赞许道:“嗯嗯...说得,挺复杂的...”

    “咔嚓”

    林凡怒到。

    鹫自顾拿着光片,正对着说道:“来到地球13977天,有地球人这样解释它们的文明...”

    “你这混球...”林凡伸手将,那光片按下来,大骂道,“你把我当成什么!!”

    “嗯?”鹫转过头来,看着林凡。

    林凡正奇怪,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鹫低下头拿前肢画着,一边记录一边自言自语说道:“差点忽略了,观察者0037有易怒的特征...”

    完败!!!

    深受打击!!

    从来没有被这样无视过——

    鹫走到一旁树下,铁人坐下,她继续记录到:“人类,生存和征服的特征,并且以此为依据!!”

    林凡无奈,也坐下!!

    圣南有九星,源西格鲁恒点,偏西南九寻十二常,约7.3万光年。不知铁人与蛇,谁才是鹫本身。她答说:“都不是...”

    圣南犹如佛家“卍”字,台生十二莲花瓣。

    说是永恒。

    林凡问:“还真有天生永恒?那圣南究竟是什么样子?”

    鹫故意说:“公主不是给了你知道,那些知识足够你明白解释,怎么还问?!”

    “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林凡知她意思,或是演技一般,故意笑到。铁人与蛇同时互看乐一眼,都摇了摇头。

    她好奇地从铁男的肩膀下平凡伸出身体,果然如白蛇,吐了吐舌头,观察地看着林凡。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能够对信任期待多少?”林凡睁开眼睛。

    蛇依旧好奇地看着林凡的脸:“你愿意投资多少!?”

    “反正...”林凡缓缓地站了起来,“不能保证谁赢?!”

    蛇退回铁男,也站了起来,铁人宏壮刚毅地声音开口了:“我以为你不在意结果!!”

    林凡抖了抖袍子,一手搭在剑柄上,摇了摇头:“这一点我真没办法保证。”

    在他脑中有一个声音:看着太阳!!新的知识,取代旧的支配。

    看着太阳!!新的知识,取代旧日的支配。

    铁人的外铠甲与主体贴合得很好,但是依旧发出了晃动的金属声,她是故意的。林凡沿着她的方向看过去。

    是三层方石阵,最上层可以看见原貌,地下两层几乎都埋在了土里。

    看着太阳,林凡走到石阵中间...从石梁上的卍字走了进去。

    “这个字念什么...”林凡看着石柱上的字符,抬头向太阳看去。

    “这代表什么!!”

    光亮落在脸上。

    “除了想象还能是什么?!”林凡转过身看着鹫,“你相信这些?能够相信吗。”

    鹫抱着肩,站在拱门外,反问:“你又能相信什么?”

    林凡没有回答。

    “你看到了什么?!”鹫又问。

    “易!!”林凡说。

    “对...”林凡转过身,用手触碰着石柱上的字符,缓缓的念到,“零之支配者...黑暗法老...厄邑·吉普纳...崇光!!”

    这就是那人留给我的?林凡手指娑磨着,好似指尖变得敏感...

    柔软...细腻...绵滑...崇光!?林凡对自己说:“我以为...自己只需要一个借口,别人看得见的筹码!!事实会改变一个人,而有人想改变事实...”

    鹫走过来,提醒道:“他并不是一个人,它们占据了过去...而你应该相信自己!!均衡的事态只会扩大干预的结果。”

    林凡低着头,然后转过身来,看着铁人:“你不应该这样坦诚,事实总会有结果!”

    “我好像明白了...如果!!”林凡走出石阵,继续说道,“能够干预的结局正好是这个范畴,那么...或者说,它和事实相比,也没什么两样!”

    “那它又在想什么?!”林凡看着天上。

    “这次你还会和它成为同一部分?!”鹫也出了石阵,说道。

    林凡稍稍罢了摆头:“虽然我不能假设...”

    鹫:“假设什么...”

    林凡:“假设它已经...它就是事实!”

    鹫:“或者只是不愿看着未来...”

    讽刺的声音。

    两人来到山上,林凡看了一眼山脚的石阵...然后站在鹫身旁。

    四人看着波光嶙峋的海面,初阳苍空,莽然涔涔。

    “一起干吧!!”鹫问。

    林凡左右看着缇丽和无目,手里攥着殇凧剑看着海上,终于答应:“那好吧!!”

    “但是!!我怎么可能令上帝满意啊,除非他和我一样蠢!!”

    鹫稍稍侧过来,小声说:“多多少少有点无辜....或者——她!!”

    鬼王宗。

    风瑟稀雪,点屏翠开。那一半花开,那一半溪水潺潺来。

    雪中伫立有桃柳岸,画中女子一盏梅。

    不知那山间的女子,似林中素昧。林凡骑在马上,查看书录石阵中法器,未曾注意。

    有南有角从海中来,怎么看都是在说龙族,可是偏偏天外来的鱼人。自然叹道:“母诺啊,母诺啊...你的秘密可真多。”

    于是讦开一笔,将翻译注下。天地悠悠,苍碣无限。四海之下,终有始终。

    可是,虽我这样去做,但又能如何。不幸言中,始就是终,果就是因。

    正说到【直中取,曲中求】的要害,山道前后闻声走来两人。来者乱发披肩,蓬头垢面,素妆女子。紧跟着确实白发老者,蓝葛短衬,系着腰带,孔健有力,八方稳重。

    也似跟来,拉到一边。

    林凡骑着马从一旁过去,鹫在身后跟着...于是大量那女子,已神不附体,晃悠悠如孩提。那老者也顾着低头,只料精神矍铄,满头白发绵密分明,不由多看几眼。

    “熙和?!”林凡一惊,拉住马缰跳下马来连忙叫住两人。

    走上前来,见他躲避,故而愤怒:“老将军,何人至此?!”

    又抬眼看见,那女子不是别人,也是现今王妃舞禾。

    过来山中别院清居。

    “你怎么解决两者的矛盾?!”鹫问。

    林凡皱了皱眉:“什么矛盾?!”

    鹫:“你和上帝的。”

    林凡沉吟良久,随即说道:“没有矛盾,我并不低估自己的善良和愚蠢。但是我听一个朋友说过,把自诩上帝的人都吊死就不存在矛盾了。”

    鹫就问:“你这朋友是谁?!”

    林凡掐指一算:“此去便会遇到!!”

    于是等到,才看到熙和换上盔甲进来,请前一步林凡已经将他拉住。

    “侬想咋恁?”林凡晩住他的手,赶紧说,“老太爷在的时候就立了规矩,只要不在营中,只有我们向您请安的道理...”

    熙和也起身,将此前种种说了。林凡才明白,说到:“我说何人至此,原来是他!!”

    于是叫他宽心,当他面说:

    “这个简单。先不是告你养寇自重吗,你就跟他写封信,怎么写呢——”

    “这样...你就把他骂一顿,千万别留情,官话土话一并上,不要给任何面子,越难听越好。叫朝堂上的人老脸羞红,为佳!!”

    “然后你就说——”

    “先啊,王爷派我守关,你嫉妒我,诬告我。那好,咱们每人一匹马一把刀,冲到敌阵当中去。当先锋!!你死了,我也说不清了,肯定活不了。”

    “如果不幸,我们两个都死了,那就不用争了。”

    林凡:“你就去闹,拉着先得袖子拖着他走!!谁的面子都不要给...”

    “然后你就化解了吗!!”

    熙和叹道:“我已经辞了官职,怕是说不上话的。如今不像以往...”

    林凡又问:“这不是西边刚打完仗,现在换帅...保不齐又是唱和?先这人心术不正,刚好与他一拍即合!!”

    熙和只是叹气,愤懑不止。

    拜别后,走到山腰鹫忍不住问:“我还以为你要帮人家呢,怎么到了人家屋里坐了,又改口了!!”

    林凡看了她一眼。

    十二年前。

    “见鬼,你把她杀了我以后从哪拿货?!”青年摔在泥里,只管大吼大闹。

    老者执刀站在门口,挺身直立:“老将军说了,不许你们再见。二公子,还请回吧!!”

    荷塘边。

    “可是,她又没犯什么罪。”青年从泥里爬起来,上前讲理。

    那将领眼里杀意起来,先前一步,拱手称道:“二公子,私放利息罪其三,贩丹汞罪其六,也是死罪。”

    “我二叔就是这样,被谁都看不起...但是下得一手好棋!!”林凡继续说,“他才不杀人呢...他是王爷,白马府的府主,黑道的杜先生。有的是人替他杀...”

    “当年私贩丹汞一事,牵连了很多人,但凡打听过的,府里都要抓来审问。”

    “连鬼王宗里,白民...都受牵连!!”林凡牵着马慢悠悠走着,“只因白马府向来礼佛,而远道家,我阿爷和外公必须快刀斩乱!!”

    “我小时候他不止一次跟我说,他想当一个好人...他对每个人都这么说,直到所有人都相信了,他还是说个不停。”

    荷塘内走来少年跑来,被青年拦住,却说:“阿弟,叔叔只想当好人,你进去跟阿爹说...放了宏儿姐姐...”

    老者连忙夺来,凶恶道:“二公子,老王爷不许你见世子...”

    “可是只有少数人没敢真忘记,他是...公子致,他是白马府老王爷的二公子...”林凡说,然后笑了笑,“得过且过,得过且过...”

    鹫晃了晃脑袋,表示:“你们家好复杂呀!”

    两人走到山中,道不明乾坤,近来走访正是天嶂所在。

    见识过莲花宝座,也不觉得再有稀奇。只是感叹而已,从浓雾中走来,无目已经等在那里。

    一回头,又是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不知在笑谁。

    天地扶梁,瑶木广林。

    天外人缇丽已经在扶梁之下建造宇楼,皆使数百铁人,皞海之气,三十三天外。

    引楼阁唤雨云,可谓梁吟自有。

    缇丽早晚叫铁人搬运珍珠,从地下开凿一刻不停,只为运回圣南,并用西格鲁。

    西格鲁有上邽山人,不日梭罗来了,将珍珠万斛与数百铁人接走。缇丽也乘塔归还,林凡称她为师,不知几时能再见。

    也将鹫留下,于是别过。

    道是乾坤。林凡问,何须留下一笔,纯阳真人故说不传。

    无目故在,通晓九界。

    也只能羡慕罢了,得此行修。好比心有四海,唯坐家中。

    不日,好客迎门。

    往来一看,却是赢范师兄,相见好难,不亦说乎。

    赢范大笑:“过往三四年,念你在西垒开凿越府,各家兄弟都说不及。”

    “哪里急切,我便是不饶的。都叫来,好酒招待,喝他个天明!!”林凡大喜不顾,接到自己住下,不讲客气。

    说是离泽通往,有金庭盖。林凡则不知,再问就说:“那里神仙之所,哪有外人进得?!”

    “就说有的,怕是早就没了。”

    赢范摆手到:“这一处隐秘,在外而已,其余不得知了。”

    林凡依旧隐忧,劝到:“这也不难,若我这里有的,师兄尽管开口!!”

    赢范笑道:“我这去了,还是劳顿,何必麻烦。我看林师弟在此自在,不去也罢。”

    林凡拍着腿大笑:“我都不是知道,尽是没想过,要不你我各一半!!”

    赢范故说:“这也甚好,还是怕嫌弃!!”

    林凡一听,话中有话,于是明说:“可是要紧差事,还有谁来?!”

    赢范答曰:“且不妙,非也非也。许采菱与张玉明...也曾下山!!”

    “这就怪了...”林凡起身坐好,掐指一算,犹豫道,“这两人何处在这?应另有顾及...差她二人下来,怕有差池!!”

    于是拱手道:“请师兄信我,还是另找帮手吧!!红长安师兄弟子里,有个李斯汤正在离泽,可以联络!!”

    赢范还请:“我知道那人,言谈举止大方有为,但是...”

    “这次啊,我是从属...他俩钦差!!”

    说罢拂须大笑。

    “唉...”林凡轻叹,举杯说,“必然误事!!”

    也摇了摇头。

    再不念叨,畅饮至深夜,方才作罢。

    又动身前去勘查。果然见经纬有金顶华盖,聚天地南北之气,月精浩空,四方拜谒。

    此情景若是得道之人也好,但是浩然之中,有三分生动。故此,必有宝物。

    天父地母,天生天养。

    林凡看了也觉难得,可是如今通晓知识,再不复那般少年天真,诞在世上也不简单。

    这不是复杂的游戏——没有规则。每个人都知道。只剩下一个选择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踩过界。

    我不反对别人自命清高,当你跟你属下的老婆睡了后,就不要以正人君子自居。

    当你站在那里,当你必须是人的时候,就不要计较那么多。

    别计较...因为你拿能走的就只有那么多。

    “看不清...看不清...”林凡摇了摇头。

    三目一焦,林凡转过身来。

    来人正是张小云。看他眼白,雷浊暗含,已经修得鬼术雷眼。

    “我们到底干嘛!?”林凡先问。

    张小云:“就是出去走走!没想过遇到。”

    “啊...看看太阳!!”林凡转身抬头看去。

    张小云:“现在是晚上!!”

    “所以不好笑!!”林凡摇了摇头,低沉道,“出来吧!!昔年!曾华!”

    半空中,张小云身后凭空走来两人,低头站着。

    “不盈则亏!!水满则伏!!我不知道啊,但是自古人心如此...”林凡对他说,“古人用错了典故,用成了月盈则亏!!”

    “我是丧家犬,但是我要脸!!所以不至于成了凶恶,成不了狼!!”

    那两人一惊,吓得跪倒在地。

    林凡:“谁是我?你所有的可能,所有可以预知的事实,早晚都会透支!!无论时间是否老去,是否停留!!”

    “这就是价值!!”

    “这就是存在。”

    张小云:“所以...你们都是无辜的,只有必然站出来!!”

    林凡打断他,讽刺道:“少了点人文张力...”

    张小云:“都会变成现实的,我会让你看到的。慢慢沉淀...”

    林凡:“还有紧张感。我知道,那是你的事。”

    张小云抬起雷脊剑,右手已经放到剑柄上。

    “慢着,急什么!!难道我还不知对错。”林凡解开袍子,露出殇凧、离情剑。

    他看着那两人,冷笑道:“你们找了新主子,就起来吧!!爷受不起!!”

    那两人抬头看着林凡,拜了三拜才起身,也取出兵刃。

    “装模作样!”林凡冷笑,接着说,“你二人在黑道,混的好好的,怎么被这后生逮到了?!”

    “雕虫小技!!”有人来。

    右边站着青年,身手两柄长剑,细看却与手臂连在一起。

    “结草衔环神功!!”林凡心里咯噔一声,待那人走近,才敢确认。

    “问天?!”林凡摇了摇头,叹道,“龙师弟啊...惊木只有你一个亲人。你死了,谁照顾他啊!”

    龙问天神情木然,沉声道:“他该长大了!”

    “那好吧...”林凡闭了闭眼睛,恢复过来。缓缓拔出殇凧剑,随着剑光抬起,剑锋颤抖低吟。

    这歹毒功法是以人命修行,才得成。如今半人半鬼的样子,看得林凡又惊又恨。

    如此说,舞禾王妃失心症,也未尝不是。

    “那你呢——”林凡看着张小云。

    昔年上前:“墨三十六家,皆称张公子豪杰,德才兼备,感奉诰命!!”

    林凡:“屁话!!兼爱非攻,可也!!!”

    曾华也上前,禀道:“小王爷,我们三十六家皆受白马府恩惠,令公大人在世,天下英雄皆感慨其气概,愿意追随。”

    “可是这些年,您叔侄二人治下,连损士气,各分家被打压!!可曾看见你出手阻止...”说罢,心中狠戾出来,“不是我们负了杜先生,是你叔侄二人负了我们!!”

    “天下都知道杜先生多年不现身,只为卷土重来,终要讨伐逆寇!!可是...我们一直隐瞒,等到的终究是一场空。大业教义席卷中原,何人敢当!!!”

    说完,曾华将刀拔出直指林凡。

    “小王爷,得罪了!!”

    林凡笑了:“这是要拿我祭旗呀!!你们这些黑道白道...都一样!!”

    他用手抚了抚剑锋,看着剑锋自语道:“说些我不知道的...别演了。”

    曾华闻声...张小云抬手拦住,叫他退到一旁去。走上前来,看着林凡说:“你不用套我们的话,有什么要说的,经管开口!我让你死的明白...”

    “你呢...也许有那么几个优点!!”林凡看着剑锋上的自己,自言自语道,“但是收服三十六家...差了太远了吧!!”

    “墨家狡猾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绊倒的...几千年的基业,就凭你这张臭嘴?!”林凡一抬眼,看着曾华。

    “不想拆穿你,别真信了!!”林凡看着那两个小人,冷冷笑道到,根本不多看一眼。

    至于张小云,林凡从来也瞧不起,不过也算同门。

    林凡看着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劝你回头,不要以为无界给了你一些法术,就能翻天?当年墨子剑术伏生,开创墨家,没听说无界厉害!旁门左道而已,可以用。在君子手中也能成就,但是终究是下乘!”

    张小云:“可这下乘能杀人,既然你宁可相信死人,那也别活着占地方了。”

    林凡笑了:“我可以挪一挪呀,我家业很多,可以赏你一县,封你个万户侯怎样?!”

    张小云也笑了,笑得更开心,他看着林凡那张脸:

    “我就要你们白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