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从前的故事
两位老爷子带着“罪魁祸首”前往医院。
林星海仍未清醒，林家众人尚在医院等消息。
优优看向一脸平静的大哥，好奇地问：“大哥，你不担心二哥吗？”
张光贤牵起优优的小手，一起往书房走去：“这个小子也该长些教训了！”
优优点头，对于大哥的说法十分赞同。都说部队是最能锻炼人的地方，希望这次去部队能让这个混世魔王来个蜕变。
“大哥，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林爷爷。”优优想起赵景策的话。
张光贤没有说话，他从容关上书房的门，牵着优优行至窗前的摇椅旁，伸手指了指：“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优优自然从善如流地窝进她最爱的摇椅里。
春暖花开，白昼渐长。
优优看着窗外含苞待放地玉兰，不由得出了神。
“给你泡了杯牛奶。”
张光贤伸手把一个刻印着Hellokitty的粉色马克杯递给优优。
优优双手接过，轻声道谢。
优优见张光贤自己也拎了个杯子，在身旁的摇椅上坐下，便笑道：“大哥这架势，像是要讲故事。”
张光贤也笑道：“还差个长条案，再放一块儿醒木。待我把醒木一拍，即刻开讲！”
优优一口牛奶险些喷出来，想想大哥穿上大褂、拍案开讲的样子，笑得摇椅直颤。
“小心～”张光贤见优优笑的直抖，赶紧把她手上的牛奶接过来，不解地看着她：“这么好笑？”
“嗯！”优优平复了下心情，到底没能忍住喷薄而出的笑意：“大哥，我一想起您说的画面就想笑～”
“你这笑点，也太低了，”张光贤笑道。
“大哥，这不能怪我，您在我们心中可一直都是沉稳型的，有时候我会想，你身体里面一定住着一颗成熟的心。”说完，优优自己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比我这个活过九十岁高龄的灵魂还要成熟呢！
“瞎说什么！”张光贤失笑摇头，他只是不爱表达好吗，内心活动也很丰富的！
“真的！”
“好了，准备好了吗？”
“啊？？”优优疑惑地看向笑眯眯的张光贤。
“准备好听故事呀！”张光贤抬手给了优优一个暴栗。
“啊啊啊啊，差点忘了～”优优赶紧收了笑容，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那我开始啦！”张光贤歪头看了一眼。
“嗯嗯，我准备好了！”
张光贤往后一靠，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闻，只是你年纪小，不知道而已。爷爷和林爷爷是战友，也是发小。他们一起参加了抗美援朝战役。咱们二爷爷也去了。”
“二爷爷？”大大的眼里满是疑惑，优优表示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嗯，爷爷的亲弟弟，咱们的二爷爷。”
“怎么没听人提过呀？”优优脑子里开始天马行空——难道在抗战过程中认识了一个美丽的朝鲜姑娘，留在朝鲜了？
嗯，真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正想着，就听张光贤说：“他去世了！”
“什么？”优优惊得径直坐起。
“在抗美援朝的过程中，殉国了！”张光贤叹道。
优优不再插话，慢慢坐了回去。
“当时，二爷爷的连长就是林爷爷。听说有人看到，是林爷爷把二爷爷推出去给自己挡了子弹。”
what？
优优风中凌乱了！
张光贤看着优优瞠目结舌的样子，笑着问：“怎么，很难想象？”
优优愣愣地点头，接着又摇头。
过了好半晌才说：“我——”
优优停了下来，目光透过窗户向外望去。
“接受不了？”张光贤了然道。
“嗯！”优优靠在摇椅上，看向被窗户分割成几块儿的天空，爷爷一定是很信任林爷爷，才把自己的亲弟弟托付给他。
优优心情有些复杂。
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在生死抉择关键时刻，保全自己是人性的本能。
但，让朋友为自己挡子弹，这是优优怎么也不能接受的事实。
优优也相信，易地而处，爷爷绝不会这样做，他一定会拼死保护自己的朋友、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优优很想问问林老爷子：“您的内心，不会痛吗；您，晚上是否能安寝？”
张光贤双眼微眯，随机又舒展开，继续说道：“从此以后，爷爷就和林爷爷结下了很深的仇怨。”
优优没有说话，她能想象爷爷当时有多愤怒、多伤心，而更多地是自责！
“咱们家和林家也开始了几代纠缠地命运。”
“林爷爷有没有为此道过歉？”优优转头问道。
张光贤摇摇头：“就是因为没有，爷爷才至今都意难平！”
优优不由愤怒起来：“做了错事，竟然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吗？”
“没有，”张光贤的语气里满是遗憾，“曾经的好兄弟，从此以后不仅仅形同陌路，更是在彼此的事业上互相拆台，更在政治上互为对手。”
“人在做天在看，他们家就不怕遭报应吗？”优优愤怒地拍着扶手，“啪啪”直想。
张光贤不由得笑起来：“你这是从哪里看来的，连‘人在做天在看’都知道了。”
“大哥！”优优小脸通红，要不是怕大哥接受不了，她都想“口吐芬芳”了。
“可能真被你说着了，咱们俩家在事业上彼此竞争，倒也互有得失。但是林家在子孙上，气数渐渐地弱下去。”
张光贤调整了一下姿势，接着说道：“林星宇和林星海是林家这一代唯二的两个男孩，但是他们俩先天不足，星宇生来就患有先天性哮喘，星海早产，从小也是体弱多病，”说着看了看优优，“跟你小时候倒是有点像。”
“我才不弱！！！”优优咬牙吐槽道。
真是苍了天了！优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转个世，居然变成了一个“素宝宝”！
之前是因为李张可，发现自己海鲜过敏，到后来，发展成一吃肉就上吐下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是蛋白质过敏，目前唯二能接受的动物蛋白就是牛奶和鸡蛋！
每次提起这件事，优优就浑身充满怨气。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优优恨恨说道，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林家兄弟。
张光贤点头笑道：“看起来好像是这样！所以林家对星宇和星海兄弟俩照顾得十分仔细，生怕发生不测。”
优优忽然担心起李张可：“大哥，二哥今晚——”
“爷爷亲自去，没事的。”张光贤淡定极了，看上去似乎真的很轻松，“况且，爷爷已经把他俩发配到部队去了，林爷爷不好说什么。只是，”张光贤转头看向优优，吐字清晰地说：“他们会在其他的事情上动手脚，这口怨气怕会出在别的地方。”
优优恍然，接下来，林家众人会戴着“显微镜”去寻张家人的“小辫子”！
“怕什么？邪不压正！”优优一仰头，颇豪迈地说。
“很对！”张光贤揉揉优优黑亮地头发，笑道：“好了，你还小，不必担心这个，晚饭想吃什么？”
“没什么胃口！”优优叹气。
“那也得吃点东西，人是铁、饭是钢。”张光贤起身把手递给优优。
优优看着那双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煞是好看。
神使鬼差地脱口而出：“大哥，你女朋友是不是很喜欢牵你的手啊？”
张光贤一愣，随后抬手拍了一下优优的额头，好笑地说：“小孩子家家，瞎说什么？”
优优仔细观察了一下大哥微红的面颊，促狭地笑道：“大哥，你脸红了！很可疑哦～～”
张光贤转身走向门口，从优优的角度看去，他的耳朵微红，仓皇而逃地样子还真是可爱呀！
优优从椅子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门口，脆生生地说：“大哥，我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张光贤无语，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精明吗？
复又想起一根筋的李张可，不觉心中失笑，不得不说，自家小弟还地真是憨憨又傻傻！
\t似是知道今天会有事发生一样，张家一众大人默契地选择了不在家：小姑姑张文艾的助理上午打来电话，说张文艾在秀场发起高烧，意识不清，秦老太太就赶紧带上韩奶奶去照顾她了；优优的美人妈妈因剧团增加了一场排练，今晚睡在团里；爸爸近期忙于研究生录取工作的安排，也临时加班。
优优第一次感觉到，房子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有大哥和她在家，空荡荡的。
一整晚，优优都显得极其沉默，只埋首写字。
张光贤看时，见是整篇《心经》。不由笑道：“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
优优收了笔，淡淡地说：“有个信仰，挺好！”
张光贤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满五岁的小女孩，恍惚间竟觉见到一位长者。
他自嘲地摇摇头，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该去拜拜了。
优优固执地要等爷爷和二哥回家，小小的人儿窝在摇椅上看书，好几次书本都滑落下来却不自知。
张光贤起初还劝，后来也就随她去了。待见她在摇椅上沉沉睡去，便上前将她抱回房间。
一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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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海仍未清醒，林家众人尚在医院等消息。
优优看向一脸平静的大哥，好奇地问：“大哥，你不担心二哥吗？”
张光贤牵起优优的小手，一起往书房走去：“这个小子也该长些教训了！”
优优点头，对于大哥的说法十分赞同。都说部队是最能锻炼人的地方，希望这次去部队能让这个混世魔王来个蜕变。
“大哥，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林爷爷。”优优想起赵景策的话。
张光贤没有说话，他从容关上书房的门，牵着优优行至窗前的摇椅旁，伸手指了指：“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优优自然从善如流地窝进她最爱的摇椅里。
春暖花开，白昼渐长。
优优看着窗外含苞待放地玉兰，不由得出了神。
“给你泡了杯牛奶。”
张光贤伸手把一个刻印着Hellokitty的粉色马克杯递给优优。
优优双手接过，轻声道谢。
优优见张光贤自己也拎了个杯子，在身旁的摇椅上坐下，便笑道：“大哥这架势，像是要讲故事。”
张光贤也笑道：“还差个长条案，再放一块儿醒木。待我把醒木一拍，即刻开讲！”
优优一口牛奶险些喷出来，想想大哥穿上大褂、拍案开讲的样子，笑得摇椅直颤。
“小心～”张光贤见优优笑的直抖，赶紧把她手上的牛奶接过来，不解地看着她：“这么好笑？”
“嗯！”优优平复了下心情，到底没能忍住喷薄而出的笑意：“大哥，我一想起您说的画面就想笑～”
“你这笑点，也太低了，”张光贤笑道。
“大哥，这不能怪我，您在我们心中可一直都是沉稳型的，有时候我会想，你身体里面一定住着一颗成熟的心。”说完，优优自己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比我这个活过九十岁高龄的灵魂还要成熟呢！
“瞎说什么！”张光贤失笑摇头，他只是不爱表达好吗，内心活动也很丰富的！
“真的！”
“好了，准备好了吗？”
“啊？？”优优疑惑地看向笑眯眯的张光贤。
“准备好听故事呀！”张光贤抬手给了优优一个暴栗。
“啊啊啊啊，差点忘了～”优优赶紧收了笑容，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那我开始啦！”张光贤歪头看了一眼。
“嗯嗯，我准备好了！”
张光贤往后一靠，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闻，只是你年纪小，不知道而已。爷爷和林爷爷是战友，也是发小。他们一起参加了抗美援朝战役。咱们二爷爷也去了。”
“二爷爷？”大大的眼里满是疑惑，优优表示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嗯，爷爷的亲弟弟，咱们的二爷爷。”
“怎么没听人提过呀？”优优脑子里开始天马行空——难道在抗战过程中认识了一个美丽的朝鲜姑娘，留在朝鲜了？
嗯，真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正想着，就听张光贤说：“他去世了！”
“什么？”优优惊得径直坐起。
“在抗美援朝的过程中，殉国了！”张光贤叹道。
优优不再插话，慢慢坐了回去。
“当时，二爷爷的连长就是林爷爷。听说有人看到，是林爷爷把二爷爷推出去给自己挡了子弹。”
what？
优优风中凌乱了！
张光贤看着优优瞠目结舌的样子，笑着问：“怎么，很难想象？”
优优愣愣地点头，接着又摇头。
过了好半晌才说：“我——”
优优停了下来，目光透过窗户向外望去。
“接受不了？”张光贤了然道。
“嗯！”优优靠在摇椅上，看向被窗户分割成几块儿的天空，爷爷一定是很信任林爷爷，才把自己的亲弟弟托付给他。
优优心情有些复杂。
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在生死抉择关键时刻，保全自己是人性的本能。
但，让朋友为自己挡子弹，这是优优怎么也不能接受的事实。
优优也相信，易地而处，爷爷绝不会这样做，他一定会拼死保护自己的朋友、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优优很想问问林老爷子：“您的内心，不会痛吗；您，晚上是否能安寝？”
张光贤双眼微眯，随机又舒展开，继续说道：“从此以后，爷爷就和林爷爷结下了很深的仇怨。”
优优没有说话，她能想象爷爷当时有多愤怒、多伤心，而更多地是自责！
“咱们家和林家也开始了几代纠缠地命运。”
“林爷爷有没有为此道过歉？”优优转头问道。
张光贤摇摇头：“就是因为没有，爷爷才至今都意难平！”
优优不由愤怒起来：“做了错事，竟然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吗？”
“没有，”张光贤的语气里满是遗憾，“曾经的好兄弟，从此以后不仅仅形同陌路，更是在彼此的事业上互相拆台，更在政治上互为对手。”
“人在做天在看，他们家就不怕遭报应吗？”优优愤怒地拍着扶手，“啪啪”直想。
张光贤不由得笑起来：“你这是从哪里看来的，连‘人在做天在看’都知道了。”
“大哥！”优优小脸通红，要不是怕大哥接受不了，她都想“口吐芬芳”了。
“可能真被你说着了，咱们俩家在事业上彼此竞争，倒也互有得失。但是林家在子孙上，气数渐渐地弱下去。”
张光贤调整了一下姿势，接着说道：“林星宇和林星海是林家这一代唯二的两个男孩，但是他们俩先天不足，星宇生来就患有先天性哮喘，星海早产，从小也是体弱多病，”说着看了看优优，“跟你小时候倒是有点像。”
“我才不弱！！！”优优咬牙吐槽道。
真是苍了天了！优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转个世，居然变成了一个“素宝宝”！
之前是因为李张可，发现自己海鲜过敏，到后来，发展成一吃肉就上吐下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是蛋白质过敏，目前唯二能接受的动物蛋白就是牛奶和鸡蛋！
每次提起这件事，优优就浑身充满怨气。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优优恨恨说道，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林家兄弟。
张光贤点头笑道：“看起来好像是这样！所以林家对星宇和星海兄弟俩照顾得十分仔细，生怕发生不测。”
优优忽然担心起李张可：“大哥，二哥今晚——”
“爷爷亲自去，没事的。”张光贤淡定极了，看上去似乎真的很轻松，“况且，爷爷已经把他俩发配到部队去了，林爷爷不好说什么。只是，”张光贤转头看向优优，吐字清晰地说：“他们会在其他的事情上动手脚，这口怨气怕会出在别的地方。”
优优恍然，接下来，林家众人会戴着“显微镜”去寻张家人的“小辫子”！
“怕什么？邪不压正！”优优一仰头，颇豪迈地说。
“很对！”张光贤揉揉优优黑亮地头发，笑道：“好了，你还小，不必担心这个，晚饭想吃什么？”
“没什么胃口！”优优叹气。
“那也得吃点东西，人是铁、饭是钢。”张光贤起身把手递给优优。
优优看着那双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煞是好看。
神使鬼差地脱口而出：“大哥，你女朋友是不是很喜欢牵你的手啊？”
张光贤一愣，随后抬手拍了一下优优的额头，好笑地说：“小孩子家家，瞎说什么？”
优优仔细观察了一下大哥微红的面颊，促狭地笑道：“大哥，你脸红了！很可疑哦～～”
张光贤转身走向门口，从优优的角度看去，他的耳朵微红，仓皇而逃地样子还真是可爱呀！
优优从椅子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门口，脆生生地说：“大哥，我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张光贤无语，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精明吗？
复又想起一根筋的李张可，不觉心中失笑，不得不说，自家小弟还地真是憨憨又傻傻！
\t似是知道今天会有事发生一样，张家一众大人默契地选择了不在家：小姑姑张文艾的助理上午打来电话，说张文艾在秀场发起高烧，意识不清，秦老太太就赶紧带上韩奶奶去照顾她了；优优的美人妈妈因剧团增加了一场排练，今晚睡在团里；爸爸近期忙于研究生录取工作的安排，也临时加班。
优优第一次感觉到，房子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有大哥和她在家，空荡荡的。
一整晚，优优都显得极其沉默，只埋首写字。
张光贤看时，见是整篇《心经》。不由笑道：“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
优优收了笔，淡淡地说：“有个信仰，挺好！”
张光贤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满五岁的小女孩，恍惚间竟觉见到一位长者。
他自嘲地摇摇头，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该去拜拜了。
优优固执地要等爷爷和二哥回家，小小的人儿窝在摇椅上看书，好几次书本都滑落下来却不自知。
张光贤起初还劝，后来也就随她去了。待见她在摇椅上沉沉睡去，便上前将她抱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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