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鱼
“其实你本可以继续去大城市打拼一下，以你的学识应该很快就能把贷款还上，为什么要选择留下来呢？”目光始终盯着浮标的徐佳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
乔子卿先是一愣，随后尴尬地笑了笑，低头看向脚边一朵不知名的小黄花：“我总觉得红谷寨需要我，或者矫情点说，是我更需要红谷寨。而且，我怕自己出去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哦。”徐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那徐老师为什么要来红谷寨支教呢？”乔子卿试探性问道。
徐佳退下拖鞋，让两只白皙的脚掌浸入清凉的河水，望着水中因为久未保养而已经褪色的美甲怔怔出神：“我……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当然当然，当然可以。那个……不好意思哈徐老师，是我唐突了。”意识到自己失言，乔子卿慌忙道歉，暗骂自己好奇心过重。
“没什么。”徐佳将散乱的发丝挽在耳后，毫不在意。
二人再次无言，眼中只有被夏风不断撩拨的河面。
蓦地，浮标剧烈抖动上下沉浮，徐佳神色一紧急忙收杆。很重，应该是条大鱼，看来自己必须要站起来才能拉得动。
万般兴奋之下，徐佳身体前倾便要脱离马扎的支撑，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的双脚还在河里。
“啊！”
噗通！
惊呼传来，徐佳应声落水。双手在水面胡乱扑腾着，脑袋起起伏伏，一连喝了好几口河水，明显是不会游泳。
“救命！咕噜噜……救我！！”
“徐老师！”一旁的乔子卿看到这一幕赶忙丢下鱼竿，二话不说一头扎入水中。
面对不会水的落水者，如果贸然前去营救很可能会把施救者一起搭进去。乔子卿深知这一点，于是便从旁绕过徐佳正面，潜入近三米深的水底找到徐佳的小腿，双手托住脚底想要把徐佳整个举到岸边。
谁知慌乱中徐佳还以为脚掌被水蛇缠住，两条修长美腿更加疯狂地蹬踹起来，脚底猛踹面门直接将乔子卿踹了个七荤八素。
好在乔同学水性过人，借助这一击的助推触底之后双腿猛然发力，硬生生用肩膀将徐佳顶出水面。
上半身彻底脱离河水的束缚，徐佳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双手及时攀上河边的岩石，脚下踩着乔子卿的脑袋艰难爬上了岸。
瘫倒在岸边剧烈咳嗽着，徐佳俏脸苍白，贪婪吮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劫后余生的感觉着实不太美妙。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咦？”
缓过劲儿来的徐佳霍然起身，双目环顾四周，却是迟迟不见乔子卿的身影。
“乔老师！乔老师你在哪儿！乔老师！”
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徐佳焦急呼喊着……无人回应！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不详的感觉变得越发强烈，脑海里不停闪过那些好心人为了救助落水者而意外溺亡的新闻。
“乔老师！乔老师你出来好不好！不要吓我啊乔老师……乔老师……”
呼喊声越来越弱，徐佳几近崩溃，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掩面痛哭。
时间拖得越长，乔子卿生还的机会就越小。
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早已超过了正常人所能闭气的极限。
两人这才刚刚见面，难道……
徐佳不敢再想下去，无尽的绝望好似深渊泥沼，一点一点吞噬着那一丝仅存的希望。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乔老师……”
“徐老师你干嘛呢？诶？你怎么哭了？”
熟悉的声音如同天籁，徐佳猛地回头，看到了身后正扛着鱼竿满脸疑惑的乔子卿。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原本跪倒在地的徐佳瞬间起身，直直朝着乔子卿猛扑过去，双臂全力收紧，直接将身前这具坚硬的躯体抱了个结实。
“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啦？！呜呜呜呜……”心中的委屈得以释放，如同山洪崩泄，徐佳更加放肆地大哭起来。
湿透的长裙紧贴腰身，将美女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即使纯黑的面料有效阻止了春光外泄，小腹处不断传来的美妙触感也还是让乔子卿一阵气血翻涌。
双臂平摊，乔子卿抬头望天。纵然是对方主动投怀送抱，但面对这个不远千里跑来红谷寨支教的善良人儿，他着实不敢有丝毫邪念。
待哭声渐渐微弱，乔子卿后撤一步主动退出了那足以让所有热血青年流连忘返的温柔怀抱。
“刚刚你的鱼竿被这家伙拖走了，我去那边追鱼竿了。”乔子卿手腕翻转提了提已经断掉的鱼线，末端处悬着一条足有半米多长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大，保守估计至少得有十斤重！我这辈子都没钓过这么大的鱼！可不容易！诶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新手福利？”
惊异于鲤鱼的肥大，徐佳也迅速从糟糕的情绪中舒缓过来，意识到到自己刚刚的冲动，大美女俏脸羞红，不过还是没好气地嗔怪道：“以后……不许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鱼再大，也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
乔子卿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道：“哎呀没事没事，这里的水很浅，淹不死人的。你刚刚就是太害怕了，如果……”
“那也不行！！”徐佳柳眉倒竖，言语间充斥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威严气势。
“诶……好吧好吧，听你的。”乔子卿搔了搔脑袋，也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中那一丝微弱的光亮继续道：“差不多也该到饭点儿了，我们回去吧，待会让徐老师尝尝我的手艺。”
“嗯，好。”
……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的收获还算丰厚，除了最后这条大鲤鱼外，乔子卿还钓了两条鲫鱼和一条白鲢，不过个头都挺小，最大的一条也不过两三斤重。
回到小卖部，乔子卿先是给徐佳拿了一套自己的换洗衣物，指着房顶那只巨大的黑色热水袋示意她去洗澡间清洗一下。河水虽然清澈，总归还是有些脏东西的。
自己则是简单清洁了一下手脚和头部，便将铁桶中的鱼儿抓出来丢在一只废旧的塑料浴盆里。剩下的半桶河水被特意放在角落，乔子卿下午还要拿它去菜地里做实验。
洗过澡的徐佳兴冲冲地跑进厨房，发现乔子卿正将处理好的鲫鱼送入油锅里，炖前煎一煎，这是炖出白汤的关键所在。
“刺啦！”
油锅翻滚，白气升腾，鱼肉的香味一瞬间便弥漫了整个厨房。
深深吸了一口这美妙的味道，徐佳兴奋道：“乔大厨，需要帮忙吗！”
乔子卿握着锅铲偏头看了看那双指甲狭长，明显没有沾染过烟火气的玉手，淡淡道：“会切菜吗？”
“呃……不会。”
“会调味吗？”
“不会……”
“会烧火吗？”
“也不会……”
“嗯，坐那儿等着吃吧。”
“好嘞！”
乔子卿先是一愣，随后尴尬地笑了笑，低头看向脚边一朵不知名的小黄花：“我总觉得红谷寨需要我，或者矫情点说，是我更需要红谷寨。而且，我怕自己出去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哦。”徐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那徐老师为什么要来红谷寨支教呢？”乔子卿试探性问道。
徐佳退下拖鞋，让两只白皙的脚掌浸入清凉的河水，望着水中因为久未保养而已经褪色的美甲怔怔出神：“我……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当然当然，当然可以。那个……不好意思哈徐老师，是我唐突了。”意识到自己失言，乔子卿慌忙道歉，暗骂自己好奇心过重。
“没什么。”徐佳将散乱的发丝挽在耳后，毫不在意。
二人再次无言，眼中只有被夏风不断撩拨的河面。
蓦地，浮标剧烈抖动上下沉浮，徐佳神色一紧急忙收杆。很重，应该是条大鱼，看来自己必须要站起来才能拉得动。
万般兴奋之下，徐佳身体前倾便要脱离马扎的支撑，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的双脚还在河里。
“啊！”
噗通！
惊呼传来，徐佳应声落水。双手在水面胡乱扑腾着，脑袋起起伏伏，一连喝了好几口河水，明显是不会游泳。
“救命！咕噜噜……救我！！”
“徐老师！”一旁的乔子卿看到这一幕赶忙丢下鱼竿，二话不说一头扎入水中。
面对不会水的落水者，如果贸然前去营救很可能会把施救者一起搭进去。乔子卿深知这一点，于是便从旁绕过徐佳正面，潜入近三米深的水底找到徐佳的小腿，双手托住脚底想要把徐佳整个举到岸边。
谁知慌乱中徐佳还以为脚掌被水蛇缠住，两条修长美腿更加疯狂地蹬踹起来，脚底猛踹面门直接将乔子卿踹了个七荤八素。
好在乔同学水性过人，借助这一击的助推触底之后双腿猛然发力，硬生生用肩膀将徐佳顶出水面。
上半身彻底脱离河水的束缚，徐佳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双手及时攀上河边的岩石，脚下踩着乔子卿的脑袋艰难爬上了岸。
瘫倒在岸边剧烈咳嗽着，徐佳俏脸苍白，贪婪吮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劫后余生的感觉着实不太美妙。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咦？”
缓过劲儿来的徐佳霍然起身，双目环顾四周，却是迟迟不见乔子卿的身影。
“乔老师！乔老师你在哪儿！乔老师！”
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徐佳焦急呼喊着……无人回应！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不详的感觉变得越发强烈，脑海里不停闪过那些好心人为了救助落水者而意外溺亡的新闻。
“乔老师！乔老师你出来好不好！不要吓我啊乔老师……乔老师……”
呼喊声越来越弱，徐佳几近崩溃，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掩面痛哭。
时间拖得越长，乔子卿生还的机会就越小。
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早已超过了正常人所能闭气的极限。
两人这才刚刚见面，难道……
徐佳不敢再想下去，无尽的绝望好似深渊泥沼，一点一点吞噬着那一丝仅存的希望。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乔老师……”
“徐老师你干嘛呢？诶？你怎么哭了？”
熟悉的声音如同天籁，徐佳猛地回头，看到了身后正扛着鱼竿满脸疑惑的乔子卿。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原本跪倒在地的徐佳瞬间起身，直直朝着乔子卿猛扑过去，双臂全力收紧，直接将身前这具坚硬的躯体抱了个结实。
“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啦？！呜呜呜呜……”心中的委屈得以释放，如同山洪崩泄，徐佳更加放肆地大哭起来。
湿透的长裙紧贴腰身，将美女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即使纯黑的面料有效阻止了春光外泄，小腹处不断传来的美妙触感也还是让乔子卿一阵气血翻涌。
双臂平摊，乔子卿抬头望天。纵然是对方主动投怀送抱，但面对这个不远千里跑来红谷寨支教的善良人儿，他着实不敢有丝毫邪念。
待哭声渐渐微弱，乔子卿后撤一步主动退出了那足以让所有热血青年流连忘返的温柔怀抱。
“刚刚你的鱼竿被这家伙拖走了，我去那边追鱼竿了。”乔子卿手腕翻转提了提已经断掉的鱼线，末端处悬着一条足有半米多长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大，保守估计至少得有十斤重！我这辈子都没钓过这么大的鱼！可不容易！诶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新手福利？”
惊异于鲤鱼的肥大，徐佳也迅速从糟糕的情绪中舒缓过来，意识到到自己刚刚的冲动，大美女俏脸羞红，不过还是没好气地嗔怪道：“以后……不许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鱼再大，也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
乔子卿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道：“哎呀没事没事，这里的水很浅，淹不死人的。你刚刚就是太害怕了，如果……”
“那也不行！！”徐佳柳眉倒竖，言语间充斥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威严气势。
“诶……好吧好吧，听你的。”乔子卿搔了搔脑袋，也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中那一丝微弱的光亮继续道：“差不多也该到饭点儿了，我们回去吧，待会让徐老师尝尝我的手艺。”
“嗯，好。”
……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的收获还算丰厚，除了最后这条大鲤鱼外，乔子卿还钓了两条鲫鱼和一条白鲢，不过个头都挺小，最大的一条也不过两三斤重。
回到小卖部，乔子卿先是给徐佳拿了一套自己的换洗衣物，指着房顶那只巨大的黑色热水袋示意她去洗澡间清洗一下。河水虽然清澈，总归还是有些脏东西的。
自己则是简单清洁了一下手脚和头部，便将铁桶中的鱼儿抓出来丢在一只废旧的塑料浴盆里。剩下的半桶河水被特意放在角落，乔子卿下午还要拿它去菜地里做实验。
洗过澡的徐佳兴冲冲地跑进厨房，发现乔子卿正将处理好的鲫鱼送入油锅里，炖前煎一煎，这是炖出白汤的关键所在。
“刺啦！”
油锅翻滚，白气升腾，鱼肉的香味一瞬间便弥漫了整个厨房。
深深吸了一口这美妙的味道，徐佳兴奋道：“乔大厨，需要帮忙吗！”
乔子卿握着锅铲偏头看了看那双指甲狭长，明显没有沾染过烟火气的玉手，淡淡道：“会切菜吗？”
“呃……不会。”
“会调味吗？”
“不会……”
“会烧火吗？”
“也不会……”
“嗯，坐那儿等着吃吧。”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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