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借花献佛
小乞丐听见自己恩公要走，连忙把自己之前穿的那身脏棉袄给换上，将赵德芳的上衣外套叠好，捧在了手里。
“恩公你的衣服。”小乞丐很是恭敬的递了过去。
赵德芳大手一挥：“就送你了，晚上和你阿爷当被子盖。”
小乞儿还没反应过来，这手上的衣服却被赵灵儿接走。
“这大晚上的，你也不怕冻死你。”说话间，已经将外套给赵德芳披了上去。
赵德芳心中一暖，却又觉着对不住这二位爷孙。
“你身上带钱没有？”赵德芳像赵灵儿问道。
“钱？”
“就是银两。”
“没带。”赵灵儿回得倒是很干脆。
这二人平日里都跟着下人，都是衣食无忧的主，自然也没带钱的习惯。
“你这头上的银钗可是他人送的？”赵德芳又问道。
“自己买的。”赵灵儿回到。
“可送我否？”赵德芳再问道。
“你想干嘛？”
赵灵儿话音未落，赵德芳已经伸手把银钗取下。
“回头给你换支金的。”赵德芳开起了空头支票。
取过银钗，赵德芳转头又对着小乞丐说道：“小乞儿，你将这支银钗拿去，明早便带你阿爷回汴京，回了汴京后，直接去找四殿下赵德芳的府邸，将这支银钗交给府上下人，告诉他们这是殿下夫人的钗子，让他们支些银两给你，你拿了银两先给你阿爷找个大夫看看，若银钱还不够，就再到四殿下府上去支。”
“恩公，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拿！”小乞丐摇着手回到。
这小乞儿从小就在讨饭，最多讨过几块铜板，这碎银子都没见过一次，更别说这么贵重的银钗了。
“你阿爷咳得那般厉害，再不医治只怕命不久矣，你若不收，就是不孝！”怕小乞丐不收，赵德芳只能说了通大道理。
小乞丐扭扭捏捏的接过了银钗，又回道：“恩公，我阿爷说汴京危险，打死也不会让我们回汴京的。”
“你就告诉你阿爷，你恩公我，就是四殿下赵德芳！我向他保证，这汴京城绝无兵祸之忧！”
赵德芳敢做这个保，却不是因为他如今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是穿越过来的。
按照他的记忆，这北宋的都城汴京，要等到昏君完颜构上台，才又一次面临兵祸之灾。
算起来，都要等到一百多年后了，到时候别说老乞丐，就是这小乞丐也早就化成枯骨了。
“若我阿爷还是不愿回汴京呢？”小乞丐接着又问道。
这小乞丐果真还是年幼，还不知道四殿下的身份到底代表了啥，只知道他家府邸颇大，是个讨饭的好去处。
“那你就和你阿爷去洛阳，找间当铺把这钗子给当了，换了银钱再去给你阿爷找大夫。”
“那就再次谢过恩公了。”小乞丐又给赵德芳磕了三个响头。
赵德芳把小乞丐扶起，笑着说道：“回去吧，莫让你阿爷等急了。”。
小乞丐拿了银钗，知道能换银钱救自己的阿爷，高兴得不得了，又怕眼前恩人反悔，听见让他走，连忙撒腿就跑。
“小孩子以后不许玩水！”赵德芳见这小孩跑远，依旧不放心的嘱咐道。
没有听见小乞丐的回应，却听见一旁的赵灵儿冷冷的来了一句：“你这一手借花献佛倒是玩得好。”
赵德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又不让把这衣裳送给他们，我又身无长物，只能借你支发簪，当作信物，到时候他拿到我府上，我再还你就是了。”
这男人的嘴，真是骗人的鬼。
刚才立的空头支票直接就抹了个零。
赵灵儿倒是没在意，只是反问道：“你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那件衣裳那么招摇，若是给了他们，明日即便不被人抢了去，也会被官府的人当作窃贼抓了去。”
赵德芳听完，立马一拍脑门：“坏了！我刚才忘了告诉小乞丐，把银钗收好，莫要让人给瞧见了。”
“放心，那老乞丐眼瞎，心却不瞎，能在这乱世活这么久，这些道理他绝对比你懂。”赵灵儿冷冷回道。
赵德芳忍不住问道：“这些话，你刚才怎么不说？”
赵灵儿冷冷一笑：“我只是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是一副菩萨心肠，不忍打扰你行善罢了！”
赵德芳以为这是在夸自己，微微一笑：“举手之劳而已，哪算得上什么菩萨心肠。”
“那赵大善人，你能否顺手也帮帮周遭这些难民。”
说话间赵灵儿的手指向了溪水两侧。
两岸散布着不少火堆，四处都扎有营帐。
火堆周围到处坐着百姓，各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赵德芳不禁哑然。
“助一人只是小善，救这万民才是大善，你本就是我大宋皇子，自当以救万民为己任，切莫以施小而忘大！”赵灵儿很是正经的说教道。
说完这段，赵灵儿忽然转身，像个贤妻一样，拍去了赵德芳身上的积雪：“今夜我爹爹找你与二殿下前来，就是想选一位助其登上大典，若你当了官家，这万民都救得。如今我们已慢你哥哥一步，待会儿见了我爹爹，你可要好生作答。”
这赵普家果真是既在选女婿，又在选皇帝。
不过他难道就没想过，这一手虽然大小都买了，结果会开个豹子出来？
..............
赵德芳前面的山坡上有一堆火堆，旁边赵普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婿拜见岳丈大人！”赵德昭先上了山，见着赵普，连忙行礼，自称为婿。
赵普连将赵德昭扶起，嘴里说道：“殿下快快请起，你与婉儿还未成婚，老臣哪里受得住殿下跪拜。”
“岳丈大人放心，只要我一登上皇位，立刻就娶了婉儿，立她为后。”
赵普摆了摆手，随即问道：“殿下似乎对登上皇位之事，十拿九稳？”
“我本就是官家嫡亲长子，这官家之位自然便该传与我的，若有岳丈大人相助，自是十拿九稳。”赵德昭很是自信的回到。
赵普听完后笑而不答。
一旁的赵德昭见状，又急忙说道：“岳丈这两年久居洛阳，对汴京之事恐怖不甚了解，我那弟弟生性顽劣，在京城之中口碑颇差，我爹爹是断然不会传位于他的！”
赵普依旧是抚着胡须不语。
赵德昭彻底急了，连忙说道：“本殿下已问过多位朝臣，礼部、户部、工部、刑部多位官长，已有不少人表态支持我，若岳丈也原鼎力相助，这官家之位定是归我。等我继得大统，不仅要立婉儿为后，还要请岳丈回朝，重掌我大宋相印。”
“殿下问了那么多朝臣，可问过晋王？你可知官家的遗诏还在晋王手中？”赵普摸着自己的胡须淡然问道。
赵德昭脸色一黑，问道：“问他干什么？”
其实赵德昭多次问过赵光义遗诏之事，只是每次都被赵光义打马虎眼拖了过去。
加上在丧殿时，赵光义说过，官家临死前让他去照顾赵德芳。
所以在赵德昭的心中，自己这二叔应该是要帮他的弟弟。
“殿下可觉着这官家的丧事，事事都以晋王唯尊？”赵普接着问道。
“这？”赵普的问话，让赵德昭第一次感到事情和自己预想的有些不一样。
“如今遗诏、虎符、国玺都在晋王一人手中，这官家之位谁来当都是他一人说了算，就是老夫也是无能为力！”赵普叹息着说道。
赵德昭听闻此言，心中大叫不妙，急忙说道：“那岳丈今日找我来所谓何事？可是有良策，可助我登上皇位？若此时能成，我愿与岳丈大人共掌天下！”
赵普只是笑着回到：“殿下本是龙种，官家之位自然是坐得，我那小女若是嫁与殿下，自当富贵，可老臣最近请了相师算过，说婉儿命薄，这大富大贵自是无福消受，若想平安一世，只能削发为尼，方可苟活一世。今日招殿下前来，就是说明此事。”
赵德昭见赵普居然是来退婚，不免着急吼道：“太傅大人可是怕了那晋王！”
“老夫言尽于此，还望殿下多多思量。”说罢，赵普立刻摆了个请的姿势，就要送客。
“恩公你的衣服。”小乞丐很是恭敬的递了过去。
赵德芳大手一挥：“就送你了，晚上和你阿爷当被子盖。”
小乞儿还没反应过来，这手上的衣服却被赵灵儿接走。
“这大晚上的，你也不怕冻死你。”说话间，已经将外套给赵德芳披了上去。
赵德芳心中一暖，却又觉着对不住这二位爷孙。
“你身上带钱没有？”赵德芳像赵灵儿问道。
“钱？”
“就是银两。”
“没带。”赵灵儿回得倒是很干脆。
这二人平日里都跟着下人，都是衣食无忧的主，自然也没带钱的习惯。
“你这头上的银钗可是他人送的？”赵德芳又问道。
“自己买的。”赵灵儿回到。
“可送我否？”赵德芳再问道。
“你想干嘛？”
赵灵儿话音未落，赵德芳已经伸手把银钗取下。
“回头给你换支金的。”赵德芳开起了空头支票。
取过银钗，赵德芳转头又对着小乞丐说道：“小乞儿，你将这支银钗拿去，明早便带你阿爷回汴京，回了汴京后，直接去找四殿下赵德芳的府邸，将这支银钗交给府上下人，告诉他们这是殿下夫人的钗子，让他们支些银两给你，你拿了银两先给你阿爷找个大夫看看，若银钱还不够，就再到四殿下府上去支。”
“恩公，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拿！”小乞丐摇着手回到。
这小乞儿从小就在讨饭，最多讨过几块铜板，这碎银子都没见过一次，更别说这么贵重的银钗了。
“你阿爷咳得那般厉害，再不医治只怕命不久矣，你若不收，就是不孝！”怕小乞丐不收，赵德芳只能说了通大道理。
小乞丐扭扭捏捏的接过了银钗，又回道：“恩公，我阿爷说汴京危险，打死也不会让我们回汴京的。”
“你就告诉你阿爷，你恩公我，就是四殿下赵德芳！我向他保证，这汴京城绝无兵祸之忧！”
赵德芳敢做这个保，却不是因为他如今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是穿越过来的。
按照他的记忆，这北宋的都城汴京，要等到昏君完颜构上台，才又一次面临兵祸之灾。
算起来，都要等到一百多年后了，到时候别说老乞丐，就是这小乞丐也早就化成枯骨了。
“若我阿爷还是不愿回汴京呢？”小乞丐接着又问道。
这小乞丐果真还是年幼，还不知道四殿下的身份到底代表了啥，只知道他家府邸颇大，是个讨饭的好去处。
“那你就和你阿爷去洛阳，找间当铺把这钗子给当了，换了银钱再去给你阿爷找大夫。”
“那就再次谢过恩公了。”小乞丐又给赵德芳磕了三个响头。
赵德芳把小乞丐扶起，笑着说道：“回去吧，莫让你阿爷等急了。”。
小乞丐拿了银钗，知道能换银钱救自己的阿爷，高兴得不得了，又怕眼前恩人反悔，听见让他走，连忙撒腿就跑。
“小孩子以后不许玩水！”赵德芳见这小孩跑远，依旧不放心的嘱咐道。
没有听见小乞丐的回应，却听见一旁的赵灵儿冷冷的来了一句：“你这一手借花献佛倒是玩得好。”
赵德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又不让把这衣裳送给他们，我又身无长物，只能借你支发簪，当作信物，到时候他拿到我府上，我再还你就是了。”
这男人的嘴，真是骗人的鬼。
刚才立的空头支票直接就抹了个零。
赵灵儿倒是没在意，只是反问道：“你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那件衣裳那么招摇，若是给了他们，明日即便不被人抢了去，也会被官府的人当作窃贼抓了去。”
赵德芳听完，立马一拍脑门：“坏了！我刚才忘了告诉小乞丐，把银钗收好，莫要让人给瞧见了。”
“放心，那老乞丐眼瞎，心却不瞎，能在这乱世活这么久，这些道理他绝对比你懂。”赵灵儿冷冷回道。
赵德芳忍不住问道：“这些话，你刚才怎么不说？”
赵灵儿冷冷一笑：“我只是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是一副菩萨心肠，不忍打扰你行善罢了！”
赵德芳以为这是在夸自己，微微一笑：“举手之劳而已，哪算得上什么菩萨心肠。”
“那赵大善人，你能否顺手也帮帮周遭这些难民。”
说话间赵灵儿的手指向了溪水两侧。
两岸散布着不少火堆，四处都扎有营帐。
火堆周围到处坐着百姓，各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赵德芳不禁哑然。
“助一人只是小善，救这万民才是大善，你本就是我大宋皇子，自当以救万民为己任，切莫以施小而忘大！”赵灵儿很是正经的说教道。
说完这段，赵灵儿忽然转身，像个贤妻一样，拍去了赵德芳身上的积雪：“今夜我爹爹找你与二殿下前来，就是想选一位助其登上大典，若你当了官家，这万民都救得。如今我们已慢你哥哥一步，待会儿见了我爹爹，你可要好生作答。”
这赵普家果真是既在选女婿，又在选皇帝。
不过他难道就没想过，这一手虽然大小都买了，结果会开个豹子出来？
..............
赵德芳前面的山坡上有一堆火堆，旁边赵普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婿拜见岳丈大人！”赵德昭先上了山，见着赵普，连忙行礼，自称为婿。
赵普连将赵德昭扶起，嘴里说道：“殿下快快请起，你与婉儿还未成婚，老臣哪里受得住殿下跪拜。”
“岳丈大人放心，只要我一登上皇位，立刻就娶了婉儿，立她为后。”
赵普摆了摆手，随即问道：“殿下似乎对登上皇位之事，十拿九稳？”
“我本就是官家嫡亲长子，这官家之位自然便该传与我的，若有岳丈大人相助，自是十拿九稳。”赵德昭很是自信的回到。
赵普听完后笑而不答。
一旁的赵德昭见状，又急忙说道：“岳丈这两年久居洛阳，对汴京之事恐怖不甚了解，我那弟弟生性顽劣，在京城之中口碑颇差，我爹爹是断然不会传位于他的！”
赵普依旧是抚着胡须不语。
赵德昭彻底急了，连忙说道：“本殿下已问过多位朝臣，礼部、户部、工部、刑部多位官长，已有不少人表态支持我，若岳丈也原鼎力相助，这官家之位定是归我。等我继得大统，不仅要立婉儿为后，还要请岳丈回朝，重掌我大宋相印。”
“殿下问了那么多朝臣，可问过晋王？你可知官家的遗诏还在晋王手中？”赵普摸着自己的胡须淡然问道。
赵德昭脸色一黑，问道：“问他干什么？”
其实赵德昭多次问过赵光义遗诏之事，只是每次都被赵光义打马虎眼拖了过去。
加上在丧殿时，赵光义说过，官家临死前让他去照顾赵德芳。
所以在赵德昭的心中，自己这二叔应该是要帮他的弟弟。
“殿下可觉着这官家的丧事，事事都以晋王唯尊？”赵普接着问道。
“这？”赵普的问话，让赵德昭第一次感到事情和自己预想的有些不一样。
“如今遗诏、虎符、国玺都在晋王一人手中，这官家之位谁来当都是他一人说了算，就是老夫也是无能为力！”赵普叹息着说道。
赵德昭听闻此言，心中大叫不妙，急忙说道：“那岳丈今日找我来所谓何事？可是有良策，可助我登上皇位？若此时能成，我愿与岳丈大人共掌天下！”
赵普只是笑着回到：“殿下本是龙种，官家之位自然是坐得，我那小女若是嫁与殿下，自当富贵，可老臣最近请了相师算过，说婉儿命薄，这大富大贵自是无福消受，若想平安一世，只能削发为尼，方可苟活一世。今日招殿下前来，就是说明此事。”
赵德昭见赵普居然是来退婚，不免着急吼道：“太傅大人可是怕了那晋王！”
“老夫言尽于此，还望殿下多多思量。”说罢，赵普立刻摆了个请的姿势，就要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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