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敌
城里，并没有叶莫想象的那么有趣。
他的印象里，古代风格的城镇应该是像电视剧里拍的大唐盛世那样，满街的小摊贩和手艺人，这个卖早点，那个卖风筝。大街小巷里满满的人挤人，穿着古装的老百姓穿梭在一条条街市里，挑选自己心仪的商品。
逛累了，还可以找一家酒楼坐下来，上女儿红和熟牛肉，说不定还有相貌俏丽的卖酒少女，略带娇羞地站在桌边......
一切，都在“进城”的刹那被打碎了。
这所谓的城镇，不过是个有人烟的地方罢了。
师兄拿着师傅给的地图，弯弯绕绕，迷路了个把时辰，才找到他们要去的那一条街。商店的老板看着那一长串的清单，随便给出几样商品，其中有绳子，有打磨过的石块，还有一些叶莫认不出的植物，看样子都是和修炼挂钩的东西。
师兄二话不说付了钱，他们这一趟采购就算结束了。
“......就这？我们来去都得花两天时间，就买了这么点东西？”
“不然呢，你小子以为我们会买些什么？”
“那还用说，衣服啊，酒啊，食品啊，家居啊......给木罗山的兄弟姐妹改善下生活，不好吗？”
师兄要不是看在前两天共同对付山贼的份上，估计得赏他一个爆栗。
“开玩笑！”他无奈地笑着，拿叶莫没办法，“你说的这些东西，木罗山哪个做不出来？我们出山采购，基本都是买山中没有的灵药，草药原料。更何况，修炼心法最需要的就是静心，像你这样满脑子吃喝玩乐，就算天赋过人，也难以有大成就的！”
叶莫不服，这些人的思想也太原始了，还处于一种认为享乐有罪的阶段。
而后他又望了一眼这所谓的城镇，除了零星几户人家外要啥没啥，四处灰扑扑的，地也不比21世纪的水泥地和柏油马路，坑坑洼洼，走起来和上山一样费鞋。什么酒楼，什么集市，都在梦里呢。
一句话，这帮人也不是不想享受，而是实在没得享受。
木斌师兄的想法，应该也和他一样。他叹了一口气：“所以说，我才想去大城市，去这片大陆的中心发展。一直呆在这山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相比较并不令人满意的城镇之行，他们遇到的山贼更值得一谈。
起初，二人以为那不过是常见的，四处打劫的小毛贼，实际上那也是在某一处修炼的弟子，但因为忍受不了高强度的修炼和枯燥乏味的生活，逃出修炼地，开始用武力抢劫为生。
师兄使出一招“般若心经第十七式”，用拳头告诉向其中一个贼袭去。猛拳之下，那贼根本不是对手，一条胳膊被拧成了麻花，扔下手中武器便逃走了，另一个也同样丢盔弃甲。
木斌大笑，就这点本事，也好意思来打劫！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没走出几步，那两个贼便又冲上来，四肢完好，动作敏捷。还没等师兄再使出招数，一把砍刀已经刺进了他的手心，鲜血直流。
出乎意料的是，手中涌出的鲜血被元力凝结成刀刃，大约有一尺长，立刻和砍刀碰撞在了一起。叶莫被这幅景象震撼得呆在原地，耳中不断听到金属与固态鲜血碰撞的咣咣声，回荡在大山间。
银刃和鲜血挥动在一起，形成了一副美丽且残酷的交战画面。
师兄并未落在下风，但同样没能占到便宜。他数次用血刃发起进攻，但每一次都被对方的刀挡住，未能伤及山贼分毫。
叶莫有点慌了。他不能让这个局面僵持住，他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开始攻击！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叶莫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打过架。学校里不是没有混混，但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谁敢惹他？
就算有，对方也是打闹着玩的，绝不会拿着刀剑，意图夺人性命。
最重要的是，叶莫现在练的全是基本功，正儿八经的招数什么都没学，怎么会是这两个能跟自己师兄打成五五开的人的对手？
血刃并没有金属那样坚固，已经在交锋中被磨去一半，变回了流动的血珠。
木斌并不着急，他想，依靠自己的“凝血心术”，即使这血刃不好使，也能通过自残将血化作射出去的针，刺入对方体内。他收起持着血刃的右手，将自己的半个身躯靠向对方手里的砍刀，使对方中计。
即使这一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为了在后辈面前赢回面子，也值得使出来。何况，他还是个特化了治愈心法的修炼者。
然而，叶莫就在木斌那样做之前，双脚蹬地，冲上前去给了那毛贼重重一脚。全身的力量都被运在这一脚上，踢得那毛贼站都站不稳，直接倒在地上。随后，他又用手握住那人的肩膀，用劲一提，肩膀便变得粉碎，血肉横飞，再也认不出原来的模样。
就如同那两个可怜的石锁。
山贼痛得大叫，他的另一个同伙将刀头来，叶莫竭力闪开。
他的速度不及那道划过空中的速度。
下一刻，那刀，居然就这样从叶莫身体里穿了过去，没有造成一点伤害。原来，这贼是运用幻术的修炼者，之前被师兄拧断了手臂的人形，不过也是幻影。幻影能被摸到，被看到，但物理意义上并不存在，对于由灵力构成的事物，更是无法伤其分毫。
说到底，真正能聚集元力，生成真实物品的，那也是“元王镜”以上的修炼者，绝不至于出来做山贼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叶莫的一通攻击虽然称不上有任何章法，但威力巨大，仿佛一拳能锤烂那人的心脏。使用幻影的山贼见了同伴凄惨的下场，这回真的逃跑了，再也没回来过。而那个重伤的同伴昏死在原地，一时半会大概是醒不来了。
这样也好，叶莫想。
——自己还不想这么快就杀人，即使杀掉的人是依靠犯罪为生的山贼。
回到木罗山中央，把这段经历讲述给师傅听之后，师傅甚是欣喜，好像都冒出了几根黑头发。他万万没想到，叶莫大病初愈，居然就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这必然是《神心经》在起作用了。师傅带着叶莫，把他带到一处老旧的楼房前。整栋楼都用木头制成，看起来松松垮垮，摇摇欲坠，如果放在他原本的时代，一定会被当作危楼速速拆除。
楼上挂着同样破旧的字牌——木罗山藏书阁。
师傅道，这里头的书虽说不多，但都是为师和亲传弟子们精挑细选的产物，许多都是整个盘古大陆都难见的宝典和心经。叶莫，如果你真有你和木斌师兄描述得那般厉害，就应该看看这里面的书，方才能快速提升自己。
不过，师傅补充了一句，你的基本功修炼还是不能落下。你的体内蕴藏着巨量的元力，但并不是每个敌人都能用蛮力去对付，你要牢记这一点。
师傅离去后，叶莫敲了敲藏书阁的大门：“有人吗？”
没人回应。
“我是高级弟子，叶莫。请问有人在这里吗？”
还是没人答应他。
一推门，原来这藏书阁的门根本就没有锁，力气稍微大点就能直接推开。藏书阁里面的景象，惊呆了叶莫。
这危楼里，居然有着如此浩大的图书馆！一排排书架陈列得整整齐齐，中间的过道大概可以走过两三个人，房顶大概四五十尺高，大量的图书一直堆叠到天花板，需要用梯子才能拿到。这里不见蜡烛也不见油灯，可整个藏书阁都被照耀得灯火通明，简直能用富丽堂皇四个字来形容。
这些和其破烂的外观完全不符的景象，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师傅的造物能力。是木随安的元力维持着这里的宏大景观，也是他的元力保证了此处的照明。
叶莫感叹，这里一点不比自己的大学图书馆差。师傅有这个能力，什么事情做不成，什么财发不了？还能静心在这里修炼，带徒弟，可以说真的是遁入佛门了吧。
随便走到一个书架前——天哪，这么多本书，什么时候能看完啊。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书哪本是哪本，分别是讲什么的，他能不能读懂。师傅把他丢在这里，根本就是让他抓瞎。
这偌大的图书馆......藏书阁，就没有一个人吗？没有谁能为他指点迷津吗？
他又一次大喊起来：“有人吗——我要借书——”
第三次，还是无人应答。叶莫不理会这些藏书，而是一路往前走，径直来到藏书阁的最深处。
这里已经没有了照明，只有一盏油灯，但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藏书阁的最深处显然是有人在的，能听到人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可叶莫实在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在做什么。
“您好？”叶莫试着打招呼。
黑影里，走出来一个......光头。那人是典型的和尚打扮，脑门上没有一根头发，穿着棕色沙迦，面色平静，神态自如。他闭着眼睛，微笑着问叶莫：“有何贵干？”
“请问您是哪一位？”
和尚笑道：“我是这木罗山藏书阁的阁主，负责管理所有的藏书。
“当年，木随安和我一起在摩尼处修炼心法，而后我俩来到这山中，继承了木脉。这里的每一本书我都仔细读过，无论你需要什么样的建议，都能给出。”
他的印象里，古代风格的城镇应该是像电视剧里拍的大唐盛世那样，满街的小摊贩和手艺人，这个卖早点，那个卖风筝。大街小巷里满满的人挤人，穿着古装的老百姓穿梭在一条条街市里，挑选自己心仪的商品。
逛累了，还可以找一家酒楼坐下来，上女儿红和熟牛肉，说不定还有相貌俏丽的卖酒少女，略带娇羞地站在桌边......
一切，都在“进城”的刹那被打碎了。
这所谓的城镇，不过是个有人烟的地方罢了。
师兄拿着师傅给的地图，弯弯绕绕，迷路了个把时辰，才找到他们要去的那一条街。商店的老板看着那一长串的清单，随便给出几样商品，其中有绳子，有打磨过的石块，还有一些叶莫认不出的植物，看样子都是和修炼挂钩的东西。
师兄二话不说付了钱，他们这一趟采购就算结束了。
“......就这？我们来去都得花两天时间，就买了这么点东西？”
“不然呢，你小子以为我们会买些什么？”
“那还用说，衣服啊，酒啊，食品啊，家居啊......给木罗山的兄弟姐妹改善下生活，不好吗？”
师兄要不是看在前两天共同对付山贼的份上，估计得赏他一个爆栗。
“开玩笑！”他无奈地笑着，拿叶莫没办法，“你说的这些东西，木罗山哪个做不出来？我们出山采购，基本都是买山中没有的灵药，草药原料。更何况，修炼心法最需要的就是静心，像你这样满脑子吃喝玩乐，就算天赋过人，也难以有大成就的！”
叶莫不服，这些人的思想也太原始了，还处于一种认为享乐有罪的阶段。
而后他又望了一眼这所谓的城镇，除了零星几户人家外要啥没啥，四处灰扑扑的，地也不比21世纪的水泥地和柏油马路，坑坑洼洼，走起来和上山一样费鞋。什么酒楼，什么集市，都在梦里呢。
一句话，这帮人也不是不想享受，而是实在没得享受。
木斌师兄的想法，应该也和他一样。他叹了一口气：“所以说，我才想去大城市，去这片大陆的中心发展。一直呆在这山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相比较并不令人满意的城镇之行，他们遇到的山贼更值得一谈。
起初，二人以为那不过是常见的，四处打劫的小毛贼，实际上那也是在某一处修炼的弟子，但因为忍受不了高强度的修炼和枯燥乏味的生活，逃出修炼地，开始用武力抢劫为生。
师兄使出一招“般若心经第十七式”，用拳头告诉向其中一个贼袭去。猛拳之下，那贼根本不是对手，一条胳膊被拧成了麻花，扔下手中武器便逃走了，另一个也同样丢盔弃甲。
木斌大笑，就这点本事，也好意思来打劫！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没走出几步，那两个贼便又冲上来，四肢完好，动作敏捷。还没等师兄再使出招数，一把砍刀已经刺进了他的手心，鲜血直流。
出乎意料的是，手中涌出的鲜血被元力凝结成刀刃，大约有一尺长，立刻和砍刀碰撞在了一起。叶莫被这幅景象震撼得呆在原地，耳中不断听到金属与固态鲜血碰撞的咣咣声，回荡在大山间。
银刃和鲜血挥动在一起，形成了一副美丽且残酷的交战画面。
师兄并未落在下风，但同样没能占到便宜。他数次用血刃发起进攻，但每一次都被对方的刀挡住，未能伤及山贼分毫。
叶莫有点慌了。他不能让这个局面僵持住，他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开始攻击！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叶莫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打过架。学校里不是没有混混，但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谁敢惹他？
就算有，对方也是打闹着玩的，绝不会拿着刀剑，意图夺人性命。
最重要的是，叶莫现在练的全是基本功，正儿八经的招数什么都没学，怎么会是这两个能跟自己师兄打成五五开的人的对手？
血刃并没有金属那样坚固，已经在交锋中被磨去一半，变回了流动的血珠。
木斌并不着急，他想，依靠自己的“凝血心术”，即使这血刃不好使，也能通过自残将血化作射出去的针，刺入对方体内。他收起持着血刃的右手，将自己的半个身躯靠向对方手里的砍刀，使对方中计。
即使这一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为了在后辈面前赢回面子，也值得使出来。何况，他还是个特化了治愈心法的修炼者。
然而，叶莫就在木斌那样做之前，双脚蹬地，冲上前去给了那毛贼重重一脚。全身的力量都被运在这一脚上，踢得那毛贼站都站不稳，直接倒在地上。随后，他又用手握住那人的肩膀，用劲一提，肩膀便变得粉碎，血肉横飞，再也认不出原来的模样。
就如同那两个可怜的石锁。
山贼痛得大叫，他的另一个同伙将刀头来，叶莫竭力闪开。
他的速度不及那道划过空中的速度。
下一刻，那刀，居然就这样从叶莫身体里穿了过去，没有造成一点伤害。原来，这贼是运用幻术的修炼者，之前被师兄拧断了手臂的人形，不过也是幻影。幻影能被摸到，被看到，但物理意义上并不存在，对于由灵力构成的事物，更是无法伤其分毫。
说到底，真正能聚集元力，生成真实物品的，那也是“元王镜”以上的修炼者，绝不至于出来做山贼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叶莫的一通攻击虽然称不上有任何章法，但威力巨大，仿佛一拳能锤烂那人的心脏。使用幻影的山贼见了同伴凄惨的下场，这回真的逃跑了，再也没回来过。而那个重伤的同伴昏死在原地，一时半会大概是醒不来了。
这样也好，叶莫想。
——自己还不想这么快就杀人，即使杀掉的人是依靠犯罪为生的山贼。
回到木罗山中央，把这段经历讲述给师傅听之后，师傅甚是欣喜，好像都冒出了几根黑头发。他万万没想到，叶莫大病初愈，居然就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这必然是《神心经》在起作用了。师傅带着叶莫，把他带到一处老旧的楼房前。整栋楼都用木头制成，看起来松松垮垮，摇摇欲坠，如果放在他原本的时代，一定会被当作危楼速速拆除。
楼上挂着同样破旧的字牌——木罗山藏书阁。
师傅道，这里头的书虽说不多，但都是为师和亲传弟子们精挑细选的产物，许多都是整个盘古大陆都难见的宝典和心经。叶莫，如果你真有你和木斌师兄描述得那般厉害，就应该看看这里面的书，方才能快速提升自己。
不过，师傅补充了一句，你的基本功修炼还是不能落下。你的体内蕴藏着巨量的元力，但并不是每个敌人都能用蛮力去对付，你要牢记这一点。
师傅离去后，叶莫敲了敲藏书阁的大门：“有人吗？”
没人回应。
“我是高级弟子，叶莫。请问有人在这里吗？”
还是没人答应他。
一推门，原来这藏书阁的门根本就没有锁，力气稍微大点就能直接推开。藏书阁里面的景象，惊呆了叶莫。
这危楼里，居然有着如此浩大的图书馆！一排排书架陈列得整整齐齐，中间的过道大概可以走过两三个人，房顶大概四五十尺高，大量的图书一直堆叠到天花板，需要用梯子才能拿到。这里不见蜡烛也不见油灯，可整个藏书阁都被照耀得灯火通明，简直能用富丽堂皇四个字来形容。
这些和其破烂的外观完全不符的景象，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师傅的造物能力。是木随安的元力维持着这里的宏大景观，也是他的元力保证了此处的照明。
叶莫感叹，这里一点不比自己的大学图书馆差。师傅有这个能力，什么事情做不成，什么财发不了？还能静心在这里修炼，带徒弟，可以说真的是遁入佛门了吧。
随便走到一个书架前——天哪，这么多本书，什么时候能看完啊。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书哪本是哪本，分别是讲什么的，他能不能读懂。师傅把他丢在这里，根本就是让他抓瞎。
这偌大的图书馆......藏书阁，就没有一个人吗？没有谁能为他指点迷津吗？
他又一次大喊起来：“有人吗——我要借书——”
第三次，还是无人应答。叶莫不理会这些藏书，而是一路往前走，径直来到藏书阁的最深处。
这里已经没有了照明，只有一盏油灯，但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藏书阁的最深处显然是有人在的，能听到人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可叶莫实在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在做什么。
“您好？”叶莫试着打招呼。
黑影里，走出来一个......光头。那人是典型的和尚打扮，脑门上没有一根头发，穿着棕色沙迦，面色平静，神态自如。他闭着眼睛，微笑着问叶莫：“有何贵干？”
“请问您是哪一位？”
和尚笑道：“我是这木罗山藏书阁的阁主，负责管理所有的藏书。
“当年，木随安和我一起在摩尼处修炼心法，而后我俩来到这山中，继承了木脉。这里的每一本书我都仔细读过，无论你需要什么样的建议，都能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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