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海姝儿
“好了好了，能不能有点东道主的样子？别故意为难人家木罗山来的，还得装疯卖傻一通，才放人过去。这样多丢我们水月峡的脸？”
“啊，海姝儿大人......对不起，在下办事不力，考虑不周......”
叶莫和叶鼎刚走，一个娇小的少女来到执事身边，开始训斥他。
此人，正是水月峡年轻一辈第一人，海姝儿。虽然个头不过到叶莫胸前，扎着两个下马尾辫更是让她看起来天真幼稚，但年仅18岁的她已经是这水月峡的主人了。大会从计划到筹备到召开，全都要经过她的安排和同意。
海姝儿快步追上两人：“不好意思呀两位小哥，刚才那实在是失礼，失礼！我很相信你们木罗山一派的实力的，请不要因此对我们水月峡产生不好的印象。”
尽管是道歉，可海姝儿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没有体现出一点愧疚，反而是不断强调着“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受了委屈也得听我的”。
“不过啊，以往前来的木罗山选手——嗯好像也没有几位吧——都是以冷静，内敛，懂得把握时机行事的人才。像你这样有个性的，还真是第一个！”
叶莫听出海姝儿话中有话。这个东道主小妹虽然长得不错，可阴阳怪气的话真叫人不舒服。
他也用同样让人不爽的话回应：“是呀，木罗山也要紧跟时代，培养不拘一格的人才嘛。反倒是水月峡居然教如此年幼的人主持大局，可真让人惊讶，一定是因为水月峡在教育年轻人上有什么独门秘方吧？”
海姝儿也没有黑了脸或者走掉，她的嘴越咧越大，就好像执意和叶莫对着干一样。
“那是，海姝儿可不是哪个门派都能出的大才女！”
相比那个刻板的执事，还是这个女生更麻烦。
在一番纠缠后，叶莫和叶鼎挥别海姝儿，领取钥匙，进入自己的房间休息。
海姝儿十八岁就被推上来作为当主这件事，背后是有原因的。
水月峡之所以能成为五灵脉大会召开的地点，是因为它在五灵脉中是最强大的一派，人数也是最多的，而之前的当主也是留下了多个子女。按理说，这一届五灵脉大会应该由他主持召开，怎么也轮不到年少的海姝儿。
尽管她是几个子女中公认元力最为充沛的天才，但要继承家位，需要的远远不只是元力。
然而，就在三年前，上一次大会上，当主作为参与的修炼者，居然被活活打死在大会上。无论周围人怎么抢救，都没能挽回他的生命。
一任东道主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陨落，这是多么丢人，多么不齿的事情啊。
从此，水月峡的地位一落千尺，成为了一个笑话。从那之后，修炼者们不得不使用阵法隐藏起水月峡的真实位置，只是因为登门挑衅，羞辱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必须要把消息封锁起来，不能让水月峡的名声继续被败坏下去。
对于当时看台上，十五岁的海姝儿来说，父亲败落——或者说被杀的画面，是她一生都不能忘却的，最为黑暗的噩梦。
昨天还在温柔地摸着自己头发的男人，现在却口吐鲜血，浑身是伤地躺在地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
一群族人不顾家主之前定下的规矩，上去轮番用治愈法术、心法等抢救，可徒劳无功。
难以用文字表述，那是什么程度的绝望。
父亲死后，家主的位置理应由母亲，或者父亲的手足来承担。然而母亲经受不起丈夫悲惨死状的打击，一病不起，完全没法处理族内事务。
同时，父亲唯一的一个弟弟又是个心术不正的小人。虽说有些能力，但他曾经几度背叛妻子，对孩子的教育相当失败，和族人还有金钱纠纷，可以说风评极差。
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海姝儿毛遂自荐，让自己成为了当主。为了博得族人的信任，她不仅大幅提高了每日修炼的强度，还一刻不停地处理着族内事务，包括不限于和其他势力的贸易往来，弟子的教育方针，作息时间的管理，食宿条件的改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等等。
少女就这样忙成了一个陀螺。她非常辛苦，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辜负父亲生前的期待，为了在三年后一雪前耻，夺回水月峡失去的东西。
她在人前必须是完美的水姝儿，完美的水月峡当主，完美的修炼者和继承人。
此外，在大会上，她还必须是一个能洗刷耻辱的，完美的优胜者。
五灵脉的参与者都跑到水姝儿这边打听竞争的规则。
轩辕邙又露出那种轻浮中带点猥琐的眼神：“水妹妹~你说，你又是这儿的当主又是选手，肯定会把规则设计成对自己有利的模式吧~这对我们这些宾客，也太不公平了吧？”
火脉，火云谷的唐伯钧看上去是个耿直却鲁莽的汉子，但他和轩辕邙持有相同的看法。“是啊，水姝儿，你需要解释，这次大会的规则有没有经过你的手！如果有，那就是作弊了！”
土脉的土朔川一脸老实巴交，看着胆子就小，没说什么话。
水姝儿被几个大男人团团围在中间，回答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一点紧张或者迟疑。
“答案是，当然没有啦。我这么正直，怎么会做作弊这么下三滥的事情？告诉你们，这次的所有规则和条件，都是各派的长老在一起商讨后，定下来的。而且特地强调了，直接参加大会竞争的人，绝不能看到有关文件，也不能走漏风声。”
她把手五指张开，按在胸口，以示自己心如明镜。
“也就是说，你们输了，也怪不了水月峡的任何人。这可是你们的长老和上级讨论出来的规则呀！”
这话说的没错。水姝儿虽然从头忙到尾，但她负责的主要是时间场地上的规划，还有如何招待这么多来宾，如何维持看台秩序，一类的事项。
见水姝儿那边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几个人都散开了。
唐伯钧和土朔川之前就认识，但叶莫和叶鼎他们都是头一次见。对于同时派出两名代表的木罗山，他们感到有些新奇，纷纷上来搭话。
在闲聊的过程中，叶莫对这几个人的性格有了一定了解：
轩辕邙，一个说话不着调，不怎么尊重人的家伙。如果可以的话，不想和这种人发展出什么关系，最好离得远远的。
唐伯钧，感觉不是坏人，但脾气太冲，永远像个大喇叭一样吼着讲话。不过，他愿意对叶莫表现出友好的态度，还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土朔川，话不多，感觉像个书生而不是武者。如果叶莫不主动和他说话，他大概就这么走掉了。他好像和唐伯钧是朋友。
刚才见过的水姝儿，这里的地主，但号称自己绝对公平。相当强势而早熟的女孩，绝不能小觑的敌人。
在短暂的休息中，海姝儿回到水月峡并不像外宾开放的区域里，检查各处运转的情况。
在水月峡藏书阁里，她发觉了异常。
“谁在那里！”
一团无形的水在她手里凝聚，一下变成了流弹，喷射出。液体在书架之间自由地变化形状，没有打湿任何一本书，但把藏书阁的入侵者浇成了落汤鸡。
“不错嘛......你还会隐身这一招。可惜，对于我来说，不管什么级别的隐身术都是没有用的，我用心就能感受到元力的波动来自何处。”
海姝儿不屑的嘲讽入侵者，那个人是轩辕楠。
“你在这里做什么？羡慕我们水月峡丰富的家藏了？但是你的父母没有告诉过你，别人的东西不可以乱动吗？”
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是说轩辕族的长女，就这点素质？”
听着海姝儿越说越难听，轩辕楠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事情，实在想要寻求答案，不得不采取这种手段。我恳求您，允许本人短暂地使用以下这里的藏书阁，并且愿意以任何报酬为交换，您看可以吗？”
“有意思，有意思。”海姝儿笑道，“如果我说，我想要轩辕族持有的金龙甲呢......？”
“你想要治愈你们一族的血灼之症吧？我知道哦。你不是直接参与大会的人，愿意留下来，加入水月峡，我们也不是不可以想办法治好你。”
“......”
轩辕楠无法作答，眼前人展现出来的恶意让她无力接招。明明是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孩子，却对如何威胁人，如何施压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过，也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于情于理，海姝儿做得都不过分，或者说不这么做就不是当主了。
“......就算你是水月峡当主，我也不允许你这样侮辱我的宗门。”
“说句实话就算是侮辱吗？还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海姝儿的语调，越来越严厉，就像是以为苛刻的母亲在批评顽皮的孩子那样。
“出去吧！现在还来得及，我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要是你再擅闯任何明令外人不得进入的地方，我完全可以惩罚轩辕族名下的金尊阁，取消他们的资格！”
轩辕楠只能狼狈地逃出了藏书阁。海姝儿用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她离去的背影。
“啊，海姝儿大人......对不起，在下办事不力，考虑不周......”
叶莫和叶鼎刚走，一个娇小的少女来到执事身边，开始训斥他。
此人，正是水月峡年轻一辈第一人，海姝儿。虽然个头不过到叶莫胸前，扎着两个下马尾辫更是让她看起来天真幼稚，但年仅18岁的她已经是这水月峡的主人了。大会从计划到筹备到召开，全都要经过她的安排和同意。
海姝儿快步追上两人：“不好意思呀两位小哥，刚才那实在是失礼，失礼！我很相信你们木罗山一派的实力的，请不要因此对我们水月峡产生不好的印象。”
尽管是道歉，可海姝儿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没有体现出一点愧疚，反而是不断强调着“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受了委屈也得听我的”。
“不过啊，以往前来的木罗山选手——嗯好像也没有几位吧——都是以冷静，内敛，懂得把握时机行事的人才。像你这样有个性的，还真是第一个！”
叶莫听出海姝儿话中有话。这个东道主小妹虽然长得不错，可阴阳怪气的话真叫人不舒服。
他也用同样让人不爽的话回应：“是呀，木罗山也要紧跟时代，培养不拘一格的人才嘛。反倒是水月峡居然教如此年幼的人主持大局，可真让人惊讶，一定是因为水月峡在教育年轻人上有什么独门秘方吧？”
海姝儿也没有黑了脸或者走掉，她的嘴越咧越大，就好像执意和叶莫对着干一样。
“那是，海姝儿可不是哪个门派都能出的大才女！”
相比那个刻板的执事，还是这个女生更麻烦。
在一番纠缠后，叶莫和叶鼎挥别海姝儿，领取钥匙，进入自己的房间休息。
海姝儿十八岁就被推上来作为当主这件事，背后是有原因的。
水月峡之所以能成为五灵脉大会召开的地点，是因为它在五灵脉中是最强大的一派，人数也是最多的，而之前的当主也是留下了多个子女。按理说，这一届五灵脉大会应该由他主持召开，怎么也轮不到年少的海姝儿。
尽管她是几个子女中公认元力最为充沛的天才，但要继承家位，需要的远远不只是元力。
然而，就在三年前，上一次大会上，当主作为参与的修炼者，居然被活活打死在大会上。无论周围人怎么抢救，都没能挽回他的生命。
一任东道主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陨落，这是多么丢人，多么不齿的事情啊。
从此，水月峡的地位一落千尺，成为了一个笑话。从那之后，修炼者们不得不使用阵法隐藏起水月峡的真实位置，只是因为登门挑衅，羞辱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必须要把消息封锁起来，不能让水月峡的名声继续被败坏下去。
对于当时看台上，十五岁的海姝儿来说，父亲败落——或者说被杀的画面，是她一生都不能忘却的，最为黑暗的噩梦。
昨天还在温柔地摸着自己头发的男人，现在却口吐鲜血，浑身是伤地躺在地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
一群族人不顾家主之前定下的规矩，上去轮番用治愈法术、心法等抢救，可徒劳无功。
难以用文字表述，那是什么程度的绝望。
父亲死后，家主的位置理应由母亲，或者父亲的手足来承担。然而母亲经受不起丈夫悲惨死状的打击，一病不起，完全没法处理族内事务。
同时，父亲唯一的一个弟弟又是个心术不正的小人。虽说有些能力，但他曾经几度背叛妻子，对孩子的教育相当失败，和族人还有金钱纠纷，可以说风评极差。
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海姝儿毛遂自荐，让自己成为了当主。为了博得族人的信任，她不仅大幅提高了每日修炼的强度，还一刻不停地处理着族内事务，包括不限于和其他势力的贸易往来，弟子的教育方针，作息时间的管理，食宿条件的改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等等。
少女就这样忙成了一个陀螺。她非常辛苦，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辜负父亲生前的期待，为了在三年后一雪前耻，夺回水月峡失去的东西。
她在人前必须是完美的水姝儿，完美的水月峡当主，完美的修炼者和继承人。
此外，在大会上，她还必须是一个能洗刷耻辱的，完美的优胜者。
五灵脉的参与者都跑到水姝儿这边打听竞争的规则。
轩辕邙又露出那种轻浮中带点猥琐的眼神：“水妹妹~你说，你又是这儿的当主又是选手，肯定会把规则设计成对自己有利的模式吧~这对我们这些宾客，也太不公平了吧？”
火脉，火云谷的唐伯钧看上去是个耿直却鲁莽的汉子，但他和轩辕邙持有相同的看法。“是啊，水姝儿，你需要解释，这次大会的规则有没有经过你的手！如果有，那就是作弊了！”
土脉的土朔川一脸老实巴交，看着胆子就小，没说什么话。
水姝儿被几个大男人团团围在中间，回答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一点紧张或者迟疑。
“答案是，当然没有啦。我这么正直，怎么会做作弊这么下三滥的事情？告诉你们，这次的所有规则和条件，都是各派的长老在一起商讨后，定下来的。而且特地强调了，直接参加大会竞争的人，绝不能看到有关文件，也不能走漏风声。”
她把手五指张开，按在胸口，以示自己心如明镜。
“也就是说，你们输了，也怪不了水月峡的任何人。这可是你们的长老和上级讨论出来的规则呀！”
这话说的没错。水姝儿虽然从头忙到尾，但她负责的主要是时间场地上的规划，还有如何招待这么多来宾，如何维持看台秩序，一类的事项。
见水姝儿那边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几个人都散开了。
唐伯钧和土朔川之前就认识，但叶莫和叶鼎他们都是头一次见。对于同时派出两名代表的木罗山，他们感到有些新奇，纷纷上来搭话。
在闲聊的过程中，叶莫对这几个人的性格有了一定了解：
轩辕邙，一个说话不着调，不怎么尊重人的家伙。如果可以的话，不想和这种人发展出什么关系，最好离得远远的。
唐伯钧，感觉不是坏人，但脾气太冲，永远像个大喇叭一样吼着讲话。不过，他愿意对叶莫表现出友好的态度，还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土朔川，话不多，感觉像个书生而不是武者。如果叶莫不主动和他说话，他大概就这么走掉了。他好像和唐伯钧是朋友。
刚才见过的水姝儿，这里的地主，但号称自己绝对公平。相当强势而早熟的女孩，绝不能小觑的敌人。
在短暂的休息中，海姝儿回到水月峡并不像外宾开放的区域里，检查各处运转的情况。
在水月峡藏书阁里，她发觉了异常。
“谁在那里！”
一团无形的水在她手里凝聚，一下变成了流弹，喷射出。液体在书架之间自由地变化形状，没有打湿任何一本书，但把藏书阁的入侵者浇成了落汤鸡。
“不错嘛......你还会隐身这一招。可惜，对于我来说，不管什么级别的隐身术都是没有用的，我用心就能感受到元力的波动来自何处。”
海姝儿不屑的嘲讽入侵者，那个人是轩辕楠。
“你在这里做什么？羡慕我们水月峡丰富的家藏了？但是你的父母没有告诉过你，别人的东西不可以乱动吗？”
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是说轩辕族的长女，就这点素质？”
听着海姝儿越说越难听，轩辕楠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事情，实在想要寻求答案，不得不采取这种手段。我恳求您，允许本人短暂地使用以下这里的藏书阁，并且愿意以任何报酬为交换，您看可以吗？”
“有意思，有意思。”海姝儿笑道，“如果我说，我想要轩辕族持有的金龙甲呢......？”
“你想要治愈你们一族的血灼之症吧？我知道哦。你不是直接参与大会的人，愿意留下来，加入水月峡，我们也不是不可以想办法治好你。”
“......”
轩辕楠无法作答，眼前人展现出来的恶意让她无力接招。明明是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孩子，却对如何威胁人，如何施压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过，也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于情于理，海姝儿做得都不过分，或者说不这么做就不是当主了。
“......就算你是水月峡当主，我也不允许你这样侮辱我的宗门。”
“说句实话就算是侮辱吗？还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海姝儿的语调，越来越严厉，就像是以为苛刻的母亲在批评顽皮的孩子那样。
“出去吧！现在还来得及，我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要是你再擅闯任何明令外人不得进入的地方，我完全可以惩罚轩辕族名下的金尊阁，取消他们的资格！”
轩辕楠只能狼狈地逃出了藏书阁。海姝儿用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她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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