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秋影
网约车上，我和章卓并排坐在后座。在司机大叔的一番客套的安全口号之后又是一整沉寂。只见大叔的灵是一个陌生人的样子在盯着我们，似乎对我们有些好奇。我是不太想先开口，但是看了看左手边的章卓，虽然她本人没看我，但是小猫咪却盯着我左看右看。正愁不知道怎么商量我想说的事情，大叔却先打破了这段沉默：“你们也是XX制药的员工么？”
“是呀师傅，怎么了？”我马上接过大叔的话匣子。
“我就是有些好奇，你们公司似乎有很多员工嘛，光是我这个月就接过可能上百号人了。明明就这么一、三、五”停下来等红绿灯的时候司机瞟了一眼后视镜“五层的小楼怎么这么多员工的。”
我有些愕然，就算我是刚来一个月的新员工，也知道加上楼下的保安和保洁阿姨我们公司熟悉的面孔也才几十号人，根本不可能超过100人。
“莫不是师傅您弄错了吧，我们公司叫XX制药实验室有限公司，是独立运作的个人持股公司，规模有限，员工数量并不多，和市面上的大公司不能比的。”章卓礼貌的回应师傅。
“怎么可能搞错勒，你们公司很有名气的。我们群里面一个师傅，拉你们一车客人拉的进局子喝了两天茶勒。”大叔越说越激动，右手不自觉的离开了方向盘在空中挥舞着。“要不是你们去的市区我都不敢接你这个单子你晓得不啦。”
我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从后视镜里面瞥见了师傅的眼神，并不是在开玩笑的语气。章卓看起来也是神情紧张，左手紧紧的抓住车窗上的扶手，直挺挺的后背没有贴着靠椅，并拢的双腿上蜷缩着脸都黑成碳的暹罗猫。大概是李易天的妹妹那件事情，我心里面盘算着，试图从师傅口中探出一些信息：“我们制药公司可能和郊区的产业园有合作项目，那边的一些外派人员可能也会说是我们公司的呢。”我看了一眼大叔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师傅您有点厉害呀，消息这么灵通。我是才刚刚来这个公司的新员工，您给我讲讲让我们避避雷呗！”
“那可不，没两把刷子这碗饭可不好吃啊。倒是你们两个要小点心哦，我哥么虽然没去喝茶。”师傅借着转向看后视镜的时候看了我一眼，顿了顿口气接着说：“但是啊，他和我讲，你们那里是有命案的哩！”
章卓听到了这番话显然受到了刺激，脸色越发变得严肃，右手放在腿上紧紧地握着拳。
司机师傅抬起头看了眼后视镜：“尤其是你，小姑娘。世道虽然太平，呐，黑灯瞎火的地方可不要乱走。那些变态专门挑你这种漂亮妹子下手。”
通往老城区的路上红绿灯很多，车停下来，师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双手在方向盘上面抚着伸了一个懒腰：“嗯~哈~你们也别太紧张哈，只要你们不要乱跑去外面还是很安全的哈哈。”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我不知道以我的身份能安慰什么话，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尝试转移话题：“师傅你说的对，若是能够预知哪里有危险的话就能提前规避了。如果知道事件的原委肯定能对保护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有所裨益了。”
章卓似乎没什么反应，但是随着车向前行驶起来却缓缓靠在了车靠背上，她应该是在尝试让自己的情绪缓和。
司机大叔一边推方向盘一边回我：“小伙子，这事情可不一般啊。”师傅一边把遮光板打下来一别瞥了一眼后视镜“我们群里面好几个师傅都被公安调查了，他们都是接了你们公司的员工，然后客人都失踪了。”
深秋的天太阳下山的很早，但是对着夕阳却依旧很晃眼。我想起来李易天的妹妹，李晓云是不是就坐在当时的车上呢？
“当然咯，我们群里面的司机都是好人，我们平时不出车的时候还会一起去钓鱼的都是好兄弟，人品有保障的。”车子走进老城区高大的行道树的阴影中，阳光变得斑驳起来，只有大叔一个人在说话“我哥么讲，那个被请去喝茶的司机说他发誓那天晚上接到的是4个客人，绝对没有超载。虽然客人拖了好几个大行李箱，但是他帮忙抬的时候看不出来有任何异样。”
完全进入城区，阳光在建筑线上完全消失，灰暗的云朵边缘反射着最后一点点红。“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我心里一整骂娘，好不容易想要换一个怎么保卫安全的话题，这个家伙怎么老是说一些带惊悚的故事。
“是分尸么…”章卓语气里面带着战栗。
“诶，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师傅的话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恶性事件令我想到刘尹银，那个灵的状态实在是有些离谱。
“不过嘛，这都是我们几个乱猜的啦，小姑娘你不用担心的。况且你旁边的帅哥可以保护你嘛~”大叔向我比个眼色，似乎在跟我说“小伙子，大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这个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实话说，我压根不想要这个机会。刘尹银把我吓得够呛，师傅这种拿出这种吓未成年小孩的话在他看起来是为了“帮我”，但我宁愿不要碰见这种事情，我可是差一点就变成当事人了啊。
熙熙攘攘的车辆打着昏色的灯，突然一瞬间路灯由远及近的全亮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5点40”，是我平时下班的时间，也是公司本来规定的下班时间差20分钟。忽然屏幕一黑，显示来了一个电话，没有名字，我下意识随手一按掐断了。
师傅那个不好笑的玩笑让车里面的气氛变得凝重，似乎是司机嫌弃我没有接住他的话柄，他的灵飘到我眼前晃悠悠的有点遮住了我的视野，忽然间有一股朦胧的意识产生在我脑海里面——“我需要主动和章卓搭话打破尴尬”。这也许就是代价吧，我能直观的看见别人的灵体“意识”，也导致我极易被灵体影响，我之所以极度想要避开与灵体的接触就是如此。
“章卓，你等下想吃点什么嘛？”她听见我在她搭话转过头来，似乎是认为我的用词有些问题，脸上有些吃惊。毕竟我们只是约好同行去喝奶茶，这下答应了可能就像是约会吃晚饭一般。
暹罗猫从章卓的腿上一跃跳上了她的肩膀，环绕着她的脖子像一条围巾似的系在身上缓缓的飘着，我看的出来她有些犹豫。
“既然是周末还这么早，急着吃饭不如直接自己做。”司机大叔突然插嘴“现在的小伙子都很会做菜的，小姑娘你啊可要见识一下哈。”
我瞬间觉得有些裂开，这种想要进别人家门的直球是不是有点过于不怀好意啊，大叔您的“助攻”还是快点停下吧，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呀！刚要找借口回绝，没想到章卓先开口了：“师傅给了一个很不错的建议呢，正好我们可以去商业街那边的超市买一点东西，我租在那附近，你会帮我提回去的吧，小金~”
“嗯，可以吧。”不得已只得这样回复，我倒是有些想要拒绝，毕竟我做人的准则不许我有什么趁人之危的想法。但转念一想，章卓在刘尹银想要碰我的时候把我推开，以及她刚刚那些反应，在我看来确实还有隐情，说不定……我尝试把我这一个月以来是所见所闻梳理一遍，可能还有不少细节是我平时没有注意到的。
我们工作室连同牛信望指导不过4个人，但是他并不只待在这边。虽然平时的工作内容只有包装药粉，工作实质与流水线工人差不多，但是每日的表格配比告诉我这些药物都是不同的。工作室里面除我以外，李易天是某大学食品系的，章卓则是生物系的。配比的“药粉”在我看起来并不是药物试剂，也并非化学单质，而是某些生物质成分碾磨出来的。公司的主营业务似乎并不是生产社会所需要的药品或是研制某些先进药物，倒是有些和中医药物类似，但是配比的药粉又闻不到那种常识内的药材味……
逐渐觉得有些头大，我找不到反常识的地方，或者说，以我的阅历和专业知识并不能知晓到工作内容中的反常识地方究竟是为何。
“是呀师傅，怎么了？”我马上接过大叔的话匣子。
“我就是有些好奇，你们公司似乎有很多员工嘛，光是我这个月就接过可能上百号人了。明明就这么一、三、五”停下来等红绿灯的时候司机瞟了一眼后视镜“五层的小楼怎么这么多员工的。”
我有些愕然，就算我是刚来一个月的新员工，也知道加上楼下的保安和保洁阿姨我们公司熟悉的面孔也才几十号人，根本不可能超过100人。
“莫不是师傅您弄错了吧，我们公司叫XX制药实验室有限公司，是独立运作的个人持股公司，规模有限，员工数量并不多，和市面上的大公司不能比的。”章卓礼貌的回应师傅。
“怎么可能搞错勒，你们公司很有名气的。我们群里面一个师傅，拉你们一车客人拉的进局子喝了两天茶勒。”大叔越说越激动，右手不自觉的离开了方向盘在空中挥舞着。“要不是你们去的市区我都不敢接你这个单子你晓得不啦。”
我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从后视镜里面瞥见了师傅的眼神，并不是在开玩笑的语气。章卓看起来也是神情紧张，左手紧紧的抓住车窗上的扶手，直挺挺的后背没有贴着靠椅，并拢的双腿上蜷缩着脸都黑成碳的暹罗猫。大概是李易天的妹妹那件事情，我心里面盘算着，试图从师傅口中探出一些信息：“我们制药公司可能和郊区的产业园有合作项目，那边的一些外派人员可能也会说是我们公司的呢。”我看了一眼大叔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师傅您有点厉害呀，消息这么灵通。我是才刚刚来这个公司的新员工，您给我讲讲让我们避避雷呗！”
“那可不，没两把刷子这碗饭可不好吃啊。倒是你们两个要小点心哦，我哥么虽然没去喝茶。”师傅借着转向看后视镜的时候看了我一眼，顿了顿口气接着说：“但是啊，他和我讲，你们那里是有命案的哩！”
章卓听到了这番话显然受到了刺激，脸色越发变得严肃，右手放在腿上紧紧地握着拳。
司机师傅抬起头看了眼后视镜：“尤其是你，小姑娘。世道虽然太平，呐，黑灯瞎火的地方可不要乱走。那些变态专门挑你这种漂亮妹子下手。”
通往老城区的路上红绿灯很多，车停下来，师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双手在方向盘上面抚着伸了一个懒腰：“嗯~哈~你们也别太紧张哈，只要你们不要乱跑去外面还是很安全的哈哈。”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我不知道以我的身份能安慰什么话，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尝试转移话题：“师傅你说的对，若是能够预知哪里有危险的话就能提前规避了。如果知道事件的原委肯定能对保护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有所裨益了。”
章卓似乎没什么反应，但是随着车向前行驶起来却缓缓靠在了车靠背上，她应该是在尝试让自己的情绪缓和。
司机大叔一边推方向盘一边回我：“小伙子，这事情可不一般啊。”师傅一边把遮光板打下来一别瞥了一眼后视镜“我们群里面好几个师傅都被公安调查了，他们都是接了你们公司的员工，然后客人都失踪了。”
深秋的天太阳下山的很早，但是对着夕阳却依旧很晃眼。我想起来李易天的妹妹，李晓云是不是就坐在当时的车上呢？
“当然咯，我们群里面的司机都是好人，我们平时不出车的时候还会一起去钓鱼的都是好兄弟，人品有保障的。”车子走进老城区高大的行道树的阴影中，阳光变得斑驳起来，只有大叔一个人在说话“我哥么讲，那个被请去喝茶的司机说他发誓那天晚上接到的是4个客人，绝对没有超载。虽然客人拖了好几个大行李箱，但是他帮忙抬的时候看不出来有任何异样。”
完全进入城区，阳光在建筑线上完全消失，灰暗的云朵边缘反射着最后一点点红。“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我心里一整骂娘，好不容易想要换一个怎么保卫安全的话题，这个家伙怎么老是说一些带惊悚的故事。
“是分尸么…”章卓语气里面带着战栗。
“诶，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师傅的话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恶性事件令我想到刘尹银，那个灵的状态实在是有些离谱。
“不过嘛，这都是我们几个乱猜的啦，小姑娘你不用担心的。况且你旁边的帅哥可以保护你嘛~”大叔向我比个眼色，似乎在跟我说“小伙子，大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这个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实话说，我压根不想要这个机会。刘尹银把我吓得够呛，师傅这种拿出这种吓未成年小孩的话在他看起来是为了“帮我”，但我宁愿不要碰见这种事情，我可是差一点就变成当事人了啊。
熙熙攘攘的车辆打着昏色的灯，突然一瞬间路灯由远及近的全亮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5点40”，是我平时下班的时间，也是公司本来规定的下班时间差20分钟。忽然屏幕一黑，显示来了一个电话，没有名字，我下意识随手一按掐断了。
师傅那个不好笑的玩笑让车里面的气氛变得凝重，似乎是司机嫌弃我没有接住他的话柄，他的灵飘到我眼前晃悠悠的有点遮住了我的视野，忽然间有一股朦胧的意识产生在我脑海里面——“我需要主动和章卓搭话打破尴尬”。这也许就是代价吧，我能直观的看见别人的灵体“意识”，也导致我极易被灵体影响，我之所以极度想要避开与灵体的接触就是如此。
“章卓，你等下想吃点什么嘛？”她听见我在她搭话转过头来，似乎是认为我的用词有些问题，脸上有些吃惊。毕竟我们只是约好同行去喝奶茶，这下答应了可能就像是约会吃晚饭一般。
暹罗猫从章卓的腿上一跃跳上了她的肩膀，环绕着她的脖子像一条围巾似的系在身上缓缓的飘着，我看的出来她有些犹豫。
“既然是周末还这么早，急着吃饭不如直接自己做。”司机大叔突然插嘴“现在的小伙子都很会做菜的，小姑娘你啊可要见识一下哈。”
我瞬间觉得有些裂开，这种想要进别人家门的直球是不是有点过于不怀好意啊，大叔您的“助攻”还是快点停下吧，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呀！刚要找借口回绝，没想到章卓先开口了：“师傅给了一个很不错的建议呢，正好我们可以去商业街那边的超市买一点东西，我租在那附近，你会帮我提回去的吧，小金~”
“嗯，可以吧。”不得已只得这样回复，我倒是有些想要拒绝，毕竟我做人的准则不许我有什么趁人之危的想法。但转念一想，章卓在刘尹银想要碰我的时候把我推开，以及她刚刚那些反应，在我看来确实还有隐情，说不定……我尝试把我这一个月以来是所见所闻梳理一遍，可能还有不少细节是我平时没有注意到的。
我们工作室连同牛信望指导不过4个人，但是他并不只待在这边。虽然平时的工作内容只有包装药粉，工作实质与流水线工人差不多，但是每日的表格配比告诉我这些药物都是不同的。工作室里面除我以外，李易天是某大学食品系的，章卓则是生物系的。配比的“药粉”在我看起来并不是药物试剂，也并非化学单质，而是某些生物质成分碾磨出来的。公司的主营业务似乎并不是生产社会所需要的药品或是研制某些先进药物，倒是有些和中医药物类似，但是配比的药粉又闻不到那种常识内的药材味……
逐渐觉得有些头大，我找不到反常识的地方，或者说，以我的阅历和专业知识并不能知晓到工作内容中的反常识地方究竟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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