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卧底”
周域城三环外，缄言默土之上。
城区上方的角落里，坐落着一处老旧到近乎腐朽的白窟。洞壁上的刻痕扭曲而凌乱，看得出当初开垦这片洞府的前辈干得并不轻松。
此刻，那依稀看得出原来是方形的圆形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飞进一串仙铃般的活泼声音：“星，无为门今天开始招生，咱们可以出发了！”
一个神采飞扬，活力洋溢的年轻女孩随着欢呼声蹦跳进来。她的音容相貌朴实得仿佛要与这年迈的住所融为一体，不过那过量的活泼气息却足以让人忽略这一点。
半晌，屋里传来另一道不为所动的冰冷声音：“稍等。我再拟写一份备用方案。”
“还写？”女孩一怔，眉毛拧成一团，“你已经写了十多张了吧？申请下来的纸都快被你用完了，而且你写完我还得对两遍，那咱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出发？”
那一头的声音里飘来一股淡淡的笑意:“当初你可没说要纸啊。”
“谁知道这种基础物资还得要自己申请，”女孩冷哼，不再刻意放慢步伐，蹦蹦跳跳的脚步声飞速离去：“那你就写吧，我再去逛，啊不，侦查一下……”
……
“……星?”
门口默默响起踢门框的动静，和女孩不情不愿的声音:“你快点吧，我看他们招生有时限的。再说，虽然事先确认方案确实很重要，也不至于准备这么多吧？”
“放心，我事先调查过，我们能掐在死线前面报上名，这样会更引人注目一些。”
听到这话，女孩也只好微微叹气，彻底放弃幻想，回到屋里打算观摩观摩队友的书法水平。
……
已是黄昏，一脸冷漠的星终于被迫不及待的女孩拉出了白窟。
自这里的洞口俯瞰下去，隐约可以看见低处，周域城那在如薄雾般的仙气笼罩下的淡淡轮廓。
为了保密，组织留下的这处白窟离周域城的聚落区还有着相当高的垂直高度，二人只能沿着仅有的简陋石梯往下攀爬。仙气环流凶猛地拂过她们的脸庞，似要吹落缄言默土上任何一个渺小的身影。
忽然，正在下面先行的星停下了降落，提醒道：“止步。”
还没等队友反应过来，星已祭出迅猛而凶狠的一剑，鲜艳的金色划破厚重的仙气，狠狠横劈在她左侧近一米的位置。
有泥浆涌溅的声音从她的剑下传来，一团形如白色泥浆的阴暗生物从岩石下狼狈涌出，似要逃离。
然而，一道乌黑的锐光立刻自一旁的暗影中飙出，阻决了它的逃路。
一息之间，白色泥浆被乌光洞穿，仙气与生机不绝地从破袋般千疮百孔的身体里泄出。很快，它便没了继续粘连在缄言默土上的力气，散乱的身体直直向下坠去。
星的头顶传来感叹的声音，“离域城一远，仙孽还真是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啊……幸好只在这里待两天。”
星却是望着它向下坠落的身体皱了皱眉头，“它没死，追上。”
还没等到回答，她便开始以近乎追上那只仙孽的速度向下降落。女孩哀嚎一声，以同样的速度开始追赶队友。
很快，二人终于落至宽阔厚实了许多的大地之上，星几步追上了那只还有口气的仙孽，一剑断绝了它仅余的生机。
这里已经是周域城生活聚落区的边缘。虽然周域城土地紧缺问题比其他域城好上一些，但放眼望去，房屋林立，人群熙攘的景象跟其他地方并无二致。
更何况，无为门的存在吸引来了很多外地门生，一些客栈为此甚至铤而走险，把客房修到了大地边缘，那些屋子偶尔被仙气环流吹得嘎吱作响，也不知道谁敢住进去。
二人无视周围的一切目光与景致，目标明确地穿过拥挤的街区，很快来到了挂着无为门三个大字的大门前。
抬起头来，可以看到有许多著名修仙门派的金色推荐牌挤在大门的招牌上。旁边正在收摊的店铺老板抽着烟斗瞥了她们一眼，露出不明所以的微笑。
根据之前的调查，这无为门设立之时，把当地一所遗迹买了下来，简单改建了一番便投入使用，条件还算可以。最吸引人的当属这里的后山，据说那里不仅有着陆地上惊人的海拔，而且生态资源丰富到足以保证每一位新生都得到一只仙宠，无论是不是牧者——这甚至成了一件义务。
而那里，正是这次卧底任务的其中一个目标所在之地。
而另一个目标，是无为门主……或者说，这整个无为门。
进了大门，仙气滚滚而来，掩住了一些还没清理干净的泥土痕迹，隐隐飘来在这老城有些难得的装修味道。
缥缈仙气中站出来几个指示牌，一路指引二人来到了办公楼下的报名处。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远处有一座瘦瘦的小丘坐落在山门边界，原本苍翠挺拔的身姿此刻也显得暮气沉沉。
女孩吃惊得吹了声口哨，不过吹了两声都没有吹响，只好喃喃道：“真有山啊……我还是第一次见……”
星也向那边的庞然大物望去。据她所知，目前人类的建筑技术还不够成熟，建个四五层的楼都容易被仙潮摧垮，如此高度的景观确实难得一见。
这时，一道男性的口哨声打断了二人的观赏。循声望去，是一位眉目含笑，貌似负责登记新生信息的俊朗男生。
他看了一眼两个女孩，把刚搭起来的二郎腿悄悄放下：“咳，两位……小学妹，来这里登记吧。时间不早，我们要下班了。”
星点点头，上前抽出纸笔，将事先预习过很多遍的假身份信息滴水不漏地填上。
写到一半，队友突然拉她了一下，只听对方低声询问道：“忘了问了，我的代号是什么来着？”
星抑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欲望，淡淡回答道：“代号整整，姓名碧整整。”
碧整整点了点头，突然又拉了她一下，低声询问道：“你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黎星漪。”
“学妹，填完资料来这边，触摸仙珠完成仙资检验，无论仙资高低，只要仙珠发光就能通过。接着便可缴费，等待正式入门了。”一旁另一位学长笑呵呵地招呼二人，“现在正是报名最后一分钟，你们还真是赶得巧啊。”
黎星漪点了点头，好似听见了他的讲解。填好报名信息后，她上前触碰仙珠。
甫一接触，所有人眼中便闪过一道惊雷般刺眼的光芒，霎那间，黄昏竟仿佛成了黎明，惹得众人纷纷惊呼。
然而，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捂住眼睛，黎星漪立刻波澜不惊地施加暗劲，手中仙珠便随之变脸一般，转瞬间归于黯淡。
刚才的闪耀仿佛成了一场幻觉，仙珠仅余的光芒明亮却不刺眼，明蓝色，像是小兽无辜的眸子，全然不见刚才的锋芒。
在场的人脸上都不免带上几分惊愕和羡慕。饶是俊朗学长也愣住了几刻，拿起笔在纸上如实记录：其仙资初见煌煌如大日，可见天赋惊人；然而不多时便逐渐暗淡，似乎预示着其与仙途有缘无分。
碧整整也不由愣住，小声疑问道:“道友，你不是事先练习过很多遍吗？怎么回事？”
黎星漪看了看这枚仙珠，不动声色道：“这枚仙珠的输出功率被调高了，你需克制。”
闻言，碧整整立刻回想起之前看过的星的各项备用方案，里面对此种情况的应对措施写得很详细。于是，她严肃点头，表示明白。
“……好好好，这位师妹实在是……天资聪颖，仙途敞亮，我先在这代表无为门欢迎你了。”俊郎学长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完成了相关记录，接着看向碧整整，“下一位学妹，可以开始了。”
黎星漪想了想，对大家挤出了个开心的笑容。碧整整则搓了搓下巴，然后满脸肃然地把手伸了上去。
有了黎星漪刚才的精彩表现，四周几人此刻也都把目光投来，不乏有人满脸的期待。碧整整的手与仙珠接触之时，众人屏息凝视，气氛像油画场景般凝固。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仙珠——没有发光。
在场这么多人，长这么大，一点儿光都看不见的情况还真没一人见过。
有心善的学长看不得这一幕，不禁在心中默默为学妹祈祷，希望仙珠显灵，能给她留点面子。然而，无论众人怎样眨巴着眼睛细细端详，仙珠却始终没有回应他们的期待。
黎星漪嘴角一抽，立即捂着嘴低声提醒道:“过头了，再放松一点。”
碧整整如梦初醒，咳嗽了两声，连忙收敛了限制自己的力度。
此时，恰逢残语虚穹完全褪去红霞转入昏沉，世界在这一刻被黑暗浸润。无为门的众人虽然仍然没有看出端倪，但是素质都很高，每个都忍住了没有笑。
然而，俊朗学长却是眼光一闪，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停一停，可以了。”
碧整整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不会吧，难道我的卧底计划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
学长看着仙珠微微叹气，一副为难的样子。然而随即，他便出乎意料地露出微笑，张开双臂，对她们行了一礼：
“恭喜二位师妹，以后我们就同是无为门的一员了。后天下午五时会举行开学典礼与新生欢迎宴，还望二位不要缺席。”
旁边几位学长包括碧整整自己俱是一惊，几双盯着仙珠的眼睛越瞪越大。这时，有人发出了小小的惊呼。
他们终于看到，有一丝微光从漆黑的珠身中挣扎出来。
它是那样的若隐若现，濒临凋零，仿佛正在日夜交替之时从缄言默土的另一端爬上来。无关于主人的意愿，它兀自微弱却倔强地闪亮着，如同预示着某人细丝般的仙缘。
城区上方的角落里，坐落着一处老旧到近乎腐朽的白窟。洞壁上的刻痕扭曲而凌乱，看得出当初开垦这片洞府的前辈干得并不轻松。
此刻，那依稀看得出原来是方形的圆形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飞进一串仙铃般的活泼声音：“星，无为门今天开始招生，咱们可以出发了！”
一个神采飞扬，活力洋溢的年轻女孩随着欢呼声蹦跳进来。她的音容相貌朴实得仿佛要与这年迈的住所融为一体，不过那过量的活泼气息却足以让人忽略这一点。
半晌，屋里传来另一道不为所动的冰冷声音：“稍等。我再拟写一份备用方案。”
“还写？”女孩一怔，眉毛拧成一团，“你已经写了十多张了吧？申请下来的纸都快被你用完了，而且你写完我还得对两遍，那咱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出发？”
那一头的声音里飘来一股淡淡的笑意:“当初你可没说要纸啊。”
“谁知道这种基础物资还得要自己申请，”女孩冷哼，不再刻意放慢步伐，蹦蹦跳跳的脚步声飞速离去：“那你就写吧，我再去逛，啊不，侦查一下……”
……
“……星?”
门口默默响起踢门框的动静，和女孩不情不愿的声音:“你快点吧，我看他们招生有时限的。再说，虽然事先确认方案确实很重要，也不至于准备这么多吧？”
“放心，我事先调查过，我们能掐在死线前面报上名，这样会更引人注目一些。”
听到这话，女孩也只好微微叹气，彻底放弃幻想，回到屋里打算观摩观摩队友的书法水平。
……
已是黄昏，一脸冷漠的星终于被迫不及待的女孩拉出了白窟。
自这里的洞口俯瞰下去，隐约可以看见低处，周域城那在如薄雾般的仙气笼罩下的淡淡轮廓。
为了保密，组织留下的这处白窟离周域城的聚落区还有着相当高的垂直高度，二人只能沿着仅有的简陋石梯往下攀爬。仙气环流凶猛地拂过她们的脸庞，似要吹落缄言默土上任何一个渺小的身影。
忽然，正在下面先行的星停下了降落，提醒道：“止步。”
还没等队友反应过来，星已祭出迅猛而凶狠的一剑，鲜艳的金色划破厚重的仙气，狠狠横劈在她左侧近一米的位置。
有泥浆涌溅的声音从她的剑下传来，一团形如白色泥浆的阴暗生物从岩石下狼狈涌出，似要逃离。
然而，一道乌黑的锐光立刻自一旁的暗影中飙出，阻决了它的逃路。
一息之间，白色泥浆被乌光洞穿，仙气与生机不绝地从破袋般千疮百孔的身体里泄出。很快，它便没了继续粘连在缄言默土上的力气，散乱的身体直直向下坠去。
星的头顶传来感叹的声音，“离域城一远，仙孽还真是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啊……幸好只在这里待两天。”
星却是望着它向下坠落的身体皱了皱眉头，“它没死，追上。”
还没等到回答，她便开始以近乎追上那只仙孽的速度向下降落。女孩哀嚎一声，以同样的速度开始追赶队友。
很快，二人终于落至宽阔厚实了许多的大地之上，星几步追上了那只还有口气的仙孽，一剑断绝了它仅余的生机。
这里已经是周域城生活聚落区的边缘。虽然周域城土地紧缺问题比其他域城好上一些，但放眼望去，房屋林立，人群熙攘的景象跟其他地方并无二致。
更何况，无为门的存在吸引来了很多外地门生，一些客栈为此甚至铤而走险，把客房修到了大地边缘，那些屋子偶尔被仙气环流吹得嘎吱作响，也不知道谁敢住进去。
二人无视周围的一切目光与景致，目标明确地穿过拥挤的街区，很快来到了挂着无为门三个大字的大门前。
抬起头来，可以看到有许多著名修仙门派的金色推荐牌挤在大门的招牌上。旁边正在收摊的店铺老板抽着烟斗瞥了她们一眼，露出不明所以的微笑。
根据之前的调查，这无为门设立之时，把当地一所遗迹买了下来，简单改建了一番便投入使用，条件还算可以。最吸引人的当属这里的后山，据说那里不仅有着陆地上惊人的海拔，而且生态资源丰富到足以保证每一位新生都得到一只仙宠，无论是不是牧者——这甚至成了一件义务。
而那里，正是这次卧底任务的其中一个目标所在之地。
而另一个目标，是无为门主……或者说，这整个无为门。
进了大门，仙气滚滚而来，掩住了一些还没清理干净的泥土痕迹，隐隐飘来在这老城有些难得的装修味道。
缥缈仙气中站出来几个指示牌，一路指引二人来到了办公楼下的报名处。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远处有一座瘦瘦的小丘坐落在山门边界，原本苍翠挺拔的身姿此刻也显得暮气沉沉。
女孩吃惊得吹了声口哨，不过吹了两声都没有吹响，只好喃喃道：“真有山啊……我还是第一次见……”
星也向那边的庞然大物望去。据她所知，目前人类的建筑技术还不够成熟，建个四五层的楼都容易被仙潮摧垮，如此高度的景观确实难得一见。
这时，一道男性的口哨声打断了二人的观赏。循声望去，是一位眉目含笑，貌似负责登记新生信息的俊朗男生。
他看了一眼两个女孩，把刚搭起来的二郎腿悄悄放下：“咳，两位……小学妹，来这里登记吧。时间不早，我们要下班了。”
星点点头，上前抽出纸笔，将事先预习过很多遍的假身份信息滴水不漏地填上。
写到一半，队友突然拉她了一下，只听对方低声询问道：“忘了问了，我的代号是什么来着？”
星抑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欲望，淡淡回答道：“代号整整，姓名碧整整。”
碧整整点了点头，突然又拉了她一下，低声询问道：“你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黎星漪。”
“学妹，填完资料来这边，触摸仙珠完成仙资检验，无论仙资高低，只要仙珠发光就能通过。接着便可缴费，等待正式入门了。”一旁另一位学长笑呵呵地招呼二人，“现在正是报名最后一分钟，你们还真是赶得巧啊。”
黎星漪点了点头，好似听见了他的讲解。填好报名信息后，她上前触碰仙珠。
甫一接触，所有人眼中便闪过一道惊雷般刺眼的光芒，霎那间，黄昏竟仿佛成了黎明，惹得众人纷纷惊呼。
然而，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捂住眼睛，黎星漪立刻波澜不惊地施加暗劲，手中仙珠便随之变脸一般，转瞬间归于黯淡。
刚才的闪耀仿佛成了一场幻觉，仙珠仅余的光芒明亮却不刺眼，明蓝色，像是小兽无辜的眸子，全然不见刚才的锋芒。
在场的人脸上都不免带上几分惊愕和羡慕。饶是俊朗学长也愣住了几刻，拿起笔在纸上如实记录：其仙资初见煌煌如大日，可见天赋惊人；然而不多时便逐渐暗淡，似乎预示着其与仙途有缘无分。
碧整整也不由愣住，小声疑问道:“道友，你不是事先练习过很多遍吗？怎么回事？”
黎星漪看了看这枚仙珠，不动声色道：“这枚仙珠的输出功率被调高了，你需克制。”
闻言，碧整整立刻回想起之前看过的星的各项备用方案，里面对此种情况的应对措施写得很详细。于是，她严肃点头，表示明白。
“……好好好，这位师妹实在是……天资聪颖，仙途敞亮，我先在这代表无为门欢迎你了。”俊郎学长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完成了相关记录，接着看向碧整整，“下一位学妹，可以开始了。”
黎星漪想了想，对大家挤出了个开心的笑容。碧整整则搓了搓下巴，然后满脸肃然地把手伸了上去。
有了黎星漪刚才的精彩表现，四周几人此刻也都把目光投来，不乏有人满脸的期待。碧整整的手与仙珠接触之时，众人屏息凝视，气氛像油画场景般凝固。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仙珠——没有发光。
在场这么多人，长这么大，一点儿光都看不见的情况还真没一人见过。
有心善的学长看不得这一幕，不禁在心中默默为学妹祈祷，希望仙珠显灵，能给她留点面子。然而，无论众人怎样眨巴着眼睛细细端详，仙珠却始终没有回应他们的期待。
黎星漪嘴角一抽，立即捂着嘴低声提醒道:“过头了，再放松一点。”
碧整整如梦初醒，咳嗽了两声，连忙收敛了限制自己的力度。
此时，恰逢残语虚穹完全褪去红霞转入昏沉，世界在这一刻被黑暗浸润。无为门的众人虽然仍然没有看出端倪，但是素质都很高，每个都忍住了没有笑。
然而，俊朗学长却是眼光一闪，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停一停，可以了。”
碧整整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不会吧，难道我的卧底计划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
学长看着仙珠微微叹气，一副为难的样子。然而随即，他便出乎意料地露出微笑，张开双臂，对她们行了一礼：
“恭喜二位师妹，以后我们就同是无为门的一员了。后天下午五时会举行开学典礼与新生欢迎宴，还望二位不要缺席。”
旁边几位学长包括碧整整自己俱是一惊，几双盯着仙珠的眼睛越瞪越大。这时，有人发出了小小的惊呼。
他们终于看到，有一丝微光从漆黑的珠身中挣扎出来。
它是那样的若隐若现，濒临凋零，仿佛正在日夜交替之时从缄言默土的另一端爬上来。无关于主人的意愿，它兀自微弱却倔强地闪亮着，如同预示着某人细丝般的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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