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其他小说 » 美漫:我成了小丑的心理医生 » 最后一天,用二弟担保

最后一天,用二弟担保

    大的真要来,今天出了点意外情况

    晚上,11:40,艾伦德贫民窟。

    破旧的建筑与富人区的整洁便利不同,似乎是停留在上世纪90年代的烂尾楼。这里可以听见穷人矿石病发作时的哀嚎,瘾君子的发癫时的撞墙声。

    霓虹的广告牌写着动人的标语,就像是引人堕落的魔鬼,带着涂鸦的墙上写满了致幻药物购买的联系方式。

    身着妖娆的女人在红灯下搔首弄姿,地上随处可见的是失去自己房子而成为流浪汉的人,低矮的楼房像一座将他们围在其中的高墙,宛如竖起的棺材,宛如坟墓。

    在这里你可以在垃圾桶随处翻到碎尸,可以获得市面上难以买到的药剂,也可以买到失窃的光脑。

    这里是联邦的抛尸厂,是恶人们的乐园,是失踪人口的常发地带。

    “你确定安托说的绝世猛人就住在这个地方?”

    西蒙看着贫民窟一脸的黑线,对于普通的逃犯躲在贫民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在患上恶魔病拥有伟力后,还甘愿在这贫民窟中的怪胎她还是第一次见。

    无论是加入对策局,还是成为一名富人的鹰犬,又或者是成为一个恶棍,他都可以摇身一变完成阶级的跨越,她觉得其实学者们得出的结论没错。

    这是一种神恩,这是一种赐福。

    “以安托的精神状态,我也不确定。”

    赫伯特沉思了一会,向西蒙耸了耸肩版。

    打电话时,他好像正和他的甜心玩耍。

    “所以,你知道安托的来历吗?”

    西蒙突然问向赫伯特,她在没有染上恶魔病时只是一个黑客。

    她因为入侵到一个财阀的光脑,看到了不该看的事物才沦为罪犯。为了寻求庇护才加入的吉利蛋保护协会,对于从小就在街头厮杀的赫伯特来说,她只是一个半吊子水准罢了。

    “你知道lkd吗?”

    “那是什么?”

    “在恶魔病还未爆发的时候,lkd就已经存在了,染上恶疾的恶棍们组成了一个组织,他们杀死了一个财阀的高层并取而代之。”

    “在一次内讧中,他们发现杀死同为恶魔病的人可以减缓污染,并提升自己的伟力。”

    “随后他们利用光脑中的大数据,去吞噬其他的恶魔病患者。”

    “在一次次的厮杀与污染中,孬种们早已死去。”

    “而安托是是创始人之一,据说lkd也是他所取的名字。”

    这些也是赫伯特道听途说的,而真实性也有待考证。不过拿出了糊弄一下半吊子的西蒙也是绰绰有余。

    “草,怪不得他杀死奥德时那么轻松。”

    西蒙大受震撼。

    “就像安托说的,调查局将我们视为吉利蛋,是可悲的经验素材包。”

    “而安托要将这错误的世界拽进深渊,用血与泪的教训来警醒世人”

    “安托!你还是正义使者啊。”

    西蒙调侃了一句,在看到财阀的各种人体试验后,她早就对这畸形的世界不抱有希望了。

    “还有lkd是什么意思,是什么的缩写吗?”

    “呃,据安托本人描述,是东方语法的缩写。”

    “草,安托这个疯子。”

    西蒙骂了一句,挤进了黑暗的小巷。

    ......

    ......

    两天后,晚上10:14,艾伦德贫民窟。

    西蒙发现安托并不是酒后的狂语,在艾伦德贫民窟确实是有着古怪,这里有着庞大而持久的伟力印记。

    这和西蒙她曾经见过的贫民窟似是有着前所未闻的感受,这里的人其中有一半的人已经戒掉了致幻剂上瘾,对于钱币如同垃圾般对待。西蒙甚至看见有流浪汉拿着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去买些猫罐头去喂猫,只给自己留下足以饱腹的钱。

    而他们几天前甚至还在为了赌马,而去开宝箱。

    “草,这他妈比电影还扯。这是什么jb财阀要拍宣传片吗?”西蒙在调查时的吐槽。

    天知道财阀为了收割他们的钱,在致幻剂中添加了多少可上瘾的材料。与其相信他们可以戒毒,倒不如去看看撒旦写的圣经。

    当西蒙调查时,她发现无论是突然烟酒不沾是金钱如粪土的圣人,还是突然浪子回头洁身自好的婊子,他们都曾去过一个名为叫梵哲的街头艺术家开的画廊。

    调查中,草,甚至连钱都没用,他们宛如圣人,对于金钱谈钱色变。这在贫困贪婪的贫民区,这是西蒙从没展开过的设想。

    “你确定这里是艾伦德贫民窟,而不是艾伦德大教堂旧址?”

    西蒙大失所望看向赫伯特,她原本以为自己询问问题时,会像电视剧那样被凶恶的恶棍劫持,然后赫伯特为了救自己大开杀戒,从混混杀到贫民窟的顶点,成就一段佳话。“现在你们混街头的素质已经这么高了吗?”

    “......”

    赫伯特默然无语。

    ......

    对梵哲的后续调查,他们发现他很有可能一所很有名的艺术学校失踪的教授,在凯西黑如警局寻找资料时,却发现档案上已经标注了死亡,而死亡的地点正是他家中的浴缸。

    他被凶手残忍的分尸成了数块,身体上还有牙齿咬过的痕迹。

    而最后的判断...是自杀。

    因为肠胃里里有着大量被咀嚼后的血肉。

    凯西无法想象人是如何把自己分成数块,并撕咬自己的。

    “可能是在临死时染上了病因,难以想象的伟力将他从死亡中拉开。”赫伯特看着死相凄惨的梵哲顿了顿。“不过至少证明我们没有找错。从结果上看,他确实是一个...狠人。”

    在大致情况都了解后,凯西他们确定去寻找梵哲,尝试与他交涉猎杀恶魔猎人的事。

    在经过不断圣人们的好心提醒下,他们在如同迷宫的贫民窟绕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找到了梵哲所在的画廊。

    可以说这里是和贫民窟不相干的,青草在被污染的土地上发芽,画廊前有着一洼池塘,水中嬉戏着几条鲜红的小鱼。

    而门前站着的,正是西蒙他们所要找的梵哲。

    梵哲外表裸露的地方有着狰狞的缝合痕迹,就好像能力低下的外科医生用针线将其拼接在一起。

    而他的面前跪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在看着梵哲画画。

    西蒙有被震到。

    ……

    ……

    梵哲矗立在画布前,好似巨人。

    画布上画着堆满的金币与财宝,像是吝啬鬼耗尽毕生精力压榨克扣后的藏在洞穴的宝藏。

    梵哲拿起画笔在画布上抹了一笔嫣红,好似鲜血。

    “金钱将人异化,世人以成为了金钱的奴隶。”

    他放下笔,看着跪在地上如殉道者般的人。

    “他将英雄变成小人,将勇士变成懦夫,将渴望爱情的圣女,变成人尽可夫的婊子。”

    “期初他们只是想购买避寒的衣物,又或者是足以饱腹的食物,而金钱让他们抛弃了自己的初衷。”

    撕裂皮肤的声音响起

    跪在地上的人们开始异化,人们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皮肤,它们逐渐沦为了血淋淋的怪物。

    梵哲的画笔沾染上漆黑的染料,将金币从画布上覆盖。

    “他们的价值观,看待的方式,都被金钱异化,他们以金钱来衡量身边出现的标准。”

    “取巧者将荒诞的图案印在布上,去假定它的价值,将废品视为奢侈品。”

    “呕。”

    他们呕吐出大量的鲜血,就像要将器官全部呕吐出来般。

    “他们的审美并不是自己的,是炒作的,是品牌的,是无意义敛财产物受害者。”

    “并非是他们穿戴着奢侈品,而是奢侈品穿戴着他们,他们成了金钱的有生宿主”

    不多时,鲜血以及内脏一将草地染红,未消化完的食物臭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梵哲狠狠的把自己的头发拽了下来,把头发当做装饰,头发连带着鲜血贴在了财宝的位置上。

    “他们不清楚自己被异化,他陷入了无止境的黑洞。”

    “他们用被奴役的自己,否定了真实的自己。”

    地上的怪物开始厮杀起来,它们开始互相啃食对方的血肉。画廊沦为了厮杀者们的血色地狱。

    西蒙看着人们异化成怪物后,开始了最原始的本能。

    进食。

    西蒙的脑海弥漫着臭味,她想撕开自己的皮肤,直视自己的内在。她看向一旁的赫伯特,他已经开始撕裂自己的皮肤。

    “当世人在为金钱而每天工作时,最后他们会沦为悲惨的工具。”

    “他们变成了有生命的螺母,异化成了机械的附属品。”

    西蒙呕出鲜血,因呕吐产生的酸楚感而流下的眼泪将视线覆盖,她看见呕出的血液中有什么在蠕动,像是蠕虫。

    西蒙再次呕出鲜血,连带着内脏一起。

    地上的污血开始凝结,生成人们异化前的身影。就如同抛弃了被污染的身体,吐尽了身体的杂质,他们获得了新生。

    “这是可悲的。这是......”

    “够了!”

    异象中断。

    梵哲的作画被西蒙的尖叫打断,西蒙的身体长出了荆棘,荆棘将西蒙环绕,西蒙的额头上荆棘缠绕出一个皇冠。

    荆棘恶魔,是西蒙的病因。

    ......

    ......

    西蒙坐在画廊柔软的沙发上,旁边倒着昏迷的赫伯特。她在动用伟力前思索了无数与梵哲交战的可能,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先让她进屋等待。

    她透过落地窗看着草地上无数殉道者的遗骸,和重获人们向梵哲道谢。西蒙知道这绝非自己可以抗衡的伟力,她思索着可以逃生的方案,如何快速的带赫伯特离开。但无论怎么演算,逃生的结果都基本为0。

    草地开始分解着地上的血肉,而梵哲也与新一轮的圣人告别向屋中走来。

    赫伯特的情况仍没有转好的迹象,西蒙开始思考着要不要抛下他自己逃跑。

    而梵哲留下的庞大伟力印记也是西蒙顾虑的症结所在,她并不知道贫民窟是否沦为了梵哲的温床,这是一个死局,一个定数。

    命定之死。

    这四个字突然浮现在西蒙脑海。

    “你们是安托派来的?抱歉,我对你们并无恶意,只是你们碰巧撞见了净化仪式。”

    梵哲的八孔马丁靴沾染着污血踏进屋内,他摆了摆手向西蒙安慰道。

    “安托?那个...”

    西蒙刚想脱口而出那个疯子,便停住了。看样子梵哲对安托的印象还不错,而自己只要顺水推舟将安托的计划告诉他,自己和赫伯特便可以脱身。

    “安托过来想让你跟我说些什么?”

    梵哲对于刚刚的进化似乎十分满意,他边欣赏着刚刚完成的画作,边跟西蒙交谈。

    他得益于对艺术的理解似乎更为的精湛,梵哲对于以真实的令他厌恶的丑陋世界为原型的画作更加的传神。

    那是黑色为背景的,有着似血般颜色的裂缝,而裂缝之中似乎有什么触手在不断的涌出。

    ......

    “所以说?安托想让我杀掉最近那个恶魔猎人?”

    梵哲仍是盯着画像。

    进过短暂的攀谈,西蒙将安托的计划全盘的讲给了梵哲,而让西蒙意外的是,梵哲对于安托的计划似乎了解的比他还多。

    “对,我们的人手并不是很充裕,而其他的人也都被安托派去执行其他的计划。”

    西蒙看着梵哲和他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她还是对着梵哲保持着警惕,天知道他是不是和安托一样是一个疯子,会突然暴起杀人。

    “在我还未染上恶疾时,曾安托有过一次简短的交谈,而那次的交谈让我受益良多。”

    没有理会西蒙,梵哲看着手上的画布,血色的裂缝就像是缺少一块拼图,他陷入了沉思。

    莫名的恐慌涌上梵哲心头,那是前所未有的,足以震撼心灵的。

    “我曾在做梦时窥视过未来,那是我与真理最为接近的时候。真理如他所说,是难以理解的,是难以描述的。”

    “而越靠近真理,我心中的恐惧便更胜一筹,何曾几时我也曾想放弃寻找真理。”

    梵哲似乎明白了画布所缺少的一环,那是如达摩克里斯之剑般悬立在他头顶的。转过头看向有些畏惧自己的西蒙。

    “是他的真知灼见撕开了我虚伪的伪装,让我看到了残忍的世界。”

    梵哲将手指化为利刃,割下了自己的左耳。以耳为笔,以血为墨。

    梵哲画出了血淋淋的世界。

    “但告诉他,我现在仍在寻找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