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疏远的距离
“该死的……他们都该死！”
德阳走进诊所的书房，用拳头反复敲打石膏板，每一次敲击都让指关节的印记更加突出。每一拳，都让他嘴角因咬得太紧而流出来的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书房洁白的墙壁，反而像是屠宰场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德阳最后一拳，将魂力凝聚在拳头中，像纸一样钻穿墙壁。水泡和穿刺让他的手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滴滴浓郁的深红色液体滴落到地板上。抽回颤抖的手，黑发少年倒在地上，双膝向内收。头靠在血迹斑斑的墙上，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一滴滴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黑虎……对不起……”德阳小声地低声向失踪的哥哥道歉。
“德阳？德阳？你在哪？”就在少年绝望地打滚的时候，诊所的走廊里响起了一个少女的声音。宁玉儿担心德阳会做出轻率的举动伤害自己，从西门一直追着她的儿时玩伴，一直追着德阳走进诊所。
“德阳！你做了什么？！”没过多久，猩红色头发的女孩就找到了德阳，当她找到时，宁玉儿吓坏了。眼前，原本应该是纯白的墙壁，被少年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墙壁的中央，被打出了一个明显的大洞，整个房间的背景都发生了变形，最后，地板上，躺着一个青年，垂头丧气，仿佛在等待世界末日。
“走开，宁玉儿……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看看你对自己做了什么！快，有绷带吗？或者，也许你可以治愈自己？！德阳？喂，德阳！你在听我说吗？！”
“住口！就让我一个人呆着吧！”少年挥舞着血淋淋的拳头，将宁玉儿推开。眼下，他没有心情与其他人，尤其是炎宁家族的人交谈交流。他一生都在感谢炎宁家族把其他孤儿和他捡起来养大，让他们没有腐烂在一个角落里，然而，现在家族抛弃了黑虎，他的感激之情已经不复存在.
“德阳……”宁玉儿几乎一辈子都和德阳一起生活，她从未见过这个男孩如此激动。意识到她说什么或做什么都不能让她的朋友高兴起来，宁玉儿静静地坐在少年对面。
“你在干什么？我告诉过你让我一个人呆着。”
“我。别理我，我就坐在这里。”
“那有什么意义？”
“我现在不能让你一个人呆着。天知道如果你失控并进一步伤害自己会发生什么。”
“……”德阳无法反驳她的话，只是简单地看了女孩一眼，然后把头埋在膝盖里。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稳定，这点他心里清楚，谁能怪他？他才发现，他所信任的族人，连对他最重要的人都懒得去救了。
五分钟过去了。德阳的脾气开始冷下来，手上的血开始变干。那种被笼罩在脑海中的强烈情绪所带来的痛楚开始刺痛他的意识。然而，当他感觉到疼痛的那一刻，他想起了黑虎可能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他所感受到的疼痛，可比黑虎受到的伤痛要轻得多，让先前平息的强烈愤怒再次浮现。
十五分钟过去了。宁玉儿依旧保持沉默，目光一直盯着一动不动的少年。德阳的怒火还未消散，就陷入了恶性循环。每当他以为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只要想到黑虎，就会让他对炎宁家族的恨意再次浮出水面。不过，身为医者，他知道自己不能让指节上的伤口继续恶化，于是他打开了腰间的白瓷葫芦，召唤出了他为治疗自己而造的‘疗伤水’。这让宁玉儿很高兴。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年轻人相对而坐，一言不发。当宁玉儿静静地站在一旁时，德阳仍在试图平静他的情绪。蓝芙夫人和冰冰三十分钟前回到诊所，在德阳的书房里发现了两人。本来，冰冰还想冲到德阳身边安慰青年，却被师父布满皱纹的手给拦住了。感受着德阳多变的情绪，看着宁玉儿坚定的眼神，经验丰富的老妇人知道，最好还是不要管两人。
几个小时过去了，明媚的晴天很快就变成了阴沉的天空。大颗的雨滴从天而降，落在了那间原始的诊所上。酷热几乎消散了，为炎城驿站的市民留下了寒冷潮湿的环境。
女佣忙着收拾晾晒的衣服，而母亲们则把孩子拉到温暖的住所安全的地方。然而，喧嚣之中，闹市的偏僻角落里，两个数小时一动不动的少年，却是安静的坐着。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米，可是，宁玉儿却觉得这个肩膀颤抖着的少年，似乎远了许多。德阳的身体离她很近，近在咫尺，她只要走几步，就能抓住他光滑的脸颊。然而，在这几个小时里，宁玉儿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像看起来那样。
自从她出生以来，宁玉儿就过着隐居的生活，她的祖父对她如此宠爱，以至于近乎变态的宠爱。任何她想要的东西，都会被放在一个银盘上。而且，当她的潜质被发掘出来后，整个家族都开始崇拜她，给她提供了可以想象到的最好的修炼资源。
另一方面，德阳没有家庭。他是前任族长为了增强族人的弱点而捡来的孤儿。孤儿得到的一切，都得为之而战。教官和校长从小就对他们进行了刻苦的训练，他们从来不认识自己的父母。更何况，二长老师对不洁的血统厌恶至极，随时派出自己的孩子来欺负他们。比较两人成长的两个环境，就像比较天地。
然而，这些艰难的日子，孤儿们都坚持下来了。孤儿们向族人表明他们的天赋远非一般，努力证明他们在山上的位置没有被误导；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由于黑虎的领导。
作为最年长的孤儿，黑虎一直肩负着大家放在孤儿身上的重担。始终关心他们，在困难时为他们挺身而出，甚至在站不住脚的情况下保持理性。黑虎一直是支撑孤儿并带领他们度过最黑暗时刻的坚固磐石。所有的孤儿，甚至是从小就头脑发热的莱克，都将黑虎视为他们的领袖、榜样，最后是他们的哥哥。
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孤儿之间的联系超越了血缘关系，而这点在德阳和黑虎之间的关系中得到了突出。一起度过了最多时间的黑虎，在他人生的每一步都陪伴着德阳。当德阳还在摇篮里时，黑虎拥抱了他。当德阳第一次学习走路时，黑虎就在那里指导他。德阳刚开始训练时，黑虎是他的第一个搭档。当德阳需要一个室友时，黑虎为他提供了他的小屋。最后，在那个决定命运的日子里，黑虎差点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救德阳。
黑虎一直是德阳生命中的一盏明灯。以至于再懒惰的德阳，一旦出现了关于黑虎的问题，典型的懒惰的年轻人都会挺身而出，只是为了救他的哥哥，但这一次，德阳已经完全无能为力了。
无法用言语准确地描述德阳对黑虎的爱有多深，以及他现在对抛弃他的炎宁家族有多恨。可以说是德阳最亲密的伙伴之一的宁玉儿也无法想象她儿时的朋友正在经历的痛苦和折磨。于是，她所能知道的，就是在他们之间的距离比她最初想象的要大得多。
德阳走进诊所的书房，用拳头反复敲打石膏板，每一次敲击都让指关节的印记更加突出。每一拳，都让他嘴角因咬得太紧而流出来的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书房洁白的墙壁，反而像是屠宰场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德阳最后一拳，将魂力凝聚在拳头中，像纸一样钻穿墙壁。水泡和穿刺让他的手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滴滴浓郁的深红色液体滴落到地板上。抽回颤抖的手，黑发少年倒在地上，双膝向内收。头靠在血迹斑斑的墙上，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一滴滴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黑虎……对不起……”德阳小声地低声向失踪的哥哥道歉。
“德阳？德阳？你在哪？”就在少年绝望地打滚的时候，诊所的走廊里响起了一个少女的声音。宁玉儿担心德阳会做出轻率的举动伤害自己，从西门一直追着她的儿时玩伴，一直追着德阳走进诊所。
“德阳！你做了什么？！”没过多久，猩红色头发的女孩就找到了德阳，当她找到时，宁玉儿吓坏了。眼前，原本应该是纯白的墙壁，被少年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墙壁的中央，被打出了一个明显的大洞，整个房间的背景都发生了变形，最后，地板上，躺着一个青年，垂头丧气，仿佛在等待世界末日。
“走开，宁玉儿……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看看你对自己做了什么！快，有绷带吗？或者，也许你可以治愈自己？！德阳？喂，德阳！你在听我说吗？！”
“住口！就让我一个人呆着吧！”少年挥舞着血淋淋的拳头，将宁玉儿推开。眼下，他没有心情与其他人，尤其是炎宁家族的人交谈交流。他一生都在感谢炎宁家族把其他孤儿和他捡起来养大，让他们没有腐烂在一个角落里，然而，现在家族抛弃了黑虎，他的感激之情已经不复存在.
“德阳……”宁玉儿几乎一辈子都和德阳一起生活，她从未见过这个男孩如此激动。意识到她说什么或做什么都不能让她的朋友高兴起来，宁玉儿静静地坐在少年对面。
“你在干什么？我告诉过你让我一个人呆着。”
“我。别理我，我就坐在这里。”
“那有什么意义？”
“我现在不能让你一个人呆着。天知道如果你失控并进一步伤害自己会发生什么。”
“……”德阳无法反驳她的话，只是简单地看了女孩一眼，然后把头埋在膝盖里。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稳定，这点他心里清楚，谁能怪他？他才发现，他所信任的族人，连对他最重要的人都懒得去救了。
五分钟过去了。德阳的脾气开始冷下来，手上的血开始变干。那种被笼罩在脑海中的强烈情绪所带来的痛楚开始刺痛他的意识。然而，当他感觉到疼痛的那一刻，他想起了黑虎可能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他所感受到的疼痛，可比黑虎受到的伤痛要轻得多，让先前平息的强烈愤怒再次浮现。
十五分钟过去了。宁玉儿依旧保持沉默，目光一直盯着一动不动的少年。德阳的怒火还未消散，就陷入了恶性循环。每当他以为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只要想到黑虎，就会让他对炎宁家族的恨意再次浮出水面。不过，身为医者，他知道自己不能让指节上的伤口继续恶化，于是他打开了腰间的白瓷葫芦，召唤出了他为治疗自己而造的‘疗伤水’。这让宁玉儿很高兴。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年轻人相对而坐，一言不发。当宁玉儿静静地站在一旁时，德阳仍在试图平静他的情绪。蓝芙夫人和冰冰三十分钟前回到诊所，在德阳的书房里发现了两人。本来，冰冰还想冲到德阳身边安慰青年，却被师父布满皱纹的手给拦住了。感受着德阳多变的情绪，看着宁玉儿坚定的眼神，经验丰富的老妇人知道，最好还是不要管两人。
几个小时过去了，明媚的晴天很快就变成了阴沉的天空。大颗的雨滴从天而降，落在了那间原始的诊所上。酷热几乎消散了，为炎城驿站的市民留下了寒冷潮湿的环境。
女佣忙着收拾晾晒的衣服，而母亲们则把孩子拉到温暖的住所安全的地方。然而，喧嚣之中，闹市的偏僻角落里，两个数小时一动不动的少年，却是安静的坐着。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米，可是，宁玉儿却觉得这个肩膀颤抖着的少年，似乎远了许多。德阳的身体离她很近，近在咫尺，她只要走几步，就能抓住他光滑的脸颊。然而，在这几个小时里，宁玉儿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像看起来那样。
自从她出生以来，宁玉儿就过着隐居的生活，她的祖父对她如此宠爱，以至于近乎变态的宠爱。任何她想要的东西，都会被放在一个银盘上。而且，当她的潜质被发掘出来后，整个家族都开始崇拜她，给她提供了可以想象到的最好的修炼资源。
另一方面，德阳没有家庭。他是前任族长为了增强族人的弱点而捡来的孤儿。孤儿得到的一切，都得为之而战。教官和校长从小就对他们进行了刻苦的训练，他们从来不认识自己的父母。更何况，二长老师对不洁的血统厌恶至极，随时派出自己的孩子来欺负他们。比较两人成长的两个环境，就像比较天地。
然而，这些艰难的日子，孤儿们都坚持下来了。孤儿们向族人表明他们的天赋远非一般，努力证明他们在山上的位置没有被误导；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由于黑虎的领导。
作为最年长的孤儿，黑虎一直肩负着大家放在孤儿身上的重担。始终关心他们，在困难时为他们挺身而出，甚至在站不住脚的情况下保持理性。黑虎一直是支撑孤儿并带领他们度过最黑暗时刻的坚固磐石。所有的孤儿，甚至是从小就头脑发热的莱克，都将黑虎视为他们的领袖、榜样，最后是他们的哥哥。
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孤儿之间的联系超越了血缘关系，而这点在德阳和黑虎之间的关系中得到了突出。一起度过了最多时间的黑虎，在他人生的每一步都陪伴着德阳。当德阳还在摇篮里时，黑虎拥抱了他。当德阳第一次学习走路时，黑虎就在那里指导他。德阳刚开始训练时，黑虎是他的第一个搭档。当德阳需要一个室友时，黑虎为他提供了他的小屋。最后，在那个决定命运的日子里，黑虎差点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救德阳。
黑虎一直是德阳生命中的一盏明灯。以至于再懒惰的德阳，一旦出现了关于黑虎的问题，典型的懒惰的年轻人都会挺身而出，只是为了救他的哥哥，但这一次，德阳已经完全无能为力了。
无法用言语准确地描述德阳对黑虎的爱有多深，以及他现在对抛弃他的炎宁家族有多恨。可以说是德阳最亲密的伙伴之一的宁玉儿也无法想象她儿时的朋友正在经历的痛苦和折磨。于是，她所能知道的，就是在他们之间的距离比她最初想象的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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