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雪中笔刀行 验才亦验志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转眼就到了一刻钟。
外面竟又飘起了雪，寒风也开始冷冽起来。
木听几位都在亭帐内饮酒感觉不到寒意，可外边却已经是极为的严寒，管事的遂进来请示道：“木公子您看？这考试是否要暂停，考生门露天之下已是手僵了。”
木听若无其事的喝着酒，拐弯的回道：“姑娘们那边火炉热茶可都伺候了？”
管事的一愣，木讷的回复道：“家里大姑娘都已安排妥了，倒是省了小的们的事儿。”
“那就好。”
“那这考试……？”
管事的还想追问，杜唐倒有几分看出了木听的心思似的打岔道：“子隆啊，你阿姐当真是个爽利的，这事情安排的这样妥当，我家那个小丫头说是不想多待，却这时候都不舍得在亭子里出来！”
“杜公过誉了，来，饮酒，饮酒！”
亭子里热火朝天，亭子外雪落张园。浑然一色。
木听仔细的观察着外边的考生，已经有放弃离开的了。人也越来越少。
眼看都快两刻了，竟还没有一人答得出来，木听看了一眼司马懿，司马懿回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表情表示无奈。
再没有人答出来也真是够让人失望的。
这时，帐子突然被人掀开，一位婢女走了进来，走到众人前面回话道：“姑娘们做出来了，吩咐奴婢拿来给诸公议论。”
“哦？谁家姑娘做出来的？”主簿杨文疑惑道，这题目自己可是都没有做出来呀！
那婢女笑着答道：“木家三姑娘，还有石县尉家的小姐两人答出来了！”
“原来是木家姑娘，倒也不奇怪！”
杨文说道。
木紫答出来木听到不奇怪，她是个有文采的，只是这石县尉家的姑娘倒是没有听说过，这时木听不免得看向了角落里的石奎，只见他面部有些不自然，听到自家女儿出了风头竟有些不悦。
而更奇怪的是，一县之尉，这时候家中子弟出了彩，竟无一人称颂！
看来阳谷县并不像自己想的这般祥和呀。
木听心里想道。
但木听也没有刻意提起石奎，毕竟人家自己都不想出风头，自己何必讨个无趣，人家肯来都是给了面子了。
于是众人便开始看起了答案，木听也看了看，大差不差算是对了，可显然石家女答的更妥帖一些，木听留了个神。
众人看了答案这才明白这题中的奥妙，又是一阵夸奖朝木听袭来，一时间觥筹交错。
而台下的考生越来越少了，已经两刻多了。
连闺中女子都比不过，看来这第一届考生没有什么惊才艳艳之辈，司马懿杨雄郑光三人也觉得有些无趣了，正是要离席之际，终于有人答了出来！
是城北徐家的公子，果不其然！这次考试只有他是个秀才，这时候能脱颖而出倒不奇怪！
远处看着捧着答案走向亭子的徐今年的几家姑娘已经开始议论了起来。
“且，有什么了不起的，紫妹妹跟芙妹妹早就解出来了，他一个秀才竟然这时候才答出来，算不得什么！”杜家姑娘杜茗瞧不上眼一般的说道。
木紫听完，温婉一笑，帮着解释道：“兄长出的题目不同一般，越是读书多越是难以转过弯来，徐公子能这般快，已是不易了。”
石芙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说紫妹妹，你这般帮着这徐今年说话，怕不是也是被这小子相貌迷住了吧！”
众人听完这话纷纷笑了起来，木紫哪经人这般调侃，一下子就羞红了脸，不敢抬起来了。
杜茗见状更是不停的调戏木紫，直到木尚及时喝止。
而一旁的木田风轻云淡的在纸上写下了徐今年的名字。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第二位解出来的就上了亭子。
“这位是谁？怎么没见过？”一个姑娘好奇的问木尚道。
木尚看了看，也摇了摇头。
这时候一向不说话的石芙却开口轻轻说道：“是张秋镇的，姓谢。”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扭过头来看着石芙，一脸的八卦，杜茗更是大胆的问道：“好啊，芙妹妹，你一个大门千金何以知道外男的名号？快，老实交代！”
石芙是个清冷性子，更木紫最是合得来，但却不似木紫这般畏缩懦弱，反驳道：“怎的只能你们知道徐家公子，不能我知道谢家公子么？”
“别打岔，那姓徐的名声远播，家里又是县中大贾，这姓谢的可没什么名声吧？”杜茗还是一脸八卦，誓不罢休的问道。
石芙无奈，解释道：“上山时他晕倒在我家马车旁，我父亲给了他一件棉衣，他自保名号说要报答，这才知晓的。”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没了兴致，还以为能听个大新闻呢，于是继续盯着外边。
这下倒是好久没有再有人答出来了。
而在木听帐内，徐今年气宇轩昂的问答完了木听的询问，其间谈吐更是不凡，木听满意的点了点头。
问道：“徐公子心中可以中意的老师人选，不妨这次让徐公子选一选老师好了。”
徐今年志得意满之际，对于自己第一个答上来更是喜笑颜开，听闻又能选老师更是大喜，赶紧打量了三位老师。
木听见此，心下一沉，好家伙，让你选你还真选起来了，这小子还真是个天真的主儿。
木听看着司马懿三人，只见司马懿低着头自顾自剥着葡萄，杨雄对徐今年很是满意冲其微微点头，而郑光正襟危坐不置可否。
果不其然徐今年选了杨雄。
木听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桌上第二位答出来的考生，名叫谢灵运。
木听抬眼望去，这人正躲在火炉旁烤火。呢，刚要叫他，这时却突然看出了纸张上字的异样。
木听又看向司马懿，只见司马懿正好奇的看着这位穷酸的书生。
“谢公子，该你说说了。”
谢灵运这才反应过来，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像是搪塞一般就说完了。
弄得木听不上不下。
“那谢公子也选个老师吧。”
话音未落，司马懿却突然看向出声道：“这孩子我喜欢，郑兄不妨让给我？”
郑光没想到司马懿会主动开口要，正寻思怎么拒绝这个穿着实在不太富裕的书生，没想到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于是连连答应，说自己再等等无妨。
很快第三位也走了上来，是一位叫吴用的，是个押司家的公子，郑光满意的收下了这个徒弟。
但眼见雪越下越大，却隔了好久都无人再答出，宾客也都生了倦意，木听看了看外边，数了数人头大差不差省了三十余人。
于是吩咐下去道：“既虽未答出，但有此毅力，前途亦不可丈量，让他们留下门贴，后日来学社入学好了。”
至此，一场考试，一场玩乐，结束。
宾主尽欢，考生悲喜各异。
而木听踏在银装素裹的山间，跟同游的司马懿问道：“仲达收的小徒弟有点意思，不做第一！”
“他说他不想做出头鸟。”司马懿笑着回道。
木听扭头看了一眼，又问道：“那怎的又第二了？不一样还是张扬了么？”
呃……
“他说他冷……”
外面竟又飘起了雪，寒风也开始冷冽起来。
木听几位都在亭帐内饮酒感觉不到寒意，可外边却已经是极为的严寒，管事的遂进来请示道：“木公子您看？这考试是否要暂停，考生门露天之下已是手僵了。”
木听若无其事的喝着酒，拐弯的回道：“姑娘们那边火炉热茶可都伺候了？”
管事的一愣，木讷的回复道：“家里大姑娘都已安排妥了，倒是省了小的们的事儿。”
“那就好。”
“那这考试……？”
管事的还想追问，杜唐倒有几分看出了木听的心思似的打岔道：“子隆啊，你阿姐当真是个爽利的，这事情安排的这样妥当，我家那个小丫头说是不想多待，却这时候都不舍得在亭子里出来！”
“杜公过誉了，来，饮酒，饮酒！”
亭子里热火朝天，亭子外雪落张园。浑然一色。
木听仔细的观察着外边的考生，已经有放弃离开的了。人也越来越少。
眼看都快两刻了，竟还没有一人答得出来，木听看了一眼司马懿，司马懿回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表情表示无奈。
再没有人答出来也真是够让人失望的。
这时，帐子突然被人掀开，一位婢女走了进来，走到众人前面回话道：“姑娘们做出来了，吩咐奴婢拿来给诸公议论。”
“哦？谁家姑娘做出来的？”主簿杨文疑惑道，这题目自己可是都没有做出来呀！
那婢女笑着答道：“木家三姑娘，还有石县尉家的小姐两人答出来了！”
“原来是木家姑娘，倒也不奇怪！”
杨文说道。
木紫答出来木听到不奇怪，她是个有文采的，只是这石县尉家的姑娘倒是没有听说过，这时木听不免得看向了角落里的石奎，只见他面部有些不自然，听到自家女儿出了风头竟有些不悦。
而更奇怪的是，一县之尉，这时候家中子弟出了彩，竟无一人称颂！
看来阳谷县并不像自己想的这般祥和呀。
木听心里想道。
但木听也没有刻意提起石奎，毕竟人家自己都不想出风头，自己何必讨个无趣，人家肯来都是给了面子了。
于是众人便开始看起了答案，木听也看了看，大差不差算是对了，可显然石家女答的更妥帖一些，木听留了个神。
众人看了答案这才明白这题中的奥妙，又是一阵夸奖朝木听袭来，一时间觥筹交错。
而台下的考生越来越少了，已经两刻多了。
连闺中女子都比不过，看来这第一届考生没有什么惊才艳艳之辈，司马懿杨雄郑光三人也觉得有些无趣了，正是要离席之际，终于有人答了出来！
是城北徐家的公子，果不其然！这次考试只有他是个秀才，这时候能脱颖而出倒不奇怪！
远处看着捧着答案走向亭子的徐今年的几家姑娘已经开始议论了起来。
“且，有什么了不起的，紫妹妹跟芙妹妹早就解出来了，他一个秀才竟然这时候才答出来，算不得什么！”杜家姑娘杜茗瞧不上眼一般的说道。
木紫听完，温婉一笑，帮着解释道：“兄长出的题目不同一般，越是读书多越是难以转过弯来，徐公子能这般快，已是不易了。”
石芙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说紫妹妹，你这般帮着这徐今年说话，怕不是也是被这小子相貌迷住了吧！”
众人听完这话纷纷笑了起来，木紫哪经人这般调侃，一下子就羞红了脸，不敢抬起来了。
杜茗见状更是不停的调戏木紫，直到木尚及时喝止。
而一旁的木田风轻云淡的在纸上写下了徐今年的名字。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第二位解出来的就上了亭子。
“这位是谁？怎么没见过？”一个姑娘好奇的问木尚道。
木尚看了看，也摇了摇头。
这时候一向不说话的石芙却开口轻轻说道：“是张秋镇的，姓谢。”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扭过头来看着石芙，一脸的八卦，杜茗更是大胆的问道：“好啊，芙妹妹，你一个大门千金何以知道外男的名号？快，老实交代！”
石芙是个清冷性子，更木紫最是合得来，但却不似木紫这般畏缩懦弱，反驳道：“怎的只能你们知道徐家公子，不能我知道谢家公子么？”
“别打岔，那姓徐的名声远播，家里又是县中大贾，这姓谢的可没什么名声吧？”杜茗还是一脸八卦，誓不罢休的问道。
石芙无奈，解释道：“上山时他晕倒在我家马车旁，我父亲给了他一件棉衣，他自保名号说要报答，这才知晓的。”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没了兴致，还以为能听个大新闻呢，于是继续盯着外边。
这下倒是好久没有再有人答出来了。
而在木听帐内，徐今年气宇轩昂的问答完了木听的询问，其间谈吐更是不凡，木听满意的点了点头。
问道：“徐公子心中可以中意的老师人选，不妨这次让徐公子选一选老师好了。”
徐今年志得意满之际，对于自己第一个答上来更是喜笑颜开，听闻又能选老师更是大喜，赶紧打量了三位老师。
木听见此，心下一沉，好家伙，让你选你还真选起来了，这小子还真是个天真的主儿。
木听看着司马懿三人，只见司马懿低着头自顾自剥着葡萄，杨雄对徐今年很是满意冲其微微点头，而郑光正襟危坐不置可否。
果不其然徐今年选了杨雄。
木听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桌上第二位答出来的考生，名叫谢灵运。
木听抬眼望去，这人正躲在火炉旁烤火。呢，刚要叫他，这时却突然看出了纸张上字的异样。
木听又看向司马懿，只见司马懿正好奇的看着这位穷酸的书生。
“谢公子，该你说说了。”
谢灵运这才反应过来，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像是搪塞一般就说完了。
弄得木听不上不下。
“那谢公子也选个老师吧。”
话音未落，司马懿却突然看向出声道：“这孩子我喜欢，郑兄不妨让给我？”
郑光没想到司马懿会主动开口要，正寻思怎么拒绝这个穿着实在不太富裕的书生，没想到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于是连连答应，说自己再等等无妨。
很快第三位也走了上来，是一位叫吴用的，是个押司家的公子，郑光满意的收下了这个徒弟。
但眼见雪越下越大，却隔了好久都无人再答出，宾客也都生了倦意，木听看了看外边，数了数人头大差不差省了三十余人。
于是吩咐下去道：“既虽未答出，但有此毅力，前途亦不可丈量，让他们留下门贴，后日来学社入学好了。”
至此，一场考试，一场玩乐，结束。
宾主尽欢，考生悲喜各异。
而木听踏在银装素裹的山间，跟同游的司马懿问道：“仲达收的小徒弟有点意思，不做第一！”
“他说他不想做出头鸟。”司马懿笑着回道。
木听扭头看了一眼，又问道：“那怎的又第二了？不一样还是张扬了么？”
呃……
“他说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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